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偵探 - 重製第一章梅花高中裡有鬼

我想知道——

這所學校裡藏著什麼秘密，無論那個秘密是實體的物品，空泛的概念又或是「人」。我都要揭穿它。

有沒有過一種經驗？從門上的貓眼看出去，藉此來偷窺門的另外一面。自有記憶以來這都是都是一個鮮明的體驗在我的大腦裡。

一切都起於好奇。當妳待在一個空間裡，安全舒服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過著自己的生活；此時，門外可能來了聲響或是某種騷動，有某種東西正在騷弄妳其中一個五官，這份刺激轉為了一個念頭——什麼？

什麼事情發生了？

那是什麼在外頭？

好奇之心湧然而上，驅動著自己的身體去探索門外的世界。

然而，當手握門把的瞬間，贏來的不是期待，而是恐懼，因為妳不知道另一頭是什麼。未知是很恐怖的事情，它會觸發人體內的某種本能，迫使妳回到自己舒服的地方待著，遠離可能造成危險的環境。

於是，好奇與恐懼的矛盾產生了。在此同時，介於室內與室外之間的「貓眼」，產生了它的價值；它能讓妳在安全有舒服情況下，獲取室外的一切資訊——那便是「偷窺」。

當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想看自己或許不該看的東西，但是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時，一條最好的道路出現在眼前。藉由貓眼，人能夠安全舒服偷窺自己想看得事物，這就是我就走上了偷窺這條路的由來。

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親選擇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時。

我不是很想回憶或是去解釋這件事情的經過，只是想表明自己對偷窺成癮的快感從何而來。

偷窺所帶來的快感，是一種癮頭，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身體不停想獲取新的「勁爆」資訊。期待每次偷窺會不會什麼更棒的內容，如同賭博一樣，充滿運氣的拚搏，還有獲得勝利時的快感。

我想窺探在世間夾縫裡的世界，那個被薄紗遮藏的真相。

這是我的天性。與身俱來的本質。

人腦會分泌多巴胺，這會使人感到快樂與幸福，然而偷窺如同吸毒一樣，一但習慣了，多巴胺就越來越難以給予自己刺激，於是就需要更大的劑量與體驗。

我卡住了。卡在一個難以分泌出多巴胺的狀況；但我依然在到處偷窺，從身邊吸取各種資訊，在大腦裡組成「情報庫」。

這樣的生活依然帶著開心，但內心總是覺得不夠。

這或許不該是一名高中生該說的話，但在現實已經開始對我失去吸引力，在手機裡的網路世界上，肉搜各種情報反而比較有趣。

我知道男老師的女友是誰，喜歡哪種學生妹，也知道女同學在校園外跟那些不乾淨的圈子混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從高中開始，已經過了二十多個月。

直到今年五月，也就是最近，一個讓我燃起心中那份窺探所帶來快感慾望的事件來了。

是「一名學長的死」。更精細來說，是從禮堂跳樓而下的樊學長。

二零一九年五月，一名高中三年級的樊姓男同學，於星期日傍晚，從大禮堂的頂樓墜樓而下，直到週一早上被發現。

這件事情引發校內譁然，初步謠傳為自殺，但原因為何尚未明瞭。

被發現的隔日，也就是星期二早晨，校長以委婉的方式表達學生如果有需求，可以去學校的諮商中心。平平淡淡地將這件事情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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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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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能相信樊學長會自我了結，這在我的「情報庫」裡是錯誤的、不可能的，他不是這種人，除非我的情報錯了；然而我的情報不可能錯，所以事情必有蹊蹺！

