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28.TXL

商業街道上秋天氣息濃厚，商鋪霓虹剛剛亮起，一片明暗交錯的繁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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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領什麼？」江語柔開口問道，聲音帶著幾分無聊後的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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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朝前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口：「乾洗店，我媽有件禮服放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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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挑眉，似乎來了點興趣：「禮服？她最近有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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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斯南回得輕描淡寫：「模特兒的日常，她時常都會去參加很多大大小小的活動。不過……」他話鋒一轉，語氣多了點揶揄：「我媽讓我去，肯定是嫌她穿著高跟鞋走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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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哼一聲：「所以堂堂班長成了外送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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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也沒辦法啊不是嗎？我媽除了我也沒其他人可以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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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頓住，抬眼看向謝斯南，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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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說笑間拐進巷子，巷子裡風稍冷了些，路燈昏黃，映得人影綽綽。謝斯南率先推開乾洗店的玻璃門，櫃台後是個年長的阿姨，戴著老花眼鏡正在櫃檯記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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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是這家乾洗店的老常客了。這家乾洗店原本是由阿姨和她的丈夫一起管理，夫妻倆備孕多年一直都沒有個孩子，後來丈夫不幸因病去世後，這家店就一直是由阿姨獨自一個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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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媽的衣服在嗎？」謝斯南直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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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抬頭認出了他，笑著招呼道：「阿南來了呀！等我一下，馬上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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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阿姨轉身到後面找衣服。江語柔站在一旁打量著店內，不經意間看到角落掛著幾件衣服，其中一件暗紅色的禮服格外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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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件嗎？」她用下巴示意那件禮服，眼神帶點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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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瞥了一眼，點點頭：「嗯，這件好像挺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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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看了一會，隨口評價道：「確實漂亮，很適合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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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聞言，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家應該也有不少這種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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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輕輕挑起一邊眉毛，語氣散漫：「比這個更誇張的都有。但我們家禮服很少拿去乾洗，都是家裡阿姨手洗的，畢竟這種衣服材質放乾洗店會有不少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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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得一愣，隨即嗤笑一聲：「你還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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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自然就懂。」江語柔語氣淡淡，彷彿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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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不置可否地搖搖頭：「難怪是大小姐，普通人根本沒機會接觸這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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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聞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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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姨拿著包裝好的禮服走了出來，遞給謝斯南：「回去小心點，別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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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向阿姨道謝，接過禮服的袋子後，轉身看向江語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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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出巷口不久，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吉他的彈奏聲，伴隨著溫柔的歌聲。謝斯南隨意瞥了一眼，卻見江語柔腳步一頓，目光被前方聚集的人群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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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謝斯南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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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徑直朝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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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外圍，透過層層人影望向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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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簡單牛仔夾克的男生抱著吉他，正彈唱著一首情歌。他的聲音乾淨又真摯，彷彿能擊中人心底某個柔軟的角落。周圍的人聽得入神，有人拿起手機錄下這一幕，更多的人則低聲議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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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雙手抱臂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個男生身上。她沒有說話，但從眼神裡能看出幾分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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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則靠在一根路燈旁，餘光掃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問：「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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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挺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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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歌聲漸漸低了下去，最後一個音落下，圍觀的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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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男生站起身，放下吉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天鵝絨盒子。他深吸一口氣，徑直往人群中央的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走去，隨後單膝下跪，看著女孩的眼神炙熱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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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男生聲音微微發顫，卻帶著十足的勇氣，「我們從高中認識到現在，你是我見過最特別、最溫暖的人。我想和你一起走過未來的每一天。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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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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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圍觀的人群開始起哄、歡呼，甚至有人大聲喊著：「答應他！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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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雙手捂住嘴，眼眶裡隱隱泛著淚光。她緩緩點頭，聲音顫抖卻清晰：「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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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再次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幾乎將這一刻的甜蜜推向高潮。男生欣喜若狂地把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接著猛地把她抱起轉了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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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被這幅景象感染，眼裡多了些柔和，他輕笑一聲：「真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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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目光仍停留在人群中央，她輕輕點頭，唇角微微上揚，接了一句：「嗯，希望他們能永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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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了這話，不自覺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透著一種他沒聽過的柔軟和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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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小姐居然這麼感性，我還以為你對這種戲碼不感興趣呢。」他故意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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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卻沒接他的調侃，只低頭看了一眼鞋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其實，我媽以前也很喜歡這種浪漫的場景。