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北接起電話就聽張誠在那邊焦急地說:「東南,啥時空?一定要見個面。 ”
東南北笑著說:「想我了?』一年『沒見了,再不見連陰歷年都過了。 ”
“說正經的,我叫上李明一起,有要事商量,電話裡說不方便。 “張誠說,”今晚行不?貴州菜,我請,就咱仨。 ”
“好吧。 “東南北說。 下班后咱倆一起走。 ”
下班后東南北坐在車裡等著,很快張誠匆忙過來,一鑽進車子就說:“總會計師出事了。 他老婆說問過單位,正上班時被帶走的,應該是紀委,沒穿警服,現在人在麒麟山。 ”
“哦,那裡有個療養院。 “東南北邊說邊探頭看了下周圍,然後啟動車子慢慢開到了貴州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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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久,李明趕到,聽張誠一說立即緊張起來,他說:“這可怎麼整?大家都出去躲一躲?”
“我說早晚得出事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張誠說,”好在我那錢還沒敢花。 ”
“先別急,當時我們在這兒不是討論過嗎?”東南北說,“先吃飯吧,喝點酒壓壓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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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齊之後,三個人默默地吃著,張誠和李明很快喝完了一瓶米酒。
東南北放下筷子說:「我想總會計師不會是因為這件事被抓的,一定還有其他什麼證據確鑿的事情,不然在單位問一問就得了,犯不著帶走。 再說我們這單也沒多大,他也說過要分給個別領導和部門使用,其實屬於半公開狀態,充其量是小金庫性質,違犯內部紀律。 ”
“現在還沒人找我們,證明總會還沒說。 如果他說了,我們也只能如實交待,肯定瞞不過去啊。 “張誠說。
“張誠說得對,但不知道總會能撐多久。 不過可以先把李明關係撇清,你就說錢都給了無為公司。 “東南北說,”張誠也可以完全撇開干系,就說只是牽了線。 但是我們都不認識總會,現金是怎麼交接的呢?公司是跑不掉了,要不涉嫌洗錢,要不就是明擺著行賄。 ”
“公司法人不是你同學嗎?”李明問。
“不用管他,他是個人渣。 “東南北說,”他知道自己是法人后以公司的名義騙了筆老鄉的貨款花掉了。 後來因為組織賣淫嫖娼被員警抓了,我堂哥找人給他倆放了出來,安排在堂哥車行做保安,誰知逼的偷了我哥和朋友牌桌上的錢跑了,還打了兩千多的越洋色情電話。 就去我家送過一次大米,還順走了我兩件名牌T恤。 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最好員警把他抓起來。 ”
“他媽的!這麼不夠意思。 “李明說,”那活該了,他就是我們唯一聯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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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我怎麼說?”張誠說。
“我們是得統一一下口徑。 “東南北說,”無論他們用什麼招,只有不說才能全保住,誰要是說了連自己都得完蛋。 ”
囚徒困境。 “張誠自言自語說。
“什麼?”東南北問。
博弈論,納什均衡。 “李明說,”就是你剛才說的情況,一種理論模型。 舉例說如果三個人的團夥因犯罪全被抓,如果每個人只考慮對自己有利的情況而招供就會導致對三個人都最差的結果,如果都不招供,很大可能會因為證據不充分而均獲無罪釋放。 ”
“怎麼你們倆都知道而我不知道'囚徒困境'?”東南北皺著眉頭說。
李明笑了起來說:「咱們學的專業不一樣,看來你的實戰經驗和理論高度不匹配。 “張誠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也沒什麼實戰經驗,都是聽哥哥和朋友們聊天學的。 如果知識份子都把科學理論應用到犯罪實踐,那天下要大亂了。 “東南北說,”我明天就不去行里了,手提、呼機全關掉,下周就是研究生考試了,可別節外生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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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北坐在沙發里把最後一本專業書從頭慢慢翻到尾后直接扔到地上,拿起筆記,一頁一頁認真地看著。
“咚咚咚!”忽然想起敲門聲,東南北坐著沒動。
又響了幾下後聽到有人說:「東南,是我,萬山河。 ”
東南北站起來打開門一看,萬山河拎著兩瓶啤酒和兩個飯盒站在門前。
「我們都以為你病了」。 “萬山河說。
“病了也不耽誤喝酒。 “東南北說,”你們?誰?封靈啊?”
