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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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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奎恩被召到二十二樓的同時，職業責任辦公室的主管到了二十三樓的伊莎貝辦公室，說她轄下的其中一名探員，需接受內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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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指控？舉報信？」伊莎貝不敢相信地反問。
職業責任辦公室不是個好東西，這意味著探員的誠信被質疑，容易在其升遷履歷中留下污點。「證據呢？提出指控的人，到底有甚麼實質證據？」
「具體證據將會在內部調查的訪談中舉證，作為直屬上司，你和格蘭瑟探員都將作為被問詢的代表，出席調查。」那位主管語氣甚為不客氣，聽上去似是認定奎恩已違反探員的紀律守則。「剛剛我說的那些指控，並不是空穴來風，我們已進行了初步調查，並剛發現，那位負責驗屍的法醫，今晨在公寓裡自殺身亡，甚至留有遺書，指控是蒙特喬探員迫他修改驗屍報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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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以堅定的語氣說：「蒙特喬是位優秀的探員，我絕不相信你剛剛說的那些指控。有甚麼事，就留待內部調查作供時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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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但我必須提醒你，伊莎貝。」那位主管起身，回頭對她說，「你們二十三樓的人跟蒙特喬探員共事過，也曾參與那種遊行槍擊狙手案，為了避嫌，請不要私下與蒙特喬接觸並談及這案件，我相信你知道程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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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的特別提醒，我會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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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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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會議室，多尼和卡梅倫就像押犯似的，將奎恩帶到了武器裝備處那邊，監視著奎恩將格洛克佩槍及彈匣交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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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重新進入升降機回到了二十三樓，身後的尾巴少了一條，但多尼仍伴著她。奎恩心情無比沉重，即使她知道在一通電話後，這個「誤會」定很快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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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奎恩無緣無故在座位上執拾物品，剛回來的狄倫大感奇怪。
「奎恩？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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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問題最多的麗莎剛好和馬澤羅外出辦案，並不在辦公室，正當奎恩苦惱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伊莎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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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奎恩熟悉的深紅色的套裝襯衫，眉頭深皺，一副顯然知道發生甚麼事的表情。「狄倫探員，尼爾他們有事找你，你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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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倫瞧出不對勁，但沒有說話，接到命令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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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在處理的偵查檔案，暫時先放在這裡，有需要的話，可以交給尼爾或狄倫跟進這些線索。」奎恩儘量以冷靜口吻對伊莎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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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位職業責任辦公室的多尼探員仍在場，伊莎貝也不好多說甚麼，朝她點點頭。「放心，奎恩，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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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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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被暫調職到二十二樓，並被職業辦公室內部調查一事，很快就傳遍二十三樓，眾人感到震驚，並紛紛議論。
伊莎貝特別召集狄倫、麗莎和馬澤羅在辦公室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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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可以保證，內部調查很快就能還她清白。我們都曾參與遊行槍擊案的調查，所以會被職業責任辦公室的人叫去查問，你們只要如實說出真相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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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段期間……」狄倫問，「奎恩必須待在下面？她是被停職了？在調查期間，我們不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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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被停職。」伊莎貝輕輕嘆氣。「為了避嫌，我們不能跟奎恩談論那宗案，甚至是現時正處理的任何案件。狄倫，外勤行動的話，你先跟馬澤和麗莎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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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在告假中。」麗莎突然提起這件事。「要現在通知她嗎？」
