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没有马草也嫁啦 - 05 何为家，何为国

杜崎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他是真心误会了。齐河晚上骑着马溜溜达达的和陆夕海见面，两人的活动是：打劫马贼、打劫马贼、打劫马贼，偶尔实在是逮不到马贼了，两个人就插旗、联手去烤烤肉喝喝酒看看星星然后……回去了。

但是如果说他俩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雏，那就又误会了。先不说每天在这丝路附近游荡看尽倒卖奴隶各种肮脏交易的陆夕海，单说齐河，军中……是有军妓的，且男女搭配合理。

齐河作为一员官品还不算低的将军，驻守南诏近两年，可没少看下面那些人干的那些龌龊事。他治军虽严，但是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早晨出操起不来赖在温柔乡里的、还和周公推杯换盏的、检查军营时没怎么费力就能看到违禁品的，他很少抽鞭子抽人的。

酒、性，对男人来说，是上号的麻醉品。

而之所以告白后回来这么久他俩还没滚上床……

实在是因为，胜负未分，上下未明，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和一肚火。

今晚插旗，又是平手。

齐河瘫成大字噗通一声倒在草甸上，陆夕海能稍微比他好一点，但也是喘着粗气用刀撑着缓慢的坐下。

“卧槽！这，呼哧呼哧，这不科学！明明以前插旗，呼呼，都是你输的！”齐河捶地大喊。

陆夕海沉默。

之前总输，一方面是有意让着，一方面是那时还没彻底摸清齐河的路数。两人招式都是大开大合以力压制的那种，试问硬碰硬，他怎么碰的赢行伍征战十几载的齐河？齐河的战意全开，普通运货的马都要腿软。

所以他果断扔了明尊琉璃体，苦练焚影钻研刀法精巧细微之处，力求借力打力。现在有关上下问题，谁还敢放水啊！不下三滥都不错了！

算了算了，齐河自暴自弃的爬起来。反正每晚这么高耗能运动一会，回去累的只会睡的跟死人一样，也不用操心会劳烦右手了。

陆夕海看着齐河悻悻的背影，眼底藏的牢牢的那点狡黠终于漏了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冲着前面喊。

“算了……我在下面也可以的！”

“啊？？！”

齐河十分震惊的回过头，实在不明白这厮怎么就同意了？

“你是耍我还是有诈？”

陆夕海幻光步撵上去，“……这么僵持也总不是事……”

齐河看到他眼底熊熊烧着的火，“反正……最后舒服就行了，我憋不住了。对了，你会么？”

熬鹰，你得狠的下心，比那鹰更有耐心，然后一步步的，迷惑它，诱它低下头。

会不会……这真是一个有价值的问题。对于齐河这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来说，值得深思。

虽说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面对着已经脱到半裸的陆夕海……他还真不知道从哪下手。

齐河有点试探性的吻了吻陆夕海的嘴唇，用牙咬了咬。陆夕海的笑声闷在嗓子里，他主动张开嘴，舌尖诱惑性的在齐河的嘴唇上舔来舔去，齐河立刻明白。两个人唇舌交汇，长时间的克制一下被击地粉碎。猛然就像两只野兽出笼一般，狂暴的互相索取、恨不得把对方吃下去。唾液相交，来不及咽下去的顺着两人的下巴滴落。一吻结束，陆夕海明显感觉到齐河的呼吸已经如同被点了一把火。他轻笑一声，手用上巧劲一推的同时身子往后退，最终跪在齐河的腿间，一用力就彻底扒下了齐河的裤子。

“呼……”

齐河舒服的叹了口气，陆夕海的舌头从笔挺的欲望根部一路缓慢的向上舔吮，他低头，只能看到那人的脸庞被褐发挡了个严实，长长的发梢扫过小腹带来激颤的快感。偏偏陆夕海这时伸出舌尖舔了舔顶端，然后一张嘴含了进去。口腔湿热紧致，舌头体贴的抚慰着每一个能带来极致快乐的部位，几乎让人把持不住。齐河忍不住撩起陆夕海的褐发，手指插入他发间，牢牢按住他的头。摇曳的烛火下，陆夕海发丝凌乱的粘在汗湿的额头上，他半眯着眼，低敛着眉，单薄的嘴唇张着在努力吞吐，唇边还有隐隐的水迹。赤红和新绿的眼瞳里满是情欲，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妖艳的美，惑人心神。

齐河呼吸一滞，线条紧实优美的小腹完全绷紧，陆夕海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臂托住他的腰，猛地一个深喉，舌尖用力，情色无比的抵住了欲望的顶端，吞吐间轻咂缓吸，冶荡又放纵。