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以此來獲得滿足好奇心時帶來的快感。

經過了我的追查後，我得知了一條線索，而且是條驚為天人的線索。

一名少女，一名一年級的女同學，一名充滿神祕卻沒被人揭穿的人，一名能夠在整個上半學期時，瘋狂翹課、搞失蹤、不跟人交流的女生，竟然沒有被我放到情報庫裡！

我的情報庫對這名女生的情報是零，是零！我完全沒有得知過這位如此特別得存在！

奇恥大辱！像是放過一條大魚流走一樣，令人感到十分遺憾與憤慨。

好久沒有這種抓一條線拉，卻拉出更大條線的快感了，這讓我整個人興奮到不行。

於是我展開了這名少女的調查。根據情報，少女身旁跟著另一名少女，是一名新的轉學生，這名轉學生並不神秘，反倒是挺有人緣，挺好找到。

我開始跟隨這名轉學生少女，然而轉學少女卻在這個校園兜圈子，這看起來並不像是在繞路，如果要想哪個動詞能夠符合行為的話，「迷路」大概是最相似了。

一名人緣好的少女竟然有這種秘密，我的情報庫又加入了新的資料。真開心！

大約跟蹤了半小時後，轉學生少女找到了我的目標。

我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之人。

能揭開一切祕密的女生。

「周愛蓮。」

我嘴裡唸出少女的名字，蹲在一旁的樹叢後方，盯著那名令我興奮的存在。

周愛蓮是誰？她們是什麼關係？

從樹葉間的縫隙窺視眼前的兩名學妹，這樣的感覺十分好，本該就這樣靜靜享受窺探的愉悅就好，可是身體的皮膚發癢著，就連雙腳也不自覺地上下抖動，異常的不耐煩搔弄全身，包括心頭上。

好似戒斷症狀似的，忍不住某種誘惑，渴望更多的刺激與快感，似乎待著這裡不夠滿足。

如果能不只在舞台前的第一排偷窺著，而是直接站在舞台上看著表演，是不是能更加爽快呢？

這樣的思緒在腦子裡上下左右亂竄著，想從我的大腦裡逃出來，然後占據我的身體。

最終，我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抑制不了天性的挑逗，起身離開了草叢，打算測試這名「新資料」。

本該躲在安全地窺探的我，選擇主動去干涉偷窺的對象。這感覺跟以往不大一樣，似乎好像什麼職業——一個主動去接露祕密的職業。

啊。我知道了。原來我正在成為偵探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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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梅花高中裡，沒有任何一顆梅花樹，如同許多跟本身的名字沒有關係的事物一樣，永遠在那個東西裡找不到它的名字。