「我會的，你們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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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下屬打發到外面後，伊莎貝仿佛仍聽見外頭的竊竊私語，心煩的她馬上撥通了貝利的電話，她知道這天是貝利慣常告假去醫院探望昏迷男友的日子，但她必須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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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是我，你還在醫院嗎？」
「我去完了，現在人在紐約警局，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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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責任辦公室的人說警局已發現負責驗屍的法醫自殺死了。
難道，貝利是去那裡被查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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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裡說不方便，我直接過去找你，你在哪個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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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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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開車來到警局時，貝利已經在旁邊咖啡廳坐著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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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伊莎貝臉色凝重地坐下，將奎恩被調查一事扼要交代，然後才問。「負責驗屍的法醫居然在職業責任辦公室收到匿名指控信後，就自殺身亡？這種巧合，我不相信，一定有人在背後主使。剛剛紐約警局找你，是在查問這件兇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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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愣了一陣子才消化她的話。
「不，我被找來……那跟奎恩無關，是為了別的事。」
「我們無法確認是誰提出這些匿名指控的，但有人質疑驗屍報告真偽，又言之鑿鑿說奎恩在證供中撒謊，掩護真兇，這人可能是內部的，甚至有份參與遊行槍擊案的調查。」
「伊莎貝。」貝利搖頭，「我們不能調查那個匿名者是誰，那是職業責任辦公室的事情。我跟你一樣認為奎恩是被冤枉，但如果我們摻合這件事，一定會被以為要包庇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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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冷靜下來，知道她有道理，只好頹廢地頭挨後到牆上，緘默不語。
「只要奎恩是無辜的話，那你就不必擔心，公正的調查一定會還她清白。」貝利安慰她。
「你說得對。」伊莎貝無奈承認，「那你到紐約警局是為了甚麼事，我以為這是你的休假，不是為了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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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不是公事，我只是……」貝利言辭閃爍，「只是一宗盜竊案的目擊證人而已。警方找到了一架被焚毀的摩托車，符合我之前的描述。再加上，我還有些要補充的證詞……」
「盜竊案？」伊莎貝反應很快，因為這八十四分局就是她曾碰見過查理‧萊德的地方。「你是說，神父萊德的那宗盜竊案？他跟我說，犯人也是騎著摩托車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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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眼睛睜大，但也只好點頭承認。
「你怎麼會是那宗案的目擊證人？」伊莎貝好奇地追問。
「我剛好經過那裡。」貝利含糊地說，「不過我追不到那竊賊，只看到了摩托車型號。今早我才想起來，在追逐那人翻牆逃跑時，我看到了那賊人身上戴著藍色手繩。前幾天，我看到雜誌上那品牌的另外一個顏色手繩，就特意過來補充資料給竊盜組的人。」
「但神父查理不是住在長灘那邊嗎，怎麼會是八十四分局來處理這案件？」伊莎貝不解地問，「你有朋友住在那邊？怎麼去了長灘？」
「我也不知道呢。」貝利打哈哈，「可能神父認識的人多，讓市長將案件轉到裡城裡的警局偵查吧，他之前不是說還差點被搶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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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跟那神父有打交道。」
「我？沒有。我不認識他，不過我有在看網絡影片，那神父的風評好像不太好。呃，抱歉，我知道你跟他是家族朋友。對了，那奎恩人呢？她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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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利有事在隱瞞她，但伊莎貝沒有戳穿。
「她會沒事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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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們住這麼近，你可以過去慰問她。」貝利隨意說了一句，將咖啡喝完，伊莎貝突然覺得，貝利對她隱瞞的，可能不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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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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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整天都魂不守舍，腦子裡想的都是奎恩。回到家的伊莎貝掏出電話，正要發送訊息給奎恩慰問，看她要不要過來這邊時，她的公寓門倒是先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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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伊莎貝開了門，訝異地說。「你不是有鑰匙嗎，你可以直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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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進來坐在梳化上，臉上沒有她預期的悶悶不樂，但亦說不上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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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過來提醒你，伊莎貝，紐約警方大概已經取得搜查令，有權調查我的通訊紀錄。」奎恩神情嚴肅，「我已經收到紐約警方的來電，要我明天過去錄口供了，我想我是頭號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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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伊莎貝問她，「你也知道了那法醫今早自殺的事？職業責任辦公室已經跟你說了？」
