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行者 - 第三十四章遺留之物

雀二回憶起威廉學長與萊森隊長曾經提過，以及霍倫校長給大家看過的檔案。

那場三年前在世界某個角落發生的，不為人知的保衛戰。

「不是說已經把事件的源頭『裂縫』封閉起來了嗎？」

『也許是當時倖存下來的——』

萊森話說到一半，就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杵在原地。

隨後，他猛地回頭對身後的隊員下令：『全體隊員開始整裝！A隊，立刻包圍轉播現場！』

「嗚～反應很快嘛！不愧是防衛隊！」

「萊森先生？！怎麼回事？！」

『雀二，很抱歉，但防衛隊將會即刻介入這場比賽。B隊！五分鐘後突入目標區域！』

「咦？啊，好的……？但是——」

「這樣真的好嗎？隊長？說不定我是隨口胡說的喔？」

相對於面色愈發凝重的萊森，洛普特倒是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無論是真是假，只要有任何一點點的可能性，就必須得徹底清查並加以排除。』萊森活動著身上的動力裝甲。『我們不能，也不該承受更多損失了。洛普特，麻煩讓我們防衛隊進入現場——』

「我拒絕。」

『……』

「遊戲可還沒結束喔？」

「喂！都這種時候了……」

「就是要這個時候啊！雀二同學！！」

「什麼？？」

「難道你不會好奇，你們金岸學園的新人在面對災禍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嗎？」

「一點都不好奇！！」

「況且，這裡是我用魂能打造出來的結界……」洛普特繼續說道。「即便相似，仍與現實不同，所以在現實打造的傳送裝置可是無法正常運作的喔？」

「可是碧娜學姐——」

「我是被『主持人事先準備好的道具』叫過來的。」

『沒關係，我們防衛隊還會有其他方法。』

「有其他辦法？那我還真想見識一番！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些東西需要修改……」

洛普特隨手一揮，身旁便浮現出無數文字與符號，它們就就如同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環繞著他快速旋轉。

「學姐，那是……」

「沒錯，那也是術式編纂……」碧娜眉頭深鎖。「但——」

洛普特注意到了碧娜緊盯的視線。「嗯——根據我的觀察，妳不僅是資優生，這部份好像還是妳的強項對吧？」

「請不要隨便觀察我。」

「但妳不需要去強迫自己理解它也無所謂喔，嘻嘻嘻嘻！」

「……！」

碧娜像是被戳中痛楚一般，露出複雜的表情。

「學姐？」

「沒事，沒什麼。」

『雀二、碧娜！你們兩個人先幫忙把安搬到我劃定的安全區，至於芙蓉我們會再派隊員前去尋找——』

「說到她，別說我對你們不好……」洛普特打斷了萊森發言。「她現在就在瀧田大樓裡喔。」

「什麼？！」

雖然彼此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芙蓉同學應該是比較穩重的人。

雀二回想耀在賽前計畫時，他可沒有打算讓誰去那裡，更何況是敵方大本營……

為什麼要去那裡？她又是怎麼獨自進去的？

『洛普特，出發前我得先問清楚。』此時萊森的口氣已經變得咄咄逼人。『為什麼你沒有轉播耀跟芙蓉的畫面？是有什麼不想讓我們看到嗎？』

但洛普特只是裝作沒聽見，仍自顧自撥弄那些旋轉飛舞的文字。

「這邊刪減兩行，另一句再顛倒過來……完成啦！接下來就來個深夜的全城廣播——咳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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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

「……」

血腥氣息瀰漫著整條通道。

地上遍佈著被撕成碎片的家具殘骸與碎石。

芙蓉跟在亞斯特後面緩緩前進。

「是你的炸彈？」

「不對，妳看。」

亞斯特指向牆壁，上頭有著無數條粗長的劃痕與彈孔。

同時從中露出的斷裂線路不時閃爍著電花，微弱的光芒讓眼前的景象更為怵目驚心。

「看起來瀧田的手下在跟什麼東西戰鬥……是妳的同伴？」

「應、應該不是……」

亞斯特用手杖撥開地上的碎石。「而且奇怪的是，一具屍體都沒有呢。」

「？！你剛剛說……」

「看這出血量，沒有才奇怪吧。」亞斯特蹲下身子，冷靜檢視著現場的蛛絲馬跡。「嗯……所以這才是炸彈被觸發的原因嗎？」

接著他轉過身去。「也許罪魁禍首還在附近，請不要離我太遠——要是妳出了什麼事，會很麻煩的。」

越是沿著走廊前進，越是能清除看見地上斑駁的血跡，有的甚至還在慢慢流淌。

芙蓉不禁皺起眉頭。

「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主持人，洛普特想必非常清楚吧。」

「他知道？那為什麼放任不管？」

「對他而言，只要能把場面炒得更火熱，無論是什麼都是允許的——他也是將我視為增添樂趣的一部分，才對我混進來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亞斯特聳聳肩。「不過防衛隊跟金岸校長就在場地外面看著，他已經收斂很多了。」

