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ＨＰ】無名之血：彼方無名，此生猶記 - 第卅二章——救援行動（下）

【萬聖節傍晚．霍格華茲側塔．陰影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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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離開後，三人並未如表面那樣就此收手。

　　「他是故意出現的。」大衛再次重複這句話，聲音低沉，「而且，他一直在觀察我們的反應。」

　　西奧多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們不該繼續正面行動，會引火上身。」

　　「但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泰瑞抿著嘴，目光在走廊盡頭掃過，語氣難得堅定，「西維亞那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她一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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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失控了。」西奧多語氣平靜，「我在魔咒課上就已經確定。」

　　他回頭，眼神與大衛交會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我們改用『間接觀察』。不進廁所，查周邊魔力場變化，記錄所有異常。」

　　大衛簡短應了聲：「我去東塔二層的轉角。」

　　「我往北邊圓塔的舊梯井走。」泰瑞自告奮勇。

　　「我在主廊等。」西奧多低聲說：「如果真有什麼進了校園，我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三人不再說話，各自分開，穿行在黃昏將沉的霍格華茲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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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圓塔梯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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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站在一處通往地下空間的階梯上，手中緊握魔杖。他並不擅長偵測魔咒，卻向來細心。

　　他注意到地面有一處水跡拖痕，通往北側迴廊的拱門，像是什麼大型生物移動過的痕跡。

　　他立刻在牆上作記號，準備之後告訴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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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圖書塔．偏廊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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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靠在書架後牆，目光注視著牆角一處模糊的燒痕。那不是普通爆炸留下的痕跡，而是魔力洩漏時與石灰牆體摩擦所產生的閃燃。

　　——這種痕跡，與西維亞偶爾的魔力外溢所展現出的有幾分相似。

　　他指節輕叩書架三下，右手已悄然握住魔杖貼於掌心內側。趁周遭無人，他以杖尖輕觸燒痕上方的牆縫，低聲唸出偵查咒語。

　　一道極淡的光痕自杖尖綻出，隨即如水波般向外散開——殘留的魔力波動在空氣中震盪回響，輪廓浮現，像是某種急速逃逸後遺留下的能量尾影。

　　他杖尖輕觸唇側，低聲傳訊：「諾特，我有發現。」聲音如風，瞬息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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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長廊．階梯下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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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靠著柱子，閉著眼感受四周魔力流動。

　　就在他收到大衛訊號的同時，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他感覺到一陣非常沉重的低頻震盪，自地下緩慢擴散而出，像是什麼巨大又遲鈍的東西正在校園內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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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

　　「……不是她。」

　　「是『別的東西』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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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重新在大廳外集合時，表情皆無異狀。

　　西奧多微微偏過頭，似是確認周遭氣場，再看向兩人後低聲開口：

　　「那邊暫時無法靠近。幾個獅院女生擠在入口……裡頭有人在哭。」

　　他語氣平淡，卻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像是對那種場面頗感擾人。

　　「那幾個女生的聲音不小，連走廊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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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瞇起眼：「這時間點……」

　　「不是她。」西奧多語氣篤定，「她不會在人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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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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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大廳那扇金色大門。

　　他轉身道：「走吧，先進去。不要讓其他人發現異常。」

　　「那接下來呢？」泰瑞小聲問。

　　「等消息。如果她出事，不會只有我們知道。」

　　於是三人依序走進大廳，隱沒在南瓜燈與甜點香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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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夜晚．霍格華茲大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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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蠟燭懸浮空中，南瓜燈懸掛於穹頂之下，糖霜蝙蝠穿梭飛舞，氣氛歡愉得近乎過度。

　　孩子們沉浸在甜點與糖果堆裡，餐桌上傳來接連不斷的笑聲與惡作劇聲響。但在這熱鬧場景的某幾處，卻有些人——從未真正融入過。

　　西奧多·諾特靜靜坐在史萊哲林長桌，目光沒有落在餐盤上，而是直視大門方向。　　他一口未動，銀叉與碗盤潔白如新，只有右手拇指不自覺地在杯緣緩緩摩挲——那是他思考時會做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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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開口與任何人交談，也無視德拉科在他旁邊講著什麼關於南瓜汁噎人的故事。

　　他的眼神，落在教授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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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洛，不在。

　　而且已經不在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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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遠方的雷文克勞長桌，大衛·羅齊爾與泰瑞·布特一同坐著，位置靠近邊緣。

　　泰瑞勉強吃了幾口布丁，但眼神一直在巡視整座大廳；而大衛則如往常一般沉靜，只偶爾低頭在餐巾下方做著簡短筆記，用隱形墨水標記魔力流向。

　　「……那股低頻震動還沒完全停。」泰瑞低聲說。

　　「它還在校園裡。」大衛答得更低，「而且，越來越近。」

　　兩人沒有再交換更多話題。他們都知道，下一步不該在這裡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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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

　　禮堂的大門轟然打開，一股冷風襲來。

　　師生皆是一驚，轉頭望去，只見披風凌亂、臉色蒼白的奎里納斯·奇洛跌跌撞撞地衝進來。

　　「山、山怪——在地下！我、我想你們應該需要知道——」

　　話未說完，他就跌倒在地，氣喘吁吁，額上盡是冷汗。

　　一時間，整個大廳陷入騷動。學生發出驚叫聲，餐具翻落，蠟燭顫抖著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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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緩緩放下杯子，眼中沒有驚慌，只有一絲深沉的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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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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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起身，悄悄避開混亂的人群，轉身朝側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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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文克勞那邊，大衛與泰瑞幾乎同時起身，兩人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

