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t Afraid To Die - 交錯的視線，你也會做夢嗎？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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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交錯的視線，你也會做夢嗎？

Huckle

Dec 27, 2022

26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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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雙手背在背後，心臟跳得有點快，他深呼一一大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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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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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黃帶著些許焦油刺鼻氣味的廚房，單室的房裡所熟悉的一切都一覽無遺，只要睜眼，就能看到最喜歡的人，他感到安心，穩住了呼吸，往前跳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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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看！」

小心翼翼的拽著母親裙擺，秦艾仰起頭，看著最喜歡的媽媽蹲了下來，溫柔的目光與自己平視，二話不說就撲進了柔軟的懷抱，對方身上總是有著燙髮、洗髮乳的香氣令他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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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伸出手，舉起藏在背後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炫耀的串珠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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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呀？」

「送給你！之前電視上不是有嗎？媽媽帶了一定很漂亮！比明星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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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嘴好甜呀，謝謝你，」年輕的淺髮女子笑的特別開心，半晌，卻又臉色不安地想了想，即使是在自己的兒子面前，依舊怯生生的，她小心翼翼問到，「這是⋯⋯哪裡來的啊？」

「我去公園玩的時候，其他小朋友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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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他只是趁著沒人在看拿走的，反正會亂放在那裡，代表對方也沒有多重視這個東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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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大要送更多更多漂亮的東西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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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微笑的抱著他，摸摸他的頭，他最喜歡了，卻又有點不滿自己認真的宣言卻沒有被認真看待，他已經五歲了，明明是個大哥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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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說真的，爸爸拿走媽媽的東西，我都會全部找回來的！」

「這樣啊。」媽媽卻只是這麼說，將他抱了起來，「小艾長大了，媽媽快抱不動啦。」　　

「嗯，我以後都自己走就可以啦，幫媽媽趕跑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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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要壞人不在，秦艾就是個幸福的小孩。

幸福的，就像是活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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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放棄了大半的睡眠，卻奇特的並不覺得累，腦子裡像是有榔頭在敲，太陽穴鼓動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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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因為下雪沒有常規出門慢跑的父親，絲毫沒有意識到妻子與兒子之間惡劣的氛圍，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了也並不顯得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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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安家的老三休學了，」母親笑道，像是說的是「今天天氣真好啊」似的平常，「老天果然還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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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正在裝作昨天什麼也沒發生——力氣卻過猛的將杯子敲到了桌上，一旁原本在清理水槽的阿姨慌忙趕來收拾，葉澄薰分神想，阿姨想必也摸清了吧，趕快明白，趕快離開，最好。

不然，會連著腦子一起變得奇怪的，這家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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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葉啊，就你那個幼稚園同學，什麼探索人生，我看就是個藉口，學校混不下去了。反正當年為了他們那個麻煩的大兒子，安羽威是吧？對那幾個小的肯定沒心思管教，葉澄薰，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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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沈默的嚼著口中的飯菜。其實怎樣都好，他不想吃，也不想聽，腦子裡關於自己的事關於秦艾的事就足夠了，一個記憶稀薄幼稚園時認識的人，誰在乎？

家長圈的虛榮心攀比、交際故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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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家。安太太。安家。安太太。母親的假想敵，一而再再而三登場，或許對方其實根本不將母親放在心上呢？葉澄薰無動於衷的想，多半是這樣的，正常人是該這樣的，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重心。

母親總對他人的事情，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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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就一副腦袋空空整天做夢的樣子，愛炫耀她跟她先生有多甜蜜，都什麼年紀了還不想點現實的，不是我說，除了那張臉真不知道她先生到底看上她哪裡，可能男人不管到多少歲都喜歡年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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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說，有意無意看了父親一眼，父親卻只是抖了抖報紙，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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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兒子生成那樣…是很可憐，但後面那幾個接著生就是沒常識了不是嗎？你說生第二胎我還能理解，但第二個都已經是兒子了啊，她還繼續，我看她是怕以後管不住她老公打算以後靠小孩爭產，不然生那麼多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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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看著母親不以為然的玩轉著瓷盤的邊緣，摳弄著不存在的髒污，看過太多次重複的場景讓葉澄薰總覺得，下一秒母親就要起身破口大罵，尖叫著負責碗盤是哪個蠢笨之人，血淋淋的算帳發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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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生小孩有什麼用呢。

葉澄薰低頭推了推盤中冰冷的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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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她運氣好，你說要是生了五個都像老大一樣怎麼辦？有些人就是自私，又無腦，連點基礎優生學的概念都沒有。她能教出什麼好東西，老三小時候還跳級呢，做什麼都想跟葉澄薰爭，我就說吧，我說我認人準，你看看現在，資質天才的孩子都能養廢，我看搞不好當初老大的病也——」

「好了，你也差不多一點，一大早留點口德好不好。」父親不耐煩的打斷。

「我說了什麼？都是實話而已。」母親嘟囔，卻沒再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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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用？無心的話語，陰魂不散的在葉澄薰的耳畔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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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中，若是生出安羽威那樣的孩子，不符合需求的孩子，怕是要天崩地裂，哭喊著我命怎麼這麼苦，是吧。他不無諷刺的心想。

對了，要是像安羽葉，不符合合喜好的孩子，也沒有用。

反面來說，如果『葉澄薰不是這樣的葉澄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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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至此，他忽然笑了，笑的不合時宜，母親的目光刺了過來，而他卻停不下來，岔了氣，直到終於感眼眶周圍一陣發燙，他才突兀地扳直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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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算什麼啊。」昨天怎樣都做不到的事，卻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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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態度？有本事對著我的臉再說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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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秦艾以外的人哭泣什麼的，他才不要。葉澄薰用力的睜大眼，看向了面色可怖的母親，又轉頭看了看皺眉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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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選擇，以「這是什麼態度」的態度，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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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劇烈狂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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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耳釘、笑容與惡意。

#2 禁足、騷動、妄念暗生

#3 驕傲嗤笑的完美主義者。

#4 聖誕老人什麼的，去死吧

#5 頂樓、裏音迴響。

#6 交錯的世界，回憶，你與我。

#8 枷鎖，禁錮、隱蔽的視線。

#9 思念與幻

#10 眼睛業障重？

#11 煙與吻。

#12 秦艾之歌，情愛之歌

#13 寂靜的雪

#14 空蟬之殼。

#15 哭鬧的孩子沒糖吃

#16 夢裡的你，閃耀依舊。

#17 躁動貪求之心，因你而生。

#18 恩重如山。

#19 交錯的視線，你也會做夢嗎？

#20 唯有不幸的虛幻之愛。

#21 好想成為你。

#22 對峙與自由。

#23 說聲再見

#24 遲來的覺悟。

#25 橄欖球⋯⋯？

#26 療傷，初始。

#27 想要守護的「未來」。

#28 於是，選擇名為「希望」的束縛。（一更）

#29 跌跌撞撞、卻無所畏懼。（二更）

#30 尾聲附錄：艾與愛，秘密。

#31 你是最美的。（試閱）

#32 誰一躍而下了的樣子。（試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