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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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他們第一次攻打過來的時候，離開前放在我面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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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和落後才是假象，那個人只是享受著掌控一切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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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下子，我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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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從一開始，水晶天到底是怎麼定位到這個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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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亞特大人的說法，能夠發展出文明的宇宙只是絕少數，其餘絕大部分的宇宙甚至連物質都無法生成。如果貿然打開通往其餘宇宙的通道，我們需要面對的可能會是各種威脅，比如說什麼無法對應的病毒，或是什麼超遠古宇宙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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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所給出的答案，我沒有想過，卻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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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把我當成定位信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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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沒有自責，卻依舊對此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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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部分宇宙能量被抽離來創造出『我』，只要確認這個痕跡，就能確定那會是個有著文明著的宇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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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沒有文明的宇宙並不會有魔王的出現，只會慢慢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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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的……應該說我能告訴你的都說完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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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把一些歷史問題整理清楚外，我這趟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收穫。既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力量，也沒有打聽到敵人的弱點。至於眼前的男孩……我也不可能讓他收回我身後萬人的「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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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可以借一個這機器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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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亞特大人找回來，然後計畫一個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好讓亞特大人可以全力戰鬥的方案。這看來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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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詢問對方能不能拿走一個「方塊」，把手搭在上面的時候，身後的男孩卻提出了另一種方案，甚至說，那可能就是對我接下來的行動最有幫助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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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一次，你是那個世界的第二代……至少是第二代的女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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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來稱呼我的，不是引導者，而是女神這個被過譽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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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點頭，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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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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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時候呢……或者說時間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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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聽到嗎？？水晶天攻打過來了！！！雖然我沒有什麼特別能力……不過只要不是遇上那個幕後黑手的話我還是很有戰力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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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的聲音完全蓋過了他的聲音。我傻笑著，想要裝出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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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和我都知道，我只是假裝聽不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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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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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面，取代掉警報聲的，是刀劍的金屬碰撞聲，箭矢離開弓弦的聲音與戰鬥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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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次的敵人……則是我早就該察覺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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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菲爾諾的巨人，那是動力機甲，是輻射防護服，更是來到這邊將電磁石帶回去的礦工。在來到這裡的瞬間，我就應該將這兩件事情作聯想。那樣的話，我就能省下大把詢問男孩各種東西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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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似乎是直接前往支援，一瞬便不見了蹤影，而我則是直直飛到半空中，觀察著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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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神秘人沒有出現嗎……？根據上次的戰鬥，對方似乎並沒有與空間魔法類似的能力，所以才只能將整片區域以自身的魔獸物質（其實那就是魔獸，但是將那完全看不出生物型態的模樣稱為魔獸還是有點奇怪，就先這樣叫了）覆蓋整個區域來實現位移和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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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對方在這段時間內沒有獲得過什麼奇怪的力量……不，信徒大概是那個神秘人用魔王的力量造出來的，然後信徒似乎也能靠著分享到亞特大人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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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半空中的我並不完全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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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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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的聲音刺激著我的神經。我馬上拔出長劍，砍向聲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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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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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我身後的，是作為魔王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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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飛行速度真的到底是快還是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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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被附著空間魔力的利刃劈成左右兩半，然後慢慢被紫黑觸手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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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不去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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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每個人所得到的能量不多，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是名符其實的魔將，以一般武器還是很難瞬間打倒他們，但是男孩的現在的表情也太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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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的世界，與我無關。而我已經給了他們能夠站在戰場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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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去哪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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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對面的傳送門還沒有關閉，我去偷了幾包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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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去譴責男孩偷竊……或是強搶的行為，而是去思考為什麼水晶天有能力生產這種零食。但是這個兩個想法就在我看到餅乾包裝上的精美印刷是便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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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水晶天從哪個世界裡面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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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下方是激烈的戰場，所以現在說什麼「能給我一包嗎？」之類的怎麼也不合適吧？