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面對未知的事物,人總是會有一種恐懼感,即使對見過大風大浪的太君治來說亦是如此。雖然活到這種年紀,但將所有心力都放在集境事務上的他就如同鴉魂之前所說的毫無經驗,更何況以他之前的身份也沒有人敢如此強迫他。
查覺到身下這身子因緊張而略顯僵硬並且顫抖,鴉魂低下頭,啃咬著太君治的耳廓,單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頸項,輕聲說著:
「放輕鬆……我不會讓你受傷。」他邊說,手上的動作仍持續著,將他攏在背後的金褐色長髮拉到一側放著,接著解開他領口上的暗扣,將那紅色官服連同內袍向下拉扯開,讓他月牙色的光滑背脊呈現在眼前,上面綴著些許的傷疤是上一次被拖行所造成的,讓鴉魂覺得相當刺眼。
他將唇自他的耳廓下移,拂過他敏感的頸側,停留在背上,親吻著那些尚未痊癒的疤痕,內心很狠地詛咒著沒人性的破軍府。
「…住手……」背後麻癢的刺激感傳至腦中,太君治微微仰頭,低喃一聲,語氣有些發顫。
鴉魂置若罔聞,吮吻的動作持續向下,卻發現了因為太君治雙手被縛,造成衣服無法整件脫下而掛在肘間,阻礙了他的動作,他煩躁地雙指凝氣直接劃破那件他早看不順眼的官服,將之從太君治身上剝離,和那頂官帽一起棄置在地上。
「你以為到了這個節骨眼還能逃嗎?」他說,並且刻意地撫摸著他的腰線。
「唔…嗯……」瑟縮了一下,身體自然地閃避著碰觸,壓抑不住的呻吟輕輕流瀉,太君治感覺自己似乎失態了,下意識張口咬住身下的床褥。
鴉魂不以為意,手順著腰間摩娑一陣,慢慢向下,冷不防拉住他的褲頭扯下,將他身上最後一件遮蔽連同鞋襪一同掃下床。
如此毫無反抗能力赤身露體躺在他人身下對向來潔身自愛生活檢點的太君治來說根本是奇恥大辱,他再度劇烈掙扎起來,力道之大差點把伏在他身上的鴉魂給撞下床,而鴉魂卻順著他掙扎的力道將他翻轉過來,隨手撈起因為他的掙扎而掉落的枕頭塞到他的腰下墊高腰部以免壓傷了被綁的雙手,然後直接握上他被自己挑釁得半挺的慾望。
「嗚……」私處突然被掌握,太君治瞬間失了掙扎的力道,弓起身子嗚咽出聲。
鴉魂滿意著他的反應,握住慾望的手緩慢的移動著,一邊欣賞著太君治泛起潮紅的臉龐、微微開啟的優美薄唇輕吐著紊亂的氣息、半張的眼眸帶著朦朧的情慾色彩,與平日的沉穩形成強烈的對比。他笑了聲,低下身去,吻落在他的鎖骨、胸膛、小腹,一路留下斑駁痕跡,像是刻上自己的印記。
「唔…啊……」隨著身上的的舔吻動作以及掌住自己下身的大掌動作加劇,太君治覺得這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滿身竄動的熱潮幾近將他滅頂,意志力已經無法抵擋人性的原始慾望,在鴉魂反復的挑逗中達到巔峰。
「感覺如何?」望著發洩過後脫力攤在自己身下的太君治,鴉魂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水,眼神有著不易察覺的柔情。
幾下喘息,太君治勉強自己定下心神,平靜地對上他的雙眸:
「如果你想羞辱吾,那你目的已經達成,還不停手嗎?」語氣平平淡淡,卻有著壓抑的傷痛。自己對鴉魂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只是個利用的對象?還是玩弄的標的?
「我沒有這種閒工夫。」鴉魂說道,並且從他身上退開,慢條斯理地解下自己的衣衫,待和他一樣全身赤裸後又覆了上去,兩具赤裸的身軀相貼,熱度傳遞到彼此身上,激得太君治倒抽一口氣,在感受到鴉魂的唇繼續在身體各處游移,而自己的身子又因此而起了反應,羞憤交並使得他的身體止不住的打顫。在鴉魂的手指探入身後時,他終於忍不住衝口而出:
「夠了!」
鴉魂挑了挑眉,手指沒有停下開拓的動作。
「怎麼會夠了?我都還沒開始呢!」勾起唇角,他順了順他微亂的長髮,姆指按撫過他的臉頰、嘴唇,伸入他腦後托住,俯首欲吻,太君治別過頭,顫著聲道:
「住手,鴉魂,別讓吾……恨你。」
鴉魂當真停手,神色複雜地望著不再看向他的太君治,突然笑了。一個吻落在他的頸側,鴉魂低沉的嗓音鼓譟著他的耳膜,氣息很熱,卻讓他的心如落冰窟。
「那你就恨吧……」讓你恨,也總比讓你去送死來的好。鴉魂沒有明說,代替的是猛烈的攻勢衝進太君治尚未準備好的幽穴!
「啊───」強烈的痛楚襲上身,不只是身體上的,太君治硬是咬牙忍下欲出口的呻吟,睜大的雙眼泛起了水光,在鴉魂毫不留情的攻勢下被震落,沒入床褥。恍惚間,他感覺到自己被縛的雙手被解放,然後被拉起搭在那人肩頭,他下意識緊緊攀住,身子隨著那人的進攻而擺盪著。
身體是如此貼近,可是心呢?和他們的立場一樣,永遠是背離的。
「……鴉魂…………」自己這樣喚了他,在他最後一次的衝撞中傾瀉而出,同時心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溢出唇角,染紅了被褥。
失去意識前,他聽見了鴉魂充滿焦急的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