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時間,太陽才剛升起不久,弗雷特里西和伯恩哈德剛結束了晨間的慢跑和對練,坐在海灘椅上稍作休息。
面對著大海,聽著浪潮聲,有種平靜的感覺,就連說話聲也不大聽得到,這個時間海灘上還沒什麼人煙,難得的度假日,晨間訓練的人少了許多。
「今天就沒有比賽項目了啊。」手裡拿著水杯,弗雷特里西望著很久沒看到的藍色天空與雲朵與海連結,突然說道「實在不能小看遊戲規則,完全沒想到小遊戲居然是獲勝的關鍵。」
第二日的競賽結束之後,兩人看到發表的積分,才驚覺計分和關卡難度並不是一樣的,得兼顧實力與運氣在每關都需要拿到一定的成績,才有晉級機會。因此在綜合關卡失常的雙子,以些微之差沒能打進前四名進入總決賽。
「當初報名不是大小姐強制指派的嗎?參加也不是求什麼名次。能夠有多一點自由的時間不也挺好的?」伯恩哈德用運動毛巾抹去汗水,倒是很享受這樣的自在。
「你這麼說也對。」弗雷特里西靠在沙灘椅上,看著不斷沖刷的海浪,突然想到什麼的坐起「對了,伯恩哈德,里斯生日的那天你不是說在海裡面看到了什麼嗎?」
「嗯,怎麼了嗎?」
「我們乾脆趁這個時候再去看一次吧!」弗雷特里西說得很認真。
※ ※ ※ ※
十分鐘後,弗雷特里西果真將想法化作行動,借來水上摩托車也帶上簡單的裝備,載著伯恩哈德繞著小島騎行,直至海灘的邊緣地帶,才關掉了引擎。
相較主海灘的陽光,這裡暗上許多,旁邊是岩岸與巨大的樹影,沒有水上摩托車代步,這小小的港灣是徒步無法到達的位置。
「就是這裡了吧。」弗雷特里西戴上蛙鏡,就在準備下水前,伯恩哈德面露猶豫地拉住他。
「……這樣真的好嗎?」不知道是周遭太昏暗還是這過於安靜的空氣,伯恩哈德感到有些不安。
難得的度假時間,大家可沒有帶什麼防身的武器,這附近也沒有人煙,要是真的有什麼狀況,可不方便找到人手。
「伯恩哈德不是也覺得有點奇怪嗎?大小姐和侍者們準備了很多水上活動,就唯獨潛水的這部分被排除在外,今天用早餐的時候伊芙琳也說昨天晚上看到布勞往海水裡丟了什麼巨大的東西。如果這個小島有什麼危險,總是要有人發現才能堤防吧?」弗雷特里西說著,拍了拍自己額外帶來的護身小刀和僅有一發子彈的麻醉槍「只是確認一下而已,不會有事的。」
伯恩哈德眉頭深鎖,仍在考慮著安全與尋求答案的平衡,沉默數秒才終於點頭「等一下你跟在我身後,別離開太遠。」
「嗯,走吧。」弗雷特里西說完,等到伯恩哈德率先行動,跟著一起潛入海中。
陽光穿透水面的位置,隱隱照出水裡的景色,五彩繽紛的魚類和珊瑚礁映入眼簾,魚兒穿梭在兩人身邊,自在地悠游,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海沒有兩樣。
伯恩哈德左右環顧著四周,對照著岸上的方位與腦中的記憶,在珊瑚礁群後尋到一個不算太小的洞穴。
用手指向洞穴的方向,伯恩哈德打著水慢慢下沉,打開手電筒,往著洞裡游,弗雷特里西緊跟著他身後進入洞中。
光線無法透進的洞裡一片漆黑,卻仍能感覺到洞穴的寬敞,那個洞口少說能一口氣容納十幾個人同時進入,然而裏頭卻連一隻魚影都沒有。手電筒所照之處只有海草與岩壁,洞穴也比想像中深,光線透不進底,無法知曉裏頭究竟躲藏著什麼。
(這裡果然有點怪怪的……)
伯恩哈德回頭和弗雷特里西交換了眼神,慢慢往裡頭游,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洞中,扶著岩壁轉彎,忽然,一道奇妙的波動從深處往外擴散,原本漆黑的洞裡浮現亮光,猶如開啟電燈的室內一般,既不刺眼也不熱,就連那在水中壓迫悶響的聲音,也跟著消失不見了。
(剛才的那是什麼?)
兩人停了下來回頭,背後仍是一片漆黑,方才通過的區域就像穿越了某個領域,前方的道路突然高了起來,順著岩石一步步上爬,最後脫離了大半的水域,來到一個封閉的洞穴。
雖然水仍及腰,卻已經不用再閉氣,可以自在的呼吸,對雙子來說算是個好消息,在沒有潛水的正式裝備下,要是洞穴還深不見底,他們就非得折返不可了。
「呼──」弗雷特里西長呼了口氣,抹了抹濕潤的髮絲,把泳鏡拉到額上,觀察著周遭的狀況。
洞窟中有足夠寬敞的空間,仍帶著似開著燈的光亮,就像是天然的游泳池那般,很不一樣的是左右兩側的岩壁充滿不規則的洞,幾塊凸出的石板分別擺放著數個寶物箱,大大小小的排列,怎麼看都不是大自然能造成的景象。
也就是說──在這裡棲息的很可能不是自然界的生物。
「這些……是什麼?」弗雷特里西緩慢地在水中步行,伸手打開了其中一個寶箱上蓋「唉?」
還以為看到的會是金幣還是什麼珠寶之類的,結果裡面居然裝滿著──
水蜜桃罐頭!
在一旁的伯恩哈德也是一臉茫然,誰知道海底洞穴裡的寶箱會裝著這種東西?試著開啟了旁邊的兩個箱子,裏頭果不其然也是水果罐頭。
就在兩人注意力放在寶箱上頭,水中的岩洞裡伸出觸手,猝不及防的纏住弗雷特里西的腳往水裡拖。
「唔!」拉扯的速度又快又急,弗雷特里西嗆了幾口水,抽出短刀,斬斷纏住的觸手,掙扎著往水面上移動。
在脫離水中前的零點一秒,數條觸手接著從洞裡竄出,再次纏住雙腳,阻礙了弗雷特里西換氣的機會。
微亮的水底,弗雷特里西看見了拉扯四肢的『生物』的真面目──那是章魚的觸腳!
(跟伯恩哈德說的一樣!)
弗雷特里西拔出了僅有一發的麻醉槍,擊發在糾纏自己的觸腳上,伯恩哈德跟著潛進水中,在觸腳鬆開的瞬間,把人拉回水面。
明白即使如此也不安全,伯恩哈德直接揹著弟弟躍上岩壁上的空石板,同樣抽出護身的小刀,堤防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攻擊。
水面不自然地震動著,送來陣陣震波,偌大的眼睛突然就在兩人身邊的洞口現身,巨大的觸腳刷地從兩側竄出,一口氣將兩人分別捲上空中。
岩壁應聲碎裂,頂著一對大眼和崎角的章魚就這麼撞進洞窟裡,藏在觸腳底下的牙齒露了出來,對兩位不速之客張嘴咆哮──
「來偷取我的寶物的無恥之徒!不可原諒!人類的承諾真是不可信!」
熟悉的語言很自然地傳進耳朵,兩人立刻意識到這隻『章魚』並非普通的海中生物,而是接近於魔物的存在。
雖然顯然是被誤會了,也不理解牠究竟怎麼靠著那張嘴發出聲音,不過,只要能有溝通的語言,就還有討論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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