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 迴光返照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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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光返照

比格•劇人

Mar 2, 2024

333

4 分鐘 1,232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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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讓我至今無法忘卻的顏色，如同炸開的煙火一樣絢爛卻又稍瞬即逝，徒留我一地寂寥。」

　　

　　

　　因著身子總是沒來由的虛弱疲懶，光是咀嚼餐食就得叫他耗上不少心力。

　　

　　銀鈴似的笑聲從窗戶的縫隙中鑽出，他奮力起身看去，發現是傭人的孩子在蕩鞦韆。

　　

　　他想：也好，母親為他準備的東西也算是派上了些用途。

　　

　　母親... ...，其實他早已忘卻了母親的聲音，一直以來從傭人的隻言碎語中拼湊出母親的形象，他知道他的母親既纖細又執拗，他知道他的母親時不時會打開他這裡的監視器，即便她會因此痛苦，她仍是自虐似的逼迫自己觀看，只為確認傭人是否薄待了他。

　　

　　許是為了讓他有些事做，她安排了許多靜態的課程，但為了他的靜養，找的老師大多是恬靜又板正的，無法在他心裡激起半點浪花。

　　

　　也不知是環境使然還是他性子天生就這般。

　　

　　他沒找到半個有興趣的課程，反正老師來了，他就學，即便他的精神總是懨懨的。

　　

　　即便如此，他也不覺得人生有什麼過不下去的，反正死不了就活著。

　　

　　滴答滴答的掛鐘也不知在何時閉上嘴巴，不再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他。

　　

　　

　　

　　有天，母親打了通電話給照顧他的傭人，莫名地去要求他去種些簡單的植物。

　　

　　明明母親對他一向都沒什麼要求的... ...

　　

　　隔天園藝師便上門拜訪了，帶來了一個巴掌大的小瓶子和一些種子，進行了簡單的講解。

　　

　　距離園藝師留下種子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即便他早已對等待麻木，對著遲遲沒動靜的瓶子，也不免生出了些急躁。

　　

　　看到種子探頭的那天，他臉上浮現了淺淺笑意，身子也不知不覺輕鬆了些。

　　

　　隨著植物的生長，他的身子似乎也在越變越好，他遲疑地下了床，腳步前所未有的輕快，即便身形搖搖晃晃，一股不知從何處升騰起來的自信卻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跑起來。

　　

　　卻不想剛打開房門跑了兩步，長期臥床的腳便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但即便狼狽地摔在地上，他眼裡卻迸發了從未有過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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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動靜的傭人趕忙跑過來要扶起他，他擺了擺手，自己撐著牆艱難地站了起來。

　　

　　「快... ...幫我找復健師。」他喘著氣說道。

　　

　　在復健師的幫助下，他一天比一天走的更遠，第三天時他甚至能夠自己走出別墅了。

　　

　　到了第五天，他感覺自己的狀態好的不得了，背著傭人自己跑了出去。

　　

　　他在外頭拚命地踩著雜草奔跑，即便跑沒幾步就摔，即便腿和手上佈滿細密的沙石和細痕，即便膝蓋摔的血肉模糊，膝蓋的痛感是那樣強烈，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他就這樣跑啊跑，直到他再也跑不動，坐在路邊。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的感覺，頭一次切實地感受到自己活著。

　　

　　咻嗚ㄧ砰！砰！砰！煙火聲此起彼落地在他耳邊炸開，蓋過了他的喘氣聲。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五光十色的煙火，無比的絢麗又燦爛，即便是那樣的遙遠。

　　

　　眼睛開闔卻突然變得吃力，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但身下柔軟的觸感卻是不識趣地提示了他的所在。

　　

　　他想要起身但身體不聽使喚，骨頭也咯吱作響，身體狀況像是比以前更差了，這個想法讓他前所未有的煩躁，憤怒使他朝床邊的櫃子用力地捶下一拳。

　　

　　瓶子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響亮，直直地吵醒了聲控燈，露出了瓶裡篤了吧唧的植物。

　　

　　他望著地上殘破的枝葉，就這樣如同雕像直直地坐著，呆愣愣地，似是連最後一絲生氣也被抽乾了。

　　

　　老天對他是不殘忍的，他的日子總歸是不難熬的，醒了就坐著發愣，身體撐不住了就暈過去。高昂的醫療照顧愣是給他吊了一口氣。

　　

砰，顧著他的人熟練地將扯落的管線迅速接好。33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uLiXhPHv

　　

　　咻嗚ㄧ砰！砰！砰！，寬闊的房間除此再無別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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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散、秋殘

【第二屆詩中有話】宅米寫詩，你寫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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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賽作品

#1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花萬朵綠帽戴。

#2 永恆的愛是祝福，也是折磨。

#3 不歸(百合)

#6 有花相似，人卻不同

#7 夢裡不知身是客

#9 迴光返照

#10 何以解憂

#11 充斥胸口的呼吸

#12 身不是主，但心定是客

#13 繁花落岸唯你我岸

#14 何日伊人歸

#15 花開花落

#16 【公告】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瓜農

#18 十年歸　（耽美）

#19 白日•夢

#20 困住千萬佳人的深宮

#21 月上柳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