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抉擇未來 Haven't chosen - 薄明（はくめい）篇05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odSdN1qr

這種近乎是質問的提問不由得使他心情起伏，顯然阿綱的反應並不符合他對他的期望。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2qqbFWIs

阿綱下意識流露出的滿腔怒火讓骸深感無奈，心中盡是難以言說的惆悵。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5PA8lho7

骸遺憾地感慨：時間的流逝非但沒能使澤田綱吉接納現實，反而令毫無長進的他變本加厲地被思想糾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3odsd9vW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LRMeL64R

內疚與自責雖然能將他們二人捆綁，卻不允許他們對彼此有更多認識。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g85PQjpM

尤其指現實層面的認識。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yJPCQKzz2

「反正你認為我用那些東西是因為你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5WWUyD5eY

他幾乎能推想出阿綱的言行舉措是如何受到想像中的話語驅使。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cOBELMHU

要是肯早點來看他，是不是就能早點發現他在用藥？是不是就能盡早阻止？是不是就能改變現狀？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F0QKd6VR

此刻阿綱的腦海中，多半只有一堆無意義的假設。而當他的思想被這些設想所佔，他便猶如戴上一副有色眼鏡在遙望世界，使眼前事實被拙劣的假象渲染，逐漸看不清現實。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ODXrT132

直至墜入自責深淵，都無法擺脫對自己沒能竭盡所能、沒能盡善盡美的無盡悔恨。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DfPztApV

活得可憐又可恨。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FziBkHAq

骸冷笑一聲，平淡的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不屑，忍不住揶揄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既天真又愚蠢，還總愛妄下斷言。」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dXbo0YMZ

他若不想面對這種無謂猜想，便只能用現實強行衝擊想像的虛假。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KOaLJ08g

「如果只是想讓你難受，我有千百種讓你不好過的方式，根本沒必要為了你這麼對自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YacRyjDi

雖然有些瞧不起被糾結所困的阿綱，可他也明白，自己其實不遑多讓。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zYWoLWHp

骸為此有些抗拒對上他目光，僅是一味微笑強調：「犧牲自己來為難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nvF7zbto

大概是藥物副作用使然，當負面衝擊席捲而來時，骸面上雖能說得淡然，內心卻無法如以往那般平靜以待。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s9lgC5H7

也許是對他懷有不切實際的期望，不知從何時開始，骸習慣了對澤田綱吉的表現感到失望。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qYFN0eUt

每當這種時候，骸就會再次深刻體悟：他們果真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澤田綱吉才會總在對上他時難以換位思考；六道骸才會總在對上他時下意識抱有期待。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sqHspafx

畢竟記憶中那抹身影實在太過顯耀奪目，令他難以忘懷、無法輕易割捨。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aZWmZ5Hr

然而他卻又矛盾地清楚，那是他不可能擁有、註定只能遠觀的光。所以偶爾，他也會想放棄對澤田綱吉的執著，但貪欲卻將他的行為掌控，總在是否放棄的選項出現時，一再引他選擇持續堅持，繞回終使人導向末路的惡性迴圈。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Ext0wn7v

如今，他只剩下最後一點武裝，和近乎無濟於事的消極抵抗。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j1i0z6NK

再怎麼對這種無能為力感到厭倦及厭惡，他也只剩下接受這條路可走。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K0gwDsQh

接受可憐又可恨的他，和自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ehevMG0U

骸嘆了口氣，低垂著眼睫試圖藏起眼底的沉鬱晦暗，懨懨調侃：「你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澤田綱吉。」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CDRYVCRZ

骸語氣中埋有深深的無力感，然而阿綱卻沒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他的落寞之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WvStF7Ie

他私下使用違禁品帶給阿綱的衝擊不小，加上骸的回應又似是種刻意挑釁，讓阿綱像是丟失理智般顧及不了更多，追問：「如果不是，那你到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NDw4aPdL

