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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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讀書的英國留學生傑里米‧哈里斯被帶到聯邦局後,處於震驚中的他,磕磕巴巴地講出他的故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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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影片,是我錄下的試鏡片段!甚麼捍衛者槍擊英國大使,那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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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將電郵紀錄交出,電郵來自那是一名自稱是選角導演的帕克,他附上了試鏡片段劇本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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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影片是你昨晚上傳到社交網站的?」奎恩問他。
「昨晚!?不,我沒有!」
「但IP來源顯示那段影片是在你房間裡的手提電腦上傳的。」狄倫將證據拿出。
「別亂說,昨晚我和室友根本都不在這房間裡面!昨晚我們跟同學去了夜店喝酒,到了今早七點多才回來睡覺的。」哈里斯眼睛裡佈滿紅絲,「我真的沒撒謊,我不是甚麼捍衛者組織的成員,那影片我是錄下來試鏡的——」
「那句莎士比亞的對白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奎恩早已將哈里斯遞來的手提電話郵件紀錄看完,她已看到「帕克」附上的所謂試鏡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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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寫了要我用美國口音,但我想著英國人的身份也許在荷里活試鏡裡有優勢……你知道的,他們都喜歡用英國人來當反派,所以我就……自行發揮加了些台詞。」哈里斯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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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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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直覺真的準得過頭,奎恩。」狄倫評價道,兩人出了問訊室後,奎恩以調侃的語氣回答他,「這世界上也只有英國人這麼熱衷引用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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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步同時停下,只見在通往聯合行動中心的走廊,有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佩槍人員們魚貫而入——那些都是DSS探員及特勤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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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陣仗?」奎恩嘀咕道,看了狄倫一眼,兩人八卦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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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踏入辦公間時,眾多安保人員已分散在不同角落候著,尼爾坐在辦公椅上滑了過來,悄悄附在奎恩耳邊說:「聽說英國派來了一個暫任大使過來,他進了伊莎貝的辦公室,說要跟進案件調查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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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大使不是已經完成手術,正在醫院裡休養嗎?」狄倫反問。
「最新消息,那位女爵士已經被召回去倫敦休養,一家大小都回去了。」尼爾補充說。
「你還真的是我們二十三樓的情報參謀長,尼爾。」奎恩說完,尼爾笑笑,伊莎貝的辦公室大門突然大開,尼爾連忙將辦公椅滑回桌前,假裝專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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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狄倫,正巧,我在找你們,進來。」伊莎貝站在門邊,對兩人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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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倫走在前面,奎恩跟著進去,她轉身關起門,一把好聽的男聲已經在房裡用優雅的RP英國腔開口:「哦,蒙特喬探員,歡迎你來加入我們的小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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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轉過頭來,伊莎貝站在桌後,貝利站在玻璃窗那邊,現在落地窗已經拉上了百葉簾,而一個高大的西裝男人則站在房間中央,他正熱情地跟狄倫握手,後者就像遭受國王接見時,不知道要如何行使大洋彼岸禮節的美國人一樣,僵硬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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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視線飄過了對方的髮際,落在他額間,然後是眼睛。
那是一雙笑意滿溢於眉間的眼睛。
她已經知道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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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介紹,這位是被派來暫任英國大使的告羅士特公爵。」伊莎貝介紹道。奎恩擺出禮貌性的笑容,容許對方熱烈地握著自己的手。
「幸會,王子殿下(Your royal highness)。」奎恩依足禮數稱呼他,不過並沒有行屈膝禮或點頭禮,畢竟他們不在英國。
「喚我大使就可以了,我認識你的姨丈和姨母。」告羅士特公爵——或者叫埃蒙德,他仍握著奎恩的手並無放開。「昨晚外交部知道大使的手術順利完成後,就決定派我過來——畢竟這重要的職務不能空缺,當然了,我只是暫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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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奎恩輕咳一聲,埃蒙德才鬆開了手,在狄倫和貝利怪異的注視目光下,他坐回椅上蹺起長腿。「對了,費拉羅探員,剛剛你的案情敘述到哪裡了?你們已經抓到一位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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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眼神飄向了奎恩和狄倫,奎恩卻手肘輕撞向狄倫,狄倫只好開口匯報:
