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異聞錄 - ０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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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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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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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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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昇曦終於恢復意識時，附近正傳來彈奏鋼琴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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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住的是郊區，但鄰居中還是有這種每到放學時間就會練習鋼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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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琴鍵聲響。

和緩的樂聲總是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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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我剛剛……應該還是在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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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猛然驚醒，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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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醒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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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從上方裂痕照下的一道光看來，依稀能認出眼前是個女性。

她和昇曦他們穿著同樣的學生制服，並且坐在黑色的鋼琴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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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生停下正在彈琴的手，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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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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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四處望望，很快就理解自己是被扔到堆放課桌椅的地下室，自己也是躺在三張桌子的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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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誰……還有，清河呢？」因為緊張，昇曦的口氣也變得有點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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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請放心，她也沒事，就在你旁邊呢。」女學生也不在意，溫柔地回應：「啊，我真是，我一直待在這裡所以習慣了，沒有燈你們一定很不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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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上頭的日光燈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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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稍微休息一下吧，雖然灰塵有點厚，但這裡還算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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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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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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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坐起身，回想了一下目前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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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被叫出去之後就遇到那個叫「林葉如」的失蹤女孩。

時間錯亂以後，在六點六十六分時，從突然在海上冒出的「塔」那裏飛來了大量的怪物。

對了，在周圍的人裡面，那個塔只有自己，和葉如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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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仔細想了想兩人的共同點。

她好像說了網站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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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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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一直抱著手機。

而昇曦最近能想到關於手機的事，就是和天織一起得到新手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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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從那個女人那裏拿到過手機嗎？不，好像是說掃過ＱＲ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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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喪屍、怪物、塔，線索倒是都有了，但是組不出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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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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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在腦海裡喊了一聲，書包裡的鎗立刻就傳送到自己的手上。

手裡的烙痕也立刻就轉為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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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就算這裡很安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逃出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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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眼前的鋼琴少女小聲地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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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是玩具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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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說完，推了推一旁的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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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幹什麼啦，熊熊……。」清河說著側身抱著自己的雙臂：「明天會抱抱你的啦，人家今天想和兔兔睡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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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對這種個人情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立刻就捏了捏她的臉頰讓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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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只揉了一下眼就瞬間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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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沒說話吧？喂，我沒說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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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都沒說，我對妳晚上抱著什麼睡覺完全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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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忘掉！渾蛋！馬上通通給我忘掉，信不信我讓你的腦細胞全部重新再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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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報復似的反捏昇曦的臉頰，可他絲毫不在意地檢查了自己手上的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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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穗變長了……之前有這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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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好像沒有掛著繩子之類的東西，現在綁著一個像是護身符般的繩結，這也是昨晚過後冒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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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好了啦，不要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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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正打算說「要談話的話去找對面的鋼琴少女」，但她卻一臉害怕地看著昇曦手上的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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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請問，妳們也是危險的人嗎？」鋼琴少女顫抖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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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玩具鎗。」昇曦甩了甩手上的鎗，讓她看看重量與真鎗不同之處，試著讓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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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是什麼意思？」清河倒是很快地理解了她話中的微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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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周圍響起了拍擊地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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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像是小孩子學走路時雙手拍著磁磚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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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驚訝的同時，鋼琴少女將意識回到了鋼琴上：「對不起，我都忘了要繼續趕走他們，請給我一分鐘，只要一分鐘他們就會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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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一回神，在課桌上站了起來，也明白了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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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響起的聲音同時，周圍爬來了大量的半身屍。

「啪啪」「啪啪」，用兩手走路的它們，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可說毫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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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清河見到如此大量的怪物，也訝異地跳上了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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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昇曦冷靜地向著握住桌角的手背與屍體的腦袋開了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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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和人類一樣，屍體的腦袋被打穿以後，就立刻垂首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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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鎗的威力……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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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明明還只能打穿同類怪物的表皮。

現在居然能夠打穿手背還有頭骨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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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威力提升了也是好事。

在這種情況下更可說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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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昇曦還是警戒地望了一眼彈著鋼琴的少女。

少女也冒著冷汗，一邊彈著琴，一邊看著他手上的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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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怪物是她的琴聲召喚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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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把鎗頭轉過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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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曦！你啊，幹嘛一直盯著人家學姊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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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突如其來的發言，讓兩人之間緊繃的空氣突然有了宣洩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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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她嗎？」昇曦將警戒轉回四周撲上桌面的半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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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我們學校的三大不可思議啊，地下室夜半的鋼琴聲、晚上蹲下來休息的孔子像、互毆的梵谷和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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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個……！

可惡！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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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明知這種不合理處，想反駁，可是混亂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好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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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學姊也趁著這個情勢，把緊繃的演奏恢復到平穩和緩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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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幾鎗，將周圍的半屍打停之後，昇曦跳下桌，用槍把敲碎了一旁的玻璃櫃，掏出了裡頭的東西扔給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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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消防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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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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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武器在手，清河就恢復了自信的笑容。

