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偏航 - 03.你爸爸女朋友的兒子

謝斯南：「……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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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聽到聲音肩膀僵硬了一瞬，後慢慢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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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睛是很標準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睫毛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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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骨相優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樑，略顯鋒利的下頷線，總給人冷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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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呆住了模樣，少年眉稍一抬，開口，他的嗓音清冽：「為什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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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問話喚醒，江語柔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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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在腦中梳理各種線索——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能自由進出這家的大門、雖然比她高一顆頭，但看著年紀跟她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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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選，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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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晚餐時間謝星綾在話中提到的去參加集訓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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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得隨意，一副閒栽栽的模樣，棒球棍點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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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嘆了口氣，她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是想知道什麼，但從這個場景和情況來看，總歸不是要問她的名字吧，因此她慢慢開口：「我是你媽媽男朋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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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完，江語柔能感受到本就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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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想喝水擰開礦泉水瓶，發現擰不動，低頭看了眼嘖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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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聽到少年喉見溢出低低的笑聲，江語柔抬頭，只見他一手握拳抵著唇忍笑，可未果，肩膀也因為笑而一顫一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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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她說的話很好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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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能感受到她的嘴角在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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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後，男生似是笑完了直起腰來，他逕自從江語柔手中拿過礦泉水瓶，擰開，再交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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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她的眼時，他勾唇一笑，他笑起來時眉目清朗，像雨過天晴的湖光山色：「你好，我是你爸爸女朋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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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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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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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陽升起，霞光漸漸暈染了整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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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頂著一頭蓬鬆亂髮，睡眼惺忪地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著水洗了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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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臉再次抬起來時，浴室的門也在這時「啪嗒」一聲打開，謝斯南透過鏡子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人，附著在臉上的水珠也順著他的下頷線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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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一臉尚未清醒的模樣，看著站在洗手台彎腰洗臉的背影，眨了眨眼：「啊，不好意思。」隨後就關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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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扉，謝斯南不自覺又想起昨晚少女說的話，唇角勾起，跟昨天的笑有點不同，莫名帶了點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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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是謝星綾把他扶養長大的，之前不懂事時曾經問過謝星綾：「為什麼我沒有爸爸？」沒想到謝星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斂了斂眼眸，語氣有些落寞：「沒有又怎樣？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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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謝斯南就沒有再提到他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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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母子倆就這樣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十六年，直到有一天吃飯時間謝星綾突然問他：「你想不想要有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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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抬眼，眉梢一抬，很快又低下去扒了口飯裝作漫不經心開口：「那個人是誰？對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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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嗯，很好。對方是NA百貨公司的行銷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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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聽聞重新抬起頭，眼神疑惑：「那種人跟媽你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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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百貨公司，NA集團，旗下有多家百貨公司、酒店、飯店、餐廳…….，整個國家上到政治官員下到平民老百姓一定都聽過的集團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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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有權有勢的集團公司底下工作，做得還是行銷總監這類職位，沒得背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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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平民是幾乎沒辦法跟這類人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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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似是察覺到謝斯南心裡所想，平靜解釋道：「因為一次機會，我接了他們百貨公司自創品牌的代言才有了接觸。後來兩人聊了下發現彼此很投機，對方也喪妻很久了，自己一個人帶著十六歲的女兒，他工作忙常常沒辦法陪著女兒總覺得很對不起她……我不是也自己一個人把你養大嗎？我們這方面就挺像的，有空就會互相抒發一下心事，就這麼聊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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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之後謝斯南常會看到母親時常翻著裝修雜誌，還會打電話給同樣有小孩的朋友問：「高中生女兒通常喜歡什麼樣的房間？」關愛程度一度超過他這個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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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前謝斯南見過江明宇一次，地點是由江明宇精挑細選的最終定在北臨市最有名的國際豪華酒店，他到當天才知道原來那家酒店也是NA集團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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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母親剛穿過自動旋轉門就有服務員馬上認出他們，將他們帶到一間包廂，包廂裡富麗堂皇，腳下的地毯鬆軟，天花板吊著華麗的吊燈投射出柔和的光線，桌上擺著精緻的餐具和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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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講，謝斯南一直認為自己家境還不錯，衣食無憂還有錢可以出去玩玩什麼的，但那天的所見所聞讓他頓時感受到真正有錢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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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這樣的生活條件下培養出來的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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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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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將水龍頭鎖緊，甩了甩手，轉身打開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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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已經換好學校的制服了，此刻正靠在浴室外面的牆壁上，手裡一邊拿著單字卡百無聊賴地背著，一邊聽著浴室的水聲遲遲不停，不耐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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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少爺，光是晨間盥洗就花了快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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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語。看來以後得早點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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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一打開門就看到少女滿臉寫著「不爽」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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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眉梢一抬，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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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看到少女微微張大的雙眼，僅一秒，又恢復如常，轉身進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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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關門的時候還特地用力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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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小學生似的，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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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唇角輕勾了勾，便進入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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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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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從浴室洗漱出來就直接走去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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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眼坐在她旁邊的「你爸爸女朋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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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