「剛剛已審問完那位英國留學生傑里米‧哈里斯了,稍後我們就會核實他昨晚的行蹤,我們相信他不是捍衛者這組織的一份子,只是被人利用而錄下那段影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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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用擔心,大使,將案件交給我們,相信很快就會抓拿那兩名兇徒。」貝利這樣向暫任英國大使保證。「一有最新的案情進度,我們會向大使館那邊通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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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相信美國的聯邦局都是精英。」埃蒙德不住地點頭微笑,看上去根本不是來索要案情進度,而是一場禮節性王家訪問。「這案件有奎恩……蒙特喬探員你參與,那我就放心了,畢竟你也是我們的人……我只是在說,你也有我們英國優秀的血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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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無奈地阻止了這名王室分支的王下殿下繼續說下去。
不然,再聽下去就會是奇怪的血脈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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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閣下,你說得沒錯,我母親是英國人,不過我是在美國出生。」奎恩淡然回答埃蒙德,埃蒙德訕笑,終於起身跟伊莎貝握手。「那我等你們聯邦局的好消息,如果需要甚麼情報的話,可以直接聯絡我們大使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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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保安人員簇擁臨時英國大使離開後,其他人都出了去追趕案情進度,伊莎貝卻朝奎恩打了個眼色,她只好留步,將房門半掩,確保房外的貝利正在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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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那個公爵?」伊莎貝坐在桌前,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問奎恩。
「那奇怪的王室傢伙?不,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他,不過他是外交部的人,肯定見過我姨丈和姨母。」奎恩簡短回答。
「我以為英國人都不會這麼熱情。」她對這位王室子弟這樣評價,「我差點以為他是西班牙人。」看來伊莎貝和其他人都被這突然上門的公爵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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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好派對、運動和女人的告羅士特公爵曬有一身健康的膚色。
奎恩並不希望有人瞧出埃蒙德跟自己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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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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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澤羅和麗莎被派去尋找那位騙了哈里斯錄制影片的帕克,根據社交用戶資料,這位帕克除了是位選角導演,還是一名咖啡師,尼爾輕易地在網上搜到帕克工作的咖啡廳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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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香味正在引誘麗莎,但她不會選擇在嫌疑人工作的地方買咖啡,即使這裡的咖啡該死地香,她和馬澤羅掏出證件後,職員就將帕克帶到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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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飯時間的高峰,一臉不爽的帕克將兩人帶到咖啡廳的後廚貯藏室。
「有何貴幹?」
「是你委托這人錄下這段試鏡片段的嗎,帕克?」
馬澤羅展示了那段「承認襲擊」的影片,再給他展示了哈里斯的郵件紀錄。
「這是你跟哈里斯的郵件往來紀錄,帕克,這劇本是你寫的?是你要對方錄下跟捍衛者這組織有關的影片嗎?」麗莎咄咄逼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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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我…我的照片怎麼被注冊了做這個用戶?」
帕克矢口否認。「甚麼哈里斯?這段影片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也不認識你說的哈里斯。甚麼捍衛者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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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和馬澤羅相視一眼。
「在昨天早上七時左右,英國駐美國大使遭到槍擊,在這段時間裡,你身在何方?有不在場證據嗎?」
「槍擊!?跟我有甚麼關係?」帕克的眼睛瞪得老大。「早上時間我能在哪裡?我當然在這裡準備咖啡啊,那可是早上的黃金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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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問話結束後,尼爾等人的情報分析員向兩人追加了新發現。在電話中,尼爾向馬澤羅和麗莎解釋了,使用郵件與哈里斯往來的用戶,其IP地址仍在各代理伺服器之間跳轉,無法確認帕克是否該用戶。不過馬澤羅和麗莎已經完成了例行詢問,咖啡廳裡的各員工都能證實帕克在槍擊事件時的行蹤,就在咖啡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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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無功而還,情報分析員們終於還了帕克和哈里斯的清白,在網絡發佈影片的人,只是偽冒成哈里斯的IP地址而已,而那個使用帕克照片的社交用戶,也只是個定期推送及轉發消息的機器人,根本不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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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在中心匯報進度時,奎恩能感到這個捍衛者組織,早就預想過執法當局會如何循線索追查源頭,並早早安排了些誤導人物,讓他們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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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在拖長時間,好讓他們準備下一次的襲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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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有些好消息的。」