骸本能地蹙眉，對他的不依不饒更覺煩悶。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O90sQGE8

想見他是一回事，但覺得他很煩又是另一回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9U54ktdw

阿綱責問的音量忽大忽小地盤旋在整個空間，刺激著他敏銳異常的神經，於腦海中喧嚷。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HINKB91H

骸有些失控的在心裡直抱怨：難道時隔一年相見，他就不能表現得再讓人滿意些嗎？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KAwcrank

真想讓他滾。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iQQI8eD7g

「冷靜點，阿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j5nDu36g

好在從低處傳來的聲音中斷了更進一步的咄咄逼人，也為骸腦中的喧嘩不止畫下句點。兩人同時往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見到的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一道嬌小身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BVYJq1Pm

阿綱對此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骸瞇起眼睛，對里包恩為何出現在這裡感到困惑，同時也懷疑自己的存在是何時曝光，為此他心生警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u6WaTJ5x

是在他想常駐的事傳出去後才知道？還是更早之前？那麼里包恩知道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嗎？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uFKyWtF6

不，他不可能知道。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jNh0glmA

疑問才出現不久，骸又立刻否定了問題，並聯想到之所以否定的原因——畢竟若里包恩知道，他絕不可能這兩年來都沒有任何作為，也就不會放任澤田綱吉變成如今這副德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bTqfNOMS

相較於骸的充滿戒備，里包恩倒是顯得格外輕鬆平靜。他沒理會骸在看見他後會有什麼反應，逕自對著阿綱勸道：「你不是為正事來的嗎？那就應該先把正事問清楚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OV4PMSJc

「可是骸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m0OaMy6R

「好了，別再可是了。」里包恩打斷他，冷冷地說：「冷靜點吧，否則你來這兒也只是在礙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ldLhjsUU

安撫下阿綱的一時激動後，里包恩的注意力才轉移到病床上的人身上，語氣平淡：「好久不見了，骸。」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LXhMpLHo

「好久不見。」骸充滿防備地對上他的眼，態度冷淡疏離：「真意外，你也知道我在這裡？」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E2zNUWw5

里包恩明白他眼裡的敵意從何而來，對此特意解釋：「放心吧，這傢伙把你藏得可嚴實了，一點消息也沒透。就連我都是剛剛才知道的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3m1cFxeh

「……」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ZCyuOpaqO

「私底下的事你們之後有機會再說吧，我也不好介入太多，先就事論事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FD7q2kry

骸一語不發，無聲認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OV6ADvmo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讓你合理留在總部。」里包恩像是把一旁的阿綱當成不存在般，平靜地向骸確認：「既然是你先放出消息的，應該想好說詞了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Kefmj6Go

骸看出里包恩是想藉談論正事來和緩隨時都可能爆發的言語衝突，索性就順著他的意思，盡量沉著應對。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KN7irrIL

「這種事隨便說個理由就行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Q0FNX3rk

他輕歎口氣，待心緒平穩後不以為然的說道：「像是我在任務中受傷，所以回到總部休養之類的。反正看上去也是這麼回事，應該不會有問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jD8TFwNf

里包恩思量片刻，隨後蹙眉反駁：「但這種理由沒辦法讓你『常駐』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SKlirMZL

骸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說：「沒關係，只要能爭取到一段時間，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s7AMQRRb

里包恩見他態度隨性，似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顯然常駐總部只是個表象，頂多算是達成某個目的的先決條件而已，並非是他的真正目的。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Lx4tDDcT

他上下打量著骸，猶疑不定許久，試探地詢問道：「那你決定常駐的理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Wmq0Yfq0

聞言，骸向他瞥來一道目光，略有些抗拒地壓低聲音，意有所指地強調：「你不是說私事之後再談嗎？」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dYYWU9JE

之後再說嗎……也不是不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gsgFIAU8

理解他話中之意後，里包恩點點頭，簡要地表明立場：「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干預你的事，不過我希望你留在總部時別影響到家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1rf6VsfV

