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修理師 - 2-13 孩子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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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在冷靜下來後迎來的是克拉斯更劇烈的焦慮，這是他第一次當著他父親的面做出這麼大動靜的反抗，而且還是從醫療公會直接擅自帶走病患這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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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慌忙之際，他抱著伊芙琳走了好長一段路，都快忘記了重量，避開眾人的目光下，他們來到了一座古老的教會，這裡風景優美，充滿了寧靜和祥和之氣，最重要的，這附近沒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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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想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找了位置輕輕地放下了伊芙琳，兩人就這麼坐在教會之外，青草輕輕地搖曳在風中，享受著這片寧靜祥和的美好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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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還有時間就好了。

是啊，時間，未來他們該怎麼辦？他們能逃一輩子嗎？

他的懷抱是一時的激情；

他的逃跑是一時的憤怒，

他的堅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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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他是最清楚的，自己不是一個成熟有能力的人，對他來說有責任感不該由他自己去肯定，他的堅持若是一股腦兒的往前衝，那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問題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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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伊芙琳注意到克拉斯的臉與此時平靜的風景有很大的落差，她擔憂的在意了對方。

「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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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知道她想問什麼，她想問自己這些不成熟的舉動背後的理由，這也是他一直在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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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帶著我…做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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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下，咬定了顫抖的下唇。

「我在意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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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少女沒有理會少年彆扭的意思。「我明明…是那麼奇怪的人…那些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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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的回答，讓克拉斯更是忍下了絞心的感受，他摸了摸伊芙琳受傷的臉，輕聲道：「就是在意啊…不管是奇怪的妳，還是溫柔的妳；不管妳是惡魔還是人，我不在乎妳的外表、身份，還是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有多麼與眾不同還是平凡無奇，那些只是讓我更加的在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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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輕輕地擦掉了伊芙琳眼裡閃爍的淚光，他知道為什麼了。

「尤其是妳的內心，那裡有著一顆能打動我的心。」克拉斯說完，溫柔地看著伊芙琳眼中充滿生機的淚水，他明白，即使不成熟也好，他不可能會不去在意她的，這就是他在這堅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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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克拉斯這番話，伊芙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的微笑，她不能理解，自己是多麼無藥可救的瘋子，為什麼還會有個人帶著自己從高樓跳下，不顧家人的反對而奔出一個沒有未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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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瘋狂、很莫名，但也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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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身上總有一些讓人譏笑的地方，但現在克拉斯輕輕撫著自己的臉蛋，含著與自己相同的淚水，她突然覺得那些不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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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瘋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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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有個願意包容自己怪異的人，這份感情，她漸漸地明白了，笑出了淚水，將頭靠在了克拉斯的肩膀上，感受著這沒有未來、沒有過去，平靜的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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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默默地陪伴著伊芙琳，一起聽著街上的熙熙攘攘聲音，感受著城市的脈動，彼此都沒有說話，但這份靜謐的相處，卻是彼此最珍惜的時光。

這一刻很短暫，卻也很令人印象深刻，少年、少女、一座他們熟悉的城市，以及…彼此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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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在意未來，不在意過去發生了什麼，只想短暫的在這僅有的時刻享受一份安寧，他扶著伊芙琳，很清楚她沒有更多的力氣繼續奔跑，所以直接在市中心和她慢慢地散步，給她披上了自己的制服的上衣，讓病患的白袍顯得不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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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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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想著，然後拋到腦後，牽著伊芙琳的手，在市區重新審視這裡的一切，就像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城市一樣的興奮和好奇心，那些高聳的建築、擠滿了人群的街道、還有那些古老而優美的文化遺產，他再一次認識到先人與後代子孫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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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與他們相反，充滿著無限可能性和希望。他們在市中心耐心等待日落，欣賞城市在夜幕中的美麗，享受著這難以言喻的平靜和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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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意識到，一群人漸漸地向他們靠攏。

「布里維爾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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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搭上了克拉斯，他立刻反應過來，再一次抱起了伊芙琳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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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那些人異口同聲地呼喚了同胞，下令要按照計畫將他們圍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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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要抱著伊芙琳跑贏一群人根本就不可能，他深陷人群、穿梭巷弄、不疲不乏…不，強忍著呼吸的痛，不斷地硬撐自己跑不動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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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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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別…擔心…」他無法繼續說話，繼續奔跑著，奔跑去一個沒有目的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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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他們所想的，不存在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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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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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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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的當一個人，不會再給任何人，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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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重要，我想要…妳任何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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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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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好…」他痛苦的喘氣，笑著說。「痛苦在哪，妳就在哪，而我…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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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聽到他的話，整個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中一陣沉重，卻溫暖的讓她吞下了眼淚。