「怎、怎麼這樣……」

亞斯特看向露出複雜表情的芙蓉。

「真要說起來，這場所謂不致人於死地的『友好』比賽，在我眼裡如同扮家家酒般好笑。」

「……」

「雖然表面上是為了決定令物的正統持有權，也就是瀧田家的領導人之位；實際上是在爭奪當上領導之後，那附加的關於遺器的情報。這點——尤其是妳應該還是清楚的吧？」

「……我知道。」

「而在其他異域，爭奪遺器可都要經歷一番腥風血雨，畢竟遺器就是世界本身的魂器。」

「世界……本身……」

亞斯特對芙蓉的反應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妳明明身為那個人的女兒，還真是一無所知呢。」

「唔……！」

即便不甘心，內心深處也認同了他的說法。

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再多了解父親一點呢。

「不過比起這些，我現在更好奇的是——」

亞斯特轉過頭來看著芙蓉。

「妳比我想像中還要冷靜呢。」

「什麼？」

「難不成以前有看過類似的場面？」

「我？怎、怎麼可能！」

……

為什麼自己面對這些不會感到噁心或害怕呢？

「不過無所謂，反正省下了不少麻煩。」

兩人繼續前行，不久後亞斯特便領著芙蓉站定到一扇厚重的門前。

「我們到了。」

「這裡是？」

「這棟瀧田大樓存放機密文件的地方，只有領導人才能進入。」亞斯特從口袋拿出一個精密的機器，將其連接上門口的電子鎖。

「可是瀧田家主在不久前……」

「對，已經病逝了。即便是他的兒子——瀧田翔隼與瀧田雁行——都得先經過正式的繼承儀式，拿到家傳的鑰匙後，方能進入。」

隨著簡短的一聲「嗶」，被破解的電子鎖應聲開啟。「所以，我們兩人將會是這好幾個月以來，第一批進入這資料庫的人。」

「你有破解門鎖的機器，卻還沒有進去過？」

「根據我的推斷，與妳父親有關的關鍵資料就在裡面，但那需要妳來解鎖，所以我自己提早進去也沒用吧。」說著亞斯特便拉開門，逕自踏入房間，芙蓉也緊隨其後。

隨著頭頂的感應燈源自動開啟，房內的場景不禁讓兩人一時之間愣在原地。

一疊疊堆積如山的文件。

密密麻麻的紙張像是一整片秋日的落葉，隨意散置在地上，甚至快看不到房間原本的地板了。

「這還真是……亂呢。」

「我還以為會是那種很多存放資料的機器房間。」

「伺服器室？我原先也這麼認為。前任瀧田家主是個喜歡傳統的守舊派？」亞斯特小心翼翼前進，同時避免踩到散落在地的紙堆。「抑或是採用紙本檔案以防止電子檔案的風險呢。」

「這麼多檔案，到比賽結束也找不完——」

「不是那些紙喔，是這個。」

亞斯特從一疊文件後方找出一個樸素的手提箱。

當它擺在被芙蓉面前時，

她感覺彷彿有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胸口。

這就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嗎？

這樣啊。

距離那天晚上的玄關……已經三年了。

每一日，每一夜，無論過得如何、有多艱難，我都沒有怪過你。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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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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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妳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不，沒什麼。」

耳畔響起耀的聲音。

為什麼呢。

不過至少，現在心情平復了許多。

「外層有個四碼數字鎖呢。」亞斯特仔細端詳著。「既然是四碼，大概率是親人的生日——試試看妳的？」

芙蓉點點頭，她將數字轉成「0917」；鎖頭僅發出了「喀」一聲便解開了。

「看來妳有個好父親。」亞斯特拿掉鎖頭，打開手提箱。「我看看……這是？」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本純手繪的樂譜。

「啊，我父親會教我彈鋼琴，只是……我沒有看過這本……」

「這樣啊。」

亞斯特反覆檢查著樂譜的材質與透光度。「沒有夾層，也許記載的是某種——嗯？」

在樂譜底下，還擺放著一臺平板電腦。

「是這個吧。」

芙蓉拿出隨身碟，將其插在平板上——

「等等。」亞斯特突然回頭看向門口。「有什麼正往這裡過來了。」

芙蓉一怔，停下了手邊的動作。「什麼？」

「——帶上手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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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萊森？」

「霍倫校長，事態緊急使我不得不做出此舉，失禮了。」

「……待會就麻煩你說明一下了。」

「感謝您的諒解。」

此時場外的轉播現場，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防衛隊團團包圍。

有瀧田的成員感覺到情況不對，試圖想要離開，卻被防衛隊員攔住去路。

「怎麼了？為什麼要攔住我們？」

「發生了什麼事！別碰我們！」

現場不安的情緒愈發高漲。

「去集合學生會成員，協助維護現場秩序。」

柳元卿轉頭對一旁的杉勇說道。「大家都很不安。」

「是的，會長。」

「還有——」柳元卿猶豫了一陣。「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勸麻倉月過來……」

但杉勇卻只笑了一下。「這個您可就別為難我了。」說完便轉身走入騷動的人群中。

而站在台上的萊森則繼續宣布：「防衛隊將介入這次比賽，在排除緊急事態前，任何人都不許離場——」

『大家好！這裡是來自你們親愛的主持人的通訊！』

所有人看向已經被主持人的臉佔滿的轉播畫面。

『各位～這個夜晚過得還舒適嗎——』

『一點都不舒適！還有你不需要再重複一遍！』

「洛普特？還有雀二跟碧娜？」

『相信各位也意識到了突發事件喔！所以我決定臨時修改遊戲規則！而新的規則只有一條！』1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tIEHtw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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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目標轉為討伐「災禍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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