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的重生 - 29 獨處一室

我做了個夢，夢見和父母乘搭往山頂的登山纜車，在座位上飽覽遠處城市的觀貎。落車後參觀蠟像館，與不同的名人合照，也和父母拍上家庭的合照。這是幼時的記憶，父親還會回家，母親也亦未開始幽會，雙親會在假日時抽空出來，陪我外出遊玩享受親子活動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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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我拖着父母的手，臉上掛滿笑容，看似十分開心。行在凌霄閣上，在高處眺望維港的海景，遠處屹立一棟又一棟的摩天大樓，如同山羣一樣包圍着海岸線，這樣的美景就這般收納在眼下，無不令人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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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家人一起去山頂。我能清晰地看見沿途的風景，那幾棟三角形的大樓，還有摩天輪，確實地映進眼內。只是那時父親的臉龐，還有母親的表情，卻像被模糊了一樣，朦朧不清，就在身旁的模樣，不管怎麼回想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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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確定父母的樣子，我抬頭注視他們，想向他們搭話，卻說不出一句話語。他們像是對我笑了一笑，剛才還拖着的手，仿佛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一樣，連同身影也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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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就變得孤身一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一股惆悵湧入心裏。接着，夢境中亦有所改變，前一刻還身處在眺望台，下一刻的周圍便被黑暗籠罩。映入眼前的是某處的天台，只去過一次的天台，卻畢生難忘，這裏是文韻拉上我墜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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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年輕女性站立在前方，和上一個夢境相同，也是看不清她的臉容，不知道她到底是背着我，還是正面對着我。我走近過去，她不為所動，就像蠟像館裏的名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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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想要觸摸，她卻如同鏡花水月般無法解及，只見她的身影越發虛幻，最終如煙霞般消散。下一刻，地面像是塌下來一樣，無數的裂縫在一瞬間出現並且裂開，不用跳出圍欄，那熟悉又陌生的墜落感便迎面而來，我正在急速下墜。比跳樓機更快，亦更驚恐，我不禁尖叫起來，卻無法阻擋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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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快要落地的時候，我從夢中驚醒過來。猛然起身，心裏仍然忐忑不定，塞毛直豎。有那麼一刻，分不清現實，將夢境和現實重疊在一起，夢見的一切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令我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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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快便回歸現實，我身處在自己的房間，房內亦沒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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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不在房內，看來她在我熟睡期間回去了。本來還有少許的期待着，醒來爭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會是她的身影。期待落空的失落感，連同夢中的傷感和恐懼，一同混雜在一起，在心裏被攪拌，一陣刺痛纏繞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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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什麼會夢見這種夢境，或許是因為身體生病，內心也連着脆弱起來，真是太蠢了。即使如此，不爭氣的淚水，還是從眼角邊流下，我立即雙手捂住臉，將臉埋入被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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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沉浸在一人的自我空間之際，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還有走近過來的腳步聲。我錯愕地抬起頭來，本以為不會看見的人，又再次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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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正好我煲好了粥……咦，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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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韻輕輕笑着走近牀邊的座椅坐下來，當她察覺到我臉上的淚痕，便瞬間收起笑容，擔心地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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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四目相對的一刻，內心的感情像是湧出來一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胸前，緊緊抓着她的衣背，仿佛一鬆開她就會離我而去似的。她愣住一下，接着也摟住我的腰，頭輕輕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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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走」

