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之前----
畢業本的數量調查持續中,然後說一下,這次印量會完全以數量調查的總數為主,場次上可能不會留很多,所以希望有興趣的同學還是填個單子讓這邊比較好估人數喔。
最後,希望我能順利關窗。(躺平)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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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最後一道菜上桌,千冬歲取下圍裙拭去額頭汗水,稍微按了按下午任務時不小心傷到的手背傷口、確認其不再疼痛後,走到桌前坐下。
照他的情報顯示,夏碎的任務傍晚就會結束,因此晚餐應該會回家裡吃,但是……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總會將對方行程清楚記下讓人覺得不舒服,兄長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接突發任務去做了。
他並沒有惡意,僅是希望至少在還有機會相處時多做一點,可現在看來……仍舊令他感到困擾哪……
嘆了口氣,他想,是不是除了疏遠的弟弟與床伴外,真的不能再進一步擁有其他關係了嗎?
「我回來了。」帶著一身疲憊踏入房門,本坐在矮桌前的千冬歲立刻迎上,他毫不猶豫從弟弟身邊走過──自己都表明成這樣,實在不曉得他為什麼要這麼鍥而不捨的來。
「哇吃飯吃飯──」看到滿桌飯菜立刻撲上前,身為藥師寺一族流傳的使役小亭在矮桌前坐得好好地等待夏碎說開動。
「歡迎回來……」斂眸跟在身後走回桌邊,他又鼓起勇氣:「夏碎哥,你今天任務順利嗎?」
「跟你沒有關係吧,千冬歲。」總是搞不懂異母弟弟怎能輕易裝出那副受傷的樣子,明明根本沒要他來準備飯菜或關心日常。既然是心甘情願就不要把負面情緒表現出來,難道他以為,裝個可憐自己就會心軟?
「……抱歉。」果然還是不行嗎,他以為都這麼久了,夏碎對雪野說不定不再那麼怨恨,而他們的關係也能稍微有一點改變。
「小亭,可以吃飯了,我開動了。」是不喜歡那孩子出現沒錯,但不可否認結束整天任務回家後有熱騰騰的飯菜能享用的確能抒解疲憊。只是飯沒吃幾口便瞧見千冬歲手背上一塊大大紗布,那個當下,他突然覺得似乎已經無法控制不高興的情緒翻騰。
其實他知道,異母弟弟或許只是任務中受傷,像往常一樣視而不見就行了,可這些日子來千冬歲不斷越界的舉動實在讓人厭煩,他難道連好好過生活都不行?而且明明已經是藥師寺夏碎,能不能別再總想著要如何把自己與雪野再次連結起來?
一邊想著,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震,他瞄了眼發現是冰炎傳來簡訊,立刻不作二想起身。「我有任務。」
「走吧,小亭。」拍拍還在大把往嘴裡塞東西的女孩的頭,「主人等等帶妳去吃好吃的。」
「夏、夏碎哥?」話都還來不及說就見他消失在眼前,千冬歲呆愣了幾秒,接著默默收拾起幾乎沒被動過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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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黑館、冰炎房間。
拿著本書靠在沙發上閱讀,在聽聞熟悉的急促敲門聲後沒好氣地皺眉──會這麼匆忙敲門的人也只有一個──彈指開門讓外頭一臉剛睡醒模樣的學弟進來,冰炎見他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啊哈哈學長早!」也不曉得隔壁學長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熬夜,要是被發現,後果總是很慘,褚冥漾連忙向那人道早並竄進浴室,避免在全身細胞都還沒完全醒來前先受到「致命一擊」。
「嘖。」望著他一溜煙跑掉,清楚接受到對方腦中「呃啊啊啊好險沒被學長發現我昨天又熬夜打電動……不對不對這樣想了他不就會知道了嗎!!」連串怪叫的冰炎揉揉冒出青筋的額角,往浴室門口踢了腳後又重新坐回去。
吵到他連書都看不下,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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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會接下代導工作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搭檔,天知道每天相處的人突然告白是件多令人震驚的事,先別說彼此都是男的,最重要的是他從來都只把夏碎當成朋友──初次見面時的確對那溫文儒雅的優雅氣質和如陶瓷娃娃般精緻的東方人臉孔讚嘆了會,可那又不是愛。