她知道，他們或許永遠無法擁有明天，但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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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此同時也知道這每一刻愈是奔跑，愈是延長克拉斯的痛苦。

她緊緊地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暖和力量，決定不再逃避現實，而是懷抱著堅定的眼神，給了他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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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停下了奔跑，他還沒意識到…

「謝謝你，克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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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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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猛然張開雙眼，他像是做了場夢。

「伊芙琳…？」他看了看周遭，他就在一間還在整修的廢棄長樓裡，盡是些宛如廢墟的牆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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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追著他們的人呢？伊芙琳呢？一切都是像場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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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克拉斯緩緩地起了身，他像是失去了什麼一般的空洞，恐懼的聲音呼喚著口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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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抓住他！」剛剛還在追逐他的人全都發現了他，他們似乎並不在意伊芙琳的下落，只是為了他而追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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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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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說抓他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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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肯定是父親吧，那個傢伙不惜一切代價就為了把我抓住的理由是什麼，克拉斯並不明白，但這些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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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伊芙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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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克拉斯的大喊，那群人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對突然情緒化的少爺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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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冷靜一下，我們沒看到她…先回去找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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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她！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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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你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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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捕著克拉斯的眾人紛紛退到了一旁，只有幾個人還緊緊抓著克拉斯擔心他再次跑走，一邊退讓的人小聲地對著自己的同伴說著「老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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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立刻狠狠地瞪了過去，瞪了他的父親。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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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大沒小的，這是身為布里維爾德家族一員該有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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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怎麼樣都好，伊芙琳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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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空擔心別人的事情！我真的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惡魔蠱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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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被惡魔蠱惑。」克拉斯看向替自己說話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好好跟他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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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先生？」他發現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求助了對方。「拜託，求求您找伊芙琳…她、她不見了，可能是、是惡魔？或是、或是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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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萊茵薩斯像是受夠了克拉斯瘋狂的舉止一般，大吼道。「不要在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還有你！你在這幹什麼？不管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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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自己是被克拉斯委託請來的惡魔修理師，眼前的家務事，巴達克根本毫無理由去干涉，然而巴達克卻還是一個人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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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先生！老師！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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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克拉斯，稍微聽一下父親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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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克拉斯冷靜了下來，他意識到沒有任何人站在自己這邊，因此慌張在平靜的餘韻後變成了悲憤。「為什…麼？你們沒聽到嗎？伊芙琳不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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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不會跑到太遠的地方的，我們會找到她…」巴達克嘗試一個人去安撫克拉斯，然而引起的卻是他正面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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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們不會！你們只在意我，因為我是布里維爾德家族的人，因為伊芙琳對你們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而且…而且…」他知道還有另一個原因。「你們不信任我…覺得我瘋了？覺得我在任性？覺得我拿伊芙琳當成我逃避的理由？不！你們壓根不信任伊芙琳她曾說過的一切，更不信任我，不信任信任她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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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萊茵薩斯一巴掌扇在了克拉斯的臉上，沉重而心痛的紅暈染在了克拉斯的臉上。

「夠了！克拉斯！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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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大人都這樣…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盡是用些權威、暴力、欺騙來解決問題，這算什麼…？」

他泛著悲憤的眼淚，憤怒地吼道。

「莉西蒂塔說的沒錯，你也不過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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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巴達克不滿地撇開了頭，他已經不知道被說過幾次騙子了。「…我說，萊茵薩斯先生，放開克拉斯，好好跟他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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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根本無法溝通，還有我說了，不管你的事。」萊茵薩斯毫不猶豫地反駁了巴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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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知道對方無法溝通，於是緊緊咬著牙根，最後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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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伊芙琳在門邊。」巴達克一說完，克拉斯趕緊轉過頭看向無人的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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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一道刺眼的白光隨著一聲不自然的聲音，讓耳朵耳鳴了起來，所有在場的人因為強大的光而看不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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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眾人一個個發出了唉聲，連綿不斷的打擊聲出現在克拉斯的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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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光剝奪的視覺漸漸地重新拿了回來，身體的自由也是，身旁的巴達克推了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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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達克…？」克拉斯看著眼前的人俐落地戴上了白手套，剛剛抓住自己的人全都因為四肢與腹部的疼痛而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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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什麼，快走啊！快！」巴達克對著克拉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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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來不及道謝的克拉斯急迫的逃離了這座長樓，萊茵薩斯正剛摸清狀況，打算追出去時，巴達克彈指讓周遭的地形產生了些變化，廢墟的土塊翻滾起來，將他們的去路圍繞並阻擋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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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薩斯無奈之下，只能望著他們離去，他低沉的嗓音，更是比以前來的更深沉而可怕。

