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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ING SCENE
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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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某天。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萊斯特大教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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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光線從東邊投射而下，穿透了萊斯特大教堂的東窗。
這面約三人高的彩繪玻璃，是為了紀念第一次世界大戰陣亡者而建的。
在第二層高的玻璃中央，慈愛的耶穌就坐在中間，光線穿透他的手邊，他仿佛握著星空與太陽光。
在耶穌左右兩旁繪有八位天使的圖像，紅色玻璃成為了他們的翅膀。
在下層的彩繪玻璃圖畫裡，除了有其他人物如聖女貞德、抹大拉的瑪麗亞等等……更將一次世界大戰的士兵畫進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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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工裝連身褲，頭戴扁帽的男人，靜悄悄地於清晨進來了萊斯特大教堂，他就佇位在東窗之下，仰看這美麗的日出在教堂東窗下灑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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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教堂侍奉人員還沒睡醒，他正被咖啡癮折磨，無心留意那維修工，他急步走去教堂裡的「秘密小房間」，那裡添置了一部新的咖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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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後，那抬頭觀賞教堂東窗的維修工已經消失，當侍奉人員穿戴好司鐸袍，胃裡灌滿了讓人精神奕奕的咖啡，往教堂內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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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將建築磚塊炸得粉碎。
在無辜人員從瓦礫堆裡、滿頭灰塵地爬起身時，那幅宏偉的東窗彩繪玻璃，甚至是教堂裡半邊的磚瓦，都已經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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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新聞報道，在十五分鐘前，萊斯特大教堂發生了一場不明的爆炸，現場多人受傷，蘇格蘭場警方已開展調查，目前仍未清楚爆炸是否與恐怖主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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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倫敦的肯辛頓宮裡，一個大得誇張的舒適客廳裡，電視裡的新聞主播正播報緊急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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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豆的香氣溢於空中，但那雙拿杯的手卻僵著了，久久未能將冒著白煙的香濃咖啡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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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特大教堂為二級保護建築，在2005年的修復工程費用就已經高達60萬鎊，根據現場消息，教堂損毀嚴重，堪比之前於火災中損毀的巴黎聖母院，目前無法估計復修費用……另外，萊斯特大教堂亦是安葬了理查三世的安眠之地，目前仍未知道國王的墓棺是否有遭到損毀……接下來是蘇格蘭場警方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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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瘋子……到底是哪些瘋子！該死的下三流罪犯！」
用力將杯砸到茶几上，告羅士特公爵將英語轉成了其他不知名的語言繼續咒罵，他氣得在肯辛頓宮這套公寓客廳裡來回踱步。
他掏出手機，先是用短信指示他的私人秘書全程緊追事件，然後他點開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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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蒙特喬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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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羅士特公爵，埃蒙德深深嘆氣，他手腕一翻看了時間。
美東時間的她還在美夢之中。就算有多麼想向她傾訴自己的心意，他還是要繼續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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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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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到我的頻道，我是為你們自由而戰的自由記者，達文波特。」
肯尼斯坐在書房裡，兩側擺了打光燈，他面對鏡頭繼續說道。