本想說裝成一副「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的樣子拒絕說不定會讓友人死了這條心,沒想到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挺不錯,對方除了放著不管會自立自強外,鍥而不捨的毅力也來得比其他人要好,此後三不五時就會若有似無地詢問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著實讓兩人相處上變得有些不再自在。
雖然平時收到的情書或愛慕視線不曾少過,但並不代表感情方面會比較得心應手,充其量是受歡迎罷了,說實話他到現在也還沒有跟其他人交往的經驗或打算。因此,在面對如此積極的追求時,他的確苦惱了好一陣子。
那時已經知道對方有個異母弟弟,只是從日常生活會發現這對兄弟似乎並非相處和睦,於是盼望他弟說不定能解決掉這尷尬關係的希望便被默默劃去。而既然連親人這條線都幫不上忙,他只好把注意力轉到即將舉行的袍級考試上。
或許由於考試將近,那段時間夏碎也收斂起玩心,少了不時會聽到的「冰炎,你真的不跟我在一起嗎?」或是「給我一個機會不行嗎?」著實讓人鬆了口氣,雖然有點不習慣,不過至少能令他不用再分神思考要如何拒絕。
不過也明白這樣繼續下去真的不行,難得遇到一個能放心將背後交付的人,他是真心希望能和夏碎做一輩子的搭檔,所以在朋友準備考試那段期間,他跑去接了一個以往總嫌麻煩的代導人工作。
當下僅是覺得這樣準會減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除了讓他能再想一些對策外,也好讓夏碎冷靜一下,思考自己是不是錯把傾慕當成愛情。
的確最開始時這個方法奏效了,但隨著褚冥漾逐漸習慣學院生活,他也必須回頭處理和搭檔一起的任務和課程。本以為那人應該已經想開、不會再拿這些男女情愛來煩自己,沒想到……他似乎還是沒打算放棄。
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掉,最後只能狼狽地藉著鍛鍊褚冥漾的名義接了一堆任務帶他去出,然後順道將無法發洩在夏碎身上的不順心全丟給小學弟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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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代導人,不得不說妖師和精靈真的很有緣,千年都過去了,兩個種族的子孫依然又湊在一起。雖然直到現在都還有妖師出現必有災禍的謠言,可他才不信那種東西、也對他們為什麼在長時間出世後又入世沒興趣,他只覺得這個妖師好吵。
根本不懂自己為何能絲毫不漏聽進所有思緒,去詢問黑館常駐天使也只得到對方笑笑地說「可能是你們的腦波特別接近吧」這個令人吐血的回答,更別說還有接在後面那句「妖師和精靈的緣分一向很深,你也趁這個機會好好了解漾漾如何?」
了解一個人可以從言行舉止、說話談吐和外放的氣質表現觀察,無論如何都比每天聽隔壁房客在腦中慘叫他上課要遲到或是電動又卡關來得好,這也是他第一次因為褚冥漾覺得煩躁。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無怪乎就是由於這個高中才入學的妖師尚未適應學院生活所引起,那些蠢事實在不值得拿出來說嘴,比較令人起疑是近期這幾次,往往在看見夏碎和褚冥漾的互動時,他常感到不太愉悅。
明明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夏碎是自己的搭檔,縱使當初當代導人是為了讓兩人暫時保持距離,不過他們總有一天會認識,何況現在學弟的符咒輔導老師有一個還是友人,硬要阻斷之間互動未免顯得太刻意。
但他真的不懂原因,夏碎的行為模式就跟在和較熟識一些的朋友相處時相同:偶爾會調侃對方卻不過頭、總帶著笑意的語氣中多了份親暱,需要幫忙時毫不遲疑大方出手。褚冥漾對應的態度也和他面對千冬歲他們的態度無異,有什麼好不爽的?
難不成真是因為前陣子從妖師腦中聽到、一千年前冰炎和褚冥漾是戀人的事?
乍聽到時的確挺驚訝──自己明明是後裔,怎麼就沒聽過族人談論此事?不過想想這種事根本也沒有流傳的理由,受人遺忘在所難免。
只能說千冬歲不愧是紅袍菁英,竟連這種事都查得到。偏偏他愛上的兄長眼裡一直都是別人,不過這後面又牽扯太多兩個古老大家族的家務事,自己雖然略知一二,可並不想插手。
話又說回來,現在兩人根本不是情侶,而且即使姓名相同,他們也並非千年前的人,幹嘛非得要扯在一塊?想來想去,他仍不理解感到不悅的理由。
這麼說來夏碎貌似也不太對勁,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在只有兩人──最近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也不多就是了──時聽見那些告白或請求交往的問句,難不成他真的決定放棄?