雖然梅花高中裡沒有梅花，但是擁有一小座蓮花池。

雖然擁有一座蓮花池，可是裡面沒有任何一朵蓮花，在半荒廢的池子裡，只有一朵苟延殘喘的「睡蓮」。

睡蓮與蓮花不同，睡蓮的花朵浮在水上，跟從水裡衝出頭的蓮花並不一樣。

那為什麼不叫睡蓮池，而叫蓮花池呢？

可能是連種植的人也分不出蓮花與睡蓮的差異，就這樣隨隨便便種了，然後又隨隨便便養了。

最後隨隨便便取了池子的名字，讓池子也加入了名不符實團的其中一員。

這樣的事實好幾年下來，都沒有人注意到，但是一名16歲的高中女學生發現了。

她站在蓮花池旁，用她那雙暗沉地雙瞳，盯著這個總有一天會完全沒花的池子。混濁的水，映照出她愛莫能助的臉龐。

『如果沒有任何變化，那麼未來將會是如此。』女學生內心想著。

一成不變的校園，一成不變的未來。這種平凡的感受其實充滿窒息感，彷彿溫水煮青蛙，緩慢掐住喉嚨，等到回過神來時，已經無法呼吸，無法改變未來，如同女學生眼前的睡蓮。

女學生面容有些憔悴，黑眼圈慵懶地掛在眼珠子下方，每一次的眨眼都十分緩慢，而她中長度的頭髮有幾處亂翹、打結，看起來不能跟「整齊」兩字勾上邊。

疲倦的面容僵在那裡，她靜靜盯著沒有未來的睡蓮——直到有人呼喊了她的名字。

「愛蓮！」

名為愛蓮的女學生轉頭，看著另一名女學生晃到她的眼前。

一頭深棕色的長髮，搖曳在空中，在愛蓮轉頭前似乎就能微微聞到清甜的髮香，頭髮甩落下來，女學生的臉也貼在了愛蓮面前。

那是一張溫柔又和藹的臉，臉上的皮膚像是剛蒸好的白饅頭一樣，潔白、光滑又彈嫩，而在愛蓮眼中，她的臉宛如天上的雲朵。

「岱雲……」愛蓮輕聲喊出了那名女同學的名字。

兩名少女站在一塊，身上都穿著白色的學生制服襯衫，胸前除了繡有梅花高中的校徽外，校徽下方還印著兩人的名字。

周愛蓮與林岱雲。

林岱雲俏皮貼上愛蓮後，注意到了愛蓮臉上的憔容，於是立刻伸出手觸摸愛蓮的額頭。

「怎麼了嗎？身體還好嗎？」

愛蓮被突如其來的身體觸碰嚇到，頭微微向後傾。在被觸碰到後，她沒有感到排斥，於是又將身體的重心拉回前方。

岱雲總是這麼溫柔，又跟他人毫無界線，這對愛蓮來說，她似乎還在習慣。

「有點困……」愛蓮說完的同時打了哈欠。

「可是妳今天不是睡了整個早上三堂嗎？」

『其實是七堂。』愛蓮內心想著。

愛蓮發現趴在桌子上不好睡後，下午翹了全部的四堂課，然後躲在校園某個角落的雜物室裡躺在桌子上睡覺。

「今天一直做惡夢……」

周愛蓮有個毛病，她的睡眠時間比一般人還要多很多，在晚上時，她如同正常人會入眠，可是無論晚上睡多飽、多足夠，在白天時，她睡意會莫名侵襲而來，像檔不住的浪潮一樣，捲走愛蓮的精神。

在狀態最糟糕的時期，她的一天睡個二十小時是常有的事，然而現在情況改善很多，雖然比常人多睡了一點，但依然可以維持正常生活。

今天的她，一如往常想睡，可是卻在進入夢鄉後，夢到一些可怕又討厭的惡夢，於是她被自己的夢嚇醒；嚇醒之後，睡意又再次襲來，她又再度閉上雙眼，之後又做了一次惡夢，最終再度嚇醒。反反覆覆，直到現在。

『好像睡了，又好像沒睡。』愛蓮在內心總結了今天。

「愛蓮！。」岱雲突然抓住愛憐的肩膀，很認真看著她。

「怎、怎麼了？」

「千萬不能在頂樓或是危險的地方睡著喔！要的話至少我也要在妳身邊！不要一個人在危險的地方睡著喔！」

「妳知道妳的第一句話跟最後一句是同個意思嗎？」

「因為這很重要！」

「我不會害死自己的⋯⋯」

「就怕妳平時漫不經心的樣子會出事⋯⋯妳要對妳得體質有點自覺！」

「我習慣了⋯⋯妳也不是習慣妳的體質了嗎？」

愛蓮一說，岱雲臉色一僵，然後又嘗試勾起自己的嘴角，硬是露出自信的態度。

「我、我可是有努力在克服呢！」

林岱雲也有個麻煩的體質。

擁有這體質的人，時常會出現各種既視感，彷彿自己眼前的風景與其他記憶裡風景相似，在這些人的腦袋裡，東西南北的概念並不存在；在他們的眼裡，所有路口似乎都差不多，因此時常迷失在道路上。這種的徵狀，被叫做迷路，而時常帶有這種症狀的人，被叫做「路痴」。

林岱雲就是個路癡，還是很嚴重的那種。連在一個高中校園裡，都可以迷路。這樣的人是如何安全的活在世界上，是一種謎團，但是岱雲正在努力破解，找出不迷路的解方。

這個解方，就是每天放學後的比賽。周愛蓮會跟林岱雲約好放學後在哪裡見面，比賽誰先到達定地點就是勝利。如此一來，岱雲會被逼迫一個人找到指定地點，強迫自己訓練自己找路跟記路的能力。

