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54.We

走出校門之前，謝斯南收到了謝星綾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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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回來之前幫我帶份超市的烤鯖魚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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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順便問一下小語吃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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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人提前下車，一起前往家裡附近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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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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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暖黃色的燈光灑在貨架間，店內背景音樂輕快，偶爾夾雜著收銀台的掃碼聲和小孩的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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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熟食區，透明的保溫櫃裡擺滿了各式便當，熱氣氤氳在玻璃上，掀開蓋子，食物特有的香氣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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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站在保溫櫃前，隨意掃了一圈，伸手拿了兩盒烤鯖魚便當，看了一眼包裝上的標價，又扭頭問旁邊的人：「你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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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一眼架上的便當，拿了盒牛肉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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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眼手裡的便當，又拿了一盒溫泉蛋放進購物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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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看著她把便當跟溫泉蛋放進推車後，還流連在保溫櫃的眼神，順著她的目光看，發現她正在看一盒玉子燒——被切成均勻的長方塊，色澤金黃，表面帶著一層微微的焦糖色，煎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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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緊不慢地伸手，從保溫櫃裡拿起那盒玉子燒，直接放進了推車：「這個好吃，買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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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側頭看了他一眼，卻只看到少年已經推著推車往結帳區走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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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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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路過護理區時，謝斯南突然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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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洗髮精好像快沒了。」他說著，轉身往擺滿洗髮精沐浴乳的貨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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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跟在他旁邊，站在貨架前，看著各種品牌的洗髮精，包裝顏色各異，香味也五花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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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直接伸手拿起一瓶綠色透明包裝的，手腕一翻，看也不看背後的說明一眼，直接放進推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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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用這個？」江語柔忽然出聲，目光落在那瓶洗髮精上，語氣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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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斯南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挑眉看她，「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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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接話，只是垂下眼，看了看推車裡的那瓶洗髮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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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身簡潔，綠色的透明包裝上印著幾片細長的葉子，正面寫著大大的「馬鞭草」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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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兩秒，視線從瓶身挪到一旁的貨架，順手拿起一瓶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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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很自然，就像單純只是想試試看這個洗髮精適不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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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謝斯南沒注意的時候，她輕輕地把那瓶洗髮精悄無聲息地放進購物車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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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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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稍作休息後，江語柔拎著自己剛剛新買的洗髮精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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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不一會兒，浴室的門被拉開，水蒸氣隨著開門的動作緩緩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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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踩著拖鞋走進房間，浴後的微熱還未完全散去，鎖骨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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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還帶著點濕潤，她一邊漫不經心地用毛巾吸水，一邊突然低下頭，捏起一撮髮尾，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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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清香竄進鼻尖，清爽、乾淨，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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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斯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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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下意識又湊近一點，想再次確認這味道是否真的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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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越聞，心跳就越不受控制地亂了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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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也不受控地浮現出某些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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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們去化學實驗室做了個實驗。下節上課前三分鐘，謝斯南才從教室後門大搖大擺走進來，彼時他們還是同桌，少年身上帶著運動後的微熱氣息，擦過她的肩坐回位置。江語柔肩膀被撞得微微一晃，下意識偏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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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似乎也是在這一瞬間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撞到了人，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頭往對方的方向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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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教室天花板上的風扇被人打開，悠閒地轉動起來，對方身上那股清淡又好聞的氣息傾刻也被攪入她的呼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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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江語柔第一次覺得，言情小說裡寫的「女主角會喜歡男主角運動後的氣味」這件事，或許真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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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有男生流了汗還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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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抓著頭髮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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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地鬆開手，把那撮被她折騰許久的髮尾甩到背後，整個人往後一倒，埋進柔軟的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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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閉上眼，淡淡的馬鞭草香又從髮絲間瀰漫開來，把她整個人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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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就好像，跟他一起睡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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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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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睜開又闔上，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悄悄地——唇角一點點地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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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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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放學後，江語柔去了照相館拿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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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家庭出遊的相片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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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接過老闆遞來的用牛皮紙袋裝的照片，考慮了兩秒，決定在這裡就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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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不多，有一半幾乎都是風景照，另外一半的一半則是她爸跟謝星綾的親密互動，江語柔將這些令人不快的相片快速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