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華胥之夢．其之一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lBAj9Ngz

「從左邊繞過去！收小包圍！追過去！」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45KSNYrM

森林中，一群握著棍子的團體正在狩獵。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6oMCV7A9

「……是山貓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CmUvZfLK

轉眼間，獵物落圍，喉嚨遭眾人以木棍勾住。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QSS4qPPH

「雖然不能吃，不過讓牠繼續待在山裡也不行，總之先綁回去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5isc3Y58

此時，突然有另一群帶著棍子的人前來報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gy955REZ

「首領！那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5ykRwfPa

「什麼事？抓到什麼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nfr3I1Qb

「不，不是抓到……總之請過來看一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akTdX8tl

眾人帶著首領到達的現場，是一個被群森圍繞的小圓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FjSqicmg

其他人正聚在堆滿了落葉的草堆上方，查看堆放在上頭的物件。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cQ3m4YoIx

「這是……。」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2bxZ4fuK

即使是首領，見到眼前白色盒子的瞬間也大為吃驚。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9Xa9JYaz

「好厲害的造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NEHSBoeH

白色的框架，包覆著黑色的螢幕。

對連石頭都很難磨成直角的這些人來說，眼前方方角角的構造體，幾乎無法想像是如何創造出來的。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iI0yuSja

「＠＃＄％＆％＄＠。」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Thimp5vx

突然發出聲音的白色箱子，一下子嚇了眾人一跳，所有人連忙退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TBakI4yP

「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RGUJK6iJ

但首領卻清楚地聽出那不是雜音，也不是獸叫，而是人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yV8xV1lV

「啊，啊，早期智人種的多樣發音真難搞，這個地區的話，是這樣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u5Rs8aJ1

「你……你是……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UNUfXO2W

就算再怎麼見多識廣，年輕的首領也不禁對此訝異萬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bOUVS3bI

「初次見面，古人種部落首領，叫我『國家機器』就可以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OXTBv5hn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KecAphQc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wRLKinBly

三個月後。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kr4PbeJL

「五穀豐年！」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8Pn8BUgFs

夜。

披著布衣，圍著獸皮的人民們，圍繞著火堆高聲歡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WxmGB5mr

分享了獵物與收穫之後，所有人面向首領的家跪了下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n2hLP1HO

「上神！請指示明日的天候！」「喔吼」「喔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kAFXK7i8

年輕的首領舉起手令大家靜下，回過頭問了一句話。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nugFVvtQ

「……國家機器，明天會不會下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z6TyXPNY

「明日的降雨機率……，大約百分之八十。」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QTWOOY82

首領回過頭來，張大雙手，嚴肅地喊：「明天會下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ceqPrqvw

「喔吼！喔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PMMYvBot

在歡呼聲中，首領回到了房中。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0WIwPXJF

他解下了面具，看向白色的方型機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RGTJuRP0

「明明我都說了誰都可以來問，為什麼大家還是要讓我來問你？國家機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2x4KwWqM

「嗶嗶」響了幾聲後，「機器」發言：「人性總是會遵從信賴度高的話語。即使是正確的，如果那些話在討厭的人口中說出，可信度就會大打折扣。」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ihSqSkbV

「雖然我也懂這個道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z4dkEP71

「反過來說人們需要絕對可信的存在，例如，神明。」機器像是竊笑了一樣發出「嘰嘰」的幾道聲響：「對吧，年輕的部落首領，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1RaWPwUE

「唉……。」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gtWN5kcd

「而且，雖然大家都來問了，但只有你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Z270691y

「他們只是不想懂而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CO5dYnQC

有些很簡單的道理只要稍微思考就懂，但是努力工作餵飽自己就用盡腦力的人民們，顯然不願多花心力在這種地方。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FA7b2pRI

既然有人願意指路，而指路的方向也能夠讓他們過得更好，那麼自己為什麼要思考呢？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YPAc6dmP

兩方的談話停下來的片刻，外頭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7Lz0oN1t

「火！火光！」「草堆燒起來了！」「是襲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nO9HjcjE

羲帶著狩獵用的石槍推門出去。

眼看外頭已經一片混亂，家裡著火的人忙著運水，害怕的人躲在家裡縮起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5TtztNd5

唯有狩獵組正在和手拿武器闖進村來的女人們戰鬥。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AJ0YBuRji

「不要慌！照平常教的那樣……！」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T1TPOxKm

羲試著安撫大家的緊張，但向來平穩的村落不論提點過多少次關於滅火與戰爭的事宜，人們也不當一回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fSGT9Wz8

