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四點鐘 - CH2 盤古(上)

「樺兄，這邊。」看過黑板上組別的位子表後，我向在門口的樺兄示意。就在兩個禮拜前，輝哥(物理老師)運用了科技的操作迅速的編排好了今天要來做實驗的組別。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9m7h4BUy

不過我猜應該沒有多少人記得就是了，黑板上僅僅寫著組別的位子，成員名單的部分，就看當下組員抽到後的細心程度，有記就去找組員，沒記就隨便加個空組吧。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740bV7AR

我有記，而我的組員似乎也是細心的人。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BkjhJHt9

許雅瑛和林佩怡對坐著我跟樺兄。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0BrAyzBJ

然後姍姍來遲的……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kKEBG1sc

「喂一！」熟悉的呼喊聲就知道是誰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MncBnaHB

「哦維軍你在這啊！我記得我是跟你同組對吧……哎呀放心我給你躺啊……」我們班的風雲人物，阿禾將手一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類似鎖喉似的靠著我，我用手掌將他的頭一把推開，「好啦好啦給你秀……先坐吧。」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MWkjbe61

這陣子剛經歷完學測的折磨，成績不太理想，但熬夜的疲倦依舊嬋媛在我奄奄一息的心靈，舒散的曦光穿進窗簾角隅，亮亮光粉撒在拱曲的背上，我一手撐著笨重的腦兒，在吵鬧聲環擁下的我顯得格格不入。慵懶的哈欠實在澆熄了這裡菜市場般的叫囂聲。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bQ2p9R1M

也習慣了，高三的甲班看起來之後也會是這樣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UhekL3Bn

我看向講台的方位，老師滔滔不絕地在講實驗流程……嗎？聽了兩句後發現原來已經開始在爭一個禮拜只有兩堂物理課的議題，順便抱怨了教育部，「你覺得哪個教授會看你這單擺實驗？你看丙班，每堂都來這邊坐，我就不信這單擺實驗做那麼久是在做*小……」老師之前補習班老師的性格一一顯露，下面則是一片叫好。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GROaSupH

雖然真的挺有趣，但現在我沒那個幹勁想要一起鬧起來。不只是我，應該說我們這組的氣氛顯然不同……先不說阿禾，許雅瑛和林佩怡獨自看起物理講義的實驗說明，而樺兄則是甩著我的蝴蝶刀，不發一語。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v7SOXQur

之後各組拿了實驗用具。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Z0hJ6b3t

「維軍啊……蝴蝶刀你有新招數了嗎……」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CmJMzwzt

「沒，我手受傷還沒好不敢甩。」才剛說你安靜現在就破功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kCu8kMjv

「啊……好無聊哦……現在根本來混課的。」樺兄實在奈不住無聊，拿著綁牢單擺的繩子甩了起來。「話說阿禾勒？」遠方傳來一陣叫囂聲。笑死，是阿禾的叫囂聲，看來是跑去玩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Mso8Y5FP

「好吧不要管他了，就做吧。」許雅瑛兩手攤開表示投降，隨後轉過身說道，「佩怡~，我們去拿碼錶跟實驗單子吧。」「哦哦哦好呀。」許雅瑛還是跟從前一樣展現熱情的一面互動著不熟悉的人，顯得林佩怡有些震懾，但還是被許雅瑛的熱情感化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OpyfYkDX

「哦對了……維軍。」樺兄看著林佩怡像是甚麼閃電似的靈光乍現於他的腦海中，隨後問：「我記得她好像是前管樂社團的……熟嗎？」林佩怡和許雅瑛的眼光看向了我。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WHa3Hysm

「認識是認識……只是……」我和林佩怡看向彼此都尷尬的笑了一下，沒辦法，不太熟。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riNRDDPF

「先不說這個了~佩怡真是可愛……」許雅瑛打岔了尷尬的氣氛，湊到林佩怡身旁，那閃閃眼眸真的是炙熱的熱情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qr8Tb6GZ

「你覺得你前社團同學可以活多久？」樺兄無奈看著許雅瑛。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17KpkUdVm

「不知道……只是我猜不會撐過這節課吧。」我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D8SnSvji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aypIPH4T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fuzcffen

「好了……五十克的砝碼做完了，下一個就……」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GQVUqcay

「交給我了！」阿禾放下了繩下的砝碼，左手拿起膠帶，右手兩百克的砝碼……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K9JyYfiT