“秦弦啊。 我們都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萬山河說,”你忙啥呢?家怎麼都變成這樣了?“說著繞過滿地的書坐下後把飯盒放在腳邊,東南北找了兩個塑膠袋,把茶幾上的空啤酒瓶和垃圾都收了進去。
“你有好事兒了。 “萬山河說,”你們主任說分行把你提職的申請報到總行了,總行人力資源部要面試你,誰知道到處找不到你。 你們主任真是負責,她打電話到總公司找到秦弦,秦弦問我,多虧我來過你家。 ”
“主任和我說過,沒想到這麼快。 “東南北說,”真是給你添麻煩!來吧,既來之則安之,預祝我順利考取廣州美術學院藝術史研究生。 ”
“我操!你太有追求了!”萬山河說,“必須喝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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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東南北換上行服直接到達總行人力資源部,等了很久,人力資源部一名員工把他帶到行長辦公層,又等了很久,一個中等身材、微胖、戴著眼鏡的男員工過來自我介紹說是牛董的秘書,然後帶他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聽到裡面說“進來”後推開了門,大班台後面坐著趙副行長。
“趙行長好。 “東南北打了聲招呼。
趙副行長上下打量了一下東南北沒說話,然後示意牛董秘書可以離開了。
“你先坐到那邊。 “趙副行長說著朝門邊沙發揚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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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北一直端坐著,趙副行長打完幾通電話後問:“你在深圳還有什麼直系親屬嗎?”
」沒有。 “東南北欠了下身說,”我求職表裡都填寫了家庭成員。 ”
話音剛落,響起了敲門聲,隨後牛董秘書推開門讓進來兩個人後關上門離開。
趙副行長站起來指了一下東南北說:“這是東南北,交給你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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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北坐在轎車後座上,左右各坐著一個人,表情嚴肅,隨後車子啟動起來。
“這是要去哪?我能打個電話嗎?”東南北說,沒有人應答。
“你們好像不是員警?”東南北說。
“你很快會見到員警的,天天能見到。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頭也沒回地說道。
車子開了很久,離開城市又上了山,繞了幾圈盤山路后從一個不起眼的大門開了進去,門口站崗的武警對著車敬了個禮。 東南北下車后被一個人拉著手臂直接帶到了會議室,坐下后,會議桌對面中間的一個男人介紹了下身份后說:“你認識孫大武嗎?恆遠地產公司的總會計師孫大武。 ”
“不認識。 “東南北說。
“你認識張誠嗎?”男人盯著東南北看了一會兒說。
“我有個同事叫張誠,山東老鄉。 “東南北說。
“張誠供述你於一九九三年五月份作為深圳市無為實業有限公司經理給了他三十九萬元人民幣現金並委託他轉給恆遠地產的孫大武,屬實嗎?”
東南北迷惑地看著問話男人和他左右的兩個人沒出聲。
“屬實嗎?回話!”男人提高了聲音說。
“根本沒有這回事兒!” 東南北也提高了聲音說,“我在那個公司只是掛名經理,因為我同學想讓我代表他們談生意,說他們沒文化,形象也不好,我就把身份證給了他,後來他還給我了,再後來他讓我去談一單什麼木材生意——”
“別扯這麼遠!”男人打斷東南北說,“問什麼答什麼。 “說完和旁邊的人耳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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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民全保險公司的李明嗎?”男人問。
“認識,他幫我們進出口結算客戶代辦海上運輸保險。 “東南北說。
“李明供述曾經於一九九三年五月份為無為公司出過一張建築工程一切險保險單,被保險人和受益人是恆遠地產,親手交給你了,屬實嗎?”男人問。
“不屬實,前面說了我只是掛名,不負責具體業務,也不領工資。 “東南北說,”我同學開公司借了我的錢到現在沒還,我一直想找他呢,你們知道他在哪嗎?”