「梆」一聲，羲避開了往自己投來的木棍。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A8PodKR1

「第一次有人躲開我的投槍……，你就是最強的人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IbKWicgJS

女性的聲音方止，立刻又響起了迅捷的腳步聲。

羲反應過來，用手裡的石槍擋下了女性的撲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4y0q7G2E

「這麼年輕……你真的是首領嗎？」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RtrmpkML

女性的臉上畫著威嚇人的血妝，戴著石護頰與遮面，猛然壓著羲手上的武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sfircLA9

「唔唔……！」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HshWYur9

以力量來論，羲在村子裡也可說是數一數二了。

但這個女性居然有將他壓制著，甚至超過他的蠻力。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HMZ0dtpb

「哈！」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0orq7AGm

繼續以力量比拚也只會被壓過，羲只得大喝一聲將她推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IPbDE2jM

「呼……呼……」羲喘了兩息調整呼吸，問道：「妳們到底想做什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9Cfoy8bw

「我們想做什麼？和你們贏了的之後做的事一樣。」女性首領大喊：「把房子燒了！獸皮和食物有多少就搶走多少！」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TQ8RdEDH

「妳……！」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IOh56IsQ

「為什麼那種臉？你們贏了的話，也可以搶走女人，拿走所有的食物，佔領地盤和房子，不對嗎？」女性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47yO0una

羲冷靜了下來：「我贏了的話做什麼都可以對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1gWAx0eN

「那要看你怎麼贏我。」女性笑笑，擺出了狩獵的姿態：「我從來沒有輸過任何人，也沒有考慮過自己輸的樣子。」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UtngTNij

羲衝了上去。

兩人的武器再次交碰。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c6fKko0n

沒錯，靠力量贏不了她。

但她太過依靠力量，以至於沒有想過鬥力之外的選擇。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pMpAZFCx

「梆」相碰的木棍這回僅僅只是碰出了一聲輕響。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9abeoQpG

（膝蓋……毫無防備！）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Eb1pUw4d

「什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De3x8Hcm

羲反手過來，將木棍指往女性首領的膝彎。

勾了一下讓她膝蓋彎曲，跪坐下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VCStg7Xc

力量也許是女性首領在曦之上。

但她太過習慣於野獸間的直覺拚搏，因此技巧上贏不了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bwexrzXM5

「讓妳的人把武器放下，然後回去。」羲用石槍頂著女性的頸子。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0zKPHcdS

「哈……，憨頭，你以為我會服你嗎？」女性首領非但毫不畏懼，還用額頭朝槍尖撞了一下：「我們女族全都是最勇猛的戰士，就算你殺了我也只是讓另一個比我強的人來搶奪你們村莊而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B5bjpNIN

「妳……。」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r3Obl4yd

嘩啦幾聲，雨點落了下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W7maxmRL

「下雨啦！下雨啦！」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vpYmVQYHg

不知何時有人喊了起來。

盛大的雨水打熄了周圍燃起的森林與草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GBoWdtKW

羲深呼了口氣，將女性首領拉了起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jhjUL8ygY

「把燈點起！讓客人進去屋裡躲雨！」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YDIJfcm0

磅礡的雨勢中，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得進去。

轉眼間原本喧鬧的村子，只剩下豪雨的響聲在迴盪，就連篝火也不知何時熄滅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N8v7c7hO

「跟我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hCiRqV4P

羲也同時將女性首領拉進了自己的屋子。

女性首領也只是「哼」一聲跟著進房，然而卻立刻為關起的木門發出驚歎。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RohdpbHq

「誒……這麼大的雨居然……沒有漏一點水？」女性首領敲了敲一旁的圓木柱：「這……不是草堆，是樹？你們怎麼搬回這麼多樹的？」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HP6x1RHx

「把頭髮擦乾。」羲說著將一塊布披在女性首領的長髮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ykZEgGC6

「獸皮我自己也有……誒……」女性首領再次發出訝異聲：「水被吸乾了……這是什麼？不是皮？」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2NB0WvxX

「那個是布，用棉和樹皮搓成的線交織起來的。」羲自顧自地說完，點起了油燈：「只不過是跟蜘蛛學的小手法而已。」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uOWCn6NH

「布……布……。早點有這個東西的話，你知道多少人可以不用病死嗎？」女性首領舉起手裡的槍：「把你們村子的布都給我！我阿姨的女兒，外婆的媽媽，都是因為在打獵時下雨生病而死的！」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Hhch4shU

