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二集：「四騎士」人質案（幕六）

場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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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進了北廳後，奎恩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無法面對這既尷尬又好笑的狀況，即使她想捧腹大笑，卻不敢在探員主管面前放肆。

假如她還希望在年末的探員評估報告中獲取好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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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的書房非常安靜，人流稀少，大概是因為人們都湧上了一樓的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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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室內裝飾反映了費爾菲德家族的審美偏好，牆壁正中央放了大理石的壁爐，四周牆邊均是低矮的胡桃木製書架，與深紅色的印花牆花映襯出沉穩的古典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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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牆紙花紋源自意大利基吉宮的設計。」

悅耳好聽的聲音從後響起，奎恩內心打了個突，她扭頭看著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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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美森身穿一襲得體高貴的白色法式立領連身裙，白色腰帶隨意繫在腰上，她手拿著的深棕色拷包顯然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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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奎恩覺得她今日份的驚訝限額用光了。但在這座滿是歷史的博物館裡遇到故人，讓她覺得格外有趣。

「不再叫斯溫頓了，對嗎？」美森醫生傾下身來，在奎恩兩邊臉頰輕吻。她們仍保留了歐洲大陸的禮儀，雖然都住在新大陸的土地上。

「奎恩，真高興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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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很有默契地忘掉了上次見面的不愉快了。

奎恩心想著，她向來不記仇，很難對美森繼續生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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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房上的格式吊頂是從意大利的一位主教的大宅裡買回來的。」奎恩上指天花板。

「你該不會說你認識那位主教吧？」妮可‧美森笑著說。

「我只是從網站上看來而已。」奎恩輕搖頭，禮貌地作出請的手勢，讓美森先往前走。「你也有興趣來看這特展？」

「只是來應酬醫院院長，不過你得承認，這裡就是我們的遊樂園，不是嗎？」美森看著一室的歷史展品，一副她才是這裡主人的模樣。

「聽說你轉到了曼哈頓的醫院工作。」

「對的，紐約長老會醫院。」美森將拷包裡掏出名片夾，「我該將我的號碼給你。」

奎恩看清名片上的地址後，才發現醫院跟三角地街區很近。

「外科醫師主任？恭喜。不過，我沒帶名片在身上，我想你自有辦法知道我的號碼。」

「早就知道了。」美森淡淡回道，看來她只是選擇沒打擾奎恩的生活而已。「聽說這裡有三本古騰堡聖經，要去看看嗎？還是要去看兩河流域的滾筒印章。」美森領著奎恩在書房裡散步。「就像人們使用著社交媒體上載家庭照一樣，我們可以在這裡緬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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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語帶雙關的笑話，奎恩給面子地微笑。

「為甚麼不呢？我一直對宗教藝術品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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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轉悠到書房的另一邊，這裡放著大大小小的玻璃飾櫃，包括法爾內塞樞機的時禱書、科普特教會的安色爾體《新約》手稿和一些古英語福音書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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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跟妮可‧美森在寧靜的圖書館裡，一句搭一句閒聊家常，她們甚有默契，站在玻璃櫃前花上一兩分鐘欣賞展品，彼此都知道她們不需要展板上的文字翻譯。

短暫的敘舊裡，奎恩得知了美森是在哈佛醫學院獲得她的醫學博士學位，她來自馬里蘭州一個普通的新教徒家庭，父母都對於女兒在紐約當了成功的外科醫師感到非常驕傲。

至於奎恩的家庭身世，則要複雜許多，她相信假若美森想要知道，只需要五分鐘，自有專人會為她呈上奎恩‧蒙特喬這短短二十八年人生的詳盡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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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波士頓讀大學的，古希臘文與拉丁文系…不要發笑，妮可，它們真的是很迷人。」奎恩跟美森轉到另一個玻璃櫃前站著。

「我不太確定這對你的同學和教授們公不公平…至少我選的是現代醫學，我真的從零開始學習，跟正常人一樣。」

「你一向比我聰明。」奎恩適時恭維她，但也為自己反駁，「但我還自學了電腦編程，駭客技術還蠻新奇的，那完全是另外一個領域。」

「蒙特喬家族啊…我知道你的外祖父是誰。」

妮可‧美森將焦點重新放在展品上。

「居然有貝雅圖斯的手稿插圖，我沒想到費爾菲德還收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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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也沒想到費爾菲德會擁有這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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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的圖像…約完成於十世紀中葉。這是西班牙僧侶畫家馬奇尤斯，為西元八世紀的僧侶貝雅圖斯的《啟示錄註解》所製作的手稿插圖，約三百頁，使用上等羊皮紙……」奎恩唸出了展板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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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的用色大膽而強烈，大面積的紅橘色，仿佛讓人親歷末日時天地變色的慘樣，令人驚恐。

