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FSN〕背光洗禮 - 章十、清場的麻婆豆腐

　　切嗣懶洋洋的坐在冬木中央公園上的椅子上，曬著冬日的暖陽，他那懶散的模樣肯定讓過去認識他的人認為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

　　一名男人走到他身旁坐下。切嗣張開眼睛看向對方輕鬆的微笑。

　　「許久不見，言峰。」

　　「……為什麼叫我來？卡蓮也特意過來教會，真是擾人不得清閒。」言峰绮禮深感無奈的說道。

　　「因為有其必要，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聽到切嗣的說詞，言峰绮禮露出了漂亮的惡意笑容，像是由衷感到愉快。

　　「在這場聖杯戰爭中我做為一位監督者，不會偏袒任何魔術師，你希望我這麼說嗎？切嗣。」

　　然而，綺禮在聽到切嗣的回答後，那抹笑容頓時凝固了起來。

　　「不是，我只是想說，在這場戰爭中我會成為贏家，讓Angra Mainyu誕生。怎麼樣，有沒有意願和我合作？」

　　這句話簡單到封殺了綺禮原本腹中的惡意。

　　綺禮不由得認真的轉過頭來看向切嗣，想要看到對方臉上到底掛著怎樣的表情。

　　「你是認真的？過去你不是因為不希望這麼做，才殺了自己的妻子嗎？」

　　「……你真的很不討人喜歡耶。」聽到綺禮提及他的妻子，切嗣露出不願多提的表情。

　　「那麼、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不是說了嗎？生命要直到出生才能定罪，我不否認你的觀點，所以我接受並決定成為贏家，讓Angra Mainyu出現在這個世上，這不是你的願望嗎？」切嗣口中大有『我都照你的希望做了你怎麼還這麼難搞』的意味，而這點就是讓綺禮看了感到怪異。

　　「……你真的是衛宮切嗣？」

　　切嗣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如果是他所知道的衛宮切嗣，不會用這麼坦然的神情說著明明應該是危險的事情。

　　明明衛宮切嗣比起任何任何人都要在乎這個世界，期望這個世界能停止紛爭，為什麼對方能這麼坦然的接受『世間全部之惡』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不能理解，感到疑惑，綺禮考慮對方並非本人或者在說謊的可能性，然而看到對方的眼神，他察覺到對方絕無任何謊言。

　　為什麼？明明綺禮應該要為有人接受他的理想而感到喜悅，但當這個人是衛宮切嗣時，他沒辦法坦然認同對方。

　　綺禮感到心煩意亂，跟他近一年前，在衛宮切嗣手上見到十字架的令咒時相較起來，居然是這次更為棘手和困擾，他難得有這麼不知所措的時候，而且還不是困擾自己的何去何從，他是對衛宮切嗣這名男人感到難以應對。

　　「……我的臉上，正在笑嗎？」

　　「不，看起來很痛苦。」

　　聽到切嗣這麼回答，綺禮轉而浮現笑意。

　　「這樣啊，原來如此……衛宮切嗣，我該感激你才對，我已經從你身上得到名為痛苦的情緒了，原來對於自己棘手的事情感到困擾居然是種痛苦啊。原本痛苦就是妨害他人生存的情緒，通常表現於壓力，然而你卻告訴我，如果我能享受自身的痛苦的話，才能獲得喜悅。」

　　無視切嗣吐槽「不，我才沒有這麼說」的喃喃自語，綺禮感到非常愉快：「這就是對於無法掌握之物的恐懼與痛苦吧，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充滿愉悅的狀態啊，我該感謝你，切嗣，你讓我學到了嶄新不同的愉悅，而這份愉悅來自於我享受自身痛苦所獲得的樂趣。」

　　「……你的表情看起來確實很高興沒錯，但怎麼我有種這個世界要毀滅了的錯覺？」

　　這個狂人的解釋會不會過於誇張？明顯中二病了吧。切嗣不懂該怎麼應付陷入這種狀態的言峰绮禮，他再次認知到對方是何種程度的缺陷品，同時也對自己不知不覺將對方帶入不同次元愉悅的情況懷抱不安。

　　這樣真的好嗎？一定不好的吧？嗚啊！如果被這傢伙纏上的人肯定會很倒楣，切嗣對於自身危機沒有實感的進行想像，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非常高的可能是言峰绮禮最先接觸的羔羊。

　　不管怎麼說，切嗣很想說他本人是無辜的。

　　一切都是綺禮自顧自的發掘樂趣並自說自話，肯定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切嗣很努力的撇清關係，不打算成為千古的罪人。

