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某某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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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殺設定有,涉嫌劇透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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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所以結局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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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不要打我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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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顫抖的手此時停不下顫動,像是感受到身體主人深深的恐懼,沾染鮮紅血色的雙手抖動的頻率愈趨愈高。他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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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臉孔上多少有方才生死關頭留下的傷痕,卻比不上心頭破開的大洞。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彷彿深不見底的黑洞,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被此無情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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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微微翕張,他忽然發現那三個字自己,竟喊不出口。愣怔望向仰臥在懷裡的人,說好要帶他去外頭世界吃香草奶昔的人,說好這次「戰役」解決之後要大展廚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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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說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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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君……醒醒……醒一醒……」像以往叫醒他的每一個早晨,仍止不了顫抖的手輕晃火神的肩膀。他知道只要再喊一句,火神君一定都會抿歪著嘴唇,睡眼惺忪地皺眉瞪向他。像平日那一般,然後被對方嘲笑自己一教起來的奇異髮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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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一句。簡單的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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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他說不出口?那為什麼他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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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承認的念頭,不願接受的事實,不願面對的結局。眼前的視線不知何時一片模糊。一個人的結局太寂寥悲傷了。「一個人」三個字殘忍地撲面而來。腦海裡彷彿被人按下強制播放鍵似地,與對方生活近半年的回憶不斷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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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才突然明白,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之中,沉溺在這個人的溫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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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流淌而下的液體宛如受到解禁,豆斗般的淚珠無聲地落在再也喚不回人的臉龐上,分不清是誰的血液與淚液交融。終於暈開了自己一直不懂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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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抑制宣洩而出的傷感。黑子不發一語地一邊像在洗滌悲傷般流著淚,一邊垂下頭將嘴唇親吻上火神的眉間,下滑至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逐漸失去溫度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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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細細地淺吻如誠心誠意的信徒。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生的光,一輩子的太陽。如果結局是這樣的話,那麼身為影子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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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從赤司手中接下「處決」對方的槍枝,放入火神的掌心把他的手指勾進護弓內。拉起對方無力的手,槍口抵上自己的太陽穴。你一定會罵我很蠢……。黑子在心底這樣想著火神暴跳如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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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知不知道,」黑子微微一笑,「沒有陽光就沒有影子。」在扣下扳機的前一刻輕聲吐露。子彈毫無阻力穿透腦袋,血花迸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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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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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黑子睜著雙眼愣神望向半是泛黃的天花板,良久他才緩緩記起這裡。他第一次睜開雙眼也是這樣呆愣的模樣。顫顫巍巍伸出右手,他摸了摸臉上濕潤的液體,分辨不出到底是冷汗還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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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一時還無法從那股痛徹心扉的傷痛抽出來。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他不經認為自己在那次「戰役」之後苟延殘喘,躺在這裡悲哀地用幻想來作自我欺騙。到底哪邊是真?哪邊是假?黑子單手摀掩著臉,臉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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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深入去揣想,越是令他感到窒息。黑子放下手改為抓拉胸口前的衣襟,如脫水的魚兒開嘴急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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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味?黑子呆了一會,難以置信地起身往簡陋的廚房搖晃著走去。不過幾個腳步的路程,他卻想起當初認識火神的那一天,他也是這樣走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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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過往與如今讓他有種正在交疊的錯覺。那時的他與現在的他,為什麼差別能如此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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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深色薄毛衣,衣袖往上反捲至肘關節,赤紅得像把火要將一切燃燒殆盡的頭髮,雙手不停動作著似乎在削切什麼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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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從後頭看見這個男人的背影,內心卻能夠被充實地漲滿。經歷那一場刻骨銘心的夢,黑子總算徹底明白自己心底對火神濃厚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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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一把從火神的身後用力抱緊,那緊緊不放的力道像是深怕對方下一秒就從自己面前消失。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得火神抖了一下,手中的刀子不是切到馬鈴薯,是差點剁下自己的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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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黑子你在搞什麼鬼!害我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明明是平常聽見的粗魯,眼眶卻不禁泛紅了一圈。黑子左右蹭動把臉更深地埋入火神寬闊的背脊,冀望對方沒發現自己喜極而泣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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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火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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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火神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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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閉上雙眼默默的低語。無法失去的執念紮根在心底伴隨著愛戀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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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上身交疊在一起的屍體,死相十分奇異。其中一個趴倒在對方處於上位的屍體,可能為兇器的手槍被兩人的手分別包裹,遠遠看來倒像是兩人生離死別的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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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陽穴上怵目驚心的血流凝固在失去生氣的臉龐,違和的微笑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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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做到什麼美好的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