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平靜悄悄走了,而我們這個年齡要面對的戰役即將來臨。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SifNjc5AG
我坐在書桌前,提起了筆,在信紙上畫了一大一小的血色圓圈,這樣的信紙我一共畫了三張。
走到椅子後,五個人被綁着,雙眼被蒙着。我對他們說道「喂!你們知道自己犯了甚麼嗎?」他們張開口,卻一語不發,只有唇瓣在不停地顫抖。
馮喬偉怯懦着開了聲,道「這把聲音……你是羅婔然?」我笑着回道「對喔!不過你現在可不能直呼我的名字。你知道嗎?我可是那種很重視階級分別的人。這樣做會令你死得更痛苦喔!」
我拿出放在抽屜中的膠帶,撕出適當的長度,牢牢貼在馮喬偉的嘴上。他的眼被黑布蒙着,我看不見,但緊皺的眉頭,想必眼窩內也定是沒有光芒的石頭吧。
坐在一旁的李浩龍和李浩甄兄弟倆不約而同地開了口「大人啊!我們不想死啊!婔然大人,您抓我們的原因到底是甚麼啊?」這個時候我還真的很佩服孿生兄弟的默契,竟然可以說出重覆度那麼高的話語。
我對他們說道「咦?你不知道嗎?我都跟你說過了,祈凜,是我的人!你們還敢動他,真的是膽子肥了。」
「不……不……不是我們!是馮喬偉!他才是始作俑者。」哼!現在才背叛你們老大嗎?真是可笑!
「你們現在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馮喬偉身上嗎?喂!馮喬偉,你聽見了嗎?原來你一直相信的好夥伴認為你才是該死的那個人。」他把頭轉到左邊。似是不可置信。
果然,這世界上是沒有真正的誠信的。死字在面前,醜惡的人性都出來了。
「話說回來,即使你們怎麼把責任推到他身上,我也不能讓你活著回去,因為你已經知道我身份了。」我再次拉出一段膠帶,牢牢的貼在他們的嘴巴上。
「言老師你就不用我再多說吧。你別以為你沒有罪,為了愛情能做到失去自我,估計就只有你了。」
只見她嘴角一勾,微微啟齒「婔然,你說的對。可是,你能讓我跟奇息任死在一起嗎?」
還有眷戀嗎?
「欸!言墨瑤,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根本就是在裝矜持。到底是誰在我們泡溫泉的時候說自己被奇息任纏上了?轉過頭又說自己餘情未了。現在還要求我讓你跟奇息任死在一起。你認為你有權這樣要求我嗎?本來我還打算直接將你槍斃就好了,讓你沒那麼痛苦,看來這還是不行的。」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對於這種執迷不悟的女人,真的不能再給她說話的機會。於是我又重複了同樣的動作。
再往旁邊走,那就是奇息任。他跪著,一語不發,似是等待著死亡的降臨。我眼看他不打算說話,就直接把膠帶黏在他嘴上,封得死死的。
「奇息任,是你自己選擇的沉默。我並沒有強迫你。」
靜默。門吱一聲的被推開了。
「婔然,他來了。」門外的少年拖著沉重的腳步踏入了房間,房間內的低氣壓似是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臉上竟無一絲血色。
「好了,人都到齊了。那麼,處刑開始吧!」
先是馮喬偉,方琴把他拽到處刑廳中間。他鼻涕橫流,口中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蒙着眼的黑布也因眼淚而深色了一塊。
「後悔嗎?」他連忙點頭「後悔是多餘的,所以你不用後悔。忘了你所有的東西吧,把它們忘了,路上才好走喔。」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zQ9DCB04S
我拿出藏在背後的錐子,把它插進馮喬偉的眼窩裡。血液傾瀉而出,頰上流下一道又一道的血淚。尖銳的嘶叫迴盪著這個房間,餘下的羔羊們都不自覺的縮了縮。而站著的少年只懂得張開嘴巴,眼巴巴看著血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你看見了嗎?那是死亡的顏色喔,是那麼美的,對吧?」
我把那錐子一下一下的插進他的皮膚裡,開出一個一個小孔,血液也從裡面流了出來。地上,顯而易見,那是一朵一朵緋紅色的花,蔓延開去,似是罪孽的農場。
馮喬偉掙扎的幅度減少,我扭過頭,對著少年說「來,輪到你了。別怕,我帶著你。」
少年接過還滴著血的錐子,用呆滯的眼神看著它,清秀的臉上很是煞白。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罪孽的深淵,所以我就說嘛,這是一條單向行駛的路。
「來,戳這裡。別怕嘛,這種事以後多的是。快點熟練了,以後才可以有效率的上班啊。」少年把心一橫,閉上眼睛,給了馮喬偉致命的一擊。罪惡的藤蔓爬上了他骨節分明的手,他看著自己,絕望的哭了出來。
「怎麼樣,很新鮮吧,殺人。那些泛著銀光的利器劃過脆弱的肌膚,滴滴血從傷口中流出來,再落到地上,就像開花似的。你不覺得很美嗎?」