「嗯，我就在這裏，哪都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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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聲在我耳邊細語，撫摸我的頭，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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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上知道我沒有理由突然擁抱她，也該在現在鬆手，可是我卻不想鬆開，只想再多感受她的體溫，再多一分一秒也好，想要確切地感受她的存在。這就像撒嬌的孩子一樣，我的行為十分幼稚不成熟，明明她就在眼前，不用觸摸擁抱，她也確實地坐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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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這樣擁抱着她，確認她的氣息，互相交換身體的溫暖，就能令我安心下來。聽到她的心跳聲，她也能聽到我的鼓動，這樣就能撫平剛才在夢中所感受到的陳雜的感情，從她身上得到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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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鬆開緊抱住文韻的手，她也配合我放開手，然後輕輕摸了摸我的前額。總覺得今天的她比起平常更有一分的溫柔，但同時也覺得她沒有平常的從容，像是在忍耐着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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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來你燒退了。現在五點幾，可能還有點早，你要不要吃粥？」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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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下我的回答，她便站起身，走出房間，去取煲好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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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並沒有回去，而是在我睡覺時煲粥，怪不得房裏沒有她的身影。但我沒想到她居然會煲粥，是因為她平常會自己煲粥吃嗎？還是說，她的其他的朋友生病時，她也會去探病，並且為他們煲粥或是做其他的病人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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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睡醒不久，並沒有饑餓感，也沒有很大的食慾，但比起今朝起牀，狀態好了不少，感覺已經休息足夠。只是我還是想吃她為我煲的粥。當知道她特意為我煲粥，我的心就為之動容，不高興便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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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着盛滿白粥的碗，再度進入房間，坐在我旁邊。碗內的粥有配料，煲的是皮蛋瘦肉粥。她沒有將碗交給我，而是故意甩了甩湯匙，打趣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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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餵你食粥粥嗎？」

「那就餵啊」

「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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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打趣我，當我是小孩，我也不能示弱，既然是她先開的口，就要讓她來餵我吃粥。而且探病的餵食環節，也是病人的特權之一，所以我就算不再是小孩子，被同齡人餵食也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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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呆了一下，以為我會拒絕，便遲疑了一會，盯着手上的碗好幾秒。之後，她用湯匙攪動碗中的粥，舀下一勺，吹了吹後，慢慢地挨近身來，將湯匙遞在我的嘴前，我便張開口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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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粥水並沒有很重的調味，只有淡淡的鹹味，流質狀的粥連同一小塊皮蛋，潤滑了乾燥的舌頭，再吞入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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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覆餵食好幾次，碗內的份量明顯地減少，文韻的動作亦變得猶豫拖泥帶水，她沒有調整好位置，手歪向嘴邊，我就不小心舔到她的手指。只是一瞬間，她立即縮回伸來的手，臉上有點漲紅。和她四目相對，羞恥的感覺傳達到我這邊，讓我也感到尷尬，心臟亦在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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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你露出這種無防備的樣子，我會很困擾」

「怎麼，是你要餵我的呀」

「不是那樣，我是說這間房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你應該要有點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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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覺得沒有自覺的人是她才對，這裏好歹是我的家，是她不請自來，才會讓我的家裏出現不是家人的人。雖然她來我家，倒是並不會讓我困擾，也很感謝她今天為我做的一切事物，但果然讓她餵食，實在是有點得意忘形了，看來我也是沒有足夠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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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上的碗，挨近過我面前，以相隔不足十厘米的距離，緊緊盯着我，她的瞳孔好像蘊藏着火熱的情感。挨這麼近，她想什麼呢，是要上來坐在牀上嗎？我一望到她的嘴唇，心就慌亂起來，立即移開視線，雙目四處飄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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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自覺原來是這樣一回事，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和她獨處在一間不寬闊的寢室，外面並沒有任何人可以進來打擾，她要對我做什麼，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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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只是盯着我，空氣就像凝結了一像，我不禁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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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對我做什麼嗎？」

「我想對你做的事，想聽嗎？」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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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的事，到底是什麼，不如說兩個人在房間裏，可以做什麼？難道她瞄準了機會，想對我施暴，在沒有目擊者的地方毆打我，還是說她想趁我病弱，向我的身體下手？不對的，正常人才不會隨便打人，而且她是同性朋友，理應不會對同性毛手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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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挨，背貼着牀的牆壁，無法再後退。只是文韻並沒有進一步迫近的打算，也沒有觸碰到我，就這樣退回座位。看來可以放心，不用擔心她會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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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外地會下廚呢，居然會煲粥」