“唔……”齐河的呻吟带上了点迷乱，但是手上力道一起，几乎是有点凶狠粗暴的压着陆夕海的头，让自己的欲望深入他咽喉的最深处，伴随着自己的抽送用力拉扯。

陆夕海闭上了眼睛，牙齿恶意却又轻轻地在分身上刮过。齐河全身一抖，他甚至都能分辨出陆夕海虎牙的小尖。快感愈发狂暴，他有点哆嗦的分开双腿，端坐的身躯弓成一个紧绷的形状，腰胯的弧线充满了雄性气味的侵略感。

愈加汹涌强烈的勃发感从被照顾着的下身烧到头顶，再也无法自控。齐河只觉得陆夕海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跳动着舔上他的身躯，周遭一切被一把火焚烧殆尽，天地万物，只剩下一把灰。齐河沙哑着嗓子，用力拽了拽陆夕海的头发：“……我快了。”陆夕海不进反退，半强迫地按紧了齐河的腿，不让齐河有丝毫的退让，舌根配合着另一支手微微用力，努力的含住顶端吮吸。

“你……你疯了么……啊……”齐河想要合拢的腿一抖，他不自觉向后仰躺，露出自己修长隐隐有筋络暴起的脖子，整个人无力的就要向后倒去。

陆夕海温柔的用双手拢住齐河的肩背，把他抱在自己身上，缓缓拍着他的背，安抚着高潮后带来的空白刺激。齐河喘着气，依旧是用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着陆夕海。那人不说话，只是眼底带着满足的笑，嘴唇红润的仿佛能滴下血来。齐河心头一动，几乎是以小心翼翼又珍之万分的感情低吻陆夕海的嘴唇，舌头撬开他的唇瓣和齿列，正准备加深的吻却被舌尖触及的那一点腥咸的味道暂停了。齐河震惊的双眼瞪的老大，还没反应过来要挣扎就被陆夕海扣住了头，滑腻的液体被对方的舌头哺入口中，顺着唾液一同被硬逼着咽了下去。

“……”齐河无语凝噎，张了张嘴。

“……算了睡……卧槽你在干什么！”

“你的脸呢！说好的在下面呢！说好的说话算数呢！”齐河咬牙切齿的用手抓着陆夕海探向自己身后的手，他的另一只手被陆夕海牢牢制住。陆夕海脸上笑的无辜“我原以为……我现在还是在下面的。”说完还用腿颠颠坐在自己身上的齐河。

“尼玛你中原话学的不错了啊！都开始跟我咬文嚼字了？！”齐河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气白了。“……可是……我还硬着呢。你肯定不会像我那样……”陆夕海顿了一下，果真松开了手，委委屈屈的凑上去咬齐河的下巴。

齐河抽搐着脸颊，这个还真的没法反驳。“……那，我给你撸出来？”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心虚。更不要提身下的那个人一双猫眼瞪的滚圆隐有水光，在偷偷的用余光瞟着自己，嘴唇因为刚才的剧烈摩擦已经微微肿了起来，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情欲的潮红，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疼，疼不疼？”

“不疼哒~大不了下次让你上我~”

“……那好吧，你来吧。”

“放心吧……”陆夕海含着他的嘴唇含含糊糊的说。

修长的手指带着被捂热了的药膏缓缓进入，刀茧不小心擦过穴口，齐河倒抽一口冷气，但还没等他挣扎，陆夕海就牢牢抱住他含住他的耳廓，用不断的亲吻安抚他。

耐心，他从来都不缺。但是漫长的等待和埋伏后，务必要一击即中。

前戏漫长的一塌糊涂，缓慢堆叠而来的快感如同一波一波的海浪。身体逐渐接受了进入，欲望再次被唤起。齐河难耐的挣动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他能在欲望又起的情况下产生睡意。

“唔……你还难受么？”陆夕海含住齐河的唇含含糊糊的说，齐河抬起靠在他肩膀上的头侧脸看他，居然发现这人有点紧张。

“……还墨迹！快进来！”

早已坚硬的分身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突破入口的褶皱，齐河仰着头长出了口气。开拓进入的初始有几分不适，但快感愈显清晰而新鲜，齐河深呼吸尽量放松，身体不自觉的细微颤抖，食髓知味的渴盼着即将席卷而来的愉悦，他半阖着眼命令道：“再轻一些……”