所以這還是之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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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下去幫他們的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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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著超越常人的身體能力和再生能力，但是面對如此數量的「巨人」還是會有點吃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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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落到地面上，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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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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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正前方的戰場，我的潛意識裏面更加警惕我自己的周圍。我總覺得那個神秘人會在某個地方突然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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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不被偷襲，不斷的警戒著所有方向，甚至是將長劍插到地面之下，使用【空間感知】確保不會有什麼從地底下發起攻擊。我現在的行為和姿勢，在他眼裡是十分滑稽的吧？但是在完全確認安全後，我才慢慢回到平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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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去幫忙的是你，在這裡磨蹭的又是你。你搞得我好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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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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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長劍，我們來到了戰場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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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率先衝了上去。雖然他的魔法看上去沒有那種華麗感，威力也因為將力量分成太多份而變得過分弱小，但是那也勉強足夠損壞敵方的武器和裝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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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則是站在這裏，觀察著戰場。不，那只是我的藉口。正確的說法是，我完全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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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與戰鬥的次數不算少，但是以前的我手上拿著的總是槍而不是劍。就算手上拿著的是稀世神劍，我能使出亞特大人那樣的劍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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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間，我是那樣質疑自己的。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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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這邊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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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沒有那樣的時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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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恍神的一瞬，一台機甲……「巨人」早就來到了我的面前，高舉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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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睡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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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我推開的，是之前的老人。用力眨了眨眼，總算脫離了之前的那些想法，但是對方卻實實在在吃上了一記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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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還剩下三……不，剩下兩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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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身體分離出去的左臂截面中，由血管編織而成的小小觸手慢慢連接上原來的地方，然後一瞬間接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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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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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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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對方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我其實是不會死的嗎？不過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先不要說出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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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來了！！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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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再次對我們發起攻擊。老人以敏捷的身上拉開了距離，似乎是想要看準對方攻擊後的空隙再伺機而動，但是敵人卻沒有理會他的行動，反而是再次瞄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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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閃避的身手和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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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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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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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握劍，劍尖對準敵人的喉嚨，向著前方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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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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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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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像中的一樣，對方一擊就將我的身體分成上下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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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話……我也只能是讚美「慣性」吧？即便失去了下半身，我的上半身依然跟著原來的路線向前飛了一段距離，握著對方的手臂調整方向，好讓長劍直直插在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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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外部的機甲，裡面駕駛員頸部肌肉的掙扎清晰的傳到我的指尖上。抽出利刃，血液則是順著劍柄流到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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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機甲受到嚴重損傷，裡面的駕駛員開始被融化，紅血與被融化的肌肉、骨骼慢慢流到外面，而我則是因為重力，被迫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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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動扳機很簡單。只需要相信對方不是好人，然後按下按鈕就好，但是用劍奪去一條生命的感覺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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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沾在衣服上的鮮血，我開始思考對方原來是一個怎樣的人。是被迫來到這邊的嗎？是精神或是記憶被操控？還是直屬那個神秘人的秘密部隊？那個人原來有認識的朋友嗎？他的朋友知道他的工作就是侵略其他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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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死的話早說啊。浪費我一次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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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戰鬥還沒有完結，不過在確保附近安全後，老人還是走了過來扶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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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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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的身體早就自動復原完畢……不過，第一次完全感受著生命從盡力掙扎到完全消亡，確實讓我有另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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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起來，我看著源源不絕的，從傳送門中走出來的「巨人」們，我再次緊握手中的劍，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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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台機甲倒下，傳送門被關上，太陽也正好完全消失。身後的人們慶祝著難得的勝利，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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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毆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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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吐了。不是因為看著眼前的血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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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世界的女神大人！這次能贏全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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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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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牆壁，穩著呼吸，慢慢重新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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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真的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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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掩腹部，看著從身體裏面不斷被退出來的子彈，心裏有的僅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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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種犧牲式攻擊外，我完全無法用劍碰到敵人分毫。