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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星孤俠傳16>
天山仙子目送姐姐拓跋妃兒離去後,慢慢穿過大廳,走回自己由天山特有的冰積石砌成的臥室,她房裡的銀絲軟榻上,坐著一位高鼻藍眼的老太婆,天山仙子輕聲問她:
「娘都聽見了?」
藍眼老太婆「嗯!」的一聲,算是回答,天山仙子問:
「娘為什麼不出來見見姐姐?」
藍眼老太婆冷笑道:
「妳姐姐只記得黨項人,念念不忘西夏拓跋王朝,那裏還記得我這個親娘,不見也罷!妳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天山仙子回答:
「玉兒受重傷,我替她運功,又趕回來天山,還沒有時間運功調息。」
藍眼老太婆說:
「妳姐姐抓著一個早已不存在的王朝不放,玉兒也緊抓住一段不屬於她的感情,你們老做傻事,愚蠢至極,你們黨項人血液中隱藏的頑強性格,發作起來,真叫人不敢領教!」
天山仙子啞然失笑道:
「娘妳自己也有黨項人的血統啊!妳還嫁給了黨項人,為了嫁給爹,妳甚至放棄了波斯公主的身份。
」藍眼老太婆「哼!」的一聲說:
「妳爹把妃兒嫁給白親王,妄想白展鷹會幫妳爹復國,白展鷹和他的先人,都深受大明朝恩惠,怎會背叛當今的朝廷,也是愚蠢至極之人,再說他要將女兒嫁給白展鷹,也不該是妃兒,應該是妳才對……。」
天山仙子最怕她娘提起這些,藉口要調息運功,離開寑室,下到天池底的閉關室。
原來這天仙閣一半建在地上,另一就建在天池底,中間是一條隱祕的水道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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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山杳無人跡的祕境裡,住著一群小精靈,天山二老很喜歡潛進去跟他們廝混,學會了精靈語,聽起來像小鳥的叫聲,天山白姥正好利用精靈語,用“千里傳音”找天山白叟:
「老哥,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天山白叟用精靈語回答:
「聽見!」
天山白姥喜出望外問:
「你們現在那裡 ?」
天山白叟回答:
「還在松樹林裡,我們忽然看不見妳,妳現在何處?」
天山白姥說:
「我被他們關回原來關我的一號牢房裏,我們不能用精靈語說太多話,免得被他們識破,你記住了,沈懷玉已經死了……。」
天山白姥話還未說完,天山白叟就大嚷:
「沈懷玉不就是……怎的就死了……。」
天山白姥說:
「我說死了就是死了,是我們把他埋在天山裡,你聽好:二十年前,我抱著一個三歲大小的死孩兒,告訴你這個病死的幼兒是沈大刀和李青蓉的兒子沈懷玉,我們一起把他埋了,之後每年沈懷玉的忌日,我們都會到他的墳前,代沈大刀超度沈懷玉,你記住了嗎?」
天山白叟不耐煩的回答:
「記住啦,妳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天山白姥說:
「等我們脫困了,你就會明白了!」
正說話間,忽然天山白叟喊道:
「起霧了,一定是有人送飯來了,怕我記住路線,故意弄得霧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哈哈!果然是張馬臉送飯來了,哈哈!我說張馬臉,你不如拜我為師,你帶我出去,跟我回天山,我帶你去捉飛鼠,你為了捉飛鼠,跟著飛鼠跳來跳去,無形中就學會了飛鼠功,這樣你的輕功,在這江湖上,也算所向無敵了,你的武功也會突飛猛進,強過在這沈莊,被人呼來喚去的,我再帶你去認識一群小精靈,他們住在天山一個最幽祕的地方,長得只有小嬰兒一般大小,背上長著小翅膀,他們會把你當箭靶玩,用小小的箭,射你身上的穴道,你越是躲,他們就越射得起勁,等於幫你打通了全身筋脈,只要你帶我走出這片松樹林,我就收你為徒,包管你在天山會很快樂,唉!我多麼想念天山啊……。」
天山白姥搖搖頭,心想老哥講了那麼多廢話,而且是用精靈語講,張馬臉那裡聽得懂,還以為老哥在學鳥叫,趕緊叫道:
「老哥,你不要再用精靈語鬼叫,擔心被沈大刀識破!」
天山白叟果然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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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白姥在一號囚室等沈大刀,等了多日,都不見沈大刀的身影,心裏納悶:
這沈大刀怎麼這麼沉住氣?都沒有派人來問沈懷玉的下落。
啊!他是不是在等獨孤劍知道訊息後,趕來沈莊救我們,到時再一網打盡,那時候,沈大刀跟獨孤劍勢必大戰一場,我們景教中人,寧可被殺,也不輕易殺人,那沈大刀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獨孤劍若是心存善念,很可能會被沈大刀殺死。
再說他倆人若真打起來,不管誰死誰活,都將會是人間最大的慘劇!
天山白姥想到這裡,全身機怜怜打了個冷顫,突然一靈光一閃,想到沈大刀不來找我,難道我就不能找他?
天山白姥想到這裏,立刻大叫:
「沈大刀,你聽著,沈懷玉早已病死,是我親手把他埋了,每年他的忌日,我和我老哥都會代你去他的小墳前超渡他,免得他在陰間做孤魂野鬼,小孤魂可是所有大鬼都會欺負他的,眼看他的忌日快到了,你把我們兄妹困在這裡,到時沒人去超渡你兒子,你的兒子在陰間被其他厲鬼欺負,可別怪罪我沒有預先告訴你!」
天山白姥喊了老半天,沒有一點回應,心想:
傳說沈大刀視沈懷玉如命,難道傳言不可信?
正想張嘴繼續喊話,忽然聽見地底深處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不用再喊了,今天是初一,沈大刀不在沈莊,妳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妳!」
天山白姥驚問:
「誰在講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道:
「北海冥王!」
天山白姥更加驚訝的問:
「你跟冥婆不是在沈鎮嗎?怎麼會跑到地底去了?」
蒼老的聲音回答:
「我被沈大刀關在地底將近二十年了。」
天山白姥急問:
「那現在沈鎮那個北海冥王是……。」
地底的聲音沈默了一會,才回說:
「那是沈大刀派去假冒我的人。」
天山白姥問:
「別人看不出假冒你的人,北海冥婆總看得出吧!」
蒼老的聲音不再回應。
天山白姥聽出此人聲音雖然微弱細小,但是聽得出此人內功非常深厚,才能用腹語傳音傳得如此遠,看來真是北海冥王,只是北海冥王怎會被沈大刀關在地底?
而那個假冒他的假冥王又是誰?
還有北海冥婆這二十年來怎麼從不說破,兩人還像夫妻一樣,十分恩愛的出現在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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