「親愛的，為了不拖你下水，我們最好別再討論案情。」奎恩嘆氣，指指她的手機。「我想我們明天要去跟人事部報告了。」
「報告？」伊莎貝沒跟上她的思維。
「我們的關係，伊莎貝。紐約警方只要一調閱我的短信，就會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到時候，他們大多會認定了你有包庇我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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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心情複雜，但奎恩一把將她拉到梳化上坐下。
「放心，反正我們不是也決定，要如實跟局裡申報關係的嗎，只是早了……半個月而已。」
「我相信你，奎恩。那宗案件肯定是有人動手腳，說不定那法醫的所謂遺書是假的，甚至是……」
「別說了。」奎恩突然抱著她，伊莎貝不再說下去，她只能輕輕撫著奎恩的背，給予安慰。
「謝謝你，伊莎貝，我知道你信任我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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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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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奎恩沒留在伊莎貝的公寓裡過夜，她給足了奎恩私人空間。雖然伊莎貝偶爾會半夜被醒來的奎恩吵醒，但她並不覺得這是苦惱，有時，她真想知道奎恩的惡夢到底是甚麼，為甚麼會如此頻繁讓她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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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空蕩蕩的床上，伊莎貝舉著電話，漫無目的地瀏覽，她睡不著，只好在重看她和奎恩的私人訊息紀錄。雖然她們的聊天並無露骨之嫌，但一想到私人通訊文字要被外人閱覽，她心底還是一陣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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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被滑到了奎恩發給她的波士頓之行照片。
她逐張點開來看，在照片裡，伊莎貝看到了現在的奎恩失去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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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來覆去，重覆地看奎恩等人的合照，試圖將她的笑容記在心內，祈禱這場風波儘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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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手指停在了手機螢幕上，她在床上坐了起身，捧著電話，指腹在螢幕上滑開，將照片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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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的合照裡頭，她看到詹姆手上戴著一條淺藍色的皮革手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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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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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坐在了二十二樓的某個角落，這裡平時丟空，現在被職業責任辦公室作為借口，將正接受調查的奎恩丟到了這裡進行「文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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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循著走廊來到角落，甫出現，她的存在就讓奎恩心跳加快，奎恩覺得好像是高中時做錯了甚麼似的學生，現在要跟同學一起去面見校長，內心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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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沒有走過來，但奎恩很有默契地起身，跟在她的後頭，走向人事部主管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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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敲兩聲後，伊莎貝先推門進房。裡面坐著職業責任辦公室的探員卡梅倫及人事部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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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喬探員？」見到奎恩隨在伊莎貝後頭也走進來，卡梅倫問伊莎貝。「費拉羅探員，我以為你主動約見我們，是提供內部調查的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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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說得沒錯。」伊莎貝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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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坐到了伊莎貝旁邊，桌底下，伊莎貝突然牽起她的手，奎恩立刻轉頭看她。
伊莎貝給她一個微笑，見奎恩點頭，她這才將牽著奎恩的手放在桌上，大方展示她們的關係，向眾人說：「我們是來申報戀愛關係的，相關的表格，我已經通過電郵，同時提交給人事部及我的ADIC（分局助理主管）庫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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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倫一時驚訝得無法說出話來。人事部的主管倒是反應很快。
