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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星孤俠傳25>
獨孤劍回到天蠶,掛在綠竹床前的嗜血劍,正在劍鞘裏鼓噪,獨孤劍取出嗜血劍,劃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嗜血劍上面,嗜血劍才安靜下來。
獨孤劍心想:爹爹怎會弄了一把這麼麻煩的劍給我?
獨孤劍提起劍,身隨劍舞,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快時比閃電還快,慢時如風吹動的岩石,舞到最後,渾然忘我……。
一直到一聲悠遠綿長的嘯聲,打斷獨孤劍練劍,獨孤劍這才停了下來,眼前出現一位身量比一般人高瘦一些,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兩耳尖尖,長相十分俊美的少年郎君,獨孤劍對他大笑道:
「精靈兄,別來無恙!」
那被喚作精靈兄的美少年,「唰!唰!」兩下,飛到獨孤劍面前,臉幾乎貼到獨孤劍的臉,獨孤劍笑著避開,跳上頭頂的一朵灰雲,那精靈美少年也跟著跳上去,獨孤劍無奈,在雲上坐下來,精靈美少年也貼著他身旁坐下來。
美精靈少年就是獨孤劍和白玉簫在天山找小精靈時,獨孤劍告訴白玉簫的美精靈。
不等獨孤劍開口說話,美精靈閃動著兩排濃密的長睫毛,睜大一對藍湛湛的眼睛說:
「明明比你年長了一千多歲,你好意思跟我稱兄道弟,快跟我磕頭,叫我什麼……你們人族不是很愛自稱自己為老人家嗎?快叫我“精靈老人家”。」
獨孤劍大笑道:
「那你也得有一付老人家的模樣,瞧你一付剛“束髮”的樣子,我沒叫你精靈老弟,已經很給閣下顏面啦。」
美精靈嘴裡用精靈語嘰哩咕嚕罵了一陣……。
獨孤劍沒理他,知道美精靈想罵他時,就會用精靈語,欺負他聽不懂。
精靈除非自殺或被殺,否則不會死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不會輕易使用;此刻坐在獨孤劍身旁的美精靈,是精靈族裏跟獨孤劍感情最好的。
美精靈關心的問:
「救出天山那個老白痴沒?」
獨孤劍臉色沉重的搖搖頭,美精靈說:
「碰上小精靈在休眠啦。」
獨孤劍點點頭,美精靈突然扳過獨孤劍的臉,望著獨孤劍寂寥空洞的眼睛說:
「你去天山找小精靈,沒帶白玉簫去?」
獨孤劍回說:
「有。」
美精靈嘴裡嘀咕道:
「怎麼白玉簫沒醫好你的心病?」
頓了頓說:
「那冷水心不值得你這麼思念不已……你們人族真奇怪,眼前明明有一道美麗的彩虹,卻視而不見,眼睛只管盯著遠方追不到的雲彩,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追求的那朵雲彩,只是一道你心靈深處渴望見到之人的影子罷了……。」
獨孤劍突然問:
「我聽爹爹說過,阿血是你和他一起製造的?」
美精靈點點頭說:
「那時我正下去在你們住的中原四處游蕩,碰上獨孤青雲,我們一見如故,我幫他一起造阿血,天蠶這個地方,也是我告訴你爹爹的,你爹爹為了讓你離沈大刀越遠越好,就帶著你一起遷到天蠶了。」
獨孤劍問:
「你可以幫我將阿血改造成普通的寶劍嗎?」
美精靈瞪大眼睛,生氣的說:
「不行!阿血是特地為醫治你體內從母胎帶來的“熱毒”而製造的,你爹爹無法把你體內的熱毒完全清除,只好造了阿血,要用你的血餵阿血,把體內的熱毒跟著你的血排出一些來,你爹對你用心良苦,你可不能辜負他。」
美精靈頓了頓又說:
「你身上不是有一顆會發光的五彩暗器嗎?你帶去沈莊,找到松樹林,用這顆暗器打松樹,就可以找出那些是真樹,那些是假樹,因為假樹會爆炸,以天山那個老白癡的功力,應該躲得過假樹的爆炸,找到松樹林的出路,只是崇山黑嬤大概就會被炸死了……。」
這時遠方出現一位美麗的女精靈,美精靈笑著說:
「我的女朋友來了,我們要去跳舞,我們後會有期。」