所以那個邪惡的，天職為毀滅世界的惡質魔王直接拿我當盾牌，擋著前方的子彈好讓其他人能夠更容易接近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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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專注於回復的時候，我確實可以讓子彈穿不過我的身體，但這種戰鬥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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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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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裡面天旋地轉……不行，任何思考都會讓這種暈眩感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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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沒兩步，雙腿使不上力快要跌倒，這時候扶了我一把的，是男孩……不，這傢伙是名副其實的魔王！是惡魔！！！雖然我清楚世界不存在惡魔，但是他就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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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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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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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氣，呼氣，總算是變得清醒，我沒管身後的歡呼聲，而是走到某台機甲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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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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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的，還有我眼前的無數機甲，跟上次和亞特大人一起遇到的「巨人」不一樣，他們多了一個手環。我按了按手環上的按鍵，手環變變成了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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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目標果然是那些礦物嗎？我看向身後的礦山，又看了看那邊的人們，最後視線停惡身邊的「魔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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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第一次成功抵禦水晶天的攻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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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剩下的人都是精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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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點頭，眼神卻游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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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能找個遠離礦物，也就是他們的目標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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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住人的地方，應該說受損程度沒那麼嚴重的城市就剩這裡了。畢竟能活到遇見我的基本都是身體與意志都很強大的戰士，他們腦子裡面可不會有如何蓋房子的相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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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這點數量的人口，而且活下來的無一都是戰士嗎……先不論這個宇宙的文明大概只能撐個二三十年吧？只會慢慢變少的人數和無法傳承的各類知識，文明的宇宙在不久之後就會在寂靜中被分解。他們也是知道這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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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拿起武器，戰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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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一群人們，我要如何狠下心來加速這個世界的滅亡呢。在參加完他們的慶功宴後，我就會回到那邊，繼續我要做的事情。所以今晚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就來好好思考一下之後的詳細計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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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男孩的步伐慢慢回到那個城鎮，我本來是這樣安排接下來的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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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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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時間不超過零點二五秒，我眼前的數百人就盡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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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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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化為血霧，就此消散。明明上一秒大家還互相有説有笑，下一瞬間就永遠失去了在泥地上留下足跡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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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已經開始崩解了？不是。宇宙的消亡並不是生物的消亡，而是空間本身，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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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腦還沒有意識到「還有敵人」這個事實，黑色的火焰便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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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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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火焰的方向，我看向我的身後，那個穿著黑色鎧甲的神秘人就站了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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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磁石這種優質能源載體，即便是在無數宇宙中也是很稀有的存在呢，而開啟另一個宇宙的傳送門確實很費能量，所以……不過我們已經找到另一個同樣有著優質能源的宇宙了，所以……對，我跟你說好了，我們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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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再無主人，被風隨意擺弄的破舊衣服，一道熟悉的聲線以開玩笑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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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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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是趁著這個空檔，來到了再生完成的男孩身旁，再次拔出背上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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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想承認，即便看不見靠自己的雙手，但是雙手握持著的長劍很明顯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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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這邊啊，難怪監控找不到你了。不過這下次她就沒有理由亂發瘋了……我那些很難才造出來的儀器總算不會動不動被炸掉了……你先站好，我得拍張照片作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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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相機對著我，似乎有點……安心？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既然他出現了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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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亞特大人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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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的魔力抽了出來，準備進攻下一個宇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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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亞特大人也好，為了那些被殺掉的人也好，總之我想要把眼前的這個人揍一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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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了吧。你打不過我的。而且跟你打麻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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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沒有要對付我的意思，但是那樣讓人更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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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一個半殘的魔王嗎？而且能力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拿了你的能力只是浪費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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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我們，神秘人只是飄到半空中，然後加速飛往礦山的方向。我本想要跟上去，但是身旁的男孩卻攔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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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眼睜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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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和我都知道。即便追上他又如何，我們沒有打倒他的能力，只能看著對方慢慢飛往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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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你說的那件事，現在的你沒有拒絕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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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男孩以着急，或是懇請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是强迫我接受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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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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