　　對於切嗣的疑惑，綺禮只是笑笑，他仍然沉浸在享受因未知而感到痛苦，最後將之轉換為愉悅的狀態。

　　「……衛宮切嗣，你果然是有趣的男人。如果你會讓我見到Angra Mainyu誕生在世上，世界顯現何種模樣，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和你為敵。這場聖杯戰爭我會貫徹監督者的責任，絕不偏頗任何一人。」

　　「真的？」

　　「我渴望見到Angra Mainyu誕生在世界後的絕望神色，那是我心中的欲望。在此同時，我也懷抱有因為你未知的改變而感到的痛苦與疑惑，然而如果能享受的話，那樣就是愉悅了吧？」

　　擾亂他人人生，因此見到的痛苦之情。

　　自身內在對未知的困惑所蔓延的痛苦。

　　兩種都是高度的愉悅，都是享樂，而衛宮切嗣正巧是兩者兼備的存在。

　　「我啊……可是很希望能繼續跟你相處下去的呢，切嗣。」

　　言峰绮禮拿起手上的十字架，讓嘴唇輕輕碰觸，就像在愛撫著什麼東西一樣。

　　見到綺禮的舉動，切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右手有些發抖，感覺自己被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侵犯了啊。

　　「對了，一個月後就要開戰，已經召喚英靈了嗎？」

　　「不，這倒是還沒有。」

　　綺禮的笑意加深，露出嘲諷的惡意笑容：「最好還是找到出色的觸媒比較好，愛因茲貝倫已經召喚出英靈了，職階是Berserker。另外某位魔術家族的長子也有參加，召喚的英靈是Caster。」

　　「……什麼！」切嗣並不是很在乎後面的那一位，他反而關注於愛因茲貝倫。

　　為什麼要召喚出Berserker？狂戰士的御主往往會被從者所累，能不召喚出來就不要使用，照理來說，愛因茲貝倫本來就有強大的魔力，就算不召喚出Berserker，也有一定的參戰能力。

　　滿意的看到切嗣驚慌的反應，綺禮說著明顯是事實的猜測：「嗯，說不定是因為上次參加的魔術師背叛了他們，所以他們想要擁有一名忠心的從者吧？」

　　「……」切嗣大力的抓著頭髮，最後總算接受了這件事情。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他也不可能改變什麼。切嗣瞬間轉換了思考方式，試圖不讓自己過度深入，以免亂了陣腳。

　　綺禮只是著迷的注視切嗣苦澀的表情，果然這個人還是在意愛因茲貝倫啊。

　　「安心吧，切嗣。這兩人絕對不是你在這場戰爭的最大敵手。」

　　切嗣狐疑的看著宛如聖職者在告誡俗世之人的綺禮，這傢伙是認真的嗎？

　　但看到對方那在聖職者底下浮現的陰暗笑容，他只能請綺禮繼續說下去，對方顯然非常想跟他分享真正的王牌。

　　「你有沒有聽說封印指定執行者的巴婕特‧法迦‧克米茲？」

　　這個名字對切嗣而言並不是很熟，他自從在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後就鮮少過問魔術師的世界了。

　　見到切嗣沉默不語，綺禮感到遺憾，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有更驚訝的表情，但考量到切嗣的狀況，不熟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巴婕特是我在六年前認識的魔術師，我們兩人恰巧執行抹殺同一位魔術師的任務，從這次開始就常有往來。這次是我向教會推薦她參加聖杯戰爭的，她現在是歷代封印指定執行者最強的其中一人，論戰鬥力的話，她是這場戰爭中最強的吧。」

　　啊，這種想揍人的衝動是怎麼回事呢？切嗣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害怕自己失控揍人。

　　「我跟她的關係良好，如果是我的話她不會設防吧，能夠輕易除掉她喔。」

　　「……」

　　看到一位監督者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切嗣實在很想錄音下來寄給教會高層舉發他，坦然自若的這麼卑鄙實在很要不得啊！

　　「真是謝謝了，不需要，你只要什麼都不做，當個合格的監督者，我自然就會把Angra Mainyu誕生的世界展現給你。」

　　「好吧，那麼這是我送給你的祝福，想必在神的加護下你能獲得最後的勝利吧。」綺禮拿下掛在胸前的十字架，交給了切嗣。

　　對於這條十字架項鍊，切嗣遲遲沒有接下。

　　「怎麼了嗎？」

　　「……我不想收下一個男人親吻過的任何東西。」切嗣嫌惡的回答。

　　「……我這樣算是被甩了嗎？」綺禮的疑惑無人能解。

***

　　夜晚是人類酣睡之時。

　　群魔出來肆虐狂歡時。

　　切嗣一行人於午夜時分潛入柳洞寺後方鄰近圓藏山的一處小平台。

　　維瓦檢視著地上的兩枚魔法陣，觀察有無歪斜和分配上的不均，在他再三的確認下，好不容易才認定這兩枚魔法陣能夠進行召喚的。

　　聖杯戰爭半個月前，間桐櫻獲得了令咒。切嗣得知後立刻決定舉行召喚英靈的儀式。

　　「真讓人懷念的魔法陣，我過去也是用基礎的魔法陣召喚出征服王呢。」維瓦有些感慨的說著。

　　做為召喚者的櫻不太懂為什麼維瓦和切嗣為什麼會選用這種基礎召喚陣，她在這一年師從於維瓦後學習了很多關於魔術的知識，自然能看出這魔術的單純性，對此感到猶豫及懷疑：「真的……用這麼容易的魔術式就好嗎？」