「謝謝你們的支持，訂閱量已經升到了十一萬人了……但我知道，我們可以做得更好的，對吧，就像那個無腦的紐約市市長說的一樣，那是他的金句。不過，今天我並不是要講那位依靠妻子家才選上的市長大人，而是國會裡一個剛剛靜悄悄通過的法案！那群一天到尾的左派政客，口裡說著民主包容大愛，卻居然轉頭發起法案，要跟非洲這個人權紀錄極差的小國進行自由貿易？哈，那還不如直接將錢送給那些戀童癖軍閥！聽好了，之前投票給這些左派政客的人，你們後悔了嗎？跟我一起唸一次，你們跟他們一樣，都、是、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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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坐在鏡頭前口沬橫飛了許久，終於錄制好了新一集影片。
影片準時於晚上六時上架後，戴著墨鏡的肯尼斯，哼著小調，在紐約街頭朝咖啡廳走去時，一個女性突然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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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達文波特嗎？」
肯尼斯仔細打量她，身材中等，相貌平平，不過穿衣品味還不錯，值得他駐足。他這才脫下墨鏡，回她道，「女士，有甚麼可幫助到你？」
「我有看你的頻道！我只想說……」那個女人使勁地跟肯尼斯握手，眼裡散發著欽佩的光芒。「謝謝你譴責了那群激進的右派分子！你說得沒錯，女人的身體應該由女性作主！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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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使勁握了肯尼斯的手數下後，那個女人才三步一回頭地離開。
肯尼斯走進咖啡廳，有人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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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這邊這邊，請坐！」編輯笑得像威尼斯妓院的老鴇，熱情招呼肯尼斯坐下。
「抱歉，剛剛在弄影片，遲了一點。」肯尼斯嘴上說抱歉，但卻像大爺一樣坐下來，全無歉意，編輯將熱騰騰的咖啡推到他前面。
「時間太晚了，我就不喝咖啡了。」肯尼斯懶洋洋地說。
「不要緊，我給你點一杯酒。」編輯朝不遠處的侍者打了個眼色。
「哈里斯，不勞你費心了，我就直說吧。」肯尼斯雙手放在桌上，看著明顯有求於他的編輯。「你說要幫我出書，但你知道最近我接到了多少這種電話嗎？」
「你現在是大紅人，我明白的，但我們的出版社……」
「你雖然姓哈里斯，但你妻子那邊的姓氏是鍾斯，你妻子的叔叔就是參議員鍾斯，這些關係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立場……」編輯的笑容稍淡了下來，換了一副正經嘴臉，「議員很喜歡你的頻道，他認為只要我們兩方合作，一定可以將左派的偽善面具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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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議員閣下，他怕是沒有將我全部影片看全吧？不管是左派右派，只要是惹我討厭，對我來說是一堆狗屎的人，我一定照樣批評，我可不是那些偽裝中立的撈油水騙子，想騙取中間選民的注意，還有，要出書的話，我還有很多選擇，不用選你們的。」
肯尼斯口氣很大地說，編輯的表情愈發難看起來。這時候侍者剛好將一杯紅酒放在桌上。
肯尼斯輕輕搖晃杯體，輕聞後呷了一口。
「就這樣的誠意，就想收買我嗎？讓鍾斯再掂量掂量他的斤兩吧，容我提醒，在他的選區裡，兩年後就會有一個旭旭升起的對手，他該擔心自己下個任期是否會選贏連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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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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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到『紐約的天秤』，今天我們很高興請到了自由記者肯尼斯‧達文波特上來作為新嘉賓，歡迎你，達文波特。」節目主持人面向鏡頭說。
「多謝你，理查。」肯尼斯微笑回答，他打了一條醒目的淺藍色領帶。
「英國萊斯特大教堂的爆炸已經被英國警方視為恐怖襲擊，你怎麼評論這宗案件？」
「首先，請容我向事件中仍重傷的無辜人員致哀，希望他們早日康復。」肯尼斯擺出了正經的臉孔，然後滔滔不絕。「再一次的，新上任的英國工黨政府向我們展示了他們的無能，這屆政府上任了不到半年，先是爆出了他們收受了來歷不明的捐款——容我說清楚，那些肯定是來自獨裁國家的錢，像中國。然後，他們的情報系統，居然能疏忽到容許襲擊發生！這真的是難以忍受！」
「如果讓你猜，到底會是哪些組織犯案呢？」主持人問他道。
「我知道，案件才發生了二十四小時，各種猜測和謠言滿天飛。你們都會猜俄羅斯和伊朗，根據我的多年研究……他們才沒有這麼閒要炸一個英國聖公會的教堂，當然，中東的極端分子是有可能，但我覺得羅馬的教宗才會是他們的目標，而不是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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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聽得頻頻點頭，肯尼斯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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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針對在事件中受傷的人們，但如果從東方因果報應這角度而言，這次的襲擊導致教堂半邊倒塌，其實也是個報應。天主教會和新教派別也曾經獵巫，殺害了不少無辜女性。更別說，來到現代才廣為人知的連鎖性侵案件，這些都是天主教教會滿手鮮血的證明。當然，我並不是在嘉許恐怖分子，亂放炸彈危及無辜人們的恐怖分子都該到地獄去！但大家也要反思，到底羅馬教會有甚麼值得我們尊敬呢？各位教徒請息怒，我批評的是教會，而不是你們的信仰。真正信神的人，其實該遠離教會這種腐敗機構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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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聽到這裡，打斷了肯尼斯的口沒遮攔，順暢地請另一位嘉賓發言。
「咳…好，謝謝你的評論，那麼眾議員女士，你曾經在國務院任職，你又怎麼看待英國那邊的反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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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節目完結後，肯尼斯優哉游哉吹著口哨，步出布魯克林電視台大樓門口。
