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佐鳴)華胥之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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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一天不說些惹人厭的話不知會怎樣?」
距離煌幾棵樹外距離的妖藏身於某棵樹的上方,她一面低聲抱怨一面從衣服內拉出了佐助交給她的項鍊。
通透的晶體流轉著絕美的光芒,妖一直覺得這份美麗的光芒和鳴人總是散發著神采奕奕的瞳眸十分相似。雖然她出生時便因同步關係而擁有鳴人過去一路奮戰的記憶,也能夠感受到周圍夥伴們對鳴人的信賴與真誠,但她知道唯有一個東西她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感受到。
──那就是情感。
喜怒哀樂、生離死別、生老病死……因某個人事物而誕生的喜悅、憤怒、哀傷、憎恨、痛苦以及悔恨,這些情感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難以感受到。
她知道自己擁有感情,但有時在聽或是看著他人的事情時卻難以產生同樣的情緒,這也讓她曾經想過自己是否太過無情或是太過理性?
嘆了一口氣,掌心在輕輕包覆著鍊墜之時她也不禁彎起一抹苦笑。
「妖啊妖……妳可真是貪婪啊。」
倚靠著樹幹邊的身體彎曲了起來,妖將臉埋於雙膝,手則緊緊環抱住小腿,彷彿這樣的動作可以帶給她一點安全感。
夜晚的風帶著一股寒意,她打了個哆嗦後又將自己更縮成一團。
「……」
尋著氣息找到妖位置的煌抬頭一看便是少女這種缺乏安全感的姿勢,他沉默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往上一跳到達少女的位置,並將身上的披風解掉想要覆上她的身上。
只是在動作到一半時卻被少女伸出的手給擋下。
「不用了。」妖依舊維持著姿勢,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傳來。
「寧可繼續吹風吹到感冒?」煌不置可否,「我說過不要成為絆腳石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說的肯定就是你這種人。」妖抬起頭望著逆光的煌,唇角帶著一絲諷刺的笑容,「若不是知道提早脫隊回去肯定會被罵,我早就自己先走,哪會讓自己繼續在這邊受氣。」
「若不是妳先對我有敵意,我又怎麼會這樣反擊。」煌嘆了一口氣,聲音透出一份無奈。
被對方這麼一說,妖反而產生了困惑,原先拉住對方手腕的手也鬆了開來。
「我?對你有敵意?是你先對我有敵意吧?」
煌眨眨眼看著眼前困惑的少女,不禁搖了搖頭。
「嗯…….看來我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煌往下一比,「總之我可以先坐下來嗎?」
妖點點頭,然後看著煌坐下後還是將披風遞給自己後便不再拒絕,披著兩層披風的她頓時感覺溫暖許多。
「可以先聽一下妳的說法嗎?」煌詢問。
妖聳了聳肩,然後偏頭想著最初認為有敵意的記憶後才緩緩開口:「初次見面時我伸手想跟你打招呼,結果你只是一直看著我竟然都沒動作,眾目睽睽之下害我動作一直停在那邊好不尷尬。那時候我就想,我們兩個都是新人,你到底是憑著哪一點可以這麼傲慢?」
說到這邊妖不禁又有點不開心,她微微鼓起臉頰,孩子氣的模樣不禁讓煌默默覺得對方竟有些可愛。
「那是因為那一次我負傷報到,右手骨折左手又抬不起來,所以當然無法做出回應。但那時候我不是有稍微點頭一下算是打招呼嗎?」
煌這麼一說,妖這才恍惚想起似乎有這麼一回事。
「那你的說法呢?」妖不禁好奇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眼前這個人。
「我記得是第一次編列小隊我和妳同一隊出任務的時候,還記得那次任務嗎?」
「嗯,記得。」妖很快地想起來那次的任務內容,「那時候你是隊長,除了我之外還有秋日,我記得任務內容是護送大名對吧?」
想起了那名氣焰囂張,又長得肥頭肥腦的中年男子,妖就渾身不舒服。
「嗯,那時候在護送過程中我們遇到了遭遇打劫的一對母女,我本來想給他們一點錢讓他們能夠走到村莊求救就好,結果妳卻相當堅持要護送他們先過去。」煌一邊回憶一邊敘述,聲音微微壓低的他顯然有一點不太高興,「我那時候相當不高興是在於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護送大名,任務並不能因為妳的正義感燃燒而延宕。所以當妳執意違背我的命令也要貫徹自己的想法時,我認為妳實在太過傲慢和不服從,根本沒有忍者該有的服從性。」
聽到這邊,妖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後才做出回應。
「那時候我曾經向那個大名提出詢問,是否能讓那對母女先與我們同行,然後返程我們再送她們回去,結果那個大名偏要嚷嚷憑什麼他要和一介平民走在一起,這樣會有失他的身份。」妖說到這邊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後來我又說,不然由我護送她們回去,因為一路上難保會不會又遇上危險……大名還有你和秋日兩個優秀的中忍在,所以我認為即使沒有我也不會怎麼樣,但那對母女不同,她們手無縛雞之力……」
說到這邊,那雙湛藍的眸子直直地盯著煌:「我從不後悔自己當下做的每一個決定,即使要承擔風險,我也已經做好覺悟。倘若時間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哪怕會被冠上不合群或不服從的罵名也是一樣。」
望著那雙直率而堅決的瞳眸,煌從那雙眼睛當中看見了覺悟的份量,也很清楚即使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對方還是依舊會奮不顧身做出這份抉擇。
從忍者的角度來看,這是相當糟糕的一件事。
但若從人性的角度來看,這卻是相當令人佩服的一件事。
「作為小隊的隊長,我對妳的作法相當不贊同。」煌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後也如預期地看見少女僵硬的神情,「但作為同樣是木葉的忍者來說,我卻為妳感到驕傲。」
妖訝異地看著煌,似乎在這瞬間看見了對方不同以往的一面。
「看來我們一開始真的就是因為誤會所以才會這麼針鋒相對啊。」煌笑了笑,不如以往嘲諷的笑意讓妖不禁感到對方沒有那麼討厭,「也許可以重新開始認識也說不定。」
「呵,然後發現彼此更為討人厭的一面?」妖打趣說著。
「啊啊,說不准真是如此。」抬頭望著夜空,煌想了下還是決定先下去再說,「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回去。」
「嗯……唔!」應答到一半妖的臉色倏地一變,她抓住煌的手往下一墜,然後適時地躲過了方才從暗處發射而來的暗器。
又有敵襲?
