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與軀殼，缺一不可。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CKJohkjE
安娜娜繼續道：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5EBDPLFve
「瑞霖學長就是承接這派的，我記得他跟我提過，如果他能把自己的神經元接到人工生命體上——」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vGjqTZqp
「他就能活在機器裡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TP0LwzN4
「我不知道，那是他的假設。」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COV1maZG
在科學界，有很多假設、很多理論，不一定有辦法實行，可能理論或假設本身就是錯的，也可能是科技尚未發達到那種地步。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lHtFBBy
安娜娜把流星的左手修好了，就等覆上細胞質的人工皮膚乾，她換處理左上臂。流星肩膀背部有一大片挫傷，好像是被重物敲擊過，但流星的骨架很堅硬，皮膚破了，骨架仍沒有被敲壞。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71usJ9sC
「就是因為這個理論，讓瑞霖學長不受主流歡迎，因為他們認為學長的作法是褻瀆人性，把人變成機器；就像你想的一樣，人好像活在機器裡。」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7ZhTqTtyM
安娜娜所說的「他們」，指的是科學院裡的教授和權威——但不包括投資的商人，商人不管那些、也沒多餘的時間去懂，只要科學家做出來的機器人或什麼玩意兒，能賣就好。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9AZpCyHAe
「但即使學長有這種立場，他還是做了不少的開發行為，像他打造的鋼骨結構一定是最堅韌的，他寫的程式也很精細……」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3gD5buwDy
提起程式，安娜娜就想起一點。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FGWwubHb
「哥哥，你知道瑞霖學長還有一個立場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gQSlvIqi
「什麼？」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UM31ta2l
「人工生命的進化。」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4foDKdRG
安穆程想起昨晚看的影片，許瑞霖總是說：人生工命的進化，是不可避免的……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1SQsvAo4
「這在學界也不太受歡迎。」安娜娜在心裡為許瑞霖惋惜，她覺得他是很優秀的科學家，卻常常遭受主流詆毀，反倒是她，有些教授看她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通常都不太會刁難。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fKgM3Qlb
「我記得這點，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它不被接受。」安穆程說。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QTMXfhDQ
「因為他把機器和人類的界線混淆了。」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mFMJ2vhU
安娜娜不愧是天才，一語點出重點。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NMfI8xwLS
「現在主流認為，機器即使做的像人，但它終究是機器，是我們人類在掌握機器。機器照著人類撰寫的程式運作，它可以有一些學習與記憶功能，但終究不會超出人類原本的設定。」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R97RY03j
「瑞霖認為會，是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SMtnIzxW
「是，他覺得會，但他的立場建立在一個前提，就是技術的提升。」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k88pLBxr
「什麼意思？」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IRXc2dIi
「拿人類智能來打比方好了。」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adVYoczG
安娜娜把流星翻面，，在背部補上一大塊人工皮膚，那介質一覆在鋼骨上，就像傷口慢慢癒合，但跟人類的傷口一樣，癒合也需要時間。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MwqXNspd
「智能不足的人要發展出超凡成就，就機率上來說比較困難，即使現在醫療發達，但社會上仍有智能障礙或發展遲緩的小孩，瑞霖學長認為人工生命的進化也是一樣，一旦技術變得精進，就像一個人有超高智商，要做什麼事都有可能。」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J94lwGO7
「以現在的技術，有辦法做到他說的『進化』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chSIQZNr
「我不知道，」安娜娜聳肩，「一千年前，機器人只會做簡單的抬手、抬腳動作，但現在，它們幾乎與真人無異了，瑞霖學長的理論仰賴軟體與硬體的結合， 才有自我進化的可能，就我所知，目前還沒有一個科學家能做到。」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856LyUvE
「連妳也……」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1SY32xYs
「我的目的不是在比誰做的機器人比較聰明，就中樞系統軟體的部分，我沒有投入太多心力。」安娜娜老實說，她也不喜歡投入學者之間的筆戰，「我掃瞄過流星的中樞系統，它的構造非常精密，就像人類的大腦。」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FnICwk14
「人腦？」安穆程心想，人腦那麼脆弱，一敲就傷，就像流星……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tp9cHdN3
「即使科學家能分析大腦的神經、細胞等物質，但人是很複雜的，我們不可能把一個人完整的分析出來，舉例來說，我們會感到悲傷、難過、喜悅、幸福， 都可以在大腦的內分泌和神經傳導中測出，但我們不知道的是，有了這些感覺後，一個人會做出什麼反應。」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GYlSODtD
「反應？」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zUB3GgQI
「你想想看，我們會說連續殺人魔是天生缺乏憐憫，假設缺乏憐憫的人，測出的大腦是缺乏A物質，但缺乏A物質並不代表他就能為所欲為的犯罪，他還是能選擇不要殺人。」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LXO5GjUM
安娜娜想起自己最近看的社會新聞，一個連續殺人魔在殺害二十七名女子後落網，辯稱自己天生缺乏憐憫，是「生理」因素促使他去殺人，因而要求減刑。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Y6du7NGF
她搖頭，那只是「消費」科學，用天花亂墜的術語哄騙不懂科學的陪審團，一旦多數人判這人「無罪」，一個殺人魔就被無罪開釋了，這就是現代社會。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8BBH7gJA
「多數情況，這種人選擇順從慾望，而非遵守道德規範，殺人案因此發生，就科學的角度來說，我們能測得他大腦缺乏A物質，但我們測不出他的選擇，他也可能後天學會憐憫、乖乖遵守道德規範，什麼事也沒發生。」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cGuP45cv
「所以……？」安穆程不懂，安娜娜扯到連續殺人魔的關連性。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V7jOog9v
「所以，假使人工生命真的進化，就像瑞霖學長認為的，將會因起學界的恐慌。」安娜娜回答道。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KVb5m1s7
「恐慌？怎麼會呢？你們不是很想做研究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8qKmYnNg
「哥哥，假使機器人能做自己的選擇，那我們的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子？」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pXfhyFFd
安穆程漸漸懂了。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B3kYJZSe
「那是一場災難。」安娜娜的聲音不高不亢，只是平淡的述說，但她描繪的狀況，非常可怕。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TRp0NmBR
假使機器人能做自己的選擇，就表示它們能選擇不聽人類的命令。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kbLgU4vp
假使機器人不再聽人類的命令，它們數量龐大、沒血沒肉，它們將是比人類還要先進的「種族」。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bLLP5zPv
人類創造出一群不聽令的「人」，就像當初上帝造出不聽祂話、而吃下善惡樹的亞當與夏娃。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XcKVY5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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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穆程想起許瑞霖的話：我們準備好扮演造物主了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rOspNVWT
——還沒吧……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qWeD2WRFG
——我們人類，連自己的起源從哪來都不知道！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GK3DoA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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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們極力避免這種狀況，」安娜娜繼續道：「沒有人想看到機器人進化，即使這是很有趣的研究題材，因為沒有人敢讓『意外』發生，變成歷史罪人。」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IyOkJSMk
「……他敢嗎？」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A4vXefwN
安娜娜沈默半晌，裝作沒聽見。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JfitNww4
「他敢嗎？娜娜，他是不是……故意讓進化發生？」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i3WtUs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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