「『揭開第六印的時候，我又看見地大震動，日頭變黑像毛布，滿月變紅像血。天上的星辰墜落於地，如同無花果樹被大風搖動…』接下來是哪段？『倒在我們身上罷，把我們藏起來，躲避坐寶座者的面目和羔羊的忿怒，因為他們忿怒的大日到了，誰能站得住呢？』」

博學多才的美森醫生，默背出了啟示錄的其中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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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可怕的猜想如閃電擊中了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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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書，對，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這裡最近…是三十三街地鐵站，然後是中央車站四十二街……附近有帝國大廈，我們將帝國大廈放進了高危名單，但完全沒想往這邊聯想過…」奎恩腦袋高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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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森關切地看往她。「奎恩？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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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要失陪一會兒。」關乎生死安危的案件佔據奎恩的腦海，她失禮地離開重逢了才十幾分鐘的舊友，一邊急步原路折返，一邊拿出手提電話。

「尼爾，你還在中心對嗎？幫我看一下我們繳獲的雅各‧盧西爾那張紐約捷運卡紀錄，我知道，他的捷運卡最新乘搭紀錄已經是上個月了…幫我看一下，對…有沒有三十三街地鐵站？他來過多少次？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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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掛斷電話，逆流避開數位參觀人士，她需要馬上找到伊莎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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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他們的確沿著盧西爾去過的地鐵站都搜過一遍，生怕他又將炸彈放在地鐵站，但卻忽略了這個瘋子的宗教情意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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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貝？」奎恩站在原先的拱頂圓形大廳，已不見了伊莎貝和奧莉薇亞的蹤跡，而伊莎貝並沒有接聽她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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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彈客也許來過費爾菲德圖書館及博物館，或者會挑選這裡作為下個放置炸彈地點，這猜想很瘋狂，但必須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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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低頭敲打著短信，按下發送。即使她猜錯，最多只會讓人覺得她大驚小怪，但她不想拿人命作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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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這裡是中央車站嗎？我看…這裡好像不是，但又好像是…」

一個老翁步履緩慢，腳步顫著走在圓形大廳，朝奎恩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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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瑞安教授？波士頓劍橋大學的傑瑞米‧瑞安教授？」

奎恩認出了對方那標誌性飛揚在腦袋上的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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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瑞安教授？」奎恩扶著對方，而頭髮花白，比奎恩矮上一個頭的老教授沒認出她，只是疑惑地四處張望。「這裡不是中央車站，親愛的，我好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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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奎恩畢業前一年，這位老教授就退休了，但她還是上過對方的課，當時的老教授仍然思維敏捷，極富幽默感，沒想到對方在短短數年間就急遽衰老至此。

看來他是患上了腦退化，不然不至於沒能將奎恩認出來，還將這裡搞錯做中央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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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教授，有誰陪你一起來的？我帶你出去，好嗎？」

奎恩暗自嘆了一口氣。

「謝謝你，親愛的，我想起來了，我兒子是在紐約工作，對，他帶我去了中央車站，然後他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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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皺眉，抽空看了一眼手提電話，她發送出去的短信仍未有回覆，她只能先處理這燙手山芋，將老教授扶出了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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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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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以花崗岩牆壁修建的女洗手間裡吵架，是一個糟糕的主意，但總比大庭廣眾來得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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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疑犯，我跟奎恩‧蒙特喬怎樣相識，無必要跟你交代。」

奧莉薇亞出了隔間，看到伊莎貝抱臂在胸前等她時，她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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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是伊莎貝不堪母親的蠻不講理，才主動逃到女洗手間，想讓彼此脾氣冷靜一下，這時候伊莎貝的手機在袋子裡不識相地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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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不怕又是局裡的緊急事件嗎？接了吧，我不想成為妨礙聯邦局探員辦事的罪人。」

酸溜溜的語氣、記仇的脾性，這就是伊莎貝的母親奧莉薇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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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過只是在卡內基音樂廳裡面中途接了電話和離場一次而已，你有必要將這件事一直記到現在嗎？」伊莎貝洗了手，看著母親在鏡前仔細補妝，她只好掏出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奎恩，就任由電話繼續震動，放回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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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她的下屬大概是打來想關心她的母女關係，這超越了伊莎貝的底線，倒不是說奎恩有錯，而是她受不了母親入侵她的私人領域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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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接電話，你有甚麼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伊莎貝深呼吸一口氣，嘗試將冥想前的預備狀態拿出來，她要平靜，她要不帶一絲情緒…