「看來是不能安心休息了。」從懷中取出了苦無,妖瞇起雙眸盯著幽暗的深處。
「是啊。」
劍刃適時地打掉了另一枚暗器,煌和妖兩人背對背提防著四周,聚精會神絲毫不敢鬆懈。
「還真是一對優秀的搭檔,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啊。」
自暗處走出了兩三個蒙面的男人,從穿著打扮以及慣用武器來看不難判斷對方也是忍者。
「大哥,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一旁稍矮的男子不禁低聲詢問,看眼前這兩人默契十足的樣子怎麼樣也不如情報所提的那麼糟糕。
被身旁小弟這麼一說,為首的那名男子不禁遲疑了起來。
「我問你們,你們是千本煌和伏見妖嗎?」
被點出本名的兩人倒也沒有露出慌張之色,他們互望了對方一眼,不難從對方的眼裡讀出同樣的訊息。
──眼前這三人難道是笨蛋嗎?難道以為他這樣問別人就會乖乖地回答?
「當然不是。」妖從原先殺氣騰騰的表情換上了無辜和困惑。
「大哥,她說不是耶?」另外一名稍微高大的男子小小聲地附在首領的耳邊說話,妖的美貌和無辜神情也讓他忍不住紅了臉頰。
「傻啊!她說不是你們就信了?我看他們的穿著應該也是忍者,也許跟那兩人有關或是聽過他們也說不定!」大哥低罵一聲,然後又指向了煌和妖,「不是的話報上名來!」
「不過一介平民,說報上名字就太過自大了。」勾起一抹微笑,煌示意妖收起武器,「我們只是剛好路過,對於你剛才提的那兩人確有耳聞,但因為他們兩個老是不合所以早就不一起出任務很久了。」
他停頓一下,然後不著痕跡地稍稍碰觸了妖。
妖會意過來,然後點了點頭:「是啊,畢竟他們不合可是出了名的糟糕啊。」
敵方三人聽了不禁點頭,為首的男人也感慨道:「木葉的火影聽說是個年輕有為的小伙子,但底下的人這麼不合作也真是辛苦了啊。」
「對呀!聽說只要是那兩人經過之處,必定會有損毀之物。」一旁的小弟A跟著幫腔。
「聽說火影也常因為這兩人弄得頭痛不已,甚至有傳聞說如果要找到打敗火影的機會,一定要選在這兩人在吵架的時候!」小弟B也跟著附和。
「聽說伏見妖個性相當男孩子氣而且是個男人婆,怎麼看都和這個少女兜不起來啊。」
「還有那個千本煌,聽說是個面無表情的大冰塊,可是這個少年會笑所以肯定不是吧?」
三人自說自話地自己莫名做出了結論,然後他們整齊一致地對著煌和妖做出了道歉的手勢。
「抱歉啊,看來我們真是弄錯了。」首領如此說道,身邊的兩名小弟跟著點頭。
「不會,能弄清楚誤會就好。」煌微笑以對。
「那我們就先走啦!喔,對了,小倆口也別逗留太久,就算是忍者但是這世道那麼不平靜還是要小心啊!」
說著說著三人便真的走了,望著那三人遠離的背影,妖不禁嘴角微抽了下。
「……隨便說說也信,他們到底是哪一派的天兵?」
「誰知道呢……從他們沒配戴護額和破綻百出的身手來看,也可能只是沒有侍奉主公的流浪忍者吧?」煌聳了聳肩,然後比了下護額,「況且連我們的標誌都分辨不出來,足以可見不過是三流之輩。」
「而且就算我們不合,也沒有到那麼誇張的程度吧……」把他們的不合講得像是會引發世界毀滅一樣,妖不禁覺得到底是哪個白痴把這種事情誇大到這種程度。
聞言,煌同感地點頭。
兩人沉默了一下,然後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剛才那個男人所提的某個關鍵字。
「……對了,妳睡得著嗎?」
「被這麼一攪和都有精神了,你呢?」
「我也是……要不乾脆我們現在趕回去吧?」
默默地達成了共識,然後他們便以不急不徐的腳步前往木葉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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