精靈們很愛跳舞,美精靈說完,把尖耳朵靠過來,獨孤劍知道美精靈很喜歡被他捏耳朵,獨孤劍捏了捏他的耳朵,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流從美精靈的耳朵,傳進他體內,獨孤劍知道美精靈是趁勢替他解一解體內的一些熱毒,正想也運些功力回報美精靈,女精靈已飛到他們眼前,女精靈親了親獨孤劍的臉頰,笑吟吟的牽起美精靈的手,一起飛向遠方。
獨孤劍跟著他們的背影極目望出去,可以望見天蠶底下極渺小又白暟暟的天山,甚至看見小到只剩一條線的「朱衣橋」,那個令他又傷心又懷念的地方。
獨孤劍仰天一聲長嘯,阿鯤飛過來,獨孤劍跳上阿鯤的背,拍拍阿鯤的背說:
「走,我們去救天山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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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劍離開天蠶後,並不急著去沈莊救天山白叟,他先去南越找南越鬼王,把嗜血劍往鬼王面前一擺說:
「阿血給你,但你得履行諾言,告訴我娘是誰?」
南越鬼王興奮得伸手就要去拿嗜血劍,被獨孤劍一把扣住手,動彈不得,獨孤劍說: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清楚後,你若仍決定要嗜血劍,我會毫不猶豫地送給你。」
南越鬼王點點頭,表示同意,獨孤劍鬆開手,拿回嗜血劍說:
「阿血是我爹爹為了清出我體內的餘毒而造的。」
南越鬼王點點頭說:
「老實告訴你,你娘是百般不願意的懷了你,你娘用盡心機吃了許多毒藥,想讓你滑胎,無法出世,偏偏你就像金剛練就不壞的胎體,還是在你娘體內十月懷胎生了下來,只是生下來後,身體內積了許多熱毒,你幼年時曾經高燒不退,差點要了你的小命……。」
獨孤劍聽了又驚又痛,心想娘竟然不想要他?他急問:
「娘不愛我爹爹嗎?為什麼不想要我。」
南越鬼王猶豫了一下說:
「那個爹……哦,你是說獨孤青雲,他是你娘此生唯一的至愛。」
獨孤劍還要再問,被鬼王制止了,他說:
「我們說好了交換條件,你還沒告訴我,我要怎樣得到嗜血劍,我要拿到嗜血劍後,才願意詳細告訴你,你的身世。」
獨孤劍點點頭說:
「嗜血劍是我爹專為我而造的,我大約每隔十日,需餵它一些血,藉此排出我體內的餘毒,若我沒有餵它,它會自行飛出劍鞘,四處找我,也就會四處殺人,它會認主人,而且只認我一人為主人,其他人若拔出嗜血劍,會馬上被它刺喉而死,所以你若擁有嗜血劍,你每隔十日,就得找到我餵它血,你也永遠不能將它拔出劍鞘,所以你即便有了嗜血劍,你也只是空有一把劍鞘罷了,這樣你還要阿血嗎?」
南越鬼王沈默了一會兒說: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想想,到時候我再答覆你。」
獨孤劍點點頭,正想離開時,南越鬼王突然指著頭頂的天說:
「你最好馬上將嗜血劍送回天上去,免得江湖上,知道嗜血劍被你帶下來了,為了搶嗜血劍,這江湖一定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死傷無數。」
獨孤劍看著鬼王那張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臉說:
「看起來你並沒有傳言中那樣邪惡。」
南越鬼王㿜㿜嘴冷笑道:
「我爹雖是武林三大惡人之一,我娘可是全天下最善良、美麗的女子了。」
獨孤劍聽了驚問:
「我聽我爹說:沈大刀的爹是武林三大惡人之一,你們既然都是武林三大惡人的後代,你跟沈大刀之間應該很熟稔吧。」
獨孤劍話未說完,發現南越鬼王似乎不想談他和沈大刀的事,丟下一句:
「下個月這裏見!」
就像蝙蝠一樣張開雙臂,匆忙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