見骸沒回應也沒反對，里包恩便繼續提出要求：「還有，常駐期間如果有任務需要，你不能拒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kmH41G8Ez

沉思幾秒後，骸不急不慢地回應：「……可以。」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iQJRyLWd

他的答應讓阿綱猛然一怔，連忙反應過來出聲：「可是里包恩……」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PcjPnCMo

「好吧，那就這麼說定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6wymjf1cf

里包恩微笑著，刻意提高音量將阿綱的話再次打斷，表現十足強勢。他側過臉向阿綱交代：「那麼，高層那裡就交給你去說服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ROG4U4Pv

「啊？嗯……」他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阿綱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愣愣應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HSUkOTT2

其實在里包恩和骸的談話告一段落的現在，阿綱已逐漸平和下來，只是狀態仍算不上平靜。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5F5Z4u4D

他對骸有著太多的不解、擔憂和……難以言說的歉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GJ8JPc22

他手足無措地時不時朝骸拋去一個焦急的眼神，顯然對他輕易答應里包恩提出的要求感到相當擔憂困惑。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7LQRVjTn

他擔心骸的身體不假，卻不明白骸為何明知道他心裡的諸多介懷，還如此偏執行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N4A0pTUa

阿綱不自覺攥緊了拳頭，不知是在氣惱骸的任性而為，還是自己的力所不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bV2vnEi9

見狀，里包恩微揚起嘴角，向他勸道：「剩下的我來，你先去處理讓骸常駐的事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rFbpHSPA

阿綱放不下心地眼神飄搖，似是還想說些什麼，卻不敢隨意開口。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qWLcqjg9

阿綱看向骸，但骸卻閃躲著他的視線。無奈之下，他只好改向里包恩問道：「那……你和骸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rKMghUXC

「我還有點私事想再和骸談一談。」里包恩淡然地說著，隨後轉而尋求骸的附和：「你應該不介意和我談吧，骸？」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bjBVFCF4

骸閉上眼，側身躺回床上，心裡似是有所盤算，卻滿臉無所謂的悠悠應下：「都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twKUxG6S

里包恩對骸的回應相當滿意，隨即指向門外，對著阿綱吩咐：「好了，那你可以走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6ll69jKr

「可是……」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S9zvqgmi

見他遲遲不走，里包恩壓低帽沿，淺笑說道：「反正這裡是『沒人在』的地下室，就算對首領動粗也不會影響到首領威權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O5Mjp8me

「……知道了，那……我走了？」儘管里包恩看上去似是純粹說笑，但阿綱卻深知那絕不是什麼玩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brz45z0h

他只能先行離開。只是臨走前，他餘光瞥見骸闔眼後的蒼白模樣，神情份外複雜。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fGhu81q3

確認阿綱離開地下室後，里包恩果斷地關上房門，開門見山就問：「所以，你們是怎麼回事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G7v2eExC

「呵。」他的過分直白，惹來骸的一聲輕笑。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KXmiSPwb

他思考著，讓里包恩介入後究竟能有助於他多少。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xs1xQpz3

雖說剛才迴避了里包恩的試探，但骸其實不介意讓這人了解部分情況。至少在能有助於他的情況下，他並不介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lCE8AMBe

方才拒絕，只是因為還抓不準里包恩想了解這些的目的為何，加上有些事情他不想在阿綱面前提，才暫時避而不談。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LC76372E

只是想透過里包恩的介入讓事態得以重獲轉圜也非易事，實際上能起多少成效他不敢說，甚至連讓他知曉這些後是否對自己有利，骸都沒什麼把握。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vb2grfpS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冒險賭一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TTsXxKnH

「你的問題太籠統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骸緩緩睜眼，小心謹慎地觀察對方態度，斟酌著該如何應對最為合適。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CtvlMh38

「那就一件一件來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zj2rbHB2

里包恩隨意地在骸床邊地板上盤腿而坐。他細細留意著骸的反應，問：「我想先確認，他為什麼會說不肯見你？明明把你藏進總部的也是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0nbjK6gGs