「诶等等！加太重了啦！」許雅瑛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79LSHem1

「白癡啊我們還有四格重量要填诶。你叫後面的重量怎麼放……」樺兄也加入了戰局。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P737zyLK

頓時……還挺熱鬧的嘛。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7P5UMWN3

只能說學校的單擺設施太爛，我還要邊扶好單擺架，邊計時實際時間。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pa89c28T

「林佩怡，等等可以交給妳來測時間嗎？」我呼叫了在一旁寫著物理紀錄單的林佩怡。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6IIB5YHt

「哦哦哦—可以呀呀—。」好像嚇到她了，抱歉。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EeoA2wyl

我隨後教她怎麼使用碼錶，按下的時機……。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I0N0zwYj

「對了，好奇問個，管樂現在如何呢？」畢竟在高一兩學期結束後，我就退出管樂社了，如今高三了，也不知以前很熱誠的社團現在過得怎麼樣呢？而管樂回憶似乎永遠脫離了腦海裡。說實在離開管樂真正的理由實在有些牽強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cieoZu3T

僅僅只是家人反對，而放棄了曾經陶醉過的音樂。因為會耽誤課業，因為會沉迷社團而不務正業……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uUKMlf2c

結果到頭來書也是念不好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bsnVVqIP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PFXzzMS9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PDwlUn4S

顧此失彼是不可能的。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nNTLv1oB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weqfkOcJ

我頓時悵惘。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EMegpCcc

「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況嗎？」林佩怡輕巧的口吻將我拉回現實。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0VI9oQsZ

「管樂怎麼了嗎？」我有些震驚地看向她。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Q3CztbBs

隨後，林佩怡告訴了我當年她們高二時收到的社團新生人數。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45UN9j3s

我有些訝異。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yYQNKiug

「那……管樂這樣的話……」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06IRqrR1

「只是真的不想要讓管樂結束在我們這屆呢……」語氣夾雜著有氣無力的口吻。但隨後林佩怡又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不過這陣子我們管樂的老成員有去竹南參加阿邦老師的活動呢！跟那些已經畢業的學長姐練習真的很有趣呢！而且……」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Jqkm6ruJ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etrSXd13

我聽著更有些悵惘。她的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對管樂的熱誠，很熟悉，卻也很陌生。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mmJtV1bB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h8VAlHZ7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為何會有放棄的打算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fKyC2NsH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g6Qz9nyx

很久很久，或是最近，不，這個問題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個解答。

每一次碰上，熟悉，也是陌生。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CJUFR65x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420gROzKb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96q9f0AJ

《回憶錄》記載：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FpwouvE4

還記得那天跟前管樂社的團員林佩怡聊了幾句後，我想起了我高一在管樂社的那段回憶。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veUtXOTt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YuhjHIkp

那想必是我人生最不知所措的時刻之一。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Gmv9ANRB

然而，妳在那段回憶裡伴了我人生中很重要的角色。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uqoUe2ZK

時間回到，高一管樂比賽前的那段日子。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1EjOCZMV

「來來來……停一下，我要問個……」一名中年男子將指揮棒挑起了譜面的浮頁，像是困惑，抑或訝異，欲言又止般的用左手搬動著垂下的眼鏡。場面頓時凝重，我一旁的學姊用手無奈地按住了頭，似乎預料到這名中年男子會往這個方向看，每一次搖頭都聞得到無奈的氣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b9w6zdhK

男子緩緩的張開了嘴，銳利的目光瞪向了我。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JTncqad0

「我怎麼都沒聽到……诶诶學姊！這邊的小鐵琴分配了嗎？」這名中年男子是管樂社人稱的「阿邦老師」。學姊的目光看向了晾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我，那見不得人的眼光至今仍歷歷在目。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w6o3EV1Z

「老師……是我的部分。」實在是尷尬到不行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WaqTTNu9

說真的這份譜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看過，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我這個是表演的曲子，完全像個局外人，卻還要背負著這破天窗的苦楚，好像是我忘記準備，好像是我怠惰不上進，抑或是我沒有跟上大家進度，這罪名降臨於我一身。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5mYR7AgV

「學姊這樣不行啊……我記得晚上的團練我都沒看過他呢……進度跟不上哦。」阿邦老師雖然笑顏還在，但我知道那彎新月下藏著多少斥責。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m6SnCOmm

「同學，……我們不能為了你一個人一直停在這裡。」阿邦老師的雙眸我不敢直視，只是隨聲附和。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YTJZvDac