若是遲遲找不到地點，岱雲就可以打給愛蓮，請求幫助，也就是說，愛蓮會是岱雲的保險，然而有趣的是，從第一次比賽到現在，岱雲從沒打過一次電話。

「可是妳今天花了⋯⋯」

愛蓮拿出自己裙子口袋裡的手機。螢幕一亮，大大的06:30顯示出來。

「花了一小時半，妳上不是才四十分鐘嗎？」

「欸⋯⋯因為在路上會遇到認識的人，就會打個招呼⋯⋯」

「妳今天遇到幾個？」

「四十七個⋯⋯」

「也太多了吧，妳的人生都在打招呼的是不是？」

「抱歉⋯⋯讓妳久等⋯⋯」

岱雲表露出歉意，但這不是愛蓮希望的，她沒有想要岱雲道歉，她只是希望岱雲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

「沒有，我沒有等很久⋯⋯」

愛蓮有稍微舉起自己的手，但不知道該怎麼使用肢體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於是又放回了原位。

岱雲能理解愛蓮的意思，這讓她想起來第一次約在蓮花池時，她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到達。當她抵達，她看到周愛蓮蹲在蓮花池旁的草地上，閉目養神。

這就是為什麼這種比賽能夠長長久久，每一天、每一日舉行的原因，因為無論林岱雲要花多久才到，周愛蓮都會在那裡等著她。

林岱雲看著眼前這位比她嬌小的女生，眼神不知安放，頭總是低著，嘗試思索著該如何表達。

「謝謝妳等我。」林岱雲說。

「不用謝⋯⋯這是個比賽。」

聽到愛蓮說詞，岱雲偷偷揚起了笑容，比賽是岱雲設立好的台階，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讓愛蓮能夠有個台階下。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3x1WCbFw

雖說是比賽，但勝者早已決定，不是因為愛蓮有先天上的優勢，而是岱雲有先天上的劣勢。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YVy2FmFH

比賽是虛幌的藉口，真正的理由是讓兩人交換利益，藉由必贏的人獲得獎勵，來換取岱雲練習找路的「保險」。

藉由給出一個理由，來維持兩人微妙的關係。這是岱雲所設計的規則，專門維持與愛蓮的關係。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yCyo5Ab7

看到自己能夠改變人的關係，這使岱雲內心感到驕傲。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fPwm4qtp

「說的也是，那~妳今天的獎勵是什麼？」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Xb1wTi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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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周愛蓮說出了她要的獎賞。

所謂的獎勵，就是贏家能夠要求輸家做一件事。自從比賽開始舉辦以來，周愛蓮想要的獎勵從來沒變過。兩人就這樣，一起吃了快要一學期的晚餐。

「走吧！」

林岱雲抓起愛蓮的手腕，拉動愛蓮的身軀，想朝著校門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幾步之後，愛蓮移動自己的腳步往左走，因為她發現岱雲走錯方向，企圖將岱雲拉回正軌上，不過依然是岱雲抓著愛蓮的手腕。

這是他們在一成不變的高中校園裡，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常，雖然一切看似一成不變，但是其實她們正慢慢累積了點什麼。

「要吃什麼啊？欸？妳換裙子了？」

「因為很熱。」

「那妳裡面有穿短褲嗎？」

「就是因為很熱才沒穿吧。」

「可是這樣會被別人偷看到吧？」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學校偷窺別人⋯⋯」

「誰說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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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

