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疲憊回到家,宋珣珞將手裡的包包扔至一旁後,放任自己癱倒在地板上,一頭褐的髮絲也如花一般綻放。
「兩年啊⋯⋯」宋珣珞望著天花板的燈光,喃喃自語。
想起今天在活動休息室裡,梔子老師偏著頭說的話;也回想起在街頭,那幾個女大生模樣的女孩彼此之間談論的內容、還有方才那關心自己的女孩。
宋珣珞輕輕碰了她的耳、又碰了碰彷彿被掏空的心,唇畔愣愣地微張,一抹苦笑浮現在嘴角上。幾乎是不用回想,沉睡在肌肉那端的記憶被悄悄喚醒,她就已做出完整的一套開嗓運動。
感覺到自己的臉部肌肉足夠放鬆,宋珣珞接著哼唱出輕柔的捲唇顫音,令聲音好好地在空間中迴盪著。
緊接著,宋珣珞在左心口跳動的催促下,迫不及待張口清唱出一小段:「寂靜的夜裡,我獨自徘徊,回憶你溫柔微笑。如夢似幻的時光,思念像潮水湧上心頭,每瞬間彷彿有你陪伴。星空下期盼與你重逢,彼此愛意如無盡星光,閃爍永不熄滅的情感。」
宋珣珞的手擱在左心口處,如同確認完此刻的狀態後,她緊張地閉上眼、隨後像在說服自己般點點頭,播放了存於手機裡的配樂檔案。
旋律自手機的揚聲孔傾瀉而出,每個音符彷彿是故事的字句、情感的描繪,宋珣珞在待入歌點時機來臨時開口⋯⋯
卻在那瞬間,完全聽不見節拍點、旋律與自己的聲音,宋珣珞猶如再次被推入無間地獄。
「為什麼⋯⋯?」宋珣珞的雙眼睜大、瞳孔微張,她無法置信,方才還柔和的神情也在一瞬間發白凝滯,渾身僵硬地像是赤裸被丟入雪地裡,「為什麼我還是聽不見⋯⋯?」
宋珣珞咬唇,伸手狠狠揪住自己耳朵,像是要將它們摘下般,也張口發出不成調的笑,令人不寒而慄。
「這一定是我的報應⋯⋯」她還以為,過了兩年的日子,耳朵的情況能容許自己聽得見,卻沒想到⋯⋯到了開口時,她依舊什麼也做不到。
那當年,還倒不如不要接受治療,現在的她會不會比較好過一點?
只是,她想起某個人曾經和自己做下約定,要她成為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人⋯⋯
眼角滑下一滴淚,宋珣珞低聲啜泣,無法呼吸的沉重感包裹了全身,就像在黑暗中失去了所有方向,頓時也被絕望籠罩,彷彿站在深淵邊緣搖擺,她的心底充滿無助和迷失。
「啪擦——」宋珣珞彷彿聽見心裡有什麼東西斷裂,她摸摸自己的胸口,疼痛沒來由地竄升,使得她咬得唇畔冒出血珠。
「好痛⋯⋯」宋珣珞痛得喊出聲,眼淚也不斷噴湧,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而那哭聲撕心裂肺,聽得令人著實不捨,「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定是我的報應。」
宋珣珞揪著自己胸口,也胡亂扯著自己的髮,她哭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式微。
接著房內傳來她緩慢且平穩的呼吸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5gARki7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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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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