我都知道。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BlfTqoCO

我很明白，自己的職責，以及自己現在是管樂團的負擔。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sKDGWduH

晚上團練的事情早在很久前就被我爸禁止，原本他還挺支持我去管樂社的，但一聽到晚上要去練樂器的事情就感到荒唐，「想不到你這麼疏忽課業，還想去玩管樂。」「老爸我當時就是沉迷在社團活動才會淪落到去讀警專的地步……。」「總之我是不會答應的，你高中就該好好念書。」我屈服於他的威嚴下，噤聲跳過了好幾次晚上管樂的練習，以為早上的晨練足以彌補進度。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1el90Nez

但看到眼前那密密麻麻的豆子我就知道一切只是痴人說笑罷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MsmraolO

我也想練習啊……我也想跟大家一起演奏……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3ww7QKrew

不然我來管樂社是為了甚麼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NLGU5Ix6

但老爸這層高牆成為了不被諒解的部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mbLzmjr1

小號混著薩克斯風將八七拍的高難度節奏詮釋出來，小鼓的裝飾音響徹橫笛的輪音，但指揮的棒上少了個靈魂，少了那叮噹的脆聲豎笛的音顯得低沉，橫笛沒有了高音迴響無法詮釋樂團，沒錯，一切的一切。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tzZ1Z7eV

毀於我手上的鐵琴棒，不，是毀於拿著鐵琴棒的那雙左右手。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CVDXAyUg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zOU9N4zd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WHroztwf

「老師謝謝。」鐘響人散，阿邦老師披上夾克，朝樓頂離去。此時我前方的男子放下了笨重的法國號，做的第一步並非將它拆解放置木盒，而是走向兩眼無神的我。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ebUKf2bw

「兄弟，不要太在意了。」我的好兄弟楊兄用他的右手拍拍我的肩，關心著我的感受。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FecxPwFg

「誰叫你不來練習呢？」頓時我雙眼揪了一下，我最害怕的那句話還是出來了。徐捷岳將小號的口水清乾淨，隨後拿起了吹嘴。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VYzuA1mI

「你也知道他爸不允許……」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DZd5B1Yv

「那又怎樣！？」楊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捷岳打斷。「就跟你說要來練習，還敢混啊。」雖說徐捷岳這句話是帶有調侃的語氣，但我聽得出，言語裡藏著更多我不想面對的事實。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EympsMUp

「學弟，你過來一下。」背後一陣發涼，我轉過身，是阿伶學姊，我們打擊的隊長，一臉不屑的示意我過去。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UVadBeuh

不知道為甚麼在那瞬間還不小心冷笑了一下。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5iFWO8f4

可能只是死前的顫慄吧。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saLsCkJl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6Yjwy43F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GlbbB6pg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CWcZNGzq

「你們回來了呀，社團怎麼樣？」社團課結束，我和徐捷岳走回了教室恰好看到正在收書的妳，妳一如往常地走來我們的方向，找徐捷岳搭話。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0n3bG4fSB

「唉唉社團課真的累死了，妳知道表演曲有多……」站在妳們兩個旁顯得有些多餘，抑或我在逃避話題？我不知道，我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發一語。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CChSwIV5

徐捷岳也沒有特別提我在管樂的事，妳也沒有來問我社團如何。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cJA7SI6u

彷彿剛剛的一切沒發生過，我拿起了數學課本，邊翻邊冷嘆，我實在不敢相信我從學姊那聽到的一切，畢竟這個事實簡直是要把我滅口。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cZRYl13wV

管樂團表演曲有兩首，我們打擊樂團還有另外兩首打擊獨奏，一個月後要段考，更慘的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crvgXzjC

段考還跟管樂比賽撞期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147cwZGp

以及眼前的妳，我們關係的開始，一切都處在未知的狀態……。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vYjMbVgB

三重壓力呢，真的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48v2JAMZ

想死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YmWGCVEu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hBEh2ylX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KhfRRt3I

在那天晚上回到家後，我上網查詢了下「盤古」這首歌的管絃影片，試圖彌補自己的進度。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8HcxZ7SNV

「這甚麼鬼……」我不知道這一段旋律我重聽了多少遍了，我還是摸不著這部分跟我的譜哪裡搭得上。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wEWiaZc6