該說真不愧是里包恩嗎？不過隨口一提，就選中了最複雜的問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tKhp0LVZ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一針見血，那倒是挺讓人困擾。雖說骸表現得像是願意讓里包恩了解更多，但他同時也對對方不甚信任，煩惱著要是被知道得太多太詳細，他將無法掌控後續發展，那……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LZp56Q4Z

果然還是將這個提問敷衍過去較為合適。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OyCRdvYy

決定好將方才稍稍釋出的信賴收回，骸接著泰然自若地說道：「還能是為什麼，不就是他覺得我身體變成這樣是他害的嗎？」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P3zbUKDT

他低垂著眼眸，在心裡衡量幾番後避重就輕地假意解釋，實則刻意模糊問題焦點：「畢竟我是因為他才被抓回復仇者監獄的，他不想看見我，多半是因為自責導致的罪惡感作祟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ygds2tka

然而里包恩卻瞥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不，應該不只如此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7P5ISZVI

里包恩態度肯定地將他的解釋否定，表明不信他這番說詞，甚至進一步提出反駁：「乍聽之下雖然很合理，但阿綱早就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毛頭小子了。會因為『害你被抓回監獄』而感到自責，那是過去的阿綱才可能有的想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ErXsgcoV

「……」骸對自己的多說多錯感到無語，同時也確認了里包恩願意和他談話的用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TD9NFIwd

看來他是打算從自己給出的回應來推導出真相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aLRLDl91

發現自己被利用後，骸索性翻身背對他，暗自琢磨著不如就隨意把人打發掉，之後再做其他打算為好。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cRFMeLBX

覺察到骸對與自己談話明顯感到排斥，里包恩巧妙地將話題轉移到對自己較為有利的方向，小聲嘀咕：「但阿綱的逃避……又確實是他在內疚時會有的行為表現，還是他在找不出解決辦法時的慣性反應……」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P9Vn0LVA

骸沒理會他的低語喃喃，像是完全失去了與他談話的意願。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z3nCBxzh

傷腦筋，不肯說話呢。里包恩望著骸那副抗拒交流的模樣，暗自思索下一步。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pY9r90vK

如今他確認骸就是能得知阿綱反常原因的唯一線索，既然如此，那就絕不能僅因對方這區區一點不配合而輕易退縮。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SewEgf17

在阿綱正式接下首領之位後，里包恩就很少插手接觸家族裡的相關事務。尤其是這兩年，阿綱表現得比過去還要兢兢業業，甚至勤勉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不說，還越來越有首領風範，可靠得讓身為教師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出手的必要。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bFUsitdX

但那麼多年相處下來，里包恩深知阿綱的變化只是表象。在他看來，與其說阿綱的表現是一種成長，不如說是一種意義不明的贖罪。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6aZhkVC4

當然他也曾想再更深入了解，但阿綱卻不願向他吐露半分，還拙劣地偽裝成有所成長的模樣，用家族事務來麻痺自己，也藉由工作繁忙來推開所有人的關心。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Dgk1LdBH

阿綱明顯有什麼心結，卻讓人無從下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ohnRhdzlC

因此里包恩只能耐心等待，等待突破口的出現。於是，便等來了骸放出消息說自己準備常駐總部——再接著，從阿綱口中探得，原來這一年來骸一直被暗藏在總部的秘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JMzmaVcS

在得知消息後，里包恩便直覺這阿綱反常的原因定和骸脫不了關係。即便和骸無關，骸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因此要想知道阿綱的心結，就不能放過骸這個線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brmxcWmhQ

里包恩沉默著陷入沉思。雖然骸已不肯多說，但就他的反應推測，至少能確認「害骸被抓回監獄」只是個假說詞，主因定是另有其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sc91Ae6w