他剛出了大樓，行人道兩側就衝出來了一群人。
「達文波特！你這狗娘養的！」有人直直地用扭開的水瓶朝肯尼斯扔去，被身手靈活的他及時避開，不過他那昂貴的西裝下一刻就被雞蛋扔中，沾了蛋液。
「你這個右派的走狗！」
「不許你侮辱我們的教宗！」
另外兩三個人朝肯尼斯叫囂，張開雙手攔住了想離開的肯尼斯，而那個先前扔出水瓶的高大男子，更是像球員般朝他撞來，雙手粗暴地朝他抓來，肯尼斯不知道多少百年前就是摔跤好手，他輕易地卸走對方的蠻勁，將那男人摔到一旁，另外一個男人又朝肯尼斯襲來，這次是雙拳朝他面門揮來。
混亂中眾人扭打成一團，雖然肯尼斯自問身手不凡，但正所謂「盲拳打死老師傅」，在被人圍攻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拉著一個倒霉蛋擋去前方襲來的拳頭，但不可避免地背部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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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的保安報了警，電視台離警方分局不遠，警方很快就趕到將在場所有人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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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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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深藍色風衣的奎恩，出門時忘記帶上圍巾。
她坐在暖氣並不太足、飄著陣陣寒氣的警局走廊裡等待到第九分鐘時，肯尼斯才穿著白襯衫，拿著已經報廢的西裝外套從審問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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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他眼神向下一瞥，就看到了奎恩，展開了讓人想揍他的笑容。
「要押我去聯邦局再審問一次嗎？」
奎恩懶得在這裡跟他打嘴仗，站了起身。
「你欠我保釋金，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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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步出警局坐上汽車，奎恩將導航設好了肯尼斯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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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你從哪裡搞來了這架寶貝？」肯尼斯坐在副駕駛，對這架新車東摸摸西摸摸，如果不是為了駕駛安全，在開車的奎恩真的想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不過車子比休旅車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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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詹姆借我的。」奎恩簡單交代，在紐約，即使不開車也能生存，畢竟這是經常堵車的城市，有時候充滿尿騷味的地下鐵更快捷。但偶然奎恩的鼻子也會想要私人空間。「基什，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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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即將能接下不少廣告的網絡影片頻道主？嗯，對的，這是新時代的謀生方法，還不用跟電視台簽約被縛死。我是曾經同時被福斯和字母台想聘請的專業記者，長得太好看的話，就會有這種煩惱，但我不喜歡做照稿讀的主播。」肯尼斯自戀地看往倒後鏡裡整理儀容，剛才在混戰中，他的頭髮都被扯得東歪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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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過了，我不同意你用這種出名的方法，來吸引恩基的注意。」
「當知名記者這種辦法是比較慢的，沒辦法。」肯尼斯雙手一攤，「畢竟羅馬派和你，也不會同意我去選議員或者市長。如果這是我們直接能選上執政官的年代，我早就已經領著一支軍隊將那雜碎殺了。用得著這樣？」
「就這一次，能不能聽我勸？基什。」奎恩深深地嘆氣，苦口婆心地說，「那張塞給光司的紙條，是恩基的心理戰。他在暗，我們在明，你變得更有名，並不能將他引出來的，你看看上次維納斯的行動無效，就知道了……」
「誰說無效？博靈頓那邊的特工已經在追蹤那跑掉的傢伙了，只要抓緊了他，那傢伙一定會吐露出跟恩基有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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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不再笑得像浪蕩公子，嘴角緊抿著。
「安努，我不會再姑息那個叛徒。」
「你跟他們一樣，一直對我不滿，我曉得，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奎恩冷漠地瞥向肯尼斯，將汽車停在紅燈前。
「這就是下了台的領袖的好處，基什，現在這些事都與我無關。」
「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向維納斯保證的。」肯尼斯挑眉。
「我不喜歡維納斯現在的處事手法。」
「假如恩基再度下手呢？再殺死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呢？」
「那是你和維納斯該處理的麻煩，不是我的。」奎恩迴避問題，已經綠燈了，她輕踩油門。「就算你再怎樣高調，恩基也不會跌進你這個明晃晃的陷阱，來跟你敘舊。」
「我們當中，肯定有一個人是正確的，我們走著瞧吧。」肯尼斯嗤笑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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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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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結婚禮物親自送到了警局後，伊莎貝跟莎夏閒聊了一陣子，莎夏就被一宗剛發生的兇案喚走。伊莎貝出了兇案組的隔間，卻在走廊見到了熟悉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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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萊德正在跟一名警探說話，兩人握手後，警探就離開了。