「我道歉，我不該拒接你的電話，但我的確工作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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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的，不是因為你拒接我的電話，伊莎貝，而是因為你沒出席那天的晚餐，那天是你父親的死忌，我知道你沒有忘記。」奧莉薇亞對推門而進的參觀人士瞪圓了眼，拿起她胸前的工作證掛牌，「女士，這女洗手間是職員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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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路人退了出去後，伊莎貝才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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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沒有忘記他是怎樣死的，他是像英雄般死去了，但這不代表我能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你真的要這樣固執？因為你現在是執法人員？伊莎貝，你父親只是凡人，在那年代，他是被迫的，不要將你的父親當成你要對付的罪犯。」

「我是講求原則的執法人員。」

「我央求過你不要加入聯邦局，多少人想考進醫學院都失敗……明明你都已經是住院醫師了！好，我尊重你的選擇。我每天提心吊膽，憂心你成為前線探員會捱子彈。好不容易，你升上了管理層，這不是很好嗎？我能理解你很忙，但我只是想跟你在他死忌當天緬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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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伊莎貝冷酷地道，「你可以緬懷他，但不要邀請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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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拍門聲，打斷了倆人的爭執。

又是那名女路人，她跟數名女士驚慌地撞門而進，臉色嚇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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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這裡是——」奧莉薇亞不耐煩正要說。

「外面有槍聲！有人拿著槍進來！」路人驚恐地陷入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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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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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快報警！」吃力地掩住腹部傷口的警衛，跌跌撞撞地撞開青銅色的大門，摔在地上吃力爬動。「有槍手！」

在聽到槍聲後，另一名高瘦警衛從小房間走到圓形大廳，大驚地看著他的同僚躺在地上，高瘦警衛連忙衝到高聳壁柱旁邊，拉下玻璃面板，按下了緊急呼救按鈕，幽紅色的燈光閃爍在天花板上，刺耳的警號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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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麥迪遜大道231號！有槍手！」高瘦警衛拋下了電話，從槍套裡拔出槍指向那已踏進圓形大廳的槍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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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手朝他開槍，高瘦警衛及時躲回壁柱後，卻手臂中了槍，吃痛下丟了手裡的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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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兩下槍聲，高大的蒙面槍手已經往前，朝地上的警衛身上補了兩槍。

那名警衛再也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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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警衛掩住了流血的手臂，看到槍手拿著衝鋒槍朝他走來，他嚇得臉無血色，使勁將地上的槍踢走。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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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槍手冷冷地瞧了他一眼，然後回過身來，拿起槍指向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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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一頭啡金色長髮的美麗女人，不顧她穿著潔白的長裙，跪在地上檢查著那名警衛的脈搏。見到槍手指向自己，她無懼地舉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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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美國長老會醫院的美森醫生，我只是想看傷者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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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長老會的教徒嗎？如果你準備好的話，也許末日後的天國會有你的一席位。」蒙面槍手放下了槍，將蒙著頭的頭套掀開，美森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涼氣，她認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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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這名通緝犯的臉孔，在過往這幾天一直在電視新聞循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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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壯的雅各穿著一身黑色服裝，身上套了避彈衣，腰上繫著槍套和彈匣，背了大背囊，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冷血無情的槍手，以他這一身配備，一般人說不定會以為他是在街頭巡邏的反恐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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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將衝鋒槍側背，將青銅色的大門緊緊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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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輕巧的腳步聲，雅各回身，將衝鋒槍重新拿到手上，瞄準地板開槍，但來人更快一步，已經拿走了地板上被踢到牆邊的警衛佩槍，滾到了大廳另一邊的高聳廊柱，以樓梯的作為掩體，雅各清楚看到人影竄向了圓形大廳後方的北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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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雅各笑了數聲，大步前進，往他的獵物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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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步入北廳的書房。便遭子彈襲來。他馬上找到了掩護的位置，並將衝鋒槍托頂在肩上，快速推進。

雙方的子彈互有來往，將書房裡不少玻璃展櫃打得粉碎。

數名仍躲在書房角落的參觀人士嚇得抱頭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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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嘴角扯起笑容。他大步往角落走去，毫不在意子彈在他旁邊呼嘯而過，但那顆子彈只是擊中了他身前的玻璃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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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勁地將抱著腿坐在角落的女人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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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修女，依你看頭巾和年齡來看，也許我該尊稱你為修女長？」

