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短篇） - ずっと⋯⋯

此文章首PO為 2016.12.

●注意：本文搬運僅提供完整原文，並不會有原文的後記●

※九滑後的夜晚

　　「在引退之前，我的一切，都託付給你了。」

　　「這聽起來真像求婚啊⋯⋯要是勇利永遠不引退就好了呢。」

>>Side Y:

　　坐在計程車上，他輕輕倚靠在維克多的肩上，嗅著令人安心的味道，暖意透過層層衣料直直傳達進心底，又蔓延到全身。闔上琥珀色的雙眼，一手放在馬卡欽頭上搓揉著蓬鬆的毛，另一手則緊緊被維克多握著。

　　俄羅斯大會結束時，他擁抱了每一個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擁抱能令他安心。

　　——好想擁抱維克多，好想念維克多。

　　最快樂的時候沒有人可以真正分享心中的喜悅，那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心破了個大洞，從那看不見盡頭的洞裡傳來這樣的聲音。他發覺自己沒有自己所想得那麼堅強，堅強到沒有維克多他也能一個人獨自戰鬥，他甚至脆弱到一旦維克多不在自己眼前，他就找不到生命的方向。

　　也許會有人說，『明明人生前23年沒有維克多也是照樣過活啊』。是的，是這樣沒錯，但他也同時承認自己的私慾以及貪慾。

　　最憧憬的人降臨在自己身旁，人生第一次有了明確的方向，為了一個人而舞⋯⋯第一次真正體悟到自己所擁有的『愛』：親情之愛、友情之愛、師生之愛⋯⋯以及，戀愛。

　　那是如此甜美的滋味，美好得令人無法自拔。但是當他發覺開始渴望更多，甚至希望能擁有一切直到永遠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該放手了。

　　「⋯⋯維克多很快就會回到俄羅斯了。」

　　當時他在 Kiss & Cry 區對雅科夫教練這麼說，雖是因為當下真心覺得自己進不了決賽才脫口。不過現在想來，也確實是如此。

　　他作為選手的競技生涯巔峰就在眼前了。

　　這次季賽後，他就會宣佈引退。

　　把這一年被自己緊握在手中的維克多還給全世界。

　　「在引退之前，我的一切，都託付給你了。」

　　他有好多好多話想跟維克多說，但是最後他選擇把一切一切的情感濃縮成這一句，然後真摯地，小心翼翼地，輕聲對維克多傾訴。

　　「這聽起來真像求婚啊⋯⋯要是勇利永遠不引退就好了呢。」

　　然而那個男人的話卻直擊他的心臟，讓淚水不受控制直接滾落。

　　⋯⋯『永遠』。

　　多麼過份的話語，對吧？這要已經下定決心放手的他怎麼放得開這個男人？

　　明明是個過分虛幻的詞，彷彿只要一陣清風吹過便不留痕跡。卻像是包著糖衣的毒藥一樣，那麼令人渴望再多聽一些，就算是騙人的也好，那個會令人醉心著迷的詞彙聽起來是那麼甜美。

　　永遠。永遠在一起。

　　收緊擁抱著維克多他手臂，他埋在維克多的頸邊，試圖對男人隱藏自己哭泣的樣子。

　　然而他和維克多之間的『永遠』，又能走到哪呢？

>>Side V:

　　回去的路上，馬卡欽窩在勇利的腿邊，而勇利靠著自己，緊握彼此的雙手。沒有見面的這三天，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勇利說，不過真正在機場看到勇利的那一刻，所有想說的話通通都被蜂擁而上的情感吞噬，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想用力地擁抱著他朝思暮想的人。也因為這樣他本來還在擔心這一路上會不會因為沈默而尷尬，不過也許是因為長途飛行太過疲憊，沒一會兒功夫勇利就睡著了。