被罪犯耍得團團轉的尼爾,似乎決心要雪恥,他眼睛冒著紅筋,似乎一直在加班。「根據現場摩托車輪胎留下的泥土壓痕,已知那兩個人所駕駛的摩托車,肯定是曾經去過有馬糞肥料的地方,一定是農場或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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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交通燈攝像鏡頭查不到摩托車的最終去處,但根據他們行駛的方向,我們三個一起用了電腦運算,我們推算到以下這數個農場或馬場,可能是摩托車手去過的地方。」科里說完,蕾貝卡便按下鍵盤,在中心的螢幕牆上,顯示了四個農場的照片及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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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四個,你們兩隊人擲骰子分配吧,誰,能從這四個農場裡找到真正線索的話,我會給你們那隊人一個大獎。」貝利以嚴肅的語氣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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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好奇會是甚麼。」狄倫不怕死地詢問。
「可能會是個英國王家城堡之旅——誰曉得,畢竟現在的英國大使居然是個尊貴的王子殿下啊。」貝利調侃道。
「他的繼承順序是第三十多名,是女王堂弟的遺腹子,算不得上是很尊貴。」奎恩無情地揭開這位公爵的血脈關係。「走吧,麗莎,馬澤羅,我們看看誰能中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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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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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和狄倫開車到達了新澤西,他們先到一個養馬場進行調查,那裡看起來一切正常,那養馬場正與一間學校合作,運營一個供青少年學習騎馬及養馬的計劃,以此獲得聯邦資助,據馬場主人說,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誰叫這行業連年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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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那養馬場有藏匿疑犯、槍枝或摩托車這種關鍵證物後,兩人就開車到達位於布盧姆菲爾德的另一個養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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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養馬場規模要比上一個的更小,建築破敗,正門的油漆都掉光了,兩人下車後,一個女人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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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探員。」狄倫掏出證件後,便詢問她。「你是這裡馬場的老闆嗎?」
「我不是,老闆他不在這裡。」女職員搖頭。「你們有甚麼事嗎?」
「我們在追查一宗案件的線索,方便讓我們進去馬場看嗎?」奎恩詢問。
「如果你需要老闆的允許,你可以打電話給他。」狄倫建議。畢竟他們沒有搜查令,不能硬闖進去。
「甚麼案件?有逃犯嗎?」職員沒有正面回答,反問他們。
「不,我們不是逃犯追捕特勤隊。抱歉,我們不能透露正調查的案件細節。」狄倫又展現了陽光大男孩笑容,「我們只需要進去參觀一下,不會阻礙你太多時間。對了,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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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並沒有對女職員見效。
「特蕾莎。」女職員不耐煩地回答,毫無笑容,她思前想後,還是一臉為難地揚手,「好吧,你們要看,就進去吧。」她掏出手機敲打,然後加了一句。「老闆應該不會介意的,說實話,這裡也沒甚麼好參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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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職員特蕾莎的帶領下進了正門,前方是一個被圍欄圈起來的長方形小廣場,裡面是鬆軟的泥土,供給馬隻奔跑。圍著小廣場的三邊都是有蓋馬廄。特蕾莎領著他們進了馬廄,她先是將架上數個馬鞍拿下,掛到門邊處,又將地上四散的乾草用釘耙趴走。
「不好意思,我們人手緊拙,現在只能靠我一個人打理這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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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看了一眼靠近門邊的儲藏設施,上面掛著不少馬術防護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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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都沒有人來騎馬了?」
「生意不好,來騎馬的人少許多了。」她簡單回答,然後自顧自的走向前方,兩人只好跟隨她。
「每個月的飼料都要花不少錢,還有藥物支出,看獸醫……這些傢伙非常能吃。我們養了些非常好的種馬,他們能跟母雞一樣賺錢,不過這行競爭激烈,種馬的價值取決於血統,還有他們在賽馬場上的表現。」三人路經一個轉彎位,特蕾莎嘴裡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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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沿路前進,馬廄欄位數目很多,但幾乎有一半都空著,到達了馬廄盡頭後,特蕾莎雙手一攤。
「就這樣了,你們還有甚麼地方想看的?看完了嗎?」
「你們的辦公室呢?」狄倫問。
「我們沒有辦公室,只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在正門那邊。」
「那我們再看看休息室,那就可以了,謝謝。」奎恩禮貌地回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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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員臉還是很臭,快步領著他們原路離開。
只不過,這次奎恩在路經那個轉彎位時,看著那裡堆得聳高的乾草堆,突然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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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下雪下得這麼厲害,這些乾草堆有濕嗎?」奎恩突然停下腳步,狄倫不解地回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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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臉色突然微微變了,她雙手背在身後。