嗯,聽起來肯定是好事,只是紫袍皆腹黑這事學院裡無人不曉,加上該同學小時候經歷過一段不好回憶導致心機又比其他人更重,目前得繼續收在觀察名單中,過一陣子視情況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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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你要是好了就出來,不要站在門口想些有的沒的。」幾分鐘前腦中就開始傳來「學長好像很專心不曉得在想什麼,我是不是不要打擾他小小聲地走掉就好」,早就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搭理的冰炎受不了後沒好氣地丟出一句。
「我、我知道了。」哎哎對嘛這麼兇才是學長啊,千冬歲你真的確定千年前半精靈和妖師交往的事屬實嗎?那到底是那時冰炎比較溫柔,還是當時他聽不見褚冥漾的心聲?如果那時候的冰炎殿下跟學長一模一樣的話,那個褚冥漾肯定是個M……
「吵死了!叫你不要想些有的沒的聽不懂嗎!」忍不住往那人頭上一個爆栗,冰炎甩甩手,「你要怎麼解讀千年前的冰炎和褚冥漾是你家大事,但學院裡所有人都不是千年前那些相同名字的人,少在那邊比較。」
「好痛!」知道了嘛……用講的就好了啊,想想而已也不行喔……學長你自己說我們都不是千年前那些人,我可以自行解讀,那還為這個生氣,實在很小心眼耶。
「你欠扁嗎,褚。」都已經知道他情緒不好仍不停止,隔壁學弟到底是白目還是故意要惹他生氣?
被瞪了眼後立刻乖乖關上腦不敢再多想,一瞬間沉默的空氣讓褚冥漾開始覺得不太自在,剛想說回房間打一下電動再來寫夏碎學長的符咒作業,能清楚聽見自己思緒的學長又出了聲:「看來你挺閒的,還有時間打電動?」
拚命搖頭希望他明白那不過是在面對正事前一個小小的放鬆方式,那道惡魔般的嗓音卻先一步截斷將出口的話。
「正好,公會那邊有幾個不錯的小任務,你就好好『放鬆』吧。」不知怎地一想到下午夏碎符咒指導時間兩人單獨相處的畫面又感到一股不舒服,冰炎朝一臉欲哭無淚的褚冥漾勾起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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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關上後往床上飛撲,褚冥漾在經歷一天──他明明跟學長說過夏碎學長要來教他術法,結果那人只打了通電話,最後就變成自己跟他出整天任務──精神加身體勞累後,如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
真是搞不懂,當初是冰炎要夏碎來教他符咒,結果現在該上課的時間又不讓他好好上課……雖說實戰經驗也很重要,可是整天都在出任務實在讓人有點吃不消。
唉,這時就不得不佩服那對黑紫搭檔的實力堅強,長期任務連出一星期甚至一個月都沒問題,更別說變態到不行的代導學長,幾天不闔眼在各個任務中奔波對他根本小菜一碟。完全是任務狂,這麼操勞總有一天會早死,他想。
只是最近常會聽到那兩人的緋聞……老實說第一次聽說時他還滿訝異自己怎麼一點也不驚訝,照理來說知道熟識的人和其他人性向不同應該會大吃一驚吧?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們的默契實在太好、又太常成雙成對出現,所以才會這麼容易讓人接受。
其他同學看來也早就曉得這件事,除了瘋狂愛慕學長的喵喵一直堅持那只是友情,西瑞則表是男子漢才不要在乎這點小事,至於萊恩和千冬歲……兩個人都見怪不怪,後者甚至還跟他分析起在一起的原因,甚至預測這段感情可以持續多長,認真的態度使他不禁又一次感嘆起果然他們都是火星人。
其實並非什麼大事,縱使那個當下他曾經想到千冬歲跟他說的事,可冰炎說的沒錯,都是一千年前的古人了,就算名字相同又如何,自己也不是一千年的褚冥漾啊。只是莫名覺得有點可惜,當年冰炎殿下和褚冥漾不得不分離,千年後,兩個名字依舊無法連在一起。
但如果要他為了完成可能是祖先的遺願犧牲自己去被學長家暴,那還不如讓故事停在這裡就好,反正那兩者也不是沒有在一起過,而且其中又有一個是精靈,遲早有一天必須分離,僅是時間早晚的差別。
不過自己好像從入學後就跟他們走得很近喔?……該不會妖師身分只是藉口,實際上他受到騷擾的原因是被盯上……!唉,女性生物果然不分種族和國界,連在異能學校都有人幫學長和夏碎學長成立後援會,而且會員不是普通多,有次不小心看到喵喵在計算社團預算,後面那一長串零看得他眼睛都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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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能全怪他吧?學長也該要負起一半責任。雖然很感謝他帶自己四處去見習任務增加經驗值,可是是不是花了太多時間在學弟身上?總覺得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對方和夏碎學長一起出任務……不妙啊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被詛咒!