「因為父母經常不在家，去到那邊住的也是鄉郊地方，很難叫外賣呢，只能自己煮了」

「那……那邊的朋友病了的話，你也會去探病嗎？」

「誒？不會喔，畢竟都住得很遠，而且也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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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很淡然，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不會為在外國新認識的朋友探病的話，那又為什麼要特意早退來照顧我，雖然對她的回答鬆了口氣，卻仍然感到一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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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吃嗎？」

「……我自己吃好了，不用你來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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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回放下的碗，我盯着那碗粥，只剩下三分之一的量，從她手中拿走，然後直接倒下口中，很快便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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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我已經吃完一碗粥，文韻便打算收拾清理，我也下牀跟着她一同走出房間。廚房有使用過的痕跡，裝過沙律的碗被放在鋅盤，煲粥用的煲也在旁邊，那個白色膠袋只剩下拆掉的包裝和其他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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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律和粥的材料費，你計一計，我等會還給你」

「不用還啦，反正我也有份吃」

「但是花費應該不少吧，不還我會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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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洗好碗筷後，由我來抹乾，清理好煲後，最後她將所有垃圾都扔在白色膠袋裏，再打個死結，過程十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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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作為交換，明天陪我去唱K 吧」

「明日不行」

「為什麼？」

「我要去看璘㬢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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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K 和材料費，好像並沒有關連。雖然想答應她，但明日就是璘曦比賽的日子，已經做了的約定，不能隨便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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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後，她洗了手，就出了廚房。聽到我的回應，她皺起眉頭，思索一會後，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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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年的比賽你都會去看嗎？」

「只看過小學時的唯一一次。怎麼說好呢，大概是心境上的變化，以前沒去看過的比賽，突然想去支持一下」

「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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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無趣地看着我，看似有點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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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她也有玩樂器，但我沒有過問過她有沒有參賽，如果她也有參賽的話，比賽的日期是不是也是明日呢？是的話，就能連帶她的比賽也一起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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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有參賽嗎？」

「沒有，只參加過小學的雙簧管比賽，中學的比賽誰愛參加誰去參加」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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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吹過雙簧管的事，之前璘㬢已經告訴過我。不過她在中學沒有參加過比賽，實在是有點意外，不過以她對樂團練習的態度，又好像並不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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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禮拜看流星雨那天去唱K 吧」

「也不是不可以，你喜歡唱K 嗎？」

「一般？但那天我們放學後到夜晚都會在外面，不正好可以消磨下時間」

「好吧，我很久沒有唱了，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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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深究文韻怎麼吹長笛的打算，她也同樣沒有向我再多作補充的意慾。她淡然地將話題轉回唱K ，就這樣答應了她在下禮拜二看流星雨當日去唱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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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放在廳中的書包，背起來，似乎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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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過飯了嗎？」

「煲的粥我也吃了一碗，肚餓的話就回到家再弄點什麼吃吧」

「我送你下樓」

「不用了啦，你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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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文韻背起書包和提起樂器盒，連同那個白色膠袋也拿下，走到玄關。在臨離開之前，她站在門外，對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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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再來你家的話，你要有自覺喔」

「嗯，大概不會再有下次了」

「哈哈，那下次你來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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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話，她就往升降機方向走，最後消失在走廊通道之中。我閉上門，現在家裏再次剩下只有我一人，回復平常該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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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並不感覺我的思考有回到原樣，都怪她說的話，害我冷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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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聽到她說的想對我做的事，但我現在已經有所謂的自覺，察覺到內心在暗示自己想她對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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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我對她有一刻想入非非，不旦注視着她的嘴脣，還在妄想她會對我下手。太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這不就好像我對她生出性意義上的想法，仿佛我喜歡上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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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有個暗戀的女生，但是我不可能是那個人，她雖然說過喜歡女人，可我才不是對她生出了那樣的感情，就算真的是，她也不會有所回應。半年後就會出國的人，除了維持現狀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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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實在是不想再和她獨處一室，不論是在我的家，還是在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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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獨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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