“你知道拒不供述是要罪加一等的嗎?”男人大聲說。
“我當然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是我沒做過的事情讓我坦白什麼?”東南北說,“我是一個大學應屆畢業生,家教很嚴,有很好的工作,有很好的女朋友,很快要升職為部門助理,後天我還要參加全國統一研究生考試。 ”
“那你更應該早日坦白交待,我們就放你出去。 “男人說。
“我不知道要交待什麼?你們問點別的問題吧。 “東南北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抓我過來審問是否合法,你們說是紀委的,我也不是黨員呐。 這算不算非法拘禁?我能打個電話報警嗎?讓穿制服的過來。 ”
“好,我讓你猖狂!”男人說著站了起來,又彎下腰和旁邊的人耳語了一陣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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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東南北從大門出來后沿著蜿蜒山路往下走,走到一半打到一部返程的計程車直接回到總行辦公樓下,取了車開回到分行。 許美慧見到東南北后立即把他拉到了洽談室,關上門就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和我說實話。 ”
“我相信不是你出賣我。 “東南北坐下後說。
“怎麼可能?”許美慧驚愕地看著東南北說。
“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說的是實話,所以我被放了出來。 所以我認定是趙行嫉妒金素身邊的男人,為阻止我升職而栽贓陷害。 ”
“這樣?”許美慧坐下後說,“不不,別那麼想,他正好分管紀檢和稽核審計,都是工作,剛好被他碰到。 ”
“他還分管紀檢和稽核?除了他糾纏金素,你知道他還和國保的馮處長經常去嫖娼,而且只去髮廊嗎?你知道他把保險合作公司換成國保自己拿多少回扣嗎?你知道他總是和總行同事一起賭博、輸了就罵娘還經常賴帳嗎?他不只嫉妒我和金素,而且忍受不了我對他的態度。 去年年會後聚餐時他滿嘴流氓話,幾次把手放在你大腿上,我一直厭惡地盯著他看,隨後他就呵斥我。 我遲早會和他算帳,讓他生不如死!”
“東南北!”許美慧厲聲說了一句,呼吸急促、胸部激烈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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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把你助理的職務爭取下來。 “許美慧說。
“阿美。 “東南北說,”別再為我爭取任何事,不值得。 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記得,但我只能為你添亂。 你就讓我老老實實地一直呆在你身邊做一個普通員工吧。 ”
“沒定罪就是清白的,憑什麼不爭取?這也是對趙行的反擊,對不對?”
“不需要你來反擊。 ”
“好,先不說反擊的事情。 錯過研究生考試的事兒不要放在心上,明年還可以再考嘛,多複習一年更有勝算。 ”
“你之前說的有道理,從來沒聽說哪個偉大藝術家是學校培養出來的。 研究生的事情無所謂,我完全可以不讀。 ”
“你先不要亂來就好。 ”
“我答應你。 明天我就銷假,你讓我幹什麼保證做到最好。 ”
許美慧點點頭打量了下東南北說:“吃了苦頭沒?”
」沒有。 他們只是精神上折磨了我一下,也讓我認識了法律在權力面前就是玩物。 因為什麼緣故、憑藉哪條法律、履行了什麼手續能連續扣押我超過四十八小時?還不允許我給家人打電話,但我向誰申訴能維權?我懷疑他們就是故意扣著我不讓我參加研究生考試。 ”
“都過去了,平安就好,如果你一直介懷,等於他們一直在折磨你。 剛好去東南亞散散心,你去過,就當領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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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馬泰”旅遊很快結束,從曼谷起飛的飛機準時降落在深圳機場,旅行社大巴接上部門同事停在了深行辦公大樓前,東南北幫著大家把行李全部搬下來,最後拎起自己和許美慧的行李和同事們告別。
“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許美慧說。
“順路的。 “東南北說。
“我搬家了。 “許美慧說,”深大。 他調過來了。 ”
東南北怔了一下說:“那我送你到校門口,深大很遠的。 “說完徑直往車邊走,許美慧匆忙和同事打過招呼跟著東南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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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東南北默默開著車,許美慧雙臂抱在胸前望著車外若有所思。
車子從深圳大學西門進去後又開了一段,在一排小洋樓前面停下,東南北下了車,取下行李等在車邊遞給了許美慧。
“好好休息。 “東南北看著許美慧接過行李的手說,”祝主任新春快樂!”