萊德神父看到了朝他走來的伊莎貝，率先揮手打了招呼。
「伊莎貝，日安。」
「查理？真是湊巧。」
「甚麼風將你從聯邦局吹來警局這裡？」兩人站在升降機前，查理紳士地請她先進去，按亮了地下樓層。
「我今天休假，來跟一個老朋友敘舊而已。」伊莎貝答他，好奇地問，「你來警局，是像上次到聯邦局一樣協助破解案件嗎？」
「噢，也可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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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了升降機，在警局大堂裡走著。
「事實上，我是來報警的。」查理簡述了上次他在大學校園差點被搶走古手稿的經過，「那次的案件不了了之，無法抓到那個搶劫不成的歹徒。但最近這三天，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教堂設在門外的保安鏡頭甚至拍到了一個可疑的人，所以我才來報警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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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搶你的古手稿？」伊莎貝驚訝，「但是這本古手稿如此獨一無二，就算搶走了，也肯定很難在黑市裡轉賣出去的，除非可以循正規渠道拍賣，不然價格一定會被壓下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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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局裡有專門的藝術品偷竊組，雖然伊莎貝並未在那部門工作過，但也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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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公開我擁有這本古手稿起，我就已經從明面上、暗地裡的收到了不少開價，但我都一口拒絕了，難保有人不是為了錢，而是一己物欲想將這珍貴的手稿搶到手。」兩人到了警局外的行人道，查理將帽子戴起來，一副古老紳士的模樣。「相信我，這不是陰謀論，的確有人暗中在覬覦我的傳家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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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白手套的司機為他打開了車門。
「既然你今天休假，伊莎貝，你賞面跟我一起共晉午餐嗎？我請客，我那本古手稿的解謎挑戰，有了新進度，也許你會有興趣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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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不太方便。」伊莎貝想婉拒，「我是聯邦僱員，不能接受價值太高的招待或禮物。」
上次應邀去神父的大宅，也是在看在母親的份上，如今在知道了奎恩對這神父不以為然的態度後，即使是舊相識，伊莎貝也想迴避與他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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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要去高級餐廳賄賂你嗎？」查理哈哈大笑，「放心，我會讓你付回你那份餐點的錢。這樣說好了，我的最新發現是跟蘇美爾文明有關，這非常有趣，就算你不當真，也可充當是個故事來娛樂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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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難卻下，伊莎貝還是坐上專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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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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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中檔餐廳，當美味燉飯和意粉上桌後，查理便跟伊莎貝談起他那本似乎藏著不少秘密的古手稿解謎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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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的推測，是古手稿與一個中亞古文明有關。最近我的破譯，似乎驗證了這個假設。我破譯了其中一個詞匯『烏爾』，它是蘇美爾文明其中一個重要的城邦。它在這本古文稿裡多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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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第三王朝，我聽我母親提起過，雖然我本身對蘇美爾文明的考古不太熟，但有段時間奧莉薇亞對它很是著迷。」伊莎貝好奇地問。「所以呢？但它應該成書在蘇美爾文明消亡之後的很多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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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烏爾第三王朝滅亡後，烏爾城的影響力已大不如前，但直至公元前500年左右，它才被廢棄，無人居住。不過在聖經裡，這個城市還是被視為亞伯拉罕的故鄉，猶太人的發源地。」查理掏出了他的平板電腦，給伊莎貝展示古手稿的掃瞄圖片，「你看，即使『克勞迪亞的謎語』的成書年代推斷是在十六世紀左右，但我認為作者可能是傳承了古文明的一些歷史紀錄，他才會想在這本書中記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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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書嗎？」伊莎貝接過平板，在上面看著一行行她讀不明白的手寫字母。她很快注意到，在連續多張掃瞄圖片上，有不少「字詞」均是重覆的。在解謎暗語密碼時，聯邦局必然會先留意內容的排列分佈。「也許你都已經注意到？其實這些絕跡語言的內容……好像經常重覆？比如說這個字詞，出現在這句的末尾，然後又作為了下句的開頭，就像詩體裡面的頂真修辭格一樣。還有這一段，也是將另外一個詞語重覆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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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疉的辭格……對，我怎麼沒留意到？啊，我明白了，我一直以為這是歷史書的記錄，沒想到對方其實是在寫……史詩！對了，這一定是以詩體寫成的！」