不過骸現在的身體……里包恩瞧著床上的纖瘦身影，再回想起不久前阿綱所在意的紙菸。讓這些短時間內得知的諸多訊息在腦中稍加統整後，里包恩不禁皺眉，總覺得情況定比他原先預想得還要複雜許多。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bVhwWGdU

尤其是骸的情況。雖然聽說他剛逃脫監獄時的身體就不太好，可沒想到時隔兩年不但沒有見好，還差到這種必須用上違禁品來維持的程度。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Tjg0IioM

一般來說，若不是成癮，也就只剩沒幾種情況會大量使用到那些違禁藥物，且那幾種……還都稱不上是什麼好情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zKDVkd5l

該慶幸阿綱剛才被衝擊到無力思考嗎？否則要是真冷靜下來細想，恐怕他會更……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96iiyx2Z

不過擔憂歸擔憂，骸如今的模樣也更間接證實了里包恩的猜測：阿綱那傢伙會變得這麼古怪，鐵定和他有關係。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a0UiYfZp

骸身體的狀態、阿綱心中的芥蒂以及打敗白蘭後世界的變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dkyPGeyN

白蘭造成的影響雖然被一一校正恢復，但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JTxe0NI8

難不成……？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OXMdQyRe

「說起這件事，我想起來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HD545Jn7

聯想出一點端倪後，里包恩隨即將話題轉移，似是不過隨口一說般的忽然開口提及：「剛成為首領不久，阿綱就很積極嘗試與復仇者交涉，想把你放出來。」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HtNHQXWI

「……」骸沒搭理他，心裡莫名有些煩亂。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3ps39Y9o

里包恩雙手交叉交疊在胸前，接著說：「但從某一年開始，他完全放棄了這件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3HknQbFi

選擇和里包恩談這些事，大概是他這輩子頭一件、也是最後悔的事。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3Rmw5o2X

「庫洛姆和你的夥伴們也是，明明一直很執著於助你逃獄，但某次行動失敗後就不再有後續計畫，甚至從此下落不明。」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61fqBADn

「現在想來還真巧呢，他們放棄救你出獄的時間點幾乎重合。」他輕飄飄地說著，還刻意在最後用上俏皮的語氣反問：「你說這和阿綱逃避你會不會有關係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cJ2kvli5

骸下意識緊咬下唇，一邊暗自慶幸從里包恩角度看不見他的神情變化，一邊故作鎮定地說道：「……很有趣的猜想，只可惜我不是他，並不清楚答案。」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Q6cPxLkP

這種時候倒是很不擅長說謊呢。儘管知道骸只是在裝傻，但若沒能從他口中套出更多情報，就算不得有絲毫進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0L9zhNtFU

里包恩無奈於骸的抵死不從，同時繼續思忖接著該如何是好。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TWU6CV0i

雖然沒有得到骸的證實，但里包恩心裡已對他的猜想肯定了十之八九。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ORvjD612

假設真是如他所想，那再考量到骸身體如今的狀態，只怕再不做些什麼改變現狀反而會更雪上加霜。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GRD7eDK4

在思索後續應對之策的同時，他不再催促與旁敲側擊，而是任由寂靜在空氣中緩緩沉澱，意外地讓骸在不知不覺中降低防備、放鬆警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9MjRBNEvk

「其實……追究他為什麼內疚根本無所謂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P30RnrF5

骸的忽然開口勾起了里包恩的注意。他微微抬眸，雖說看不見骸此刻面上神情，但卻能從他的背影看出幾分顯而易見的落寞。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KAkO9H3v

骸輕闔眼瞼，故作淡然地自顧自悠悠說道：「反正在他心裡，我的存在讓他感到困擾已是既成事實。」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MRRzdvDZ

聽完他的低語呢喃，里包恩頓時一愣，從這段話中探出了其中關竅。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fNTN0gip

「如果只是想讓你難受，我有千百種讓你不好過的方式，根本沒必要為了你這麼對自己。」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r3bAaKHY

