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勇（短篇） - 那些情侶間的二三事 in俄羅斯2

此文章首PO為 2017.01.

●注意：本文搬運僅提供完整原文，並不會有原文的後記●

※前篇的後續

八、

　　這是他待在聖彼得堡的第一個晚上。

　　還記得當初說來俄羅斯得要找住處的時候他的教練是一臉超生氣地罵了他一頓，幾經翻吵之後，就變成現在這樣——理所當然地住進維克多的家裡，理所當然地被告知這以後就是他的住家，然後現在也是，理所當然地跟維克多躺在同一張床上。

　　「怎麼了？睡不著嗎？」

　　窩在軟呼呼King size的大床上，熟悉的暖意從背後直直貼上來，從後面伸過來的手臂緊緊地扣緊腰際，維克多低啞的嗓音輕輕在他耳邊噴灑著熱氣。勇利先是呻吟了一聲，隨後硬是在男人的懷裡翻過身，仰起紅通通的臉蛋，瞇起眼睛在男人的喉結上落下一吻，隨後也將雙手環上男人寬厚地被，貼在維克多的胸膛上。

　　「⋯⋯睡不著⋯⋯」

　　「那，要唱搖籃曲給乖寶寶聽嗎？」

　　「不要，那樣才更睡不著吧。」因為維克多的玩笑而笑了起來，勇利頓了會兒，「⋯⋯維克多，我好緊張。新的生活，跟維克多一起的生活⋯⋯讓我緊張得睡不著，你有聽見我的心跳嗎？」

　　「有喔，噗通噗通的呢，跟勇利一樣可愛。」摸著勇利的髮絲，維克多低頭在勇利的額上輕輕點吻，「⋯⋯那勇利，你有聽到我的心跳嗎？」

　　「⋯⋯咦？」

　　「就像個期待明天要郊遊的小孩一樣⋯⋯好像跳得比勇利的更快呢，還真是丟臉。」抬起勇利紅通通的臉，維克多的耳朵不知何時也染上粉色，冰藍的雙眼笑得像新月般彎彎地，聲音柔得似春風般溫和，「我已經等不及每天和勇利一起生活，所以期待得睡不著喔。」

　　「⋯⋯跟我一樣呢。」聽著維克多的發言，內心的大石頭像是被丟下了一般，勇利笑了起來，伸長脖子在維克多的唇上輕輕點吻，微笑說著，「晚安，我的維克多。」

　　「晚安，我的勇利。」

九、

　　當莉莉婭·巴拉諾夫斯卡婭推開滑冰場的大門那一刻，她彷彿看見遙遠的記憶中，那個東方少女曼妙的舞姿。

　　「莉莉婭，妳來了啊，等等我叫尤里過來跟妳⋯⋯」

　　「⋯⋯勝生。」

　　「嗯？」

　　還沒說完的話突然被前妻打斷，這時候雅科夫回過頭才發現，莉莉婭的目光遠遠地停留在冰場上的某一端，那雙眼中沒有以往高傲冷漠的姿態，反而帶有一點點懷念的而柔軟的情愫。當雅科夫還在驚嘆已經好久沒看見莉莉婭這樣的表情時，她這麼說。

　　「我想見見那個勇利·勝生。」

　　一些簡單的芭蕾動作，旋轉，一字馬⋯⋯最後立正。勝生勇利在眾目睽睽之下於溜冰場邊完成了上述動作之後，緊張兮兮又困惑地看著站在他面前一臉嚴肅的莉莉婭，他試著朝維克多投出詢問的眼神，不過維克多也僅是皺著眉對他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莉莉婭·巴拉諾夫斯卡婭。」正當勇利要吸氣發問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對他伸出了右手，並且報上自己的名。勇利連忙伸出帶有金色指環的右手回握，莉莉婭開口，「你這季的曲目，將由我來編舞。」

　　「⋯⋯欸？！」

　　「莉莉婭！」立刻擋到勇利與莉莉婭之間拍開他們相握的手，維克多皺緊眉頭，語氣裡還有點憤怒與焦急，「這是什麼意思？妳應該知道現在勇利的教練是我吧，我還沒有答應要——」

　　「維克多·尼基福洛夫。」打斷維克多的發言，莉莉婭抬高下巴，提高音量一字一句慢慢說道，「身為現役選手兼職教練，你應該更清楚，縱慾是一件多糟糕的事情。」

　　「！⋯⋯」

　　「看勝生的動作和你脖子上的東西就知道你們晚上有多放縱。勝生交給我一定會更完整發揮出一個首席應有的魅力，至少，我會先讓他禁慾一周。」

　　「！！等、等一下莉莉婭！這太荒謬了、我說——⋯⋯」

　　「⋯⋯勇利·勝生。」

　　「是？」

　　無視那個對自己大呼小叫，又被自己的前夫拉到一旁的維克多，莉莉婭走向歪著頭勇利，眼裡盡是柔情，輕聲詢問。

　　「⋯⋯美奈子，她最近還好嗎？」

　　「⋯⋯咦？」

十、

　　「哇啊！」

　　推開休息室門把的那一刻她聽見了一聲驚呼，隨後傳來一聲倒地的聲音。米拉·芭比切娃看著倒在地上呼痛的亞裔青年，意識到自己推開門將最近才加入這個溜冰場的夥伴給撞倒了，她滿臉歉意地伸出手抓住對方並將他扶起來。