邪惡的八七拍。不僅如此，八七拍裡還時不時的參雜些四拍小節，詭譎的變拍是令人驚艷沒錯，很獨特的旋律……真的挺佩服，這首名為「盤古」曲子的作者。但我現在反而比較想要痛宰他，因為我完全不熟悉他旋律的走向，學了鋼琴七年，卻卡在莫名的地方。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hKhWGLb2

有些搖頭的否定自己，還幾度跑下去試試用鋼琴詮釋。彈得出來，哼得出來，拍子會算……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UUZueeE1

只要聽原版的管樂曲子，我完全不知要從哪裡開始下手，哪裡開始收手。我看著長袖子遮住的鋼琴白鍵，不禁內心一陣淒寒，小鐵琴跟鋼琴的感覺完全不同，我還要適應敲擊的手感，敲擊的力道，敲擊的準度……。而且……所謂的打擊，只要是敲打的樂器，全部都是「打擊部」的工作。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BggXfXO4

可能意識到了，沒錯，光是這一份「盤古」的譜裡頭，我就有了「三種不同的樂器」。甚至還有一段真的是鬼才打得出來吧，休息沒有超過兩個小節的，我需要在這一段旋律連續轉換三個樂器。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R7LvUFUn

我有些絕望地看著譜，是哭是笑我也分不出來了，只是應該是多麼沒出息的哭喪臉吧。而至於說服老爸讓我去管樂晚上練習一事還耽擱著，畢竟老爸加班還沒回來，而在這等待的期間，我的內心忐忑不安。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rqmXpJyj

畢竟我又要再一次鼓起勇氣去拜託我爸答應我去團練。機率是個未知，要是不答應一切都玩完了。但就算他答應了，我有那個能力扭轉乾坤嗎？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Zxbqgimz

兼顧課業，演奏好曲子，照顧得好我的愛人，在同個時間，在父母的不諒解下，在同儕跟老師的哂笑下。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NYLFg6ux

時間匆匆來到了晚上十點半，結果到頭來不僅曲子沒搞懂，連阿蘭的數學作業也空白擺在桌上。先睡吧，今天的我有些承不住了，我想要暫時性的放下身旁一切的壓力。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crtM5EKA

我打開了手機，看到熟悉的頭框顯示。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r9hJjeml

妳的訊息顯現在我的桌面，如同過往，是睡前的寒喧，會聊聊今天發生的瑣事。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UI1oDg24

那時的我們還不習慣在學校當面的相處，學校裡顯得有些陌生，那時的關係大致都是建立在這睡前的「日常」才得以延續。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5RrUOipz

只是今天的我沒有那個心情。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i6ljRC80

「你要準備睡了？」妳的訊息瀰漫著一股驚訝。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aqoLRRri

「我今天沒什麼心情。」我只是緩緩打下了這句話，隨後移去對話框，幫手機訂下鬧鐘，插上充電器，最後再次回到妳的對話欄。「晚安。」輕輕地打出了兩字，在要送出的那刻……。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cPHtC4gN

「嗯嗯今天在學校看的出來。」妳的對話跳出來的瞬間我制止了浮在空中的小指頭。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ZF8Sx6E8

就靜在那裏不動，內心有股不明的感受蠢蠢欲動，期待妳的下一句。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r8D6sOgR

「怎麼了嗎？」可能已經預料到妳會打這句話，但內心是欣慰了一下，感謝妳的關心。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4IcadVVt

但就算知道妳會打出這句話，我卻一個字詞也生不出來，不是不知道說甚麼，而是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一行字勉強拼湊出來，卻被無情的刪掉。我現在是想要甚麼呢……，我想要妳的關心？不是。我想要妳給我鼓勵？好像也不是。甚至說根本沒有打算要從妳身上所求甚麼，明明只要打出事情的前後讓妳明白就行，只是，只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zV0Q0YOh

或許，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妳吧。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SMmd4SA8

要是讓妳知道我那麼不堪，妳會怎麼想呢？會不會像徐捷岳那樣直言我的痛處，抑或像是楊兄，給予我適當的安慰後，而我還依舊原地踏步？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GTklarcP

都不會是我想要的結局。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IxRWEr8q

啊……真是……怎麼莫名其妙多了個操心的事情。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0sAyxwrv

但還是要給妳關心的口吻一個交代。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Frr5AfDK

我現在內心深處，疑惑的究竟是甚麼？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jZ0sAXG1

「要是妳有兩個妳看重的事物要同時面對，妳覺得……要是顧此失彼的話，要怎麼辦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6r39mgX4