骸的無意透露使他驚覺，他一直毫無頭緒的原因，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只將關注點放在阿綱身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2OlFtnq1

過去的他不曾意識到：會感到不知所措的，從來都不只有阿綱一人。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9piJTSym

就像阿綱的避而不見是基於對骸的在意，骸的消極接受多半也是如此。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zhfvoigz

無論是決定不主動見面還是私自用藥，骸行為背後的原因——或許都只是不想讓阿綱難受。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25j8ixFU

有此猜想後，里包恩再接著根據這個猜測前提，去結合骸反問阿綱的那句話推想，得出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可能……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mAXsSuzg

六道骸說不定比任何人所想的，都要在乎澤田綱吉。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v7mHdnO5

「既成事實……也不見得吧？」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JTHJDmX3

里包恩一時也不好定義這種在乎是怎麼樣的情感，更不好斷定這份在乎會為他們兩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連是好是壞，都不敢輕易認定。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K8cT9YCR

但至少，他們都還有時間、還來得及再做些什麼、還有機會帶來更多變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09CM0lSh

里包恩垂眸思索良久，隨後他壓低聲音，別有深意地暗示：「如果連你都認定那是事實，那還有誰能點醒他呢？」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34KoxY9q

沉默片刻後，骸緩緩轉過身，他再次和里包恩對上眼，眼中警惕依舊，態度嘲諷地反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向你尋求協助？」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RaVLJogF

骸將他的不信任溢於言表，但里包恩卻沒因此放棄將他說服：「你也可以把我的提議，視為一種交易。」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RUlXrf6c

里包恩知曉在面對骸時，與其苦口婆心地勸說，不如誘使他以條件交換為前提進行交涉。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3Ow3lltX

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們雙方安心，進而甘願成為彼此助力的辦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HenjAyx3

「交易……」骸內心掙扎，似是有些被里包恩說動。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bguUcEs0

里包恩沒錯過骸那一瞬間的動搖，他立刻起身往骸身邊湊近細說：「你用你所擁有的情報作為交換，來要求我滿足你的所有需求，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nuhkuByh

他不再拐彎抹角的迂迴勸說，而是直接將要求提出：「骸，我需要更多資訊。」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7jw03j6F

他需要更多資訊，好為現狀的僵持不下做些什麼。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2yl7HJ6z

他向他強調：「你是我唯一的情報管道。」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2i4Un38t

骸也明白里包恩強調中的另一層含義：我是唯一的選擇。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301nc7fz

「……」骸低垂眼眸閃躲著他的眼神，仍是猶豫不決。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MBu8Oj22

儘管如此，里包恩依然耐心等候骸給予回應。他就像是下注後篤定自己能獲利的賭徒般，表現得堅定而自信。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0pTxmqf5

因為除了他，骸已經別無選擇。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p4uxbO6n

儘管時間是一切的希望，卻也是一切的制肘。如今骸即便有所期盼，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等待新的選項出現。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8AcXMBVZ

無人能挽留的時間，只會一分一秒的流逝。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LylS3g33

「就算我需要的……是更多時間？」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ZnfrsR7x

骸略帶遲疑的提問，使里包恩眼中再現笑意。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Wq7U7oYL

他回覆的同時就意味交易成立，也連帶證實，里包恩就如他所想般，在最後贏得了這場賭局。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TTecZvLH

「可以，沒問題。」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iQ7sIX7P

交易成立代表他們抉擇相同，未來將因此被注入新的可能，迎來新的局面、新的希望。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nYwd8kth

「我說過，任何需求都能滿足你。」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PXZ0i9fl

他只願，他們所選定的未來，能在為他帶來希望的同時，也成為他的希望。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cigOc9gP

「所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骸。」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NpdlfwbP

未來，在這一刻的抉擇之後，逐漸發生變化。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jwqJ1o2O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hm4X7C0z
2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ldPAbHG0

ns216.73.216.148da2

薄明（はくめい）篇05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