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R卡劇透，請安心閱讀。
沒有任務的午後，走廊上傳來一陣急切的步履聲，由遠而至；熟悉的節奏讓原本在房內整理物品的伯恩哈德停下手上的事物，略抬起頭蹙起眉。
如預期地，打開門的是微微喘氣的弗雷特里西，臉上是一臉期待又興奮的神情。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弗雷特里西這樣激動？伯恩哈德的眼神傳遞出這樣的訊息，而弗雷特里西只是搔著頭髮嘻嘻笑了兩聲，什麼也沒解釋就將伯恩哈德拉出房間直奔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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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伯恩哈德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群眾聚集的大廳之中，而原本拉著他的弗雷特里西則不知道跑去哪了。大廳裡的眾人都聚集在某一面牆前面，站在這群人牆之外的伯恩哈德有些呆滯地靠在大廳柱子上，正開始想著該怎麼找到自家弟弟時，弗雷特里西就風風火火地從人群中鑽出來，不一會兒就站在伯恩哈德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伯恩哈德問，而弗雷特里西則是笑著將手上的紙張遞給對方；貌似是一份公告單子，米色的紙張上有著未乾的墨色字跡。
「聽說要舉辦投票比賽呢，優勝的人可以隨意許一個願望。」弗雷特里西手中也拿著一張相同的單子，一邊細看紙張裡的內容一邊說：「我一聽到消息就去房間拉你過來了，還不知道太詳細的內容……不過我猜大家應該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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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望向人群最前方的三位侍僧，不論是哪一位都正在回答許多戰士的疑問；很明顯的，這份宣傳單子應該是為了紓解這現象而緊急製作出來的，但似乎對於躁動的情況沒有太大的緩解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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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城堡裡的戰士人數眾多。」
「是啊，沒想到原來有這麼多。想當初也不過才十來個人。」弗雷特里西努努嘴，朗讀出紙張上的內容，「……每一個人擁有五張票，除了不能投給自己、不能投一張以上的票給同一人之外並無其他限制。也就是說要投給五個不同的人的意思。這根本就是人氣投票嘛！」
「票數最高者可以許一個願望，但若由聖女判斷不具執行性則將視為無效。」伯恩哈德念出紙張上最後一行字，抬起頭恰好與弗雷特里西四目相望。「不覺得這標準有些含糊嗎？」
「如果我許願伯恩不要再皺眉不知道會不會實現。」弗雷特里西若有所思地說，但只得到伯恩哈德一句『那也要你先拿到第一名吧』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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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為期一周的星幽界首度人氣大票選，就在一片喧鬧的氣氛中開始了。
＊
「也才五張票，不用半小時就投完了吧～為什麼期限要拉長到整整一周咧？」
「就是啊，雖然說多出任務有機會多拿幾張投票券，但一個人也只能投一張，多拿投票券也沒什麼意思。」
「不過好像還有人沒投耶～」
「真的假的，該不會還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
「誰知道呢，反正這活動也沒說一定要參加啊。但是有投票就可以拿到一套新制服也不錯，我最近制服的報銷率高了一點。」
「……總覺得，你還是從控制招式上開始著手比較正確吧，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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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進行到第三天，原先沸騰的情緒已經逐漸轉為平和，只見大廳裡眾人三五成群地圍繞在桌旁聊天喝茶吃東西，頗有飯後茶敘的氛圍。一旁的投票箱則是孤伶伶地矗立在大廳一隅，乏人問津的姿態與幾日前相對比顯得有些可憐。
投票的方式是在投票券上寫下欲投票對象的名字，如果字跡太難辨認或是寫了一個以上的名字都會被視為無效票。這種投票方式必須到開票的那一刻才會知道選票分布的情況，因此在這個大多數人都投完票、比賽期限卻尚未截止的時期，反而是最枯燥乏味的時候。但若要鼓起精神出任務或是鍛鍊身體，又好像有點辜負這個首次舉辦的大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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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聚集在大廳的戰士們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時，厚實的城門發出低沉嗓音，在眾多目光凝視下被緩緩推開，踏入大廳的是人偶以及染血的恐怖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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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小姐！」