「還好吧,我們室內有溫氣,不然馬都要冷死了,來吧,前面就是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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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臉上還維持著禮貌笑容,但她猝不及防地閃到牆邊,拿起那裡的一枝長叉,作勢就要刺向那堆至天花板的乾草堆上,身後果然傳來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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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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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乾草堆裡突然滾出了一個人影,那男人滿身沾著乾草,看起來十分狼狽,更糟糕的是,他滾出來的位置正好面向狄倫,狄倫想都沒想,本能地將這衝出的人影按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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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那男人拼命掙扎,但已被狄倫鎖上手銬。
「他身上有傷!放開他!」特蕾莎尖叫地抗議,正想衝上去,但奎恩已經放下長叉,站在她身前,隔開了她和狄倫。這時候耳朵靈敏的奎恩,聽見外面傳來動物的嘶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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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眨眨眼,朝狄倫扔下一句,「看好這男人!我去追!」說完奎恩便狂奔到了馬廄門口,門邊的馬鞍果然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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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探員!停下!」奎恩衝出馬廄後,在正門的停車場旁,果然看到一個人影正爬上一匹馬,那是另外一個男人,他吃驚地回頭看了奎恩一眼,跟剛才從乾草堆裡滾出的男人相比,他看起來年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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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奎恩掏出手槍,但對方並沒理會,使勁地策馬狂奔,朝旁邊森林方向遁去,奎恩見狀只好收起槍,她咬著牙,跑回了馬廄,她挑了匹就近的奶白色駿馬,將馬牽出,沒有時間上馬鞍,她借力攀上馬背,喝叱一聲,策動馬朝森林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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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騎馬很快進了森林,憑前方傳來的響亮馬蹄聲,找到了在逃人士的方向。
「停下來!不然我就會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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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掏出手槍,朝前方指嚇。那人回頭看了奎恩,完全不敢相信奎恩居然追了上來,但他的反應是策動韁繩加速,並在樹林左閃右避,避開密麻麻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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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並沒有馬鞍和韁繩,但她趴在馬背上,手伸長,用力拍向馬肚,驅動著她的馬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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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是奎恩這輩子很少複習的本能,但幸好她並無忘記策騎騎術。
花了一陣子,奎恩已經追趕上前面的那匹馬,甚至超越了對方。
奎恩再次舉槍,這次是回頭指向馬上的男人。
「最後一次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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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嚇得拉了韁繩,馬兒並不習慣在高速下突然被剎車,馬鼻不滿地呼出白氣,高高地站了起身,馬上的男人差點就滑下馬屁股,他使勁地拉著韁繩才沒有墜下去,馬仍不住地掙扎,不滿地頭顱亂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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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已經熟練地長長呼出一口氣,一邊輕柔地拉著馬鬃毛,一邊壓緊核心,人往馬背較後位置用力坐穩,成功讓馬的狂奔速度減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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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輕柔地掃馬鬃毛,掉了頭後,就側身滑下馬背,高舉著槍,指向馬上的男人。
「賽馬結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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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已經不聽話了,那男人認命地從馬鞍上跳下來,雙手高舉放在頭上,奎恩將他雙手拉下,為他鎖上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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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停車場上的泥土應該勤些打掃的,我們一進來就看到了摩托車的輪胎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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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奎恩便將這男人押回馬場。
馬場裡,被鎖上手銬的兩個男人很是沈默,而女職員則氣急敗壞地指控他們沒權逮捕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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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證人員很快便到了,在狄倫和奎恩指揮下,他們輕易地在馬場旁邊一個新土坑裡,挖出了一架被埋的摩托車,型號和顏色都符合目擊證人詹姆‧荷爾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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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他們的逮捕就名正言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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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仁德赫,我們懷疑你是日前襲擊英國大使的兇徒之一,你被逮捕了。」奎恩先將這手臂仍被滲血繃帶包紮的養馬場主送上車,然後是剛才那個策馬狂奔的年輕人。
「理查‧鍾斯,你逮捕了。」狄倫向他宣讀米蘭達宣言。
年輕人只輕蔑地說了一句。「我要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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