「安靜點聽我說。」羲把她手裡的石槍搶下，扔到一旁的牆面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oLxlvsiJ

「啊……你……。」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jSS4bhK6

女性首領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臉。

在燈火搖曳之下的羲，有著與年齡相符的俊俏與肅直。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1XZg7E22t

在那眉宇之間，卻還帶著一點點的憂鬱。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keCQkyAa

「……好。」女性首領不禁靜了下來：「我……也有一個要求。」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kqDmKiV4

「什麼要求？」明明羲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就被提了要求，他不解地反問。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DDgTulXj

「我……絕對不和你以外的人作種。」女性首領羞怯地別過身去：「要是讓我去和比你弱的人過夜，我就殺了你……然後自盡。」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Obvc3n5P

「什麼？」羲更加滿臉不解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8EPgmthC

「嗶嗶」國家機器此時發出了聲響：「她說的是母性部落的傳統。她們會將強壯的男性監禁在房內，並且每晚輪替讓女性在那裡過夜，直到生下強壯的孩子。」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dcQsqJuB

「嗯。過去贏了的時候我們都是這麼做的，母親也這樣作，祖母也這樣作，剛剛贏了的話我也打算這麼做。把女人都帶回去當作奴隸，弱的男人殺掉，只留下強壯的男性作種……。」女性首領呢喃了一會：「剛剛是誰在說話？」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MCZsSCc6

「是我，在下國家機器，請多指教。」國家機器用一貫的機械音回應：「不過這傢伙一直沒有用我建立國家的打算。」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J8Yre1tl

羲感嘆地嘆了一息。

露出一副苦惱的模樣，閉起了眼。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33jeVoyt

「機器啊，國家機器啊。我有事情要問你。」說著，他就在機器前坐了下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3DVGx4Hb

「請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W29Jxyq0

女性首領就這樣看著眼前荒謬的一幕。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usJ1aska

「世上的人們，弟弟被打了兄長絕不會善罷干休，兄長有困難時弟弟也會傾囊相助。」羲按著胸口的疼痛問道：「為何除此之外的人皆互相爭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Vtbrone6

「憨頭！」女性首領搶過身來，拉住他的領子喊道：「這種問題連我都答得出來，因為兄弟之間是一腹而生！」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PR78m4xz

豈料，女性首領一見到他的臉，就難以再說下去了。

羲真真切切地流下淚水，為了人們的爭鬥與搶奪而落下的淚水。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ZYVmUisz

「是啊……為什麼呢？只有親子之間不會鬥爭，為什麼人們無法像親子般相處呢？」羲感嘆地問了一句。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nRWWYbr5U

「啊，啊。」機器像是麥克風試音一般回響了幾聲：「我倒是有個不錯的答案。」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nBHke4I0

「是什麼？」「快說！」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JtykC8tm

羲急切地想要解答。

女性首領也急切地想讓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aD1ByrRM

「人與人不可能皆由一腹而生。但是，每個人皆是天生地養。」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0FbRCLW56

聽言，羲停下了悲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bhpjRMdP

他轉過身，握住了女性首領的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F6d6f5QJ

「以天為父，地為母，我，風族的羲，望與女族結下兄妹之契。」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LZlPzSsK

女性首領怔了一下。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ef4MZsy5

「我……女族的媧……。」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4UOS5wcD

她淺淺嘆了嘆息，然後就立刻從迷茫中驚醒。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HMjLsFKj

「你，你在說什麼！」媧發起脾氣，將一旁的木塊，皮紙，全都一股腦扔在羲的頭上：「誰要跟你當兄妹！再說！為什麼我一定就是妹妹！」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zDdTX9nn

一轉頭，媧就抓住自己的石槍，從窗口處翻了出去。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kRzbnxf5

「黐繩！憨頭！我這輩子！打死都絕對不會叫你哥哥！」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dM3H0th1

第二天早上，女族的聲跡就從村裡完全消失了。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jzqxbjGx

又過了數日。

第二週的某天，才有一夥女性拉著獸皮編成的擔架入村。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063MxtGR

擔架上的是與成年男性大約等長的一匹豹子。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VqNTFMCn

「我，我送禮物來給你了，把你們村子裡的布織法教我……。」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nJRyTVYg

撇過頭，用手背遮掩著一臉的嬌羞。

媧對羲用蚊子般的輕音，小小聲地說出了口。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gwjGgOO1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Kinp9aUl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MLneBbh0

「……阿兄。」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ioTjtAQ6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qazcXCXG

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TzjEqmXG

ns216.73.216.94da2

華胥之夢．其之一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