“嗯。”陆夕海还真的就放轻了，他彻底进入后忍住不动，只仔细的舔吻齐河。轻柔的吮吸着齐河的乳尖，又继续帮他抚慰起身前的欲望。

齐河低低的呻吟一声“你动吧。”

烟火的引线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激烈的抽送大肆贯穿身上人的身体，撞击而猛烈，直入身体最深的地方，角度恶意刁钻，有意无意的擦过前戏时探得的最要命的一点。抚慰身前欲望的手巧妙的撸动，拨开包皮后坚硬的茧子挑逗起柔嫩的顶端。烟花大团大团的炸裂，齐河眼前的图像都出现了重影，他颤抖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能牢牢抓紧身下人强壮精练如同悍虎的肩背。

齐河第二次的高潮来得很快，他咬着牙被陆夕海伺候的射了出来，陆夕海顿了一下把自己抽了出来，喘着粗气仰头望着齐河，满眼都是水光。

“帮帮我、帮帮我……”齐河也就晕乎乎的被他握着手帮他上下抚慰了起来，滚烫的欲望上还沾着药液和透明的自己的体液。陆夕海看着这个满身都是自己味道的男人，心里所得到的巨大满足感加重了身体的愉悦。他也一声不吭的达到了高潮。

久久，屋里的烛火终于不再晃动了。陆夕海笑着刮了刮溅到自己下巴上的白浊。“你是多久没做过了？”

“哼，少废话。”齐河懒洋洋的踩他一脚。“清理你来，让我睡一会。”

“睡吧。”陆夕海笑眯眯的亲他一下，毫不费力的把人抱上了床。

第二天，鸡叫第二遍，齐河的生物钟唤醒了他，然后感觉到身边没人，一旁那个凹陷下去的坑被一个巨大的卷成长卷的被子堵上了。他一睁眼，感觉身上清清爽爽，就连腰部也不酸软，深感那些早上起不来的同门绝对单纯的只是在为赖床找借口。等他开始穿衣才闻到自己身上已经淡不可闻的药油的味道，他缓慢的眨眨眼，陆夕海就端着粥碗进来了。

“据说那什么了以后要吃点清淡的，快来尝尝。”

齐河一边喝粥一边打量着陆夕海。“我身上的药油味……你帮我揉了？”

“是啊，今天你不是还要去布防么？我怕你难受就帮你揉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吧？”陆夕海终于佩戴好自己身上那些零零挂挂，背着弯刀快步走过来亲了亲齐河的脸颊。

“我们教里这两天组织人手要去胖揍阿里曼红衣教，我可能四天之内回不来。如果你想做的话等我回来吧，对了我要求早饭是鱼肉粥~”

齐河拿着勺子的手一抖。

“拜~我走了~”

然后整整一天，疏勒城里的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大将军被一个名叫游魂的不明生物体顶替了。当天晚上，齐河失眠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摸到军医住的地方，眼巴巴的等在门口。

“……和男人做，真会腰酸腿软全身不适？”

“如果前戏充足姿势不猎奇事后清理按摩到位饮食注意，是不会。不过，男人嘛……”

齐河扪心自问，作为男人，他真的做不到像陆夕海那样——玛蛋！虽然被上的是他！但怎么感觉全程爽的也只有他啊！早饭什么的做不到啊！真的是上面的那个爽吗怎么感觉军医的打开方式和自己的不太一样呐！

军医摸着下巴看着齐河神色诡异的离开，八卦的笑了起来，当天中午“将军欲求不满”的消息就在四个城里隐秘的传开了。

晚上齐河回家，照例去生炉子，有点疑惑的看着里面残存的厚厚的灰烬。

“……我昨晚上，点了这么多柴吗？”

第五天，陆夕海终于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他推门进来，语气有点兴高采烈“快来，新一季的新鲜葡萄干出炉了。我还带了热乎乎的烤馕~今晚去杀只羊怎么样？……你在干吗？”

齐河满脸严肃的坐在几案前缓缓道“……以后，还是你在上面吧。”

齐河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他明白的认识到陆夕海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以武为职的人，自己做不到像对方那样细致，就注定一定会干扰第二天对方的活动乃至工作。

……反正被上也挺爽的。他自暴自弃的想。

半年后，吐蕃终于逐渐撤出兵力，安西四镇的压力顿渐，每个人都能真的松上一口气。

然后宣布了这个消息的齐河当天夜里就被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第二天理所当然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虽然依旧被伺候的像大爷一样，但是走路姿势略微有点不协调，下午憋气的出去练枪，碰到了徒弟。李元忠一副扼腕的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琐。他悄悄对齐河说。

