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長達一個月的任務終於結束,好不容易躺回熟悉的床鋪,弗雷特里西意外的失眠,翻來覆去仍無法平息慶功宴時的興奮感,怎麼也睡不著。
瞥了眼床頭的時鐘,已經半夜兩點,想著明天早起還要帶訓練生練習就覺得頭痛起來,也許是宴會時那喝的一點酒精作祟,弗雷特里西爬了起來,搖搖隔壁床的伯恩哈德說道「伯恩哈德,我睡不著,你說故事給我聽吧!」
淺眠的伯恩哈德被這麼一搖馬上醒了過來,微瞇著眼睛面色不悅的瞪他「弗雷特里西你都幾歲的人了?用得著聽床邊故事?」
「今天就想聽啊。會有床邊故事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試試看嘛!」
伯恩哈德嘆了口氣,伸手點檯燈從床上爬起來,在書櫃底層抽出裝在盒子裡年代久遠的書本,拋給弗雷特里西「你自個兒看吧。」
弗雷特里西接過書本,上面的標題寫著──『好寶寶的鵝媽媽床邊故事集』,還附上可愛的蠟筆畫插圖,連忙又拉了正要躺回被窩的伯恩哈德,不大開心的說「我不要自己看,也不要兒童的故事,我想聽你念。」
伯恩哈德嘖了聲,仍是耐性的爬了起來,從書櫃裡抽出第二本書,坐在弗雷特里西的枕邊打開書本,弗雷特里西滿是期待地看著兄長捧著書的身影,想著伯恩哈德到底會念甚麼故事,聽他念故事書,那已經是兒時的記憶了。
「麥威卡咖啡出產於位於海拔三千公尺的的麥拉雅克拉山脈,只要低於海拔的都不能稱作麥威卡咖啡,由於生長在寒冷的環境,咖啡的香氣….」伯恩哈德呆板的念著上頭的文字,弗雷特里西一聽忙跳了起來「等等!伯恩哈德這不是…」
「是你說要聽我念的,我向來說到做到。」「可是那…」「躺下!閉上眼睛。」伯恩哈德伸手把弗雷特里西壓回枕頭上,然後繼續念「烘焙要將咖啡豆磨到0.001以下的碎末,以110度的熱水沖泡過濾,才能讓它的香氣完全散發出…」
「我那個…能不能…」弗雷特里西眼睛偷偷的睜開點縫,聽著平板的像念課文的音調,投降的掙扎要起來。
「沒得選。」伯恩哈德極其堅持的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把他箝在床上,繼續他念他的咖啡種類百科,弗雷特里西抿著嘴巴,只得乖乖閉嘴的聽著兄長他那刻意毫無起伏的念誦。
那些東西弗雷特里西從沒研究過,聽了只是左耳進右耳出,聽著聽著眼皮還真的重了起來,五分鐘後,伯恩哈德就發現在旁邊的弟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熟,胸前平穩的上下起伏,發出穩定的呼吸聲。
伯恩哈德闔上書本,把檯燈關掉,嘴角微微上揚,跟著躺在弗雷特里西的旁邊,說了聲晚安,沒有多久也跟著沉沉睡去。
隔天起床,睡飽的弗雷特里西抽出從伯恩哈德書櫃上拿的『好寶寶的鵝媽媽床邊故事集』,疑惑地問道「伯恩哈德,你到底為什麼會買這本書啊?」
「去舊書攤的時候看到,想起來以前班賽德的家裡好像有一樣的書,似乎是母親曾經讀過的故事,不知怎麼的就把它放進購物籃裡了。」伯恩哈德有點模糊的回憶,兒時的時候家人也會念故事給自己聽,這個習慣卻在年紀慢慢增長後,不知不覺地消失了,等到年歲到了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很念舊,總是會對過去的那些感到留戀。
「喔,那借我看吧。」
「你要拿來做什麼?」
「下次伯恩哈德睡不著,我念給你聽。」弗雷特里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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