　　在不驚擾勇利的情況下，他輕輕轉過頭，垂眸凝望那張可愛的臉蛋——白嫩的肌膚被寒風吹出一層淡淡的粉嫩更顯楚楚可人，然而紅腫的眼皮下卻覆蓋上一層濃濃的陰影，纖長的睫毛甚至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彷彿隨時都要落下。明明才三日未見，他卻覺得已經與印象裡不太一樣，變得更令人想握在手掌心裡好好疼惜。他也不太能理解這樣的感覺。

　　倏地，勇利吸了下鼻子，即使只是這樣微小的動作，維克多也下得屏息，就深怕吵醒勇利。然而一陣寂靜後，勇利沒有睜開眼睛，但是紅紅的眼角邊就開始滾落一顆顆溫熱的淚水。

　　⋯⋯啊啊，又哭了。

　　自從中國大會在地下停車場被勇利哭喊過後，他漸漸發現其實勇利還蠻愛哭的，只不過是因為好強不服輸的個性所以不願將他脆弱的那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罷了。

　　「⋯⋯一起拿下GPF的金牌吧。」

　　在機場時那個可愛的男孩窩在自己頸邊，濕熱的感覺透過層層衣物傳達到肌膚上，加上啜泣般的聲音，他直覺得心臟被用力捏緊，隨時都會爆裂。勇利擁抱自己的力道非常強烈，好似一鬆開手自己就會從他手中消失一樣，多麼地珍惜又害怕。

　　他也回擁勇利，試著告訴他：對不起，離開你的身邊是我不好，別哭了，不會再離開你了。

　　不過最後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緩緩伸出手，將姆指貼上紅腫的眼角旁輕輕婆娑著，為勇利拭去淚水。然而勇利的淚閥卻像是壞了一樣，一顆接一顆地不停滾落，維克多忍不住皺眉，乾脆整隻手掌覆上那張白皙的臉。

　　到底是什麼樣的惡夢，讓你哭個不停？

　　待勇利終於停止落淚後，維克多低頭親吻著沾滿淚水的手——溫溫的，有點鹹，還有點苦。閉上碧藍的眼睛，維克多歪過頭，也輕輕倚靠在勇利的頭頂上。

　　你的淚水是如此珍貴，每一滴都像是珍珠和鑽石一樣，幾經雕琢後被賦予不同的意義才從眼裡落下。放任它們隨意風乾豈不是太浪費了嗎？

　　想用玻璃杯為你接下每一滴淚水，品嚐你的每一個心情。

　　「對了，勇利，忘了和你說。」

　　「？」

　　站在房間門口，熟悉的感覺讓數日的緊張感全數鬆懈，頓時疲憊如海嘯一樣全部捲上心頭，正當昏昏欲睡要按下門把時，維克多突然這麼說。於是他困惑地回過頭，正巧看見維克多放大數倍的臉頰，先是嚇得屏息並反射性地閉上眼睛，維克多的臉卻轉了彎，在勇利的耳邊輕輕低語。

　　「⋯⋯た、だいま（我回來了）。」

　　帶有強烈口音的日語，有點彆扭的磁性嗓音瞬間穿過耳膜直接轟炸他的腦袋，頓時淚水似乎又壞了，看著維克多的笑臉，他連忙捂起臉，不願面對那個有點疼惜的眼神。

　　「⋯⋯おかえり（歡迎回來）才對吧⋯⋯」

　　「欸，是嗎？可是寬子跟我說，回家的時候要說ただいま⋯⋯我回到勇利身邊了，不是嗎？」

　　「隨便啦。」

　　「勇利，你又哭了嗎？」

　　「我才沒有哭！你不要看啦！」

　　「勇利。」

　　倏地，維克多伸手將他拉進懷裡，埋在他的肩窩上，正好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臉，維克多在他耳邊輕輕低語。「⋯⋯ただいま。」

　　「⋯⋯おかえり，ヴィクトル。」他伸手回扣在對方寬厚的背上，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歪過頭蹭在對方頸窩裡，「今夜いしょに寝よ。」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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ずっ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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