嘖嘖得想想辦法才行……去問問看千冬歲以後能不能讓他一起參與任務好了,這樣也能減少自己尷尬地卡在學長和夏碎學長間的機會,他才不想當電燈泡呢。
一邊想著一邊覺得這想法不錯,那名同學雖然有人型圖書館之稱,可貌似並非袍級,這樣應該比被一個強大黑袍帶著去出任務能學到更適合的東西吧?
明天去跟他說說看好了。
打了個哈欠,任務過後又讓腦袋過度運轉的褚冥漾開始覺得睏意襲來,翻身拉過被子,他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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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秦始皇陵寢。
跟在冰炎與紅袍後頭,褚冥漾捏緊鼻子,「學長……這裡好臭……」
今天那人又突然提出要帶他去出任務,但自己前一天才被迫跟西瑞出了一個任務、現在有點累,而且早說了以後要去依靠千冬歲、非常謝謝他之前的照顧,對方卻二話不說就把他抓進傳送陣,一臉錯愕的他只能看著眼前景象由建築變森林,等從陣法裡走出,便看見洞穴入口的旁邊站了一名紅袍。
環視了下四周發現目前好像是在一個不知名的森林,根本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他看了看那個一片漆黑的洞,又瞧瞧一旁戴著般若面具的紅袍,心想藍X蜘蛛網每次都演身穿紅衣上吊的人會變成厲鬼,這次的任務該不會就是要消滅這個全身通紅又戴著恐怖面具的袍級吧?
還在腦中反駁自己哪有可能打敗紅袍,熟悉的痛楚便從後腦傳來,少年一個沒站穩往前絆了下,一雙戴有白手套的手就抓住手臂,讓他免於和凹凸不平的地面親密接觸。
這時終於確定這個是人不是鬼,他鬆了口氣,方才還在腦上用力一巴的半精靈卻絲毫沒有反省意味也不想多做解釋,對紅袍使了個眼神就見他跳進洞中,然後,自己的後領被抓住,整個人也跟著掉了下去。
不曉得到底過了多久,已經開始習慣學長每次都不先講就先動作的他只覺得下墜過程中風颳得臉頰好痛,剛抵達地面時還不小心拐到,結果整個人馬上呈大字型撲倒、吃了一嘴灰塵。
接著不意外被狠狠瞪了眼,要是沒有那個紅袍在場──不知為何就是感到冰炎有點顧忌他──自己應該會再多挨好幾腳吧。啊啊這時突然好懷念西瑞,縱使那隻雞每次都會講出一大段不知道從哪看來、讓人無言又無奈的八點檔台詞,但總比動不動就揍人的學長好多了。
默默爬起來吐掉嘴裡沙塵後見那兩人說了些什麼,紅袍再次一馬當先踏上前方唯一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而學長只是丟來一眼示意跟好,隨後也鑽進那條在眼中有些陰森恐怖的小徑,不想被留下的他只能急忙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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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碎沒教過你這種狀況要怎麼解決嗎。」從任務開始腦中雜音就沒停過,被吵得很不耐煩的冰炎回頭敲了褚冥漾一下,再轉身只捕捉到前方紅袍愣了一秒後馬上恢復的殘影。
皺眉,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被牽扯進人家兄弟間的愛恨情仇中,但公會會將這名紅袍分配來偵查表示任務一定有其需要,加上認識的人談起來比較方便,而且今天的任務是為了褚冥漾所接,他也懶得再去申請換人。
不過……一直都只是聽說搭檔的弟弟對搭檔有莫名執著,實際上見到還真是……連講個名字都有反應,他似乎有點能理解為什麼夏碎會想躲著對方。這麼一想突然覺得,說不定那人的告白全是為了避開他弟?
真會利用人。難怪近期又傳出兩人有曖昧關係的消息……回去再跟他算帳!