或許我不是害怕失敗，內心深處害怕的，掙扎的，恐怕僅僅是，失去吧。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vuwM5FT0

失去父母同儕對我課業的期待，失去管樂同學對我的信任，甚至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Kan6az9I

失去妳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3nhAuOHP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不知是自己得失心太重，抑或太過要求自己，想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最好，沒有後顧之憂，卻總是把自己搞得很狼狽。明明念書是自己的，明明管樂的演出工作也是自己的，談戀愛也是自己決定要的，為甚麼都要往會失去的前提讓心情鬱卒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GGLC7ttX

「你是指考試跟管樂嗎。」妳的對話框姍姍來遲，但從妳這句話大概就能得知，妳從徐捷岳那邊聽到些甚麼消息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n09KO945

我開始跟妳敘述管樂的事情。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0yEbetgl

管樂比賽和段考日撞期。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2MUay1pI

打擊部還有另外的打擊表演。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xtXRnEJC

我要一天考十個考科。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cS74BCJ1

以及距離管樂比賽剩下一個月，一首歌未練成，科目沒有進度，父母還沒答應我團練，曲子上遇到的挫折。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hCYFtvTM

對未來光景可說是一片黑白。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7gxouCcf

「為甚麼會認為會顧此失彼呢？」看到妳訊息回覆的那刻挺訝異，不是斥責，也不是安慰，單單一句提問讓我陷入深思。我不知道要回些甚麼，只是看著妳訊息欄三顆豆子持續搖擺著。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Gqcusg4Y

「不知道說我的例子恰不恰當……但我覺得很類似。」隔了一陣子，妳的下一則訊息我才成功收到。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Vs5CISoR

「我當初學小提琴的時候也是很擔心課業會跟不上。」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12QJ0q91

「但音樂是我熱愛的事物，因為是所愛的事物，我仍有持續努力下去的動力。」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QXSuqpqqs

「所以就算段考不理想，我也不會顧此失彼啊，因為……」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9lkcUYlf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NUS7XHZ4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RZ6xgDSP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東西，為何會有放棄的打算呢？」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gvc1r615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1thEcRHE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BWPj4gzS

剎那間感受到有甚麼東西充斥到我的大腦裡，一股激動的情緒被含住了，說不出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sLGw2fHW

想起了妳暑假的時候妳曾經向我提問的問題。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HhOjGue8

「戴維軍，你都是怎麼在課業跟鋼琴中調適好的啊……我最近想要學新的樂器，但一方面又很擔心我的數學考不好……」還記得我那時也給了妳很多意見跟鼓勵，最後妳也選擇走上了音樂這條道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q0pTHnK2

我心中頓時卸下了許多沉石。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Op5ewX9r

好像不是那麼擔心會失去甚麼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QZQdb2aW

「好像是這樣子沒錯呢。」找回活著熱情似的，我苦笑傳送了這段訊息。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MFhFy5J1

「所以顧此失彼是不可能的。」妳回道。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9DtwG9pF

妳的話語充滿著理性，但給了我很大的勇氣跟溫馨。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gwfWb5Wz

「真的很感謝妳，我覺得我有好很多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8LFgUsI4

「很開心能幫到你。」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BOlYFrPt

後來寒喧了下今天其他的瑣事後，互道晚安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BQeAsYYF

剎那間聽到輪胎輾碎細石的聲響隨風湧入窗扉。不小心聊得有點久了呢……，原來已經十一點半了，現在的我應該馬上去睡，有精神去面對接下來的一切，包含早上要寫數學作業的分。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5DSg3zq3

但那只是我尚未被妳啟發的想法罷了。我收拾了下背包，不是走向臥室就寢，順著階梯走到一樓客廳，看到老爸正放置好公事包，緩緩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us5WoO0S

「哦？兒子你還沒睡啊？」老爸打開電視後才意識到我的存在。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VZKG3vuw

「等等就要睡了，因為我有事情，要跟老爸你商量。」我深吸了一口氣，吐盡了一身的膽魄。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4j2lfnGv

然而身體裡不斷湧現的勇氣，助我吞噬了一切戰力與不安。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pASkr0YH

「可以，讓我去參加管樂的練習嗎？」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9rocWsRr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Qag2B2k6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Oqj0Guip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TX32DH7Z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iQlqJjTp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TcRPxw05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dc3yjzHa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Zq6nul3W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Rckm5Uqo

2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OXrtdzpa

ns18.224.136.160da2

CH2 盤古(上)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