雅各看往與他交火的方向，朗聲道：「如果你不馬上將槍丟出來，就地投降的話，我就先殺掉這位修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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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伊莎貝‧費拉羅只好雙手高舉著，從厚重的書櫃掩體裡出來，將地上那枝只剩一發子彈的手槍，從地毯上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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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盧西爾的軍靴將踢來的手槍踩在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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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認得你，你出現過在電視上，聯邦局的特別探員，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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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下一刻可能就會被開槍擊死的決心，伊莎貝開口道:

「我是聯邦局的特別探員主管伊莎貝‧費拉羅，你在這裡放置了炸彈嗎？盧西爾。」

「當然了，不過我這次並不是單純將這裡炸開而已，我有正當的請求。」雅各將伊莎貝上下打量，並沒有扣動扳機，而是從褲袋裡掏出一把束帶，丟到地上。「先將你自己雙手束起來，探員，你會是個重要人質，包括這名修女長，還有其餘人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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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突然一聲猛喝，將他手裡的修女長嚇得身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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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何不忿，但伊莎貝還是緊咬著牙，將自己雙手束起，高舉給槍手看，示意順從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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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給母親要儘快從逃生出口逃跑的囑咐，看來也是白費。

伊莎貝跟隨雅各走到圓形大廳後，沒過多久，雅各就將他在主樓建築裡能找到的人質，全部以槍指嚇，驅趕到圓形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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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報聲已被關掉。所有人質席地而坐，雙手被束帶綁在背後，其中包括奧莉薇亞，伊莎貝仔細觀察，沒在人質裡發現奎恩的身影，也許在槍手進來前，她就已經離開。

唯一能與外界通訊的裝置，伊莎貝的手提電話已經被雅各拿到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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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撥通了電視台的號碼，現在，讓他們證實你的身份，我相信他們會馬上通知你的同僚。」

雅各仍然將那名修女長押在手裡，換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槍管指在修女的頸後，然後將手提電話遞給了伊莎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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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聯邦局的特別探員主管伊莎貝‧費拉羅。我和十九名人質，正身處在費爾菲德圖書館及博物館裡，被一名槍手脅持，接下來，雅各‧盧西爾會對你們講述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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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電話被雅各重新拿到手。

「我是被神選中的四騎士之一，白馬騎士，聯邦局將我的同伴約翰‧桑頓帶走了，我限聯邦局在兩小時內將他釋放，將他毫無髮傷地帶到費爾菲德圖書館這裡。我在這裡放了炸彈。但凡有人試圖攻進來，或者兩小時限期一到，我就會開始槍殺人質。還有，不要費心思安排狙擊手了，我死了的話，沒有人能在這裡找到炸彈，它一定會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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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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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花了些時間，才在老教授的西裝外套袋上，找到一本筆跡整齊的聯絡簿，並在上面找到他兒子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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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真的感謝你！」

老瑞安教授的兒子坐的士，在麥迪遜大道下了車，緊緊握了奎恩的手，然後將腳步顫抖的老人送上的士後座，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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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好事，奎恩鬆了一口氣，她很是同情老教授的狀況，年老的身體以及被困在其中的靈魂，真是件可怕的事。

畢竟，她經歷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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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的士遠去後，奎恩踏回大理石階樓梯，正打算回到館裡。她無意干涉別人的家事，但她必須跟伊莎貝說出她的猜想，即使這可能會讓爆炸品組白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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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她才剛踏上石階，便聽到響亮的兩下槍聲，兩三個人從那青銅色的大門裡拔腿跑出，其中一人還在高聳的階梯上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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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上前扶那人起身。

「有…有人中槍了！快逃！」那人連感謝都沒時間說，就爬起身往街區遁去。奎恩拿出了她應對匡堤科體能考試中的拚勁，飛奔到那道青銅色大門前，卻發現大門怎樣使勁也推不到，已被緊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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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繞到了主樓旁邊的東翼，試著從那裡的側門進入，卻只在那裡看到一群逃得遠遠，站在街邊拎著電話報警的人群，她嘗試拉動門把，側門也被緊緊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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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我在費爾菲德圖書館及博物館。」這組建築群太大了，奎恩花了些時間已跑到西翼，一邊致電給了尼爾，西邊入口同樣無法進去。「有槍手在這裡，三個主要出入口都被鎖上，據報有人中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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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你在哪裡？你在裡面？」

尼爾開啟了擴音裝置，因為她聽到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的聲音。

「我進不了去，不知道裡面槍手有多少人。」

「該死！我看到有電視台在緊急直播了！伊莎貝和另外十九名人質就在裡面，那個該死的雅各‧盧西爾就是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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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恩感到渾身的血液一涼。

她的猜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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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四騎士」人質案（幕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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