「大小姐回來了。」
「今天出任務的是雙子啊？他們還真是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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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適時出現的布勞將毛巾遞給兩人，同時接過人偶手中裝著硬幣的袋子。「看來今天也不輕鬆吶。要不要先洗澡換衣服？再過一小時就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
「聽起來不錯。接受點餐嗎？」弗雷特里西接過毛巾，沒有理會自己額間的血跡，反而是擦拭起腰間的虎徹。
「那可能要看路德店長的心情了。今天廚房的負責人不是我。」布勞笑了笑，「兩位投票活動特別配給的新制服已經送到房間了，有空可以查看一下。」
「昨天才投票的，今天就有新制服可以穿啦！」
「那麼今天你就沒有亂穿衣服的理由了。」伯恩哈德說得淡然，卻讓弗雷特里西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哎呀，那只是不小心的嘛，而且也就那麼一次啊。」弗雷特里西這麼說，心中想著的卻是『從那次之後伯恩你就處處防範我也沒機會再穿穿你的制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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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將大部分血跡擦拭完畢的伯恩哈德只是深深地看了看弗雷特里西一眼，隨後就轉身走往浴間。弗雷特里西見狀便想跟上對方的身影，卻被身後的呼喊給絆住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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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前輩！」
「噢，這不是艾依查庫嗎？」弗雷特里西一轉頭就看見金髮青年朝著自己走來，「怎麼啦，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前輩一件事情──」艾依查庫將弗雷特里西拉到一旁無人的角落，有些神經兮兮地問：「前輩，你五張票都投完了嗎？」
「是啊。」
「是嘛……」艾依查庫的語氣頓時間充滿惋惜與沮喪，「那弗雷前輩，你知道伯恩前輩還有沒有剩下投票券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他好像已經都投完票的樣子。」弗雷特里西將染血的毛巾往肩上一甩，疑惑問道：「怎啦，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們投票了沒？」
「呃，這個嘛，」令弗雷特里西意外的，艾依查庫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因為一個人只能投一次票給其他人，所以我想……」
「替自己拉票嗎？你有什麼願望這麼想達成啊？」
「不是啦！」艾依查庫聽見弗雷特里西的猜測，連忙反駁，「我是想讓艾伯當上第一名！這樣他就可以實現他的願望了。」
還真是艾依查庫會說的話呢，弗雷特里西暗想，看著一臉激動的艾依查庫，停頓片刻後悠然開口：「如果是這樣，那艾依查庫你當第一名也可以啊，反正你的願望就是實現艾伯李斯特的願望嘛。」
「欸？」艾依查庫頓時語塞，思考起弗雷特里西所說的話──前輩說的也不無道理，怎麼自己之前都沒想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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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個好方法！」艾依查庫說，但隨後又像是想起什麼地搖搖頭，「不對啊，現在大家票都投得差不多了，我該上哪去拉票啊？」
「至少不用找我，因為我票投完了，而且我也有投給你們兩個。那麼前輩要去洗澡啦。」弗雷特里西爽快地拍了拍艾依查庫的背，話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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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弗雷特里西準備走進浴間時，已經淋浴完畢的伯恩哈德正好從裡面走出來，兩人恰好迎面碰上，少有地，率先開啟對話的人竟是伯恩哈德。
「你怎麼笑成這樣？弗雷？」
聽聞伯恩哈德這麼說，弗雷特里西才發現自己臉上不知何時竟然掛著豔陽般的笑容，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傻呼呼的氣息。
