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十年 - 26. 心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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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 心意

阿斯陌凉

Jun 27, 2017

9

9 分鐘

◆第二十六、心意

自从那天黑子一个人进去赤司的书房开始，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开始在赤司和黑子的关系中间发酵膨胀。

但是旁观者看得清楚，那就是，怀疑的种子。

那天晚上，赤司似乎在书房磨蹭到很晚，黑子本是想等他一起，但是蓝色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桌上睡了。

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走近自己，被凌空抱起放在床上，他试图艰难的睁开眼，只看到一片蔷薇色。

赤司无奈的看著黑子，心里被他弄得柔软一片。耳边却又想起书房门口的两名心腹对他所说的话：“夫人坚持要进……”

他想著，一腔柔情渐渐冷却，黯色染上了他耀眼明亮的赤金色双瞳。

那天晚上，他终是没有与黑子睡在同一张床上。

自那时开始，赤司表面上是没说什么，对待黑子也没有什么分别。但是他的眼神，让黑子从心底冷了起来。

黑子不敢猜想赤司到底知道些什么，也就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的样子。

因为，他是不敢的，不敢让赤司相信自己的行动到底怀有如何目的。毕竟，就算他们的关系再好，也不敢相信一个才认识没几周的人。

所以，这几天他也不敢对赤司过于接近。

......他们好不容易进了一步的关系，退回了原点。

现在，黑子已经三天没见赤司的人影了，他也已经适应了没有那个人的生活。

晚上一个人入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

不要在意......以前在皇宫不也是这样的吗？但是，真的，很寂寞呢。尤其是得到温暖之后，简直脆弱得连自己都讨厌。

黑子落寞的想著，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这几天赤司很烦躁。

明明在干自己的事情，但是眼中脑中，满满的都是那个淡蓝色的人影，不管是一个人入睡，还是吃饭，看书都完全无法集中自己的精力......

……黑子哲也，不要再占据我的思想了。他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为什么还会这么在意？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感觉。

不，不会的。黑子是个男人，他身材平板没有情趣，不会持家，进入府中的目的也很可疑......

他本想列出他的缺点好让自己死心，但是他的心却一条条反驳他：

黑子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你对他真的没感觉吗？虽然身材平板，肌肤却白皙滑嫩。不会持家，却认真的对待自己与他的这段关系，为了给自己做饭，还伤到自己。虽然目的很可疑，但是......

你是真的，没办法原谅他吗？

赤司快被自己搞疯了——思想都不被自己控制，满脑子都是他的各种样子：面无表情的，微笑的，颤抖的，疼痛的，沉溺欲望的。

最后，是自己见他以后一面的时候，迷糊的可爱睡颜。

一边的自己叫嚣著让黑子远离自己的视线，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相见。

另一边的自己低喃著黑子的好，想要绑住他，今生都待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要远离.

这种做不出决定的时候，不如看看黑子对......的反应？

做出这种决定的赤司完全想不到他现在这种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喜欢的人忽视的小孩，绞尽脑汁想著这种办法试图抓回他的注意力。

最终，却选择了最伤人的一种。

……

与此同时。

黑子在卧室踱著步，时不时瞟一眼窗边笼子里所挂著的鸽子。那只无辜的白色生物转了转小脑袋，然后歪著头看他，红色的小爪子搭在笼子上，“咕咕”的叫了一声，似乎在催促著黑子快点作出决定。

他摇摇头，自己最近真是昏头了，居然觉得那只鸽子很像一个人？他走到书桌那边坐下，拿出一张防水草纸，然后提起一边架子上的羊毫笔，沾了墨，在砚台边上刮了刮。

他是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强迫自己回忆起他不愿回想的东西，因为赤司的书房他是亲自去过的，并没有什么十分可疑的东西。

每一样都与他的身份十分相符，只除了——最后一个被锁的柜子。

黑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提起毛笔一笔一画的写了起来。

……

赤司浑浑噩噩的上完早朝，连黑子哲原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他所谓的报复计划。

坐在上面的黑子哲原一直主意著赤司，那孩子那般样子，估计是哲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这孩子平时那样软弱，没想到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赤司这孩子锋芒太过，再加上他家里是世袭的将军，已经到了功高盖主的地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安个罪名在他身上。

虽说这样可能对哲也可能不是很好，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待除了赤司，给黑子一些补偿就是了。

但是他却忘记，这样一个让淡漠的六皇子第一次来求他的人，又怎会是那些过路者？

等赤司发完呆，文武百官也都退朝了，他随著人流走出辉煌的大殿，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没有坐马车随性走在街道上。

百姓喧喧嚷嚷热闹非凡却也井然有序，各司其职。赤司以前很少这样走在街上，一想到自己打仗就是为了这样的人民，心中便升起一股自豪感。

此时此刻他身穿朝服走在街上，和人们一起挤来挤去，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平民一般，感觉新奇又有趣。他随著人潮涌动，来到了瑞京“最富盛名”的地方——宛君阁。

这里是瑞京最大的青楼，也许说是青楼并不准确。毕竟这宛君阁分为宛阁和君阁，其中宛阁中都是女妓，而君阁中是小倌，每个都有自己的特色，所谓各有千秋，不管是来客要找怎样的对象，都能满足。

赤司只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就被门口的老嚒嚒迎了进去，嗲声嗲气的道：“这位爷有什么需求？”

他有些厌恶这里纸醉金迷的气氛，尽力保持自己的礼节和风度：“无事，我只是来转转。”他没等老嚒嚒回答，就直接朝著左侧走廊走了进去。

嚒嚒在他身后娇笑，“这位爷慢走～”

赤司一路沿著走廊进了宛阁，一路上有不好衣衫半露的女人在那些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怀里调笑。有些人看到他，居然还朝他抛媚眼，似是邀请他一同作乐。

这时候，走廊上一个女童走过来，垂首对他道：“这位将军，我们主子有请。”

“你们主子是如何知道我是将军的？”

“您若是有兴趣，不妨随我来。”

赤司本是来消磨时间，这回是真的觉得有了乐趣。他沉吟片刻，那女童也默不作声的等著他的答复。

本来来这里不过就是消磨时间罢了，再加上试探黑子哲也……现在找到了有趣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他向前迈出一步，女童机灵的带著他朝走廊深处走去。而这普通的一步，让他与黑子的关系产生了不可磨灭的裂隙。

不知在未来，他们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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