她說，所有的幸福都應該被祝福，哪怕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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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挑了挑眉，想問點什麼，但見她沒再繼續，頓了頓，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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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風帶著些涼意，周圍的嘈雜聲與人群逐漸散去，只剩下路邊昏黃的燈光籠罩著兩人。謝斯南不知怎麼的，心裡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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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後頸，試圖打破這份微妙的沉默：「所以，你媽喜歡的東西，你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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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聞言抬起頭看向謝斯南，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眼裡帶著點自嘲的意味：「謝斯南，你相信世界上有永遠幸福的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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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正要回答時，就被江語柔搶先開口，好像他的回答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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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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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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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謝斯南洗完澡，擦著半濕的頭髮回到自己的房間，隨手將毛巾丟在椅背上，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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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的白熾燈有些刺眼，他懶得起身去關，乾脆把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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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那句話在他腦海裡一遍遍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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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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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靜又篤定，卻又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東西。有點像是她內心某種更深層次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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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心情莫名有些煩悶，側過身，視線無意間落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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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落滿灰的吉他，隨意靠在書架旁。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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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般，他翻身下床，走過去拿起吉他，用手掌輕輕抹去覆蓋在琴身上的一層薄灰。它的琴弦有些鬆了，泛著不那麼明亮的光澤。謝斯南低頭看著琴身，手指順著弦輕輕撥了一下，發出微弱而不和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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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拉過椅子坐下，打開手機的調音app，一邊撥弦一邊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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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好音後，謝斯南隨意撥動了幾下琴弦，低沉的旋律在房間裡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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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放下吉他時，目光卻被琴身背面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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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木頭上的一組字母映入眼簾——T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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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眉，把吉他翻過來仔細看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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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字母看起來早就在那裡，卻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字母的邊緣因為時間久遠而顯得有些模糊，但仍然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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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一下木頭上的刻痕，心中浮起些許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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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L……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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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嗤笑一聲。又忽然記起，這把吉他好像是某年生日時收到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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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約記得，應該是國中那時候，當時謝星綾提過，這吉他是某個她認識的廣告商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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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日那天，謝星綾隨口提了句：「這個是台裡的一個熟人送的，說你可能會喜歡。你也到了可以有點興趣愛好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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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謝斯南整天只熱衷於籃球，對樂器是絲毫不感興趣。即使收下了吉他，也只是把他擺在房間角落生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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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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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把吉他抱在懷裡，一隻手扶著琴頸一隻手放在琴身，心裡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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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能學好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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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下一秒就被他自己搓了搓頭髮嘲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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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典型的熱血高中生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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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想搞定別人幾年的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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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直接把吉他放回去，但轉念一想，又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搜索起「吉他入門」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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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欄里跳出各式各樣的標題——「三天速成」、「最簡單的和弦彈唱」……他隨手點進其中一個，看著影片裡老師耐心地分解和弦，指法看上去並不算複雜，但當他親自試著模仿時，卻連第一個和弦的按法都讓他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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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有這麼硬嗎？」他自言自語了一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已經被琴弦壓出了一道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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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暫停鍵，靠在椅背上盯著螢幕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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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又浮現起江語柔站在人群中的模樣——她的目光穿越了人群，專注又認真地看著那對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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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把手機架好放在桌上，重新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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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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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反覆練習第一個和弦，指尖被壓得有些刺痛，但慢慢找到了正確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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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多小時，謝斯南放下吉他，手指已經微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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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又突然想起什麼，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心裡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練習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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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讓她收回那句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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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擺在一旁的吉他，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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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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