「哈哈，沒什麼事。」弗雷特里西一個跨步走進浴間，話語的後半段迴盪在空曠的磁磚拼貼空間裡，產生陣陣回音。「偶爾辦個活動也不錯呢，真期待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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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哈德不慎明瞭的聳聳肩，對於弗雷特里西的發言不置可否，只是順手撿起對方隨手亂扔的毛巾（猜想應該是拿來擦雙刀了，弗雷特里西那傢伙總是這樣），連同方才換下的衣物一同扔進待洗衣物籃中，同時拾起被橫放在櫃子上的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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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你還在吧？幫我把虎徹拿到房間去好嗎──」
「已經拿了。別在浴室裡大叫。」伯恩哈德想了想，在離開前補上一句：「我等你一起吃飯。」
「好，我隨後就到。謝啦。」
曾經一度不知道該怎麼相處的兩個人，經過種種經歷與互相摸索後，終於也能有這樣話家常的一天。弗雷特里西任憑水流帶走體溫與身上的血跡，在感覺到冰涼的溫度時回憶起兩人再次見面時的場景。
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眸中都只存在著冷漠，肅殺的氣氛凝聚在兩人身旁。現在回想，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啊。
現在的相處，與其說是找回過往的熟悉，不如說是擁有了新的相處方式。儘管一樣的親暱、一樣的信任，但卻是獨一無二的另一份記憶。
在不絕的水流聲中，弗雷特里西輕閉上眼，近乎祈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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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實現你的願望，我的哥哥。
＊
投票結果公布日。
結果公開的時間是早上十點整，然而才九點不到，投票箱前便群聚了一些人，或坐或站地圍繞在大廳裡頭。當伯恩哈德在前往庭院的路上經過大廳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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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伯恩前輩。」
「伯恩前輩要去哪呢？」
伯恩哈德停下腳步，看向往自己走來的艾依查庫與艾伯李斯特。「我要去溫室一趟。你們這麼早就在這邊了？」
「對啊，反正也沒事做，大小姐說今天大家都休假。」
「艾依，你這句話別讓弗雷前輩聽見，不然又有練習不完的實戰訓練了。」
「啊啊我都忘了……伯恩前輩你可別和弗雷前輩說啊。」
伯恩哈德頷首當作是回應，還來不及踏開步伐就又被艾伯李斯特喊住。
「伯恩前輩不關心投票嗎？」
「關心。」伯恩哈德回答，「但有其他事情更值得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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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哈德話一說完就轉身離開，留下艾伯李斯特與艾依查庫兩人面面相覷；但不一會兒兩人就又回到大廳的人群之中，大抵又在爭論排名的可能性了吧。
過沒多久伯恩哈德便穿過庭院走到溫室前，從口袋中拿出路德給自己的鑰匙將大門打開，看似輕盈的玻璃門扉實際上卻沉重許多。快速走進溫室內，伯恩哈德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找到標的物，細細端詳了半晌後，彷彿下定決心似的將一個水盆盆栽端出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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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很早，應該來得及將東西放回房間。伯恩哈德這麼盤算著，依循原本的路徑往城堡方向走。在經過大廳時發現人群好像增多了，吵雜的分貝也隨之提升，因此沒有人注意到伯恩哈德一閃而過的身影──包括已經置身在人群之中的弗雷特里西。
九點五十分，站在投票箱兩旁的布勞與梅倫已經將所有的投票券都統計完畢，最後的排名結果已經記錄在路德手中的牛皮紙上。
「好啦，讓我們看看結果究竟如何。」路德微笑開口，將羊皮紙攤開又捲起。「不過距離十點還有一小段時間，我看還是先來喝點茶好了。」
「別賣關子啊路德！」多妮妲率先發難，「既然都知道結果了，提早公佈也沒關係啊！」
「就是說啊，我們都在這邊等多久了。」薩爾卡多附和，而其他人也紛紛發表相似的看法。
「一開始就說十點了，又沒有人要你們這麼早來。」路德臉上依舊是優雅的笑容，但話語的內容卻一點也不留情。「你可以試著偷偷看，傑多，我保證你只會拿到一張空白羊皮紙，除了立刻喪失資格外還附贈一個月的伙食工作。」
「嘖！」差點就出手的少年不甘願地從路德身後走出，沒兩三下就走到一旁的桌上盤腿坐下。
「咦？傑多什麼時候跑到那邊去的？剛剛不是一直都在這邊嗎？」
「你別小看那小鬼啊，利恩，只要和他一起出任務，我的菸草都會不翼而飛……」
「大叔的菸草也沒值多少錢吧。」
「…………」
「啊，馬庫斯你說那是高級種類的菸草？阿奇波爾多你沒事用這麼好的煙草做什麼？話說回來，馬庫斯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啊？」
「我比較好奇布列依斯是怎麼明白馬庫斯在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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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讓一群人的注意力轉移，路德抿嘴微笑，將排名結果交到梅倫手上。一旁的布勞看了看懷錶，秒針緩慢踱步，終於來到命運的交界處。