　　「這點不用擔心，真正將英靈召喚出來的是聖杯這個系統，我們魔術師頂多只是用來維持英靈和這個世界的樞紐，原則上只要持有令咒，召喚出來的絕對是呼應聖杯的召喚前來的英靈。」

　　對於切嗣所說，維瓦大表贊同，「沒錯沒錯，這種基礎魔術式就能菜鳥魔術師也能上手，可說是理想中的理想。」

　　「關於這方面，我單純是嫌其他召喚的咒文太長。」

　　「說的也是，各個家系選擇的召喚儀式通常會加入改寫及變化，因此拉長了音節和咒文長度，明明Servant的強度也不會因此而有顯著提升。所以這種時候，選擇基礎的魔術式才更省力喔。」

　　「……」

　　聽到兩人的意氣相投，櫻本來就沒有對魔術抱持多大期待、更加的放棄魔術的神秘。

　　因為有聖杯的加持，菜鳥魔術師也能輕易上手召喚強大的英靈。

　　對於英靈的憧憬根本毀之一旦，想必被召喚的英靈也覺得自己衰爆了吧。

　　因為不打算念太長的咒文，選擇基礎的魔術式。

　　這被熱衷於研究神秘的魔術師聽到想必是大大的離經叛道。

　　此時堂而皇之說著這些話的兩人居然都曾經是聖杯戰爭的參加者，櫻可以想見讓其他魔術師聽到一定會很生氣。

　　「……不需要準備觸媒嗎？」櫻還是姑且問了一句。

　　沒有觸媒的召喚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會召喚出跟自己的相性相近、相當於呼應自我人格的英靈，因為這時候等於是把自己當成觸媒進行召喚。如果是一般的聖杯戰爭不會鼓勵這麼做，但如果是這一次，就動手吧。」維瓦回過頭來向櫻解釋。

　　櫻乖巧的點頭，已經認清（放棄）現況。

　　這真的是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應有的心態嗎？如果不是因為過去遭到間桐家迫害甚深，至今仍然記憶猶新，櫻差點就要以為聖杯戰爭是以這麼草率的心態在進行的了。

　　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

　　既然做好了準備，切嗣和櫻兩人站在不同的魔法陣上進行了詠唱。

　　魔術師的儀式分成兩個方面。

　　一者為咒文。

　　一者為魔法陣。

　　咒文作為誘導的存在，藉此發動魔術現象。

　　魔法陣即為座標，讓從者能在聖杯的呼應來到魔術師的面前。

　　對於召喚英靈的手段，兩者缺一不可。

　　兩人專注於咒文的詠唱，地上的魔法陣在發動魔術現象時發出淡淡光華，隨著咒文的詠唱進入中段，兩人身上的魔術迴路正在狂暴的喧囂，為了控制力量，魔術師將意志集中潛入更深處。

　　無視因為進行魔術，導致全身帶來的疼痛，如果稍有不慎當場喪命也有可能，兩人雖然進行的是基礎的召喚，同時也離死亡更加接近。

　　為了成就魔術，魔術師與死亡比鄰而居

　　魔法陣的亮光逐漸加強，有如太陽般灼熱的白光在此湧現。

　　兩人同時獻上了不同的宣誓。

　　「──在此宣誓，吾願做世間之善者，討伐世間之惡者。」

　　「──宣告，汝在吾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下。」

　　宣示相當於自己身為魔術師的價值觀，衛宮切嗣從以前就沒有改變，櫻則是維瓦的咒文作為自身的咒文。

　　兩人沒有察覺差異性，因為他們已經無暇顧及他人的聲音。

　　聖杯呼應了兩人的願望，為他們兩人帶來了最適合他們的Servant。

　　魔法陣的結束，服裝各異的兩名從者站立在魔術師面前。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以這句話為開端，宣告著聖杯戰爭的序幕。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咦？你、你是真的嗎？」

　　「怎麼了嗎？」

　　切嗣疑惑的看著站在他前面的從者，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白色頭髮往後梳，露出堅毅俐落的臉龐，小麥色的皮膚，穿著黑色勁裝，以及類似於披風的紅色外套。