成功解決呼吸問題的學弟在這時終於安靜下來,本以為能夠享受片刻安寧直到真正的任務地點,才沒一分鐘的時間他又開始詢問:「學長,可以告訴我到底要幹嘛了嗎?」
「褚,你就不能稍微安靜一下嗎?」額上青筋好不容易消了又馬上冒出來猛跳,冰炎做了幾次深呼吸壓制想動手的衝動,「我現在告訴你任務內容。」嘆了口氣:「這是秦始皇的墓穴,守墓人發現最近墓洞裡常會發出動物咆哮的聲音,地震次數也變得頻繁,害怕是不是屍變或有盜墓者,要公會派人來處理。」
「秦……秦始皇……?」呃……是焚書坑儒那個秦始皇嗎?他不是中國人嗎,這種情況在小說裡一般都是找道士或法師來作法鎮壓並找原因,什麼時候也輪到公會管了啊?!而且……既然是原世界的人類,守世界那套應該沒用吧……?
「就是那個統一六國的秦始皇。」其實不是只有原世界的古老家族會遷移到守世界,有時候,一些守世界的種族──包括最愛作亂的鬼族──也會跑去原世界,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徐福帶著童男童女去找長生不老藥,最後沒有回來,秦始皇卻不記取教訓,繼續聽信方士謊言,這你總該知道吧。」
「嗯,老師有講過。」點頭,褚冥漾眼角餘光瞄到站在三叉路口的那個紅袍憑空展開一張地圖,分別朝著路口點了點後又將其收起,最後往右手邊那條路走去。
「那些方士就是鬼族。」跟在紅袍身後前進,他一面看著那人熟練地在面前一大扇鐵門四處敲打了番,門便大大敞開,接著還能聽見連在後方的機關被破壞的聲音,心中不覺讚嘆起千冬歲的能力果然很強。
「欸──?!」鬼、鬼族?那不是只有守世界才有嗎?會跑到原世界去喔?幸好現在都被封印起來了……不過他們還真是無孔不入啊,到底想幹什麼啦!
「鬼族擅於蠱惑人心,而他們只是想得到世界,當然不會放過如此容易受騙上當的一國之王。」與腦中地圖互相比對走進來的路程,發現似乎快抵達目的地,「秦始皇也很蠢,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老,況且長生不老又有什麼值得羨慕。」
不知為何冰炎不屑的側臉看來好像有點寂寞,相信絕對是自己眼花了的褚冥漾揉揉眼睛,才一轉眼他們已經進入一個寬敞的墓室。回想起剛剛一路上除了最開始古墓特有的難聞氣味外,三人都沒遇上什麼小說裡提到的驚悚情節,他不得不佩服起在前方開路的那名紅袍。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超級感謝你把我們平安帶到任務地點啊!不然學長絕對會叫我自己處理,可我真的超不擅長找路,所以現在要不是還在很前面的地方,就肯定經過一番生死關頭了!
他在心裡這麼默默感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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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紅袍的任務到此為止,接下來就是你的事。」和千冬歲講完後對方便退到旁邊,冰炎雙手環胸望向張大嘴一臉驚訝的學弟,「不然你以為我帶你來幹嘛?」
「呃、不是……」我當然知道學長你每次都不顧我意願拖著我來出任務啊!可是……算了。中間那個特別漂亮的應該就是秦始皇的棺材吧?不過真奇怪,照理來說皇帝的墓應該會有一堆水銀還是其他機關,怎麼什麼都沒看到?連那些該要有的陪葬品也都沒個影,該不會都被偷光了?
「你有什麼意見。」一方面是不希望這個代導學弟的所作所為讓自己丟臉才帶著他到處接任務,另一方面確實想和夏碎再保持一點距離,只是學弟腦部運動活躍的程度著實讓人懷念起目前有點尷尬、但默契依然良好的搭檔。
「沒有!」沒有才怪嗚嗚嗚──學長你很奇怪耶,明明可以跟夏碎學長去出任務,幹嘛硬要跟我一起……你都不曉得我超怕被想看你和夏碎學長在一起的後援會詛咒!既然交往了就要好好陪彼此啊,不用都把時間花在學弟身上啦!