在兩人行走鬥嘴的過程中，她們的背後傳來另一道聲音。

回頭之後，她們看到了一名穿著運動服、帶著圓粗匡框眼鏡的女同學。

女同學雙手擺在腹部前，手指搓揉著另隻手的手指，肩膀微微內縮，頭也抬不高，視線游移在岱雲跟愛蓮身上。看起來十分害羞內向。

『看起來有點刻意？』愛蓮內心想著。

「請問，妳們很常在這裡嗎？」

女同學向愛蓮與岱雲提問，她口中的「這裡」應該是指蓮花池。

愛蓮不動於衷，回話的人是岱雲。

「不常，怎麼了嗎？」

「沒有，不常的話就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了⋯⋯」

在女同學沒事之後，愛蓮立刻轉頭回去朝著晚餐之路走去，可是她卻無法往前，因為她被釘在原地的岱雲給抓住了。

岱雲持續盯著女同學，正在想些什麼，而她所想的內容，愛蓮心理也大概猜到了。

『又來了。』愛蓮盯著岱雲的側臉，內心想著。

「妳有遇到什麼困難嗎？」岱雲問向女同學。

「痾⋯⋯有一件事情有點困擾我⋯⋯」

當女同學承認了自己有所困難時，愛蓮就知道有一條無法回頭的列車要啟程了。

每當岱雲遇到有人遭遇困難時，必定會上前去幫忙。

愛蓮認為這是林岱雲的生存之道。藉由互相依靠，幫助彼此生存，這或許是一個路癡能生存到現在的關鍵，儘管岱雲未必有察覺，但愛蓮都看在眼裡。

岱雲轉頭看向愛蓮，愛蓮知道岱雲的意思，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想法。

「跟我們說說吧，我未必能幫上忙，但是——」

岱雲一把抓住愛蓮肩膀，將她拉到女同學面前。

「這位一定可以幫妳，她可是多次破解謎團的天才少女！」

「也還好吧⋯⋯」

愛蓮縮起自己身子，悄悄地往後退了一點，看起來她並不習慣面對其他人。

「謝謝妳們⋯⋯事情是這樣的⋯⋯」

女同學開始講述了發生在昨日晚上的事情。

「就是⋯⋯最近不是快要段考了嗎？然後我晚上都會在圖書館自習。前幾天，我讀書讀到頭暈目眩，想說出來透透氣，離開了圖書館，來到了蓮花池旁，結果！忽然有走路的聲音出現，我嚇到回頭，但是沒看到任何人，我想說是我的錯覺，但是下一秒，我耳邊突然出來聲音問我：『妳是誰？』。我嚇死了，趕緊拔腿就跑。」陳信雅邊講，雙手的手指也逐漸變得不安份，到處捏著另幾隻手指的指腹。

「聽起來是恐怖電影的情節。」

岱雲雖然嘴巴上說，但臉上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害怕。

「而且最近不是有『學長』跳樓嗎？我就在想會不會是看到鬼⋯⋯讓我每天晚上睡覺只要想到，就會害怕、焦慮到睡不著，所以精神也不太好，書更是讀不進去，快要期末考了，我想專注。想說只要知道這件事是『人』在說話的話，或許我就會安心了。」

「所以妳原本是想要問我們有沒有遇到鬼嗎？」岱雲問。

「我知道這問題很荒唐，但就是想問問看⋯⋯」

愛蓮觀察著眼前女同學的動作。她看得出來女同學的肢體有些僵硬，無論是在她講話時的語調、嘴唇的微抖、瞳孔與視線的不安份，種種跡象都在表達「害怕」的概念。

『這股不協調感從哪裡來的？』愛蓮內心納悶著自己眼睛所看到女同學。

「如果是遇到鬼的話，我們倒是沒有遇到過……愛蓮？」

岱雲轉頭看向愛蓮，想知道愛蓮的意見如何。

愛蓮輕輕攬住岱雲的袖子，將她轉向一旁，並且貼在她耳邊小聲說話，避免女同學聽到。

「她怪怪的。」愛蓮說。

「怎麼說？妳有觀察到什麼嗎？」

「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我想一個看到鬼而受驚嚇的人，看起來都會不太對勁。」

「

「如果是要通靈什麼的，我不覺我能幫上忙。」

「別著麼說，妳都破過這麼多謎團了，至少我們要先試試看。」

岱雲轉身面向女同學。

「請問妳叫什麼？」

「痾⋯⋯我叫陳信雅⋯⋯」

「陳信雅⋯⋯大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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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蓮將視線移到女同學胸前，女同學身上穿著白色，學校規定的運動服，胸前有這個制服襯衫一樣的校徽。

「愛蓮？」

由於愛蓮遲遲沒有回應，岱雲搖了一下愛蓮的肩膀。這才讓愛蓮緩緩開口。

「妳的名字？」愛蓮問向女同學。

「嗯？我？」

「對。」

「欸⋯⋯痾⋯⋯我叫陳、陳信雅⋯⋯」

女同學結結巴巴道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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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製 第一章 梅花高中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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