當我還在自我陶醉時,他拉着我的手,道「婔然,我真的不行。你就放過我吧……殺人這差事實在太難了。我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現在居然在殺人……剛才他倒地的那一刻就好像是在跟我說我就是殺人犯。我真的接受不了。」
我笑了笑道「嗯?他說得沒錯呀。」我拉起地上那具滿臉浴血的屍體「他,就是你殺的。就是你把他殺了,你就是殺人犯啊!」
他掩着耳,似是瘋狂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嗚……他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豆大的淚珠落下,與馮喬偉的血融合在一起。染滿血的雙手扶上臉頰,擦拭着眼淚卻不理會緋紅已爬上眼角、眉骨。
我扭過頭,把奇息任拉了出來。直接地把錐子插進他的眼窩裡,只聽一聲悶哼及仰天的嘶吼,他的整顆眼珠子都挖了出來,連同蒙眼的黑布都變得血淋淋。我問他「怎麼樣,一隻眼睛看得見,一隻眼睛看不見是什麼樣的感覺。那是不是同時看到了人間和地獄,哪邊更美啊?」
我重複了之前做過的事,他一直的在悲嚎,可以說是跟馮喬偉沒什麼兩樣,不過多了一樣東西-言墨瑤的「伴奏」。
我每傷他一下,言墨瑤就會躁動起來。左扭右扭,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
看到他們這樣還真的有點好笑。
我的腳邊再次成了一個小血泊。我再次把錐子放到少年人的手上,輕聲道「來,祈凜。你現在不是在殺人,你只是在幫他。你在幫他逃離這個痛苦的阿鼻地獄。你看,他都那麼辛苦了。你把這個錐子捅進他的心裡,可以讓他舒服點喔。」
祈凜抬起頭,嘴角上揚,道「對,你說的對。我……我只是在讓他舒服點,不是在殺他。我不是在殺人。」他喊着把手中的錐子送了出去。
又一聲悶哼過後,奇息任往地上倒去,在血泊上濺起一片紅色的花。言墨瑤徹底的絕望了,她仰天嘶吼,掙扎得更是厲害。真不敢去想她的眼睛會如何的佈滿血絲,會如何的仇視我。
我對言墨瑤說道「怎麼了,想殺了我,對吧?」我把蒙着她眼睛的黑布拿了下來,把她的臉推到奇息任的屍體前。「看見了嗎?這就是你愛的人。你,很想跟他在一起呢!」我把她的臉壓到地上,讓依舊滾燙的血肆意的在她的臉上渲染。鮮紅色在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停留,很是突兀。
言墨瑤紅了的眼睛狠狠地瞪視着我,似是想破口大罵。我把她嘴上的膠帶也撕了下來,道「想罵我的話就盡情罵吧,反正以後也就變成啞巴了。」
她顫抖着開了口,聲音沙啞且乾澀「羅婔然!我到底得罪了你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的雙親都被你們這些人肢解了,還想怎樣?為什麼要把我身邊的人都拿走?我根本沒做錯什麼!羅婔然,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把膠帶再次黏在她嘴上,暗笑道「呵,只能怪你太特別了,知道得太多。你讓我不得好死。對不起,我還不需要那麼快就去想“死”這種東西,所以你就慢慢詛咒我吧,反正我都不怕。」我把她拖回牆角邊「要讓你死需要一段時間,你就先眼睜睜看著那對雙胞胎在你面前求饒吧。」
我把那對瑟瑟發抖的雙胞胎拉了出來,他們支支吾吾着,好像以為認錯就能免去一死。可這都是徒勞。
我在他們的耳邊輕聲道「人們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我很好奇,雙胞胎的其中一人死了,另一個會有感覺嗎?」
他們聽到後煞然住聲,只得拼命地搖頭。現在我倒是好奇,被膠帶封着的嘴,能說出什麼樣的話。
我把他們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他們不約而同的說「不不不,您先殺他,別殺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看來你們的感情也不算很好嘛!那麼,兩個一起殺,也沒怨言吧…」
我扭過頭,對方琴說「幫我拿雙宿過來。」
方琴笑了笑說「終於想起有雙宿了嗎?這次真好玩,嘿嘿……」
她把兩把紅色長刀遞到我手上,那黑色的鋒刃終於展現了它獨有的鋒芒,那是絕望的顏色。
「雙宿」之所以叫「雙宿」是因為它一共有兩把,而且它殺的人一定要是深愛彼此的情侶或者是雙胞胎。而讓我不願用它的原因是因為使用「雙宿」要承受極大的風險。如果要使用雙宿,就要讓兩把刀刃都同時接觸到血。不然,死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祈凜坐在旁邊,悠悠開了口道「這次也能讓我幫忙嗎?」
我嚇了一跳,已經掉下去了嗎,殺意的深淵。
「這次不可以。下次,你想砍多少刀都行。」
我把雙宿架到他們的脖子上,我不會讓他們那麼快就死。刀鋒在他們的脖子上一直的磨着,血染到周圍都是,一直的掙扎和尖叫都無補於事。上一分鐘,熾熱的是他們掙扎着的身軀,冰冷的是映着光的刀鋒。下一分鐘,冰冷的是他們倒下的身軀,熾熱的是滴著血的刀鋒。
沾在雙宿上的血瞬間被吸收掉,發出紅色的光。猶如剛吃完獵物,正在擦嘴的獅子。這就是雙宿的美麗之處嗎?難怪當初king那麼喜歡它,要把它放在「繭」裡。
