貿易紀元1195年,夏第一日,灰燼港下城集市
夏初的灰燼港陽光熾熱,海風挾著碼頭的鹹腥味竄進下城,與集市裡的烤肉香氣交織,勾勒出一幅熱鬧的市井畫卷。陽光灑在坑窪的石板路上,映出攤位間的塵土與笑聲,獸族勞工的吆喝與人族小販的叫賣此起彼伏,喧囂中透著蓬勃的生機。格林站在他的“獨眼情報攤”前,獨眼掃視著熙攘人群,手裡攥著一疊情報紙條。新橡木桌與防水帳篷讓攤位頗有模樣,巴克吆喝得起勁,莉娜靈巧地幫忙收銀,攤位前顧客絡繹不絕。
開張兩個多月,格林的情報事業如日中天。外號“獨眼耳”傳遍下城,他收了巴克和莉娜這兩個幫手,擊敗了尖牙的聯盟,化解了黑爪團的威脅,還挖出莉娜家人與中城商會的線索,情報網的雛形越發穩固。貿易節即將到來,他正準備大展拳腳,卻沒想到,行會的鐵拳砸了下來。
正午時分,集市人潮正盛,格林正與一個狼族勞工交易情報,卻見一個身穿灰袍的行會監察員帶著兩個護衛推開人群,徑直來到攤位前。監察員名叫卡爾,尖鼻細眼,嘴角掛著一抹陰冷的笑,腰間的行會徽章閃著銅光。他敲了敲格林的桌子,冷聲道:“獨眼哥布林,行會通知,你的攤位稅金從每月五銀貝漲到十銀貝,明天交清,否則關攤!”
格林心頭一沉,獨眼迅速掃過卡爾身後的護衛。稅金翻倍?这擺明是衝著他來的。他壓住怒火,堆起笑臉:“卡爾大人,這稅漲得也太狠了吧?俺這小攤子,賺點辛苦錢,十銀貝可掏不起。能不能通融通融?”
卡爾冷笑,吐了口唾沫:“通融?獨眼耳,你的名頭響得很,生意好得不得了,還裝窮?行會有令,情報攤得嚴管,不交稅,攤子拆了,你自己選!”他身後的護衛上前一步,手按刀柄,氣勢逼人。
攤位前的顧客議論紛紛,魚販老湯姆在隔壁攤低聲嘀咕:“行會這是看獨眼紅了,想敲一筆!”巴克握緊拳頭,低聲道:“獨眼,這傢伙太囂張,俺去揍他一頓!”莉娜也瞪著卡爾,綠眼睛閃著怒火。
格林搖頭,朝二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別衝動,動手咱吃虧。”他腦子飛轉,行會這招八成是看他生意太好,想借稅金壓他一把,甚至可能跟尖牙的靠山有關。他想起前幾天挖到的尖牙幫內訌情報,靈機一動,笑眯眯道:“卡爾大人,稅金俺一定交,但您也知道,俺這攤子消息靈通。要不咱談筆生意?我給您點獨家情報,換個稅金折扣,咋樣?”
卡爾眯起眼,顯然有些心動。他揮手讓護衛退後,低聲道:“情報?說說看,若是廢話,別怪我不客氣!”
格林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大人,尖牙幫最近內訌,二當家想單幹,搶了批魔焰藥劑,準備明天在暗巷交易。這消息,行會拿去能抓個大魚,值不值五銀貝的稅金?”他故意挑了尖牙幫的情報,知道行會跟幫派向來不對付,這條線索對卡爾是個誘惑。
卡爾眼神一閃,顯然動了心思。他沉吟片刻,冷聲道:“哥布林,你這情報最好是真的!這樣,稅金減到七銀貝,明天交錢,情報今晚送到行會辦公處。敢耍花招,攤子沒了!”他哼了一聲,帶著護衛離開,攤位前的顧客鬆了口氣,議論聲再次響起。
巴克抹了把汗,嗡聲道:“獨眼,你這腦子真靈!用情報換稅金,俺咋沒想到?”莉娜也偷笑:“格林,你這招跟坑尖牙那會一樣狠!不過,行會這幫傢伙,瞧著就不像好東西。”
格林笑而不語,獨眼望向卡爾離去的方向,心裡暗暗警惕。卡爾這傢伙收了情報,八成會私吞好處,這說明行會內部並不乾淨。他想起老湯姆提過的情報販聯盟,隱隱覺得,行會的稅金壓力和聯盟的串聯可能脫不了干係。他得加快情報網的擴張,免得被更大的勢力吞沒。
傍晚時分,格林讓巴克抄寫一份尖牙幫內訌的情報,送到行會辦公處,自己則帶莉娜繼續看攤。他翻開情報地圖,在行會的標記旁寫下“內部腐敗”的猜測,特意標註了卡爾的名字。他低聲對莉娜道:“小狐狸,明天你去碼頭,聽聽行會的八卦,尤其是卡爾這傢伙的動向。咱得防著點,別讓行會再下黑手。”
莉娜點頭,綠眼睛閃著狡黠:“放心,格林,我耳朵可尖!”巴克回來後,拍著胸脯道:“獨眼,情報送到了,卡爾那傢伙笑得像撿了寶!俺看他,指定不是啥好鳥!”
格林哈哈一笑,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幹得漂亮!行會這關咱過了,貿易節快到了,咱得加把勁,把攤子做大!”他心裡卻暗暗盤算,行會的腐敗是個機會,若能挖出更多內幕,他的情報網或許能撬動更大的棋局。
日落時分,集市人潮散去,格林數了數今天的收入:十三枚銀貝,雖因稅金壓力略有下降,但攤位保住了。他收拾攤位,回到小屋,點燃油燈,翻開筆記本,記下卡爾的交易細節,喃喃道:“行會,尖牙,中城……這盤棋,越玩越兇險了。”
夜深人靜,格林吹滅油燈,獨眼望向窗外的星空。他的情報事業正在起飛,巴克與莉娜的配合讓他底氣倍增,但行會的腐敗與貿易節的暗流,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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