　　「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你沒受傷吧？」

　　「沒事、是我太大意了⋯⋯」摸著發疼的屁股，青年靦腆地搔著頭，「最近好像很常跌倒⋯⋯應該是因為頭髮太長的關係吧，稍微有點擋到視線了。」

　　「這麼說起來，你的頭髮確實比去年在GPF看到的時候長很多呢。」

　　「嗯，因為在那之後也沒有時間去剪⋯⋯就一直到現在⋯⋯」拉起已經遮到眼下的瀏海，勝生勇利笑語，「而且，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剪才好，維克多看起來也很忙的樣子⋯⋯」

　　「嗯⋯⋯」

　　摸著下巴打量眼前的青年，再怎麼想她還是不覺得這人有24歲，光論外表的話，她甚至會覺得這個人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呢。一邊這樣想，米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笑著拉起勝生勇利的手進到休息室裡，重新打開自己的置物櫃並翻找一陣之後，笑著轉過頭在勝生勇利的額頭上別上小小的髮夾。

　　「太好了！真適合你。那個就送你吧。」

　　「欸？真的可以嗎？」

　　「可以啦可以，那是之前格奧爾基給我的，不過因為覺得我不適合就一直都沒有用⋯⋯嗯，給你戴剛剛好，這樣練習應該也比較方便吧。」米拉笑得燦爛，過度燦爛到讓勇利不禁歪過頭，「如果維克多沒時間的話，下次我帶你去我平常去的理髮廳吧。」

　　「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妳！」

　　於是米拉笑著催促她的新夥伴趕快準備好到冰場去，心想這個可愛的日本青年的微笑果然有療癒的作用，她總覺得可以理解為什麼維克多會老是想巴著人不放了。至於到冰場後，那個28歲的俄羅斯男人像個8歲小孩看到大型布偶一樣興奮地衝上前抱著勝生勇利一邊大喊著『戴著粉紅色小花蝴蝶結髮夾的勇利真是太可愛了！』這種話，又是另一個讓她心情愉悅的故事了。

十一、

　　維克多·尼基福洛夫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勇利來到俄羅斯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照理來說，他應該是要心情極好、整天和他的愛人膩在一起，就像當初在長谷津一起度過的那甜蜜又熱切的八個月一樣。

　　然而實際上。

　　在訓練期間，每當他要回頭尋找勇利的身影時，不是雅科夫先叫住他，就是莉莉婭把他喚走。這都還是教練或長輩的訓話或是建議他可以接受，不過像是格奧爾基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米拉約他一起去剪頭髮⋯⋯甚至連今天晚上，尤里奧都邀他去他家吃晚餐，他總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著勇利頻頻轉頭依依不捨的模樣，維克多拼命壓下心中想要把人強制留在身邊的念頭，摸著右手無名指根的戒指，掛上他的招牌的微笑招手要人放心地好好吃飯。直到尤里奧與勇利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他心中的所有感情瞬間洩洪，促使他往酒吧的方向走。

　　明明把勇利帶來俄羅斯的人是他，為什麼其他人總是跟他搶勇利的時間。

　　夜晚的寒風吹上肌膚就如同針刺一般疼痛，似乎讓沈浸在微醺狀態裡的維克多稍微醒了點。站在自家門口，從窗內打出暖黃的燈光在深夜裡顯得更有溫度，想著自家戀人正在窩在沙發上等著，一股暖意竄上了維克多的心頭。

　　⋯⋯果然即使到了俄羅斯，他還是他愛的那個勇利啊。

　　然而這個想法直到他推開家門的那一刻便碎了一地。

　　屋內的暖意直撲上雙頰，勇利的聲音與另一個不明顯的聲音時不時夾帶笑聲傳進耳裡，維克多走進客廳，只見勇利窩在沙發上抱著枕頭，一臉溫柔地對著手機螢幕上另一個男人傻笑。那一瞬間，皇帝心中的醋罈子豈止是打翻，說者個被打碎也不為過。

　　⋯⋯為什麼連在家裡，勇利都還會被別人搶走？

　　理智線被燒斷的維克多走上前，一把從後面抽走勇利手中的手機丟到地上，不顧勇利的驚呼或者是任何發言，一頭就栽進沙發裡。熟悉的沐浴精香與衣服上的柔軟劑，混著勇利的香氣竄入鼻尖，溫暖得令他想落淚，他像個生悶氣的小孩一樣，死死地纏著勇利的腰肢。

　　「維、維克多⋯⋯你喝酒了⋯⋯？」

　　「勇利。」不知是不是酒精得效果，他發現自己有點哽咽，「我們結婚吧。」

　　「咦？」

　　「只有戒指是不夠的啊，把你的配偶欄那格也填上我吧。」越說越想哭，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維克多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沙啞，「在俄羅斯不能結婚的話，就到加拿大吧。我們可以一起到加拿大生活，要我嫁給你也沒問題，我們結婚吧。」

