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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有一扇窗，窗子是關緊的，窗簾是垂放的，分隔了兩個世界，外面肯定是一片漆黑，但室內點亮著燈。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JWTPxsxN
經歷激烈的性愛，流星的身體沉重著，但他還是爬起，一手撐著臉頰問安穆程：「誰是瑞霖？」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GatYCuZ9
本來閉著眼睛休息的安穆程，聽到流星這麼問，不由得豎起警戒，流星看起來像是隨口問問，他卻覺得不單純，「你從哪兒聽來這名字的？」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qmRlxEtz
「是你說的。」流星手指在安穆程手臂上畫圈圈，小嘴微微噘起。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CDks0lnx
「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的？」他怎麼不記得？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EL4THrY4
「你剛剛抱我的時候，你說了『瑞霖』，瑞霖是什麼意思？」流星的表情不太高興，他趴在對方身上，一手摸著結實的胸膛，「我這麼愛你，你卻沒有說過你愛我，為什麼呢？」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TVoLCQOg
那雙綠眸不懂掩飾。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1nZ10xqV9
安穆程抬起手，流星趴在他身上的姿勢，讓他想伸手摟著對方的肩膀，這樣才是個契合的形狀，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rL3XwwbJ
「我愛你，我好愛你。」流星閉著眼睛，那個姿勢像在聽著對方的心跳，「我說了那麼多次的我愛你，為什麼我都沒聽你說過？」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Z7w2526q
讓安穆程有種錯覺，好像流星和人類一樣，有血有肉有感覺，但他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現代科技真有這麼精細嗎？把機器人做的微妙微俏？一個動作、一個把手放在你身上的姿勢，就像真的情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dGk3sFej
安穆程的手放在流星肩上，摟著，流星貼緊了他，就像事後擁抱的情侶。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64JJTZ3ab
但安穆程心裡有著預感——那是不可能的。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YAWmsIzk
機器人再怎麼精巧，都不可能取代人類。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FLuiF9sc
它們只是像「電腦」一樣的東西，電腦不可能取代人腦。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nBc9apkU
那自己那隻手，又是什麼意思？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QfsV6Aoy
為什麼情不自禁地摟著流星？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yvTbOlRZ
流星抬起頭，吻了安穆程的唇和臉頰，然後，他微笑，手指輕點安穆程的鼻尖，就像惡作劇的小姑娘，「我就知道你愛我。」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5T4OxbB9
是什麼讓流星如此確信？安穆程突然想撕開那人工皮膚，看看底下有什麼，是不是跟人類一樣，有一顆熱血跳動的心？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s2wsvsqp
「因為我也好愛你。」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N3xZsKB8
不，不要用許瑞霖的臉跟他說這種不可能的話！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ses5QdqZ
安穆程的手移開了，他起身，撿起掉在床邊的襯衫，他的離開讓流星錯愕。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SEBghWTA
「穆程，你要去哪裡？」流星想追上去。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SGzbvDk
但安穆程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TMrcQ0oE
「等等，不要離開我！」流星伸出手，下床的時候踩到棉被，絆了一跤，「啊！」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Z7bPtKkZ
流星的手沒有抓到安穆程的背影，那隻手撲了個空。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eA8IouI8
關上門，流星聽到門鎖轉上的聲音。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jwpxnSEr
「為什麼……」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TllYeAHq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疑惑。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cw3ojPPj
「為什麼你要離開我？」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fvmKJkaJ
他還想依偎在安穆程身上，但他的手抓到的是空氣。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XsZqXcue
身邊凌亂灑著玫瑰花瓣，沾著一點白濁液體。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QqvJ3XRh
他站起來，棉被掉在腳下。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opxwqONS
他踩過玫瑰花瓣，擦出紅色汁液，走向連結這間小房間的單人衛浴，打開蓮蓬頭熱水。天花板上的抽風機無聲運轉，浴室裡沒有窗戶。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NfOW3HmW
性事過後，他會把自己清洗乾淨，他站在熱水下，雙眼無神。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RfbyUBqe
雙手捧起水，看著水從指縫流去，他心中有個疑問——我是誰？「瑞霖」是誰？是一個人的名字嗎？為什麼安穆程不叫著他的名字，要叫別人呢？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wPonocZr
捧起水的雙手往胸口潑去，雙手按著，他慢慢蹲下身，把身體縮成一團，頭低著、膝蓋跪著，在熱水的籠罩下，他沒有聽到別的聲音，只有胸口的一股碎裂感，他的十根手指頭壓著胸口，像要把那裡對半撕開，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這樣，他的胸口才不會那麼難過。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EHnE8Y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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