我望向牆角邊,言墨瑤抱着自己的身軀,用那空洞的眼神看着我。
「輪到你了。這次,我不出手。」轉了轉頭,道「方琴,去拿寂鸑給祈凜。」
此時,祈凜正握着滲着熱氣的利劍,嘴角勾起森然的弧度,步步向言墨瑤靠近。
他一下的把劍刺下去,剜出了一塊肉。言墨瑤只得痛苦的啞聲嚎叫、求饒,她像是道着想死,卻不能死。那是一塊一塊肉掉在地上,祈凜的臉被點點血跡所沾污,眼底滿滿的都是笑意。
我心中想着「難道他是想言墨瑤被凌遲死嗎?」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零丁肉塊,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期待着祈凜下一步的行動。
如我所料,他足足割了一百二十刀才停下。幸好,他沒有跟着最傳統的方法做,不然,言墨瑤肯定得更辛苦。
劍尖朝下,原本紫色的手柄被染得不似紫色。而「寂鸑」開眼了!本來應該閉着的「紅色眼睛」正看着地上露出白骨的屍體。那是最壞的情況,它正在欲求不滿!寂鸑一旦開眼,便很容易讓持劍人失去理智,成為真真正正的殺人魔。
祈凜扭頭看我,他哭着。左眼,是被寂鸑影響而變成的赤瞳。右眼,是被眼淚所溢滿的,絕望。他喃喃道「救我……」說罷,寂鸑便向我刺來。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U0UHRUdS
我依然兀立,無動於衷。我遞出手,寂鸑往我掌心刺去,那痛覺我清晰感受到。先是皮膚,再到肌肉,彷彿連骨頭也被斬開了一半。血似沒關上的水龍頭般,狂地從傷口裡溢出。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QqDZMpmx
良久,寂鸑的眼睛失去了光芒,赤色也從祈凜的左眼褪去。他鬆開手,寂鸑哐鏜一聲掉在地上。同時,他跌坐在地上,口中呼著大氣。他握著我的手,流著淚道「對不起……婔然……真的對不起……」他抽泣著。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aeAN0Qal
其實,説白了,我不想讓他踏進這個圈子。我不想讓他變成我這樣,這樣冷血、瘋狂。我更不想,讓他的雙手佈滿鮮血。明明,他是一個多麽純潔的孩子……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8cq8at2wr
我扶上他的臉,拭著他的淚。微笑道「沒事,不要自責,是我拉你進來的,不要哭」擁他入懷,感受著這比我還高的孩子不停的顫抖「對不起,祈凜。現在,真的沒事了。以後,留在我身邊,以“森之”的身份。在上司面前,不要再叫我婔然,那是平時在總部外面才用的。在總部裏,你大可以叫我“筆定”,不過礙於階級關係,在元老們面前你要叫我“筆定大人”,知道了嗎?」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uKbOYh7Wf
他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啞悶的「嗯」。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gkFaAXlt
隔天,我把馮喬偉、李浩龍、李浩甄的手指頭砍了出來。裝進了三個盒子裏,配上那幾張之前就畫好的卡片,準備送去給他們的家人。過了一整晚,自家孩子還沒回家,肯定很擔心吧。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A2EltVk5g
「走吧,祈凜。」祈凜頂著個黑眼圈,呆呆滯滯地隨著我出去。「果然昨晚睡不好嗎。」他幽幽地回了一聲嗯,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yhthtf0KU
叩叩叩,我敲著門。一個滿臉倦容卻帶著微笑的婦人推門而出。「這是您的兒子們給你的。」説罷,我就急步離開,躲進小巷裏,跟祈凜說「剛才那個,是很重要的步驟。快,是最重要的因素……」還未説完,仰天的痛吼從婦人的屋裏傳出。下一秒,那個婦人就衝出家門,像是尋找著誰的影蹤。「現在,你知道剛才爲什麽說要”快“了嗎?」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mPhoRep5s
「這次輪到你了,試一試吧。」在我們面前的是如同宮廷般的歐式樓房。祈凜按響門鐘,一名家僕走了出來,他説了一些話後就向我疾步走來。總算是學到了一些精髓了。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hfBssAGZ0
聼著大宅内混亂的聲音,我跟祈凜踏著輕快的脚步回去總部。2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On4BM92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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