　　「維克多⋯⋯你在說什⋯⋯」

　　「我很寂寞啊！勇利！」悶在勇利懷裡大吼著，維克多發覺懷裡的人兒瞬間僵直了一陣，深怕再次傷害到勇利，他放鬆手中的力道，輕聲哽咽到，「⋯⋯為什麼明明就已經把你帶來身邊了⋯⋯我還是覺得很寂寞啊⋯⋯」

　　「⋯⋯」沈默了好一會兒，尷尬迴盪在空氣中甚至都要凝結成塊了，勇利才抬起手，毫不留情地往銀色的髮旋用力戳下去，一戳再戳，「⋯⋯維克多你這個大笨蛋。」

　　「欸？等、勇利，別這樣、」

　　「笨蛋、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用力捧起維克多發燙的臉，直勾勾地盯著那雙掛著淚珠的冰藍色雙眼，勇利紅著鼻子大吼著，「陌生的國家、陌生的語言、陌生的環境⋯⋯除了維克多以外，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喔？這裡是養育你的地方、是你熟悉的地方，在你的環境裡，我才是外來的吧！⋯⋯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才會來到這裡、才會努力想要成為你生活中的一部份啊！事到如今你還在說些什麼啊，真要說寂寞的話、我才覺得寂寞吧！維克多大笨蛋！」

　　「勇利⋯⋯」

　　「如果結婚你就不會不安的話，那我們就結婚吧！」淚水啪嗒啪嗒地落下，勇利緊緊抱維克多的頸子，「可是維克多，不管有沒有結婚，不論是在哪邊生活，我愛你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請你一定要好好記得這件事喔。」

　　「勇利⋯⋯」捧起勇利和自己一樣哭花的臉蛋，維克多笑了，哭著笑了，「我愛你，我也愛你⋯⋯」

十一點五、

　　『勇利，我愛你，我也愛你⋯⋯』

　　一整段令人鼻酸心動的感人告白之後，以這種老套又俗氣的台詞做為結尾應該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倒是很適合成為一段床上情事的開端。

　　披集·朱拉暖看著手裡的手機螢幕顯示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感人的告白台詞已經逐漸變成令人耳紅的喘息以及惹人遐想的水聲，他的內心正天人交戰——到底是要識相地掛斷這通難得又珍貴的視訊電話，還是要繼續錄下去。

十二、

　　「維克多，可以陪我練習俄語嗎？」

　　早飯過後，勇利抱著《簡易俄語入門》走進客廳。維克多笑著拍拍沙發旁的空位，示意勇利坐下，然而當勇利坐下後，維克多卻抽起勇利懷中的教科書隨意扔到一旁，不顧勇利的抗議，他眨著眼睛這麼說。

　　「勇利，你沒有聽過『戀人勝過任何一本語言教科書』這種說法嗎？」搭上勇利的間，在紅透的耳邊輕輕吹氣，「當初教會我日文的也是勇利喔。」

　　「咦？什麼時候？你會說日文我怎麼不知道？」

　　「會啊，像是這樣⋯⋯」輕咳了兩聲後，維克多對著滿臉期待的勇利勾起微笑，清楚地說出不太標準的日文，「オクサン、アイシテルよ♡（老婆，我愛你唷）」

　　「唔⋯⋯」

　　「對吧，這可是勇利教會我的唷～」

　　「我才沒有教過你講這些！」

十三、

　　『嘟嚕嚕嚕——嘟嚕嚕嚕⋯⋯』

　　維克多要接受雜誌專訪的那個週末是勇利來到俄羅斯之後第一次一個人在家度過的週末。

　　中午享受了自己和馬卡欽簡單的午飯後，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勇利連忙從廚房中走出來，正在響動的電話上頭顯示著不認識的號碼，思索到底誰會在這時間打家裡電話來，同時也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遲疑了好一陣子。最後他深吸一口氣，隨後拿起話筒聽到耳邊，戰戰兢兢地用破爛的俄語吐出了令他耳紅的第一句話。

　　「喂、這裡是尼基福洛夫家。」

　　『⋯⋯』

　　「⋯⋯喂？」

　　『⋯⋯勇利、再說一次♡』

　　「維、維克多！」還在想會不會是在日本很流行的騷擾惡作劇電話，話筒另一端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一陣羞恥感突然竄上腦門，像是要掩蓋什麼似地，勇利提高了音量對著話筒另一邊說，「這、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在忙嘛，還有閒時間打電話回來，而且有事打手機也可以啊幹嘛一定要打家裡的⋯⋯」

　　『欸——因為打手機的話，勇利就不會說出尼基福洛夫太太說的台詞了吧？』他甚至能夠想像話筒另一邊的男人正勾起得逞的微笑，另勇利的臉更加紅潤，『吶，勇利，再說一次嘛——』

　　「不說！不理你了！大笨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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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情侶間的二三事 in俄羅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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