說完鑽進車裡掉頭開出了校園,回到家裡直接臥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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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打開呼機看到堂哥傳呼,東南北立即撥通了他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熊貓,我跟你說,你那筆錢放出去了。 現在是收到了四十八萬利息,本金他輸光了沒錢還,他名下有套麗景花園獨棟別墅怎麼都值個二百多萬,還帶精裝修的,就看你是要房還是我把房子賣了給你現金?”
“嗯...... 要房子吧,還能住,錢沒啥用,我正準備把媽接過來住一段時間。 “東南北說,”問題是他房子手續全不?能不能正式過到我名下?”
“那是必須的,他寫個委託,我直接找發展商重新出個合同,算新購就行。 我認識發展商大老闆,房子有問題過不了戶咱肯定不能要。 那就這麼定,你給我個銀行帳號,我把利息打給你。 ”
“利息你留著周轉吧,我聽光仔說你車行和修理廠現金一直緊張。 要房子我已經賺了,我那些錢哪買得起別墅?”
“我能花你錢嗎?利息我繼續給你放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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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下班東南北就把身份證複印件送給了光仔,轉了一圈沒看到蘭姐,繞到舊貨市場買了一捆編織袋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后東南北開始收拾東西,拿著考研的書想了很久裝到了一個塑膠袋裡扔在了茶幾底下。 坐在朱珠的床上看著古琴想了想,打開琴套,調好音彈了一曲《酒狂》。
過了不到一周,東南北接到堂哥電話,讓他帶一萬元現金去麗景花園物業管理處辦理入住手續。 東南北趕到后和物業人員一起走到別墅門口,發現別墅靠近社區的一邊,總共有三層,正門的右側是一面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四周加起來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院子,鋪著密實的草坪,院門前至少可以停三輛汽車。
室內空空如也,九成新的裝修,實木地板、吊燈,到處是鑲著金邊的浮雕線條,東南北微微皺了下眉頭。 地上一片狼藉,都是印著雜亂腳印的各種紙片、包裝盒、枯乾的植物葉子。
物業人員抄完水錶、電錶後離開,東南北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後回到物業管理處,把鑰匙交給前臺,讓她幫忙找兩個保潔徹底打掃一下,多餘的東西全部清理走,最後噴一遍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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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下午,東南北開車拉著朱珠和多多跟著搬家公司的車一起到了別墅門口,朱珠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別墅瞪大了眼睛說:“哇塞!這是你的新家?太豪了吧?一個月多少租金?”
東南北笑笑打開了車門,放倒駕駛座,多多一下子竄了出來在草地上歡快地跳躍著。 等了一會兒,東南北拉著朱珠的手臂說:“走,我帶你看看你的工作室和臥室。 “多多在門口到處嗅了一下,迅速跟著兩個人一起進了大門。
從客廳開始,東南北邊走邊說:“我是這樣計劃的。 一樓客廳呢盡可能少放東西,咱客廳那套東西放在一個角落就行,其他地方就當咱倆的畫室。 裡面那個大房間是你的縫紉鋪。 ”
“二樓呢,男女生宿舍正對門,再留一間給你的合夥人或閨蜜臨時過來住,我媽住在靠近洗手間這間。 因為你不常在這裡過夜,所以我住有獨立洗手間的臥室,你來了讓給你。 ”
“三樓呢,我不想住人,我覺得你應該把你的香水工作室開起來,弄出些產品在店裡賣。 也是我們的琴房和書房,有香氣的琴房,你調香沒靈感時就彈彈琴、看看書。 琴棋書畫,我們挑幾幅不給外人看的畫掛在牆上,再弄一付國際象棋,我教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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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面色慢慢沉了下來低著頭說:“我可分擔不起房租,我只能要縫纫鋪,我把自己的床也放在裡面,剛好一樓還有衛生間。 ”
“那幹嘛?”東南北扳過朱珠肩膀看著她說,“我是大房東,免你租金九十九年。 再說你照顧多多、包攬家務,人工肯定超過一半租金了,就這麼定。 ”
朱珠扭頭打開門走到露台,東南北跟在朱珠身後說:“這個露台呢給多多,足夠它撒歡的。 ”
“太好了!”朱珠笑著說,“但是它小別墅的屋頂你要罩上防水東西。 ”
“當然,等空下來,我整個罩個玻璃蓋,我們躲在裡面聽雨。 如果你滿意這樣的安排就趕緊讓他們把東西都搬到位。 ”
我就是覺得你太虧了。 “朱珠想了下說,”對了,我還可以做飯給你吃,我來買菜。 嗯...... 你讀研時我還可以幫你看家,我把院子種上花。 ”
“不讀研了。 ”
“為什麼?”朱珠盯著東南北說,“你不是騙我吧?還沒出成績吧?”