「褚,不要逼我扁你。」他什麼時候告訴褚冥漾他跟夏碎在一起了?從頭到尾根本是件沒發生過的事,難道那些閒言閒語比自己還來得能夠相信?越聽越不爽,冰炎用力往學弟後腦一巴。
「噢!」都打了才說……學長你真的很暴力、沒有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我乖乖出任務不要再打了會變笨的啦──
「哼。」話音剛落一陣轟隆聲便響起,冰炎回頭看著猛地震動起來的棺木,在應該好好釘起的蓋子突然往他們所在處飛來時一把將褚冥漾撲倒在地。
「說你蠢真不是普通蠢,不會躲嗎!」都訓練了這麼久,反射神經仍舊一樣差,冰炎不耐煩地迅速起身,然後踢了他幾腳,「快點站起來,秦始皇要出來了。」
「痛痛痛……」扶住發疼的腰慢慢坐起,他瞅著一隻乾枯的手攀上棺材邊緣,彷彿能致人於死地、發黑的尖細指甲於木頭上畫出道道刮痕,接著手越伸越長,一張臉赫然出現,而後瞬間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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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任務曾看過多次恐怖景象,一剎那還是被少了眼球的面容嚇壞,褚冥漾正想退後思索對策卻馬上被往前推,甫一轉頭只見更恐怖的冰炎學長臉上「你再不解決就等著被我種在這裡」幾個大字,壓根不想待在這跟粽子做伴的他連忙叫出米納斯。
顫抖著手射了幾顆子彈卻只是將秦始皇乾屍般的身體粉碎一些,而這非但沒有減緩他從棺材中站起來的速度,那曾經叱吒風雲的帝王彷彿被惹惱,從喉頭發出類似不明生物的嗓音更響──這大概就是守墓人聽到的聲音吧。
本想說好歹是個皇帝,隨便破壞人家的墓又打爛屍體對國家歷史文物相關部門也說不太過去,所以打算意思意思在身上射幾槍,骨頭碎掉無法支撐全身後應該就會倒下,既快速解決又處理方便,誰知道「他」連屍體的毅力都如此驚人,根本沒有示弱的意味。
隨著一隻腳兩隻腳跨出棺材,他赫然發現秦始皇的身形好像比剛剛看到的大了一倍,疑惑地看向冰炎,竟只得到一句「忘了告訴你,秦始皇死前吃了不曉得什麼藥,一離開棺材就會開始變大。」
不得以只能稍微跟殭屍拉開一點距離,突然聽見四周傳來鎖鏈移動拉扯的聲音,正想找音源處,只見正對面本該是牆壁的地方拉開一條細縫,整面牆緩緩上升、露出一個可供一隻軍隊進出的洞口。
才剛想著該不會是什麼兵馬俑之類的地下大軍出入口,馬蹄踏地的隆隆震動就讓他差點站不穩,少年看著身著鐵甲、騎著馬的士兵一個接一個從裡面冒出來,嚥了口口水最後還是向學長投去求救眼神。
「嘖。」結果還是把守墓兵引出來……麻煩!念出咒語讓長槍在手中化形,冰炎看了看人數,「你只管把那個大的打掉就是。」
「喔、喔,好。」既然學長肯出手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褚冥漾跑到士兵人數較少的另一邊以防受阻礙,才剛重新拿起槍瞄準,不知何時出現在秦始皇右肩上、看似長髮的東西像箭般咻地一聲逼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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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嚇了一大跳、跌坐地上,只見那團毛髮中兩顆閃著綠光的眼睛直盯自己瞧,根本來不及做任何自衛反應,他望著頭髮中出現一張血淋淋的大嘴,越靠越近、幾乎要往脖子咬下。
「小心!」
然後一抹血色人影快速竄來打掉那應該是頭的東西,而那顆掉到地上的頭莫名從中破開,接著便是讓人移不開眼的噁心一幕──所有頭髮全從裂開的地方收進腦殼中,然後由內而外翻出本該在裡頭的內側,最後,竟然長出了一個皮膚裡外翻轉的身體!
差點就要因這衝擊視覺的畫面嘔吐,但要是吐出來,在旁邊幫忙解決小兵的冰炎絕對會逼他吃回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瞪向肌肉血管都和常人無異的怪物忍住湧上喉頭的酸味,牠卻像沒興趣一般,眨眼間撞倒自己衝往紅袍所在位置。
「痛!」
又一次回神只看見翻轉人已經以奇怪的姿勢倒在地上、貌似死透,可那名紅袍的面具卻出現了裂痕,不過幾秒時間即碎成片片,他不敢相信地盯著熟悉臉龐:「咦……夏碎學長……?」
後知後覺才想起該學長是紫袍,而且並非短髮,更沒有一雙紫金色的眼睛……
「……千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