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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翻到一半，江語柔的手指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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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謝斯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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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湖邊的風很輕，到處都是小孩子的嬉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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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的少年坐在木製長椅上，身後是染著金橘色的天際線，他隨意地搭著椅背，穿著簡單的白色連帽衫，睫毛微垂，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發呆，整個人顯得格外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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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照片，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他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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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時還蠻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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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頭微動，翻過這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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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和謝斯南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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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她站在湖邊，身後是遠方連綿的群山，謝斯南站在她旁邊，側身看著鏡頭，單手插著褲袋，嘴角掛著一抹懶散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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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本來不想拍合照，但江明宇非得叫他們站在一起，還一邊拿著手機一邊指揮他們「靠近點，再靠近點。」，最後她也懶得掙扎，隨便擺了個站姿，臉上沒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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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的臉應該很臭，甚至覺得還帶著點尷尬，可現在看著照片，才發現她的眼神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冷淡，嘴角也比記憶裡微微上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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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眨了眨眼，盯著照片多看了兩秒，翻到了下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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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的指尖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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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的謝斯南靠在帳篷旁，單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拿著相機，鏡頭對著前方，唇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對著相機外的某個人輕挑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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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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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浪費我的底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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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麼想著，但江語柔看著這張照片的時間比前幾張都還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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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看夠了，才繼續往後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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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徹底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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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沒有她的臉，也沒有謝斯南的臉，只有篝火旁被拉長的影子——她的影子，和謝斯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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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也不知為何她會這般篤定這兩道影子就是她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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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搖曳，光線隨著風微微晃動，兩道影子投映在地上，靠得極近，肩膀相貼，額頭相抵，輪廓曖昧得讓人心跳莫名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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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就像在接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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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照片沉默了幾秒，最後慢吞吞地把它們重新塞回牛皮紙袋裡，低頭把紙袋的封口壓了壓，指尖輕輕摩挲著粗糙的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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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輕輕呼了一口氣，用力揉了揉耳根，像是這樣就可以把耳朵的熱度壓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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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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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照相館後，江語柔順路去了附近的文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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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架子上一排排相簿，思考了幾秒，拿了一本米白色封面、周圍有許多簡筆畫，中間用著花體字寫下「Heart Flipped」的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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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帳後，她提著小袋子回家，進房先把書包放下，隨即拉開椅子坐到書桌前，把相簿和牛皮紙袋一並放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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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包裝，她翻了翻相簿的內頁，發現裡面的插頁設計還不錯，透明的相片袋大小也合適。她抿了抿唇，伸手拿出那些照片，將它們一張張地擺在桌上，試圖理清放置的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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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照、家庭合照、她爸和謝星綾的照片——她想都沒想，直接跳過最後兩項，把風景照分批放進相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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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後只剩下幾張熟悉的身影時，她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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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靜靜躺著幾張照片——謝斯南的、她和謝斯南的，還有他偷拍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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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它們看了幾秒，最終還是伸手拿起照片，把它們放進相片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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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單純放進去，未免太無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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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隨手從筆筒裡抽出一支黑色鋼珠筆，又從抽屜裡拿出便利貼，在每張照片旁的小角落裡，貼上一張黃色便利貼，上面有著幾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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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湖邊拍的你，看起來很安靜，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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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謝斯南在長椅上的那張照片，筆尖輕輕點了點紙面，然後轉到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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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合照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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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他自拍的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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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了幾秒，微微挑眉，在便利貼上快速寫下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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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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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要撕下來前，江語柔停了一瞬，又很快補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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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狂（帥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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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一張，她看著兩道相互交疊的影子，握著筆斟酌了幾秒，最終緩慢地在紙上落下最後一個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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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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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盯著這兩個字看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一聲，把頭埋進相簿裡，耳朵周圍的紅暈漸漸擴散至脖頸、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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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耳朵溫度，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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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已經喜歡謝斯南喜歡到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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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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