「你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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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宛如殺人一般的眼神，巴達克露出了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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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恕我僭越，但…他都一邊罵我一邊向我求助了。」萊茵薩斯聽完巴達克邊聳肩邊無所畏懼的話後，臉色更加陰沉，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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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了劍，那把隨身配在身上的佩劍，但比任何人的都還要輝煌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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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完蛋了，他不但對一般人動武，對的似乎還是個騎士，該怎麼跟露瑪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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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心想了下，搖了搖頭。

不對，還有更危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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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男人舉起佩劍，擺出了架勢，眼神充滿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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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會死，巴達克冷靜地站在原地做出了結論，等待著對方的攻擊。他知道，這場戰鬥可能不可避免了，在他出手的那刻法律責任已經無法避免，現在…只能相信這麼做是對那孩子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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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薩斯先生，雖然您可能不信，但請明白，我無意與您為敵，接下來的您看到的，僅是一個年輕人用他曾犯下的過錯，替另一個年輕人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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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擦了擦手掌，燃起了藍色的火焰，點燃了圍繞著他們的土牆，不祥的藍色之火熊熊燃起，感受到的不是熾熱，而是未知的寒意，萊茵薩斯很清楚，那東西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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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殺了你。」巴達克靜靜地看著那把佩劍，深呼吸了一口氣，精神集中，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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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被高高舉起，一個箭步瞬間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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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詫異的在一劍之差拉開了距離，然而釋放出來的劍氣卻劃開自己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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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劍氣穿透了，藍色的火焰，卻沒有打破土牆的聲音，仿佛跟消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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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火焰…？」萊茵薩斯困惑地向自己提出了疑問，然而巴達克還在差點被砍到的恐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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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又沉重的出劍速度，以及那無視近距離限制的劍氣，這要是對方有那個意思，殺死自己不是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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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立刻做出下一個土牆，意識到對方打算的萊茵薩斯沒有給他機會，在原位跳躍奮力揮動了佩劍，這一次更是強大的劍氣吹動了出來直接劃破剛立起的土牆，巴達克硬生生的用雙手接下劍氣…劍氣以不自然的軌跡飛出了火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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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摧毀了上面樓層的天花板，造成了些許落石坍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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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彈開了。」萊茵薩斯絲毫沒有太多的意外，巴達克很清楚原因，畢竟對方是繞著自己四肢揮動的，不算是要害，位置容易依靠流利的風魔法將其改變彈道。

「我對你有所改觀，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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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對眼前萊茵薩斯的評價感到納悶，萊茵薩斯只是嚴肅地再次舉起佩劍。

「不是每個魔法師都能接下我的劍，哪怕距離只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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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達克可沒閒工夫跟對方聊天，他光是接下那招就覺得自己手麻了，對方甚至在小細節上做出了些許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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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見過最強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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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維爾德是什麼人，是什麼家族他不明白，他不太在意這些身份之間的事情，但他很清楚對方肯定來頭不小，這種劍術與魔法的混合使用，在讓手之餘卻讓他已經豁出了所有力氣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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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火焰似乎不是一般的火焰，魔法師，用來對付惡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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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密，先生。」巴達克拍了個響聲，藍色的火焰因此而捲起，圍繞在了巴達克的周遭，試著不讓對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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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薩斯見招拆招，用另一個姿態揮動了佩劍，劍氣以一個具有弧度的方向從上方落了下來，直直的往巴達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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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果不其然，劍氣再一次往別的方向飛出了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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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不是一個嘗試帶走我兒子的恐怖組織，我很樂意讓你來我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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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組織？」巴達克冷笑道。「真希望您能多給我和你孩子一點信任，萊茵薩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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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孩子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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