換好衣服了，校服左上角北一中的校徽惹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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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北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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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他正要抬起眼時，江語柔巧妙地收回眼，不動聲色地坐下，拿起一片剛烤好的吐司隨意地抹幾下果醬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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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也在這時端出四碗沙拉走了出來，她今天心情似乎不錯，看起來春風滿面，笑容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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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沙拉放在桌子上，正要把托盤放回廚房時，江明宇站起：「你坐下吧，托盤我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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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擺擺手：「不用，只是放一下而已……」可江明宇一再強硬地表示要幫她拿托盤，謝星綾呦不過只好答應他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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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澀一笑，聲音甜軟：「那就謝謝你了，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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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身軀一震，這還是她搬來這裡第一次聽到謝星綾這麼叫江明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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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大白天，光明正大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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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倒聽過不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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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想起每次晚上她從房門出來到廚房，從江明宇跟謝星綾的臥房聽到的從裡傳來隱隱的調戲、調笑、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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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還會聽到謝星綾似哀求似渴望的聲音，叫著江明宇：「……親愛的……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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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一聲，她回過神來，發現餐桌上的每個人都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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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在與旁邊的大少爺對視一瞬後，江語柔很快閃躲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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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一刻，她才明白聲音的來源——原來是她剛剛不自覺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所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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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綾察覺到江語柔不自然的臉色，推了推江明宇，尷尬笑笑：「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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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抬頭，重新恢復自然的笑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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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樣，謝星綾也不好多說什麼，把桌上唯一一個有兩顆草莓的水果沙拉推到江語柔桌前：「嚐嚐沙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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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唇角微彎，點頭：「好，謝謝阿姨。」然後插起一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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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顆她沒再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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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你為什麼不吃另一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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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瞥了眼右邊的人，摘下右耳的airpods，開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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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你耳機挺降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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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在公車站旁的長椅上，一人一邊，中間空的可以再坐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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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又重新問了一遍：「我說，你為什麼不吃另一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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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早上一般只有蔬菜沙拉，哪有什麼水果沙拉？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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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連他這個親生兒子草莓都只有一顆，她卻有兩顆，謝斯南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一定是他媽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這位大小姐喜歡吃所以才特意做的，為了討她開心還多放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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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謝斯南心情就不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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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坐在另一端的江語柔全然不知他的內心想法，她淡聲解釋：「吃不下了。」說完，她重新把airpods戴上，看這架勢似乎並不想再跟他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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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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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唇角用力扯了下，他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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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吃多少？謝斯南回想了下剛才在餐桌，少女吃了一片抹了果醬的吐司，喝了杯牛奶，吃了碗沙拉幾乎只吃水果沒動生菜甚至最後還留了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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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謝斯南也不確定了，這算吃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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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男生的標準來說當然不算，但以女生呢，他也沒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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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就這麼看著少年先是不屑地笑了笑，後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後又是一臉很煩躁別惹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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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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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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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的高二教學樓很熱鬧，每間教室幾乎都來了一半以上的人，大家都坐在自己位置上吃著早餐翻著課本背單字臨時抱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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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多背幾個是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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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江語柔在三樓往四樓的樓梯轉角中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急，但在跑到她後方時又倏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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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進她耳朵：「早啊，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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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聲音，加上稱不上陌生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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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轉頭，就看見江知越跟那位「你爸爸女朋友的兒子」正勾肩搭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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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阿南」？江語柔在腦中搜刮著他的全名，終於被她想起來的瞬間也忍不住說出聲：「謝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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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讓本在談笑的兩個少年都停住了，謝斯南抬眼看向少女，眉梢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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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完了不小心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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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語柔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很快她輕咳一聲，表面仍舊風平浪靜，看向江知越時面露歉意：「對不起我記錯了。早安，江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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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越聽到這個答案也哈哈笑了笑，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你也才剛來，記錯名字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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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斯南瞥了眼在他身旁笑著像個二傻子的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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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語地扯了扯唇角，看著站在比他們高幾個台階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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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覺得她說出口那一瞬尷尬的表情沒有人發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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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早上餐桌上少女的秒變臉，從冷臉到微笑，只需要一個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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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更是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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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謝斯南低頭，嘴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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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他們家是來了個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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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你爸爸女朋友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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