「你們的主管必須同意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會造成利益衝突，關係才會獲得批淮，看來你們都知道程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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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申報關係，是想表示我們毫無隱瞞。」奎恩知道她的手很是冰涼，幸好桌上伊莎貝仍緊牽著她的手，她有點緊張地吞了口水，才繼續說。「本來，我們早就計劃在下個月要申報關係，現在只是提早而已，我們不想影響內部調查的公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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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卡梅倫終於從震驚裡回復說話能力，「你們現在披露這段私人關係，往好聽說是表達不隱瞞的態度，但費拉羅探員，同時也像是一種自保策略，你們大概也已知道，紐約警方會就一宗謀殺案去調查蒙特喬探員的嫌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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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樣想，我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奎恩態度冷酷地站起身，仍牽著伊莎貝的手。「衷心希望你們的調查順利，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卡梅倫探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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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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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披露及申報私人關係的風波，蔓延得比伊莎貝想像中的快，就在伊莎貝才剛回到二十三樓，庫柏就降臨到她的房間，看來郵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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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為甚麼你偏偏要挑在這種時候？」
庫柏沒有坐下，但面向辦公間的那邊玻璃窗，已經被他拉上了窗簾，避免遭人窺視。「作為你的直屬上司，我無權過問你的私人感情生活，但你這次真的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不論奎恩‧蒙特喬跟我有沒有私人親密關係，我也會公正處理聯合行動中心的每一宗案件，不會包庇任何人。」伊莎貝對庫柏誠懇地說。「希望你不會調走我或者她其中一個人，我們在中心合作得很順利，蒙特喬探員也跟其他同僚合作無間，她的名聲在二十三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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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聲譽，而不是你們當中誰要被調走！」
庫柏煩躁地坐下。
「紐約警方已經在調查你的下屬了。」
「那他們必然會發現那法醫的死跟她無關。」
「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伊莎貝，蒙特喬是九月之後才調職到這中心吧，你跟她認識時間又不長。」
「關係的深淺，有時候不是用時間來定奪的，我很瞭解她。」伊莎貝給出保證，「她是無辜的，不單止我，格蘭瑟探員也相信她。」
「你一番話聽起來更像是包庇了，你雖然公開了關係，但你給的證詞反倒像是有違公正。」庫柏無奈嘆氣，「真希望這人值得你賭上前程，伊莎貝，你要升職的話，本來就不難。如果你能早點跟我說，也許我還能在職業責任辦公室那邊，替你保證，你並無意隱瞞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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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外面有人敲門，貝利進來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她關上了門。
「格蘭瑟探員？」庫柏不悅交談被中斷。
「庫柏，我才剛知道消息。」貝利飛快地瞄了一眼伊莎貝，伊莎貝暗道不好，唯有希望內部調查的保密性，會讓這件事的流傳僅限於在二十二樓裡。「我知道你來找伊莎貝，是關於蒙特喬探員的內部調查，先生，我想我要為她們說句公正說話，伊莎貝她們無意隱瞞，事實上，她較早前已跟我透露了這段私人關係，這甚至比內部調查發生得要更早。只是她們那時候還沒想好，要甚麼時候跟你和人事部申報關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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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一直知情她們的關係？」庫柏不敢置信。
「伊莎貝跟我透露這段私人關係，是想在行動報告裡顯得公正，減少利益衝突的可能性。作為蒙特喬的直屬上司，根據我的判斷，她們的私人關係也沒有影響到工作。」貝利繼續睜眼說瞎話，而伊莎貝雖然跟庫柏一樣震驚，但還是保持冷靜，不作任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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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格蘭瑟，既然你這樣說。」庫柏站起身，「我明白了，伊莎貝，你最好寄望你對蒙特喬的信任是正確的。我不能在內部調查裡插手，這事只能讓紐約警方和職業責任辦公室的人來調查，等到結果出來，希望會還她一個清白，在這段時間，你和格蘭瑟都要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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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柏離開辦公室，伊莎貝對貝利輕搖頭，吁出一口氣。
「你為甚麼要替我們撒謊，貝利？」
「只是摻著假話的事實而已，伊莎貝。」貝利站到桌前，手扶在椅背上。「我早就猜到你們的關係，只是一直沒說。但我剛才並無撒謊，我的確認為你們沒有影響到工作的專業。」
「你甚麼時候猜到的？」伊莎貝好奇，她和奎恩一直自認保密功夫到家。
「我只能說，紐約城實在不大，我在街頭上遇見過你們，不止一次。」
「你能為我們說話，我很感激。」伊莎貝真誠地說，並請求她。「在內部調查完結前，可以請你保密嗎，我不想這件事被二十三樓的人知道，至少不是現在。」
「當然。」貝利點頭答應。「事實上……我也想跟你說出實話，伊莎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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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心血來潮，貝利思前想後，覺得如今是最合適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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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樣，伊莎貝，我喜歡坦誠的關係。上次我說我是盜竊案的目擊證人，你問了我關於萊德的事情……」貝利直盯著伊莎貝的雙眼，鼓起勇氣說，「我說我不認識他，是在撒謊。實情是，查理‧萊德是我的養父。而我不想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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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必要跟我交代，這跟工作無關，貝利，但我很高興你說了。」伊莎貝並不感到意外，她早就察覺到貝利對神父的態度有些奇怪。
「我想，我可能只是需要個告解的對像。」貝利自嘲地說，「現在的他對於我來說，只是個陌路人，我不想跟他牽扯到任何關係。」
「我不會追問，除非你想說。」
「太好了。」貝利走向門口，開起了她的玩笑來。「你和奎恩的事，我也不會追問，畢竟我對那些戀愛細節並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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