　　怎麼這一位Sevrant見到他之後，原本不馴的態度會這麼的驚慌？彷彿認識他一樣。

　　也許是發覺到切嗣的懷疑，英靈連忙咳了咳聲：「──Master，我的職階是Archer，請問你的名字是？」

　　「衛宮切嗣。」

　　切嗣在說出自己名字後，看到了自己的從者Archer露出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

　　欣喜、懷疑、悲傷、虧欠，混合了各式各樣的情緒，最終凝固在Archer的臉上。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啊……切嗣開始對自己的從者感到深深的興趣。

　　「──Master，為了參加聖杯戰爭將我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你的願望是？」

　　「非得回答嗎？」

　　「我會依據你的回答而決定自己的配合度。」Archer不希望這名男人不回答，他想知道這名男人此時此刻的願望究竟是什麼。

　　這位英靈雖然感到意外，但其實非常高興能由衛宮切嗣召喚出來。

　　而正是因為是這名男人，他才想要知道對方的願望。

　　對於Archer的提問和緊迫盯人的態度，切嗣回答了：「成為正義的夥伴。」

　　用花言巧語矇騙從者並不是過於困難，然而對於一位不知來歷的從者，真的難以判斷這位從者想要聽到他說什麼。

　　既然如此，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心話還比較快。

　　聽到切嗣回答的Archer，露出了神色複雜的表情，然後轉為憤怒，對切嗣惡言相向：

　　「Master，你在開玩笑吧？所謂正義的夥伴，是適應不了人類社會的人所憧憬的白日夢。要是社會是正當的話，那是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正義的夥伴的社會；要是有惡的話，那是在於悲嘆這個世界不合意而渴望有正義的夥伴的人的醜陋。總之，所謂正義的夥伴，是人的軟弱的別名。真受不了，我的Master居然會懷抱著這麼愚蠢的願望！」(*註)

　　「有這種願望的我，讓你很失望嗎？」切嗣問道。

　　「那是當然的吧，Master，明明都大叔年紀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天真啊！」Archer幾乎是怒吼，然而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正在發抖，像是恐懼著什麼。

　　對於自家Servant的叛逆，切嗣只是沉下臉來：

　　「Archer，下面這些話我只說一次，如果接下來你還是拒絕認我為Master的話，我就以令咒下令做些你不情願的事情──請你必須理解這一點。」

　　「過去曾經有人跟我爭論強大的定義，我無法反駁。對方的強大，來自於絕不放棄、無論遭遇何種逆境都能找到脫困的方法並執行，直到自己毀滅為止都有想達成的意志。這是那個人心目中的強大，同時也是真正的強者之魂。」(*註)

　　切嗣浮現懷念的神情，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透出暖意：「我不認為成為正義的夥伴是可笑的願望，真正可笑的是因為中途歷經重重困難率而止步不前的軟弱靈魂。我──絕不放棄我的願望。」

　　Archer被切嗣的話語撼動，久久無法開口。

　　對於從者的驚愕，切嗣只是詢問：「既然如此，Archer，你如何決定？是否認我為主？」

　　Archer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脆弱神情，然而僅僅只有一瞬。很快的他臉上重新歸於冷淡，然而這次他主動的低下身，為了衛宮切嗣這名男人屈膝。

　　「雖然是可笑的願望，不過我就姑且認同你吧。」Archer低下頭來開口說道：

　　「此身為劍所成。

　　　心流如玄鐵，心脆似玻璃。

　　　縱橫無數戰場而不敗。

　　　未曾一次敗退，未嘗得一知己。

　　　其常立於劍丘之嶺，獨醉於勝利之中。

　　　故此，此生已無意義。

　　　此身，定為劍所成。」

　　Archer在最後握住切嗣的右手，「如今，此生獻於吾主衛宮切嗣。此身，定成吾主信念之基石。無需令咒契約之絆，吾必將服從吾主所有決定，只為見證吾主所行道路之終末。」

　　宛如神聖的儀式，這名英靈稍微抬高身軀，嘴唇碰觸切嗣右手手背上的令咒。

　　當整場宣誓結束後，在場所有人都驚愕的呆掉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切嗣究竟是說了什麼話獲得一名英靈的認可和服從啊？

　　而更不對勁的或許是他們自己的眼睛也說不定，為什麼他們彷彿見到了Archer正在和切嗣求婚的畫面，明明是大叔的切嗣此時就像被騎士宣誓效忠的公主，他們真的不是亂入了跨越時空的求婚場合嗎？

　　……或許更該吐槽的是，Archer一開口就顯得中二的台詞也說不定。

後記──

註：前者為原作台詞，後者為切嗣和太太認識的廣播劇加以使用。最後Archer的誓詞是無限劍製的發動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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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清場的麻婆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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