“……师父……唉！我偷偷塞给你的小黄书你都没看的么！”

“啊？……什么……小黄书？”

还记得那堆莫名其妙出现的灰烬么？陆夕海手上转着火折子，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

结果当天晚上陆夕海再次靠过来的时候，齐河非常悲哀的发现自己抗拒不了他的吻，然后起了反应，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又到第二天中午了啊！

习惯成自然，习惯太可怕，习惯改不掉了卧槽？？

半年的利息，还在被慢慢的讨回。

野生动物在猎物上钩前时，演技和耐心简直让人发指啊……

“将欲去之，必固举之；将欲夺之，必固予之。将欲灭之，必先学之。”

“中原经学……诚不欺我。”

十五年后，齐河一起床睁眼就看到天花板角落里一只蜘蛛飞快的窜上网跑了。然后，下午果然有熟人来访。

当年还是个小姑娘的半夏如今已经是个妇人了，她温温和和的跟在她丈夫——看起来也是个万花弟子的身后，偶尔一笑还残留着当年的美丽。

往生涧里有雪莲和虫草生长，半夏和她丈夫游历采药至此顺便见见故友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不远处跟着的那个一脸不服气和不屑的青年是怎么回事？

“咳，这位小兄弟也是你们天策的一员，这个你也看出来了。”齐河点点头。

“……他，他十分仰慕你曾经的事迹。专程跟着商队来这边……想见见还在守卫边关的你。然后，他发现……”

明白了，就是一朝偶像形象幻想碎成了渣，玻璃心碎了一地。他喉咙痒痒，咳嗽了几声，冲那青年招招手，示意出去说说话。

“……又咳嗽，一会刚好让半夏帮你看看吧。”陆夕海帮他披上披风系好带。

“行啦，就你事儿多，谁身上没点陈年旧伤啊？”

果然，刚在湖边站定，那青年就压制不住火气，夹枪带棒的问。

“前辈，您身为东都之狼。为何不继续守卫这家国？！”

齐河笑，他现在年纪大了，脾气倒小了，丝毫不以为逆，只是反问。

“小兔崽子，怎么，战乱爆发以后年纪小小从的军吧？”

青年一愣“……您，怎么知道的？”

谁没经历过那个阶段呢……齐河有点惆怅的想。只是有人离开了，有人留下了，有人停下了罢了。

“你说守卫家国，那我问你，何为家？何为国？”

青年喉头一梗，张口就想回答大唐，但是一想到安史之乱爆发的原因、一想到被朝廷放任而被外族援军洗劫屠戮一空的长安和洛阳，一想到那四座宛若孤城的堡垒，他就闭嘴了。

长枪独守大唐魂……倘若大唐已经没了魂，那他们要守什么呢？

齐河轻轻敲了敲青年胸前的护心镜，说起来他好久都没有穿过铠甲了，现在总是便衣轻袍、松松垮垮的束着发。

“我们守卫的，不是那些高高坐在朝堂上的人，我们要守卫的，是这片带给我们美好回忆和生活的富饶土地。还有那些供养着我们，还相信我们能保护他们安居乐业的百姓。”

……朝堂，从来都不是国。

皇命再重，你再是“天子”，你坐的再高，你也还是人，还会死。

浑厚低醇的男音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青年的心上。

齐河有点欣慰的拍拍他的肩“你不用觉得动摇，这些东西是我们这些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看开了才说起的，我现在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你才多大啊，年轻人，有理想有朝气是好事！”

“……原来，是这样。”不远处，半夏眼神有点恍惚。

“我说怎么战争结束了反而有那么多天策将士离开了，原来……我唐天不亡，只是个幻想么？这些曾经忠心守着的人，都离开了。”

陆夕海没有接她的话，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们中原人信的佛，有一点和我们是一样的。生命降临、鼎盛、消亡，周而复始，才是一个轮回。没有不会灭亡的东西，就连脚下的土地，千年前也曾是海洋。李唐也会灭亡，只是至今气数未败而已。”

人世也是这样，一睁眼，一闭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此生，幸得有你。

远客也告辞了，安逸的养老生活在继续，唯一改变的是陆夕海每顿饭都会加一道药膳，说是滋补养身。

往生涧里难得下了大雪，齐河今天又不老实的出去胡跑美其名曰放风，分明是趁机去偷人家的梨。门吱呀一声响，风雪漏进来一点，又迅速被挡在外面。陆夕海有点无奈的望着基本已是满头白发的齐河。

“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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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何为家，何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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