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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舞伴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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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蔵之介難得在圖書館巧遇不二周助便和他同桌坐下了,只是沒想到對方開口第一句話不是說說什麼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竟然是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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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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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不二起初有些訝異,但想到男人的身分地位之後倒是了然地笑笑。『那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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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白石這次是為了打破校內某些不切實際傳聞才參加舞會的,所以對他而言沒有孤芳自賞這種選項,不過要提前找好舞伴卻又不讓人家感到一絲情感上的期待,卻又並非易事。講白點被點名成為像他這種高帥富校草的舞伴,基本上不可能不認為對方對自己沒有任何想法,而奠於這番基礎之上,還要清楚明白地拒絕人家,無論如何,都會是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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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時看能跟誰跳就跟誰跳吧。』白石有些喪氣地往桌上一趴,要不是非得做好對外形象,否則他才不管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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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的確是好方法耶。』不二顯然對這種大眾情人計畫讚賞有加,既不會讓任何一位女孩感到誤會,又能取悅到多數人群。『那我也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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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沒對象嗎?』突然開口這麼一問的白石都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又突兀,於是他改口。『那個人在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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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不二周助放下手中的紙筆轉身望向白石,目光中的癡情迷戀如同一種聖潔的意象難以侵犯。右手悄悄撫上自己心頭,深沉地道:『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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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立馬翻了個白眼。
『我是很認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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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認真在念書。』不二高蹙起眉頭一臉孺子不可教的哀痛,指指男人桌上的書本。『別說要成為公司的CEO,你先把自己管好all pass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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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一個在公司內部的老總再如何能說會道,也比不過將來在法庭上以言語及知識化作武器的律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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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已經據說UCL舞會是倫敦市內難有的正式與嚴謹,但不二周助來到會場時,仍是感到不小驚艷。校內歷史最悠久的校史館大廳即便不用任何改造與裝飾,也成為了舞會最最合適的場所,大理石地板與巴洛克風格的擺設,莊嚴的氣息甚至制約著參加者必須身著正式服裝。不過這都只是外在因素,華麗的裝扮怎麼也壓制不了大學生的活力,於是比起一般商業舞會,這邊還是顯得歡樂和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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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舞會的參加者似乎都放下了所有身分與地位,純粹享受著場內美味的佳餚與醉人的音樂,而後沉浸在這片迷離的歡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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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看見他的指導教授正和他們所內某位總愛和老師提出反面論調的學生共舞,一個在司法界頗富盛名的中年男子,以及跳級攻讀碩士的年輕女孩,此時背景樂中度節拍的節奏不快不慢,但看著舞池中的那兩人之間,總覺得有些莫名和諧。
不曉得他們心裡對彼此是怎麼想的,有些事情,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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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正靠在牆邊呷著香檳小憩,一邊和所上幾位男同學閒聊著,今晚的他們始終圍繞著「Fuji豔福不淺」這個話題。因為從他剛進大廳開始便被不少女孩邀請共舞,只能說西方的女性果真比東方還要大膽積極許多,跳著跳著也有人趁著氣氛向他表白示愛,但他都一一禮貌回絕了。
拒絕的當下被問及是不是有了另外一半,不二只能尷尬地苦笑。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現在他和跡部究竟是怎麼回事,離開前的分手並無給他多大的實感,他們一樣親吻擁抱一樣承諾對方要好好照顧自己,只是兩人相隔半顆地球的現在,或許還有時差使然,偶爾的電話與郵件早喚不回當初的親暱連結。
這麼地不上不下,想起來其實挺讓人鬱結的。不二一口喝乾杯底,又在桌邊拿了第二杯,放在嘴邊只是輕抿一口,就被白石一手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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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舞會不是酒會。』突然現身的白石蔵之介所到之地總能帶些女孩間微小的議論聲,不二心想這支校草接下來還想說些什麼驚天動地或者溫暖人心的話語,沒想到對方想了一會兒,說的卻是:『混酒喝多容易醉。』
原來是在找押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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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瞇起他湛藍的雙眼,開始打量起眼前這樣俊美的男子。不是安全規矩的黑色西裝,男人選了深藍色直條樣式,帶給人們一種精明卻不狡猾的意象,比起平時顯得更為穩重幹練。大家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雖然帥哥穿什麼都是帥,但印象卻是非常重要的。
不過帥歸帥,都有些忘了以前四天寶寺的傳統就是搞笑啊,大概是因為多年後再次重逢的現在都已經成年了,白石又成為某間上市公司的高管,所以不二才下意識忘記了對方到底有多白痴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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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跳了?』不二乖乖接過白石給他的橙汁,無奈地心想自己似乎一輩子都是被人管的命,從初中開始被手塚管管接著換跡部,之後是忍足,現在大概又多了個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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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滿了,已經十個了。』白石直對著不二剛剛喝過的香檳飲了一口,語氣滿是無奈。『明天腳一定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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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了啦。』不二跟著感嘆,目光落在舞池內的青春少男少女,比起十八歲剛成為大學生的學弟妹,他們的確有些年紀了。
然而就在此時,那些他口中年輕又有活力的生物們,再次出現在他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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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和你跳支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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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位留著波浪金髮的女孩,不同於一年級新生總帶些新鮮以及生澀的味道,反倒顯得大氣從容許多,於是論年齡,或許約三或四年級吧。女孩朝不二笑得甜美,毫不彆扭。
不二一手拉住正打算站到一旁納涼的白石蔵之介,回以女孩禮貌的答覆:
『我感到很榮幸,不過,身旁這位男士比妳早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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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一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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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
舞池上儘管不乏同性情侶沉迷其中,白石其實也不介意舞會結束之後會不會因為這次共舞而傳出什麼緋聞,但他卻感到莫名的不好意思,或許該說是慌真又緊張,並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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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當有群女孩正在『Van!Van!』地邊呼喚著他邊從遠方逐漸向這兒靠攏時,他突然覺得和不二跳支舞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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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忽然反客為主地執起不二緊揪他衣擺的手,將它緊緊納入自己的掌心裡頭,在這首曲目即將起始之時,拉著不二走向舞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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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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