查理拿回了平板，進入了研究者的喃喃自語狀態，他飛快地點開了文檔，在上面記錄著。
「……將重覆的字詞判斷成人名的話，這也許可以加快破譯的工作，然後是將懷疑是地名的字詞全部抽出來，將中亞所有出現過的古語言，逐一跟蘇美爾文明時期的城邦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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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是我一個人埋頭苦想，是不會有突破性的進展！」
喃喃自語了好一陣子後，查理才從研究狀態中回神過來，他笑著跟伊莎貝握手，「我怎麼會想不到這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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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突然想起，之前有研究說伏尼契手稿可能是詩體體裁。」伊莎貝謙虛地說，「希望你的研究會有更多進展。對了，容我問你一句，既然你對歷史這麼有興趣，為甚麼會突然去做了神父，而不是去做歷史學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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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歷史是很迷人，但它也只是一個尋真的工具。而教會就是我對信仰尋真的絕佳地方，這兩者並不衝突。」查理舉杯以紅茶向伊莎貝致意，「願神保佑你，伊莎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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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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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神父客氣地請伊莎貝坐上便車，要載她去上西城跟奧莉薇亞會合，伊莎貝本來就約定了與母親共敘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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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查理並不避諱地談著公務電話，似乎某某紅衣主教正在電話中跟神父指示著復活節的教會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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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坐在後排，專心地看著倒後鏡，她早就裡瞄到一輛可疑的黑色悍馬，跟了神父專車五個街口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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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掏出手機，悄悄用短信遙控二十三樓的情報分析員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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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替我核查這個車牌號碼的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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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兩分鐘，她的手機便傳來震動的短信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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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查結果，該車牌已在一星期前已在布朗克斯報失，屬於一架紅色福特探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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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走了其他車的車牌，卻以別的汽車進行跟蹤嗎？
伊莎貝再度警覺地看往倒後鏡，拿起手機朝鏡中影像拍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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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我相信你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你可能要再去警局一趟了，後尾這架車一直在跟蹤你，而是車牌是被盜的。」
伊莎貝指向倒後鏡，但這時候車剛好駛過了十字路口，而那輛黑色悍馬則乖巧地停在紅燈後面，並沒有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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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附圖為AI生成(角色: 麗莎‧卡拉克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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