　　泰瑞低聲施咒讓自己的餐巾飛至身後椅背遮擋視線，大衛則從外袍內側取出魔杖，壓低袖口掩飾。

　　然後——他們也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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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他學生仍驚慌地四處張望、教授們試圖維持秩序時，那三道身影已經悄然離席，穿過一片騷亂與陰影。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離去，也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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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批動身尋找危機源頭的人，從未坐等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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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通往東側廢棄區域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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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生尚未完全撤出大廳、夜色才剛收攏第一層黑霧，三道人影已迅速穿過中庭，腳步無聲地踏上往廢棄女廁所的舊石階。

　　沒有燈光，只有牆上幽綠的魔力火焰與磚縫中偶爾滲出的濕氣，像不曾停過的呼吸聲在空間中蕩漾。

　　「泰瑞說，他感應到那股低頻震盪是從這邊擴散的。」大衛低聲說。

　　西奧多只是點頭，並未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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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得極快，每一步都像在驗證某個預感。當他們終於停在那扇殘破的木門前時，三人同時感覺到空氣中有些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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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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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時間曾在這裡短暫停頓過，空氣曾被強力折彎過。這不是普通魔咒所能造成的。

　　西奧多舉手示意，三人無聲地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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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女廁所‧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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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板發出一聲極輕的吱嘎聲，然後便歸於寂靜。

　　水管仍在滴水，地面有數道被震碎的裂痕，部分鏡面破碎懸浮，似乎剛經歷過一次魔力暴走的衝擊。

　　而在廁所最內側的隔間內，一名女孩蹲坐在角落低聲哭泣，聲音如潮水般微弱而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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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赫敏·格蘭傑。

　　她並未察覺有人進入，或許是哭得太久，亦或是——

　　某種壓制式魔咒仍在發揮效力，連帶遮蔽了她對外界的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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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往前一步，指尖落在地面那一道乾裂的紅痕與紊亂的能量紋縫上。

　　是魔力殘痕，混著極細微的血跡，地面空氣甚至仍殘留著扭曲的回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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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發生過什麼。」他低聲說。

　　「她就在這裡。」西奧多目光如炬，指著那道牆角的刻痕與鏽紅之跡，「西維亞。」

　　「可是她現在不在。」泰瑞環視一圈，視線掠過還在啜泣的赫敏，「格蘭傑……好像沒發現我們。」

　　「我們不能驚動她。」西奧多語氣微沉，像是在壓抑某種推測未盡之語，「她與此事無關，不該被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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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我們被隔離了？」泰瑞猶豫著低問。

　　大衛點了點頭：「可能是某種干擾殘波、或是一層遲滯的感知屏障，能夠屏蔽氣息與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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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奧多收回視線，最後定定望向那面碎裂的鏡子。

　　鏡面深處微泛著一層近乎不可見的薄影，像是某人曾於其間沉眠，而今空無一人。

　　他低聲說了一句誰也聽不清的語句，語尾甚至未及成形，便已消散在靜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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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輕輕吐出一句：

　　「……我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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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語氣裡不帶懊悔，卻有一種說不清的重量。

　　好像他並非在陳述，而是在確認──某種不可挽回的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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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即將轉身離開的瞬間，遠處傳來沉重的咚咚聲，而地面也隨之震蕩。

　　「……你們聽到了嗎？」泰瑞倒吸一口氣。

　　「山怪。」大衛立刻說。

　　西奧多的眼神瞬間收斂為一道寒線：「撤退。」

　　他們迅速離去，隨著門再度輕闔，所有足跡與魔力殘痕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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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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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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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廁所大門被巨力撞開，赫敏的尖叫聲劃破夜色。

　　而三人已消失在轉角後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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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廢棄女廁所內．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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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靜得近乎凝滯。

　　石壁上的裂痕仍在，鏡面的碎片尚未被清理，空氣中殘留著戰鬥後的餘震與血腥氣——但已無人停留。

　　赫敏、哈利、榮恩已被麥教授帶走，斯內普與鄧不利多剛剛離開現場，交由費爾奇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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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裡，再度沉入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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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道極細微的聲響——如羽毛輕撫空氣——在廁所中蕩起一縷漣漪。

　　一道身影緩步現身，自鏡後縫隙中走出，黑袍如夜，足音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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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鏡前，低頭看著那一片虛無。下一瞬，他伸出指尖，於虛空劃下一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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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微顫。

　　結界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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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存於空間折縫中的少女浮現——蜷縮在碎石與殘影之間，滿身血跡，氣息微弱如風中殘燭。

　　她仍未恢復意識，身體像是被迫維持在昏迷與崩潰的臨界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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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默默望著她許久，沒有立刻行動。

　　直到他輕聲低語一句：

　　「……妳不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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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他俯下身，手掌懸空一握。

　　地面下方泛起極微的銀光，一個臨時啟動的傳送陣如水紋般擴展開來，靜靜將那具微弱的身體籠入其中。

　　而當傳送陣啟動時，廁所鏡面微不可察的閃過一道光芒，像是有什麼古老的力量被喚醒，但旋即又沉寂下去，仿佛不願被世界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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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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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只留下一灘淡淡的血痕，連溫度都一併被帶走。

　　那人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一圈，確認沒有殘留後，隨即步入陰影中。

　　下一刻，整座廁所再度歸於寂靜，宛如什麼都未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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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二章——救援行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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