“再說吧。 反正你不喜歡我讀研,我知道的。 ”
“我可沒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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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工人離開后,東南北把電視、音響都裝好,找出一張薩克斯風CD播放著。 朱珠把廚房的東西都拆開放好,又把床鋪好,衛浴用品放在洗手間。 兩人一直忙到天黑才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歇息。 東南北看著地上的一堆畫說:“師姐,我有個想法,咱倆辦個畫展吧?也算是慶祝我們喬遷之喜。 ”
“好啊!好啊!”朱珠拍著手說,“還可以在院子裡燒烤。 ”
“不過我們的畫都沒有名字,感覺不像正式作品,要真辦畫展我們得挑一些精品起好名字、編好故事,另外再畫幾張大幅的作品壓場。 不裝裱問題不大,直接掛在牆上就行。 ”
“嗯,我得和古麗商量下。 其實我們現在不用盯在店裡,但是我們覺得還是常去看看好,所以我們倆是輪流值班的。 ”
“哦,對了,我給你們帶了禮物,一直忙,沒抽出空給你們。 “東南北說著站起來拿出兩盒燕窩和一個布袋,”你帶給古麗一盒燕窩,這是給你的。 ”
“什麼?”朱珠接過布袋晃了晃說,“我猜猜,精油?太愛了!”
“你怎麼這麼聰明?哦,我忘了你是緝毒犬。 ”
朱珠側過身盤著腿打開袋子把裡面東西都倒在沙發上,一個一個小瓶子拿起來,研究著上面的英語標籤。
“橙花、茉莉、玫瑰...... 這個是什麼?“朱珠說著遞給東南北一個小瓶子。
“這個不認識,薰衣草?你要是開始調香就得好好學英語了。 ”
“這個是麝香!不看英語我都知道。 “朱珠又拿起一個小瓶子嗅了一下說,”你是不是把泰國有的香料全部買回來了?”
“就差調料了,迷迭香、羅勒葉什麼的,不過我以後去波斯給你帶回來。 ”
“波斯是哪裡?”
“伊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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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把玩著小瓶子不住地點頭,忽然抬起頭迷茫地看著東南北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還是你對所有女孩子都好?”
“你說呢?”東南北看著朱珠笑著說,“我的生活對你是透明的。 ”
“你可以做香囊。 “東南北盤起腿拿過一個瓶子嗅了下說。
“我做過,我淘過一些繡片,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帶子,最好便於懸掛。 ”
“還可以用來泡木頭做耳環,一晃頭就能聞到香氣。 咦?我怎麼聞不到你身上原來那種香味了呢?”
“我換了,好聞不?”朱珠說著側過臉對著東南北說。
“聞哪裡?”
朱珠撩起捲髮露出耳朵,東南北湊過去閉著眼睛認真地嗅著。
“別太近了,癢。 “朱珠躲閃著說,”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
“嗯,像上次那種松香味,但又不一樣,很特別,好聞。 ”
“大西洋雪松。 “朱珠說著從背囊裡掏出一個比唇膏小一圈的玻璃瓶遞給東南北,”送給你,緩解焦慮。 ”
“你感覺我焦慮嗎?”東南北接過瓶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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