十點一到，梅倫便攤開羊皮紙展示在眾人面前，上頭密密麻麻地列出每個人的票數與排名。一瞬間，此起彼落的驚呼聲響在大廳內。
「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分別是──艾茵、雪莉、馬庫斯！」
「什麼！」「和我猜的一樣。」「果然女生名次都比較前面！」「我竟然輸給面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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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嘩聲四起，原本就站在人群外圍的伯恩哈德看著弗雷特里西穿出重重人牆向自己撲來，下一秒就撲掛在自己肩上，大有經過激烈爭戰的壯烈神情。
「我的媽啊，有夠擠的，為什麼不弄張大一點的紙啊？」弗雷特里西靠在伯恩哈德身上，呼出一大口氣，「結果你猜我們第幾？」
「？」伯恩哈德的表情像是在說『既然不是第一名，那麼名次有什麼重要的』一樣；弗雷特里西見狀噗哧一笑，就著半靠在對方身上的姿勢進一步拉近距離。
「伯恩你都不會想知道我們兩個誰的名次比較前面嗎？」弗雷特里西把頭貼在伯恩哈德肩上，嘻笑說道。「你猜猜看。」
「是你吧。」雙手交叉抱胸，伯恩哈德沒有猶疑地回答，但卻得到弗雷特里西否定地搖頭；淺棕色的短髮在頸間撓搔，有一種溫暖的親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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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會相信，因為我也不太相信。」弗雷特里西彎起一抹微笑，「我們兩個人的票數是一樣的哦，並列第九。」
「真的嗎？」伯恩哈德聞言，有些意外地反問。而弗雷特里西則像是早就預料到似地馬上點頭回覆。
「簡直就是奇蹟對吧。」弗雷特里西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笑容中有著得意。「這比得到第一名還讓人開心呢。」
「但是第一名才有願望。」
「能和伯恩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啦！有沒有第一名其實也無所謂。」弗雷特里西這麼說，隨即又問：「難不成……伯恩，你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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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直平淡著一張臉的伯恩哈德，在弗雷特里西這麼說之後，臉上浮現了一抹很淡、但是明顯的笑意。
「要說願望的話，也算是有。」伯恩哈德側過臉，與弗雷特里西的雙眼四目交接。「我從路德那邊拿到了一些水仙的球莖，正養在水盤裡。」
「水仙？」
「嗯。我想，也許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到它開花。」
「這就是你的願望？」弗雷特里西有些疑惑地問，什麼時候伯恩哈德有了綠手指的興趣他卻不知道？「聽起來是還蠻有趣的，沒什麼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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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恩哈德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多加解釋。
初露綠葉的球莖被靜靜地放在水盆中，透過水面，看見的是自己、還是另外一棵即將生長綻放的水仙？
就好像是，透過如鏡一般的水面，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看見的那個倒影究竟是誰。但是思念卻已成形，無形中戀上另外一個相似的形體。
喜歡上另一半的自己是自戀還是戀人？看進對方的眼眸深處，是不是就等同看進自己的靈魂？
不論結論如何，在牽著手的這一刻，讓我們一起期盼花開的日子，在花朵凋零之前將它永遠刻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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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貞而純潔的愛情。這個意涵，一直到很久之後，弗雷特里西才輾轉從路德那邊聽來。而那已經是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以後的事情。
──對眼中只有彼此的戀人來說，對方就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一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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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13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P4GYNkX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