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一之瀨,
我是一名護士學院的學生,現正在精神病療養院做兼職護員
由於今早有課,剛下課就要趕來幫前輩替晚更 ,也沒甚麼時間休息,我現在開始感到有點疲累,我取出手機來看
疲倦的時就看看手機上家人替我打氣的照片是我的習慣,也是令我再度充滿力量的小魔法
“小奈,又看手機?難道是男友的甜蜜短訊?“
“前輩,我沒男友啦,“我蓋上手機
“沒男友?别騙人,小奈長得這麼漂亮,怎會沒男友!而且看得這麼專注,真的不是男友?“
“不是啦“我想了想“是對我很重要的家人 “
“哦~“
“前輩,不是趕着要去約會嗎?“
“對呀!已經是這個時間!小奈謝謝你!“前靠雙手合十“我會請你喝咖啡的!Bye bye”
“Bye Bye”我揮揮手
晚上的療養院很安靜,病人們因為服用過鎮靜劑所以很少在晚間吵鬧,而我也樂得清淨,可以在這段時間整理一下病歷和看看書
有一位醫生將退休,因此他手上的個案將交到不同的新醫生手中,因此我們要整理一下病歷,讓新醫生們好接手
我翻開一個病歷,病人有抑鬱病,因為醫生想讓他畫畫來舒發情緒,並希望通過他的作品來了解病人的心態,病歷中夾雜着多張水彩畫的照片
他的作品大多數是藍天,萬里無雲的藍天,作品完全不像是出自抑鬱症病人之手
我翻着照片,又把它們順序,在無數天空的作品中有數幅是同一人的畫像,畫中人擁有天空的顏色
“咦!“我忍不住叫了聲,連忙查看病人的房號,就不顧自己還在當值就衝了過去
130号病人身處獨立的VIP病房,說病房,倒不如說是單層公寓,除了睡房還有獨立的浴室和工作間,基於安全因素,病房是上鎖的,但可由門上的窗觀看室內,
室內人還未睡,他正在畫畫,是人像畫
畫中人有天藍色的髮,同色系的眼睛,像天空一樣,白皙的肌膚,輕輕的微笑着
如記憶中溫柔的笑靨
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壓抑住憤怒
我跑到員工休息室,用糾震的手拿出手機,打給那個人,
即使已經是深夜,那人可能也休息了,可我急切的要知道原因,電話很快已被接通,看樣子那人還未睡
“哲奈,這麼夜打來是發生了甚麼事嗎?“曾經覺得溫柔的男聲,現在在我聽來是虛偽的表現
“赤司君,請告訴我你為何介紹我到這兒打工“
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語氣
“呵…不是你說希望在醫院之類的打工,所以我介紹你去那兒,怎麼啦,是工作上出了甚麼問題嗎?“
“我見到了“我冷冷的說“我見到黃瀨涼太“
在我九歲時,我父母意外身亡,只餘下我和哥哥,我由在大阪的遠房親戚收養,而哥哥則留在東京
幼時我不了解為何我必須和最親的哥哥分開,可我現在明白,要親戚養兩個孩子實在太吃力了,因此哥哥寧願我能得到更好的生活才決定和我分開
雖然分隔二地,但我和哥哥還常常以短訊交流
去了新學校,交了新朋友,打工如何,喝到好味的奶昔等等
其中在短訊中名字出現最多次數的是赤司君和青峰君,
前者是他的良師,後者是他的益友,他更在他們的公司打工
我慶幸哥哥不是自己一個,要知他的存在感真的不是普通的低,我怕我走後只有他獨自一人過生活
我和哥哥的短訊在十二歲那年一度停止了,我偷聽到親戚說哥哥因為和男人援交被學校退學了,親戚阿姨哭了,說如果她早知會發生這種事,當初就不會答應留下哥一人
我不敢相信,我那氣息乾淨的兄長竟會做那些下流的事
我打電話去質問他,哥哥他支吾以對,只叫我相信他沒援交,突然我在電話裏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小黑子,不要只顧着談電話,我很無聊呀,你快過來陪陪我吧“
“黃瀨君,請等我一下“哥哥是那樣喚那個人
“不要,小黑子是我的“
“不要撒嬌了“哥哥沒好氣的說
我很憤怒,我想不到哥哥竟真的有男人了
“抱歉了,哲奈,我們下次再說吧“
“不用了“我冷漠的說“不會再有下次,我以後也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之後哥哥有嚐試再打來或傳短訊,可我也一概不回覆
沒想到那不歡而散的電話,會是我最後一次聽到哥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