將攀上桌面的手掌全都砍斷以後，昇曦也補上了幾鎗將他們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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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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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三人才終於能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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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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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周圍的空氣滿是揚塵，昇曦和清河大口地呼吸著心臟急需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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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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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彈奏著鋼琴的學姊，恢復了一個人演奏時的微笑，默默地為兩人獻上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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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所以說那個鋼琴學姐……。」昇曦將鎗口指向雙手按在琴鍵上的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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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曦！」清河拍掉他的手腕，好像在斥責他不禮貌的舉動：「都跟你說人家是善良的學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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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學姊停下彈奏，轉頭過來看向兩人：「讓我自己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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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就回過頭，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琴蓋上刻著的兩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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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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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兩人沒辦法看見那兩行字代表的意義。

但從學姊的表情上，依稀可以看出時光與歲月所帶來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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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在等我演奏琴音的人。」

「即使，他不再過來了也沒關係。」

「只要我不斷在這裡演奏，總有一天能夠讓他聽見……我一直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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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似乎是對此感同身受，清河搖搖頭，不帶腦袋地直言：「跟我們走吧！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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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立起鎗，無奈地說一句：「老實說，我剛剛只是想問出口在哪裡，鋼琴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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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猛然拍了一下他的頭：「看看氣氛啦！死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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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像是見到了什麼懷念的風景一般，鋼琴學姐掩口笑了笑，擦了擦眼淚，忍不住繼續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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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陣喧鬧，學姊又將日光燈多打開一些，畢竟原意是怕兩人遭到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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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在你們之前，有幾個學弟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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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鋼琴學姐轉過身，指向一旁半坐在柱旁的幾個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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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清河連忙過去看了看他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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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呼吸。」昇曦也檢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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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學生們的身上也沒什麼外傷，甚至不像是摔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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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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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昇曦看了看他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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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人的右手上都緊緊握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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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和我們一樣，只是掉下來的時候正在玩手機吧？這有什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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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昇曦解釋：「要是手裡握著東西的時候被打昏，妳的手不會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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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清河實驗似的握伸手掌：「那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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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全都是緊握著手機倒下的，我只能這樣講。」說完，昇曦轉過頭去，繼續尋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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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不能把他們放在這裡吧？」清河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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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妳要扛著他們出去嗎？要是路上遇到剛剛的怪物妳能扛著人打贏嗎？」昇曦用先顧好自己的理論回應：「總之先找到出口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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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此時，鋼琴學姐卻小小舉起了手掌：「我可能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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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最後一個，嘿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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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昏迷的人全都疊在鋼琴上以後，清河還不放心的問：「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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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關係，我可以帶著鋼琴四處走，上面的重量……好像也不在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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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學姊轉了個方向，領在兩人的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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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妳們去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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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卻低著頭，把弄著剛從男學生手上奪來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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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清河用看著智障的眼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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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他們握著手機的理由。」昇曦反駁：「不過，這東西不就只是個黑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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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清河將他手裡的手機奪了過去，智慧型手機在智障手裡會變成智障型手機，她算是親身體會到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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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一聲，兩人開啟了手機。

也沒有保護程序，畫面上直接地浮現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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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天書！」昇曦大叫，居然又是這個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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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幹嘛啊？有需要那麼激動嗎？」清河遮著耳朵抱怨一聲，開始按常規檢查手機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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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機能？怎麼停在這……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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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將鏡頭轉向前頭的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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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學姊　本名：■■■　ＬＶ：０３　靈息３０／１５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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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清河難解地再轉過頭照向地板上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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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屍　ＬＶ：０１　力１魔１耐１速１運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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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天書……，這是什麼東西啊？」清河慌張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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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遊戲。」昇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貼紙，無奈地回答：「一個能改變我對現實認知的莫名其妙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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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ＱＲ碼？」清河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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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只知道掃了就會送ＵＲ還是什麼的。」昇曦說完就嘆了嘆息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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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啊，話只說一半……。」清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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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弄了一會手機，清河突然「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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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昇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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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的遊戲，該不會就是用手機裡的怪物打早上那些怪物吧？」清河一下子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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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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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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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對那個女人的懷疑讓他直接否定這個可能。

如果是除此之外的某人肯定都會馬上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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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裡的怪物……打倒塔裡飛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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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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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昇曦搖搖頭。

要是小Ｐ知道她身上背負如此重任，肯定會立刻碎成皮蛋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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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從這裏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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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離開這裏的話也都只是空談，昇曦指指前頭的學姊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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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附近又傳來大量的敲擊地板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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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昇曦立起鎗：「為什麼還有一大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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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學校的後山以前是亂葬崗。」清河說：「聽說是空襲的時候死在防空洞的。這你就不曉得了吧？誰叫你上課不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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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曦推了推清河：「我在這裡守著，妳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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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清河破口大罵：「喂！你還想一個人逞英雄啊！漫畫裡這種人都是最早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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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鋼琴學姊拉拉清河，搖搖頭：「清河學妹，他是顧慮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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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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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也注意到了。

三個人一起跑的話，帶著鋼琴移動的學姊肯定是會被留在後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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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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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這樣想，清河就理解了他為什麼要對學姊說話那麼刻薄，還有把其他人留在這裡的提議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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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我看到門打開的光就會馬上過去！」昇曦回過頭，開鎗將地板上的人頭一一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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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清河轉身，向學姊低聲說道：「我們兩個只會礙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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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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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的戰力不足以保護學姊一邊戰鬥，昇曦也還沒有完全相信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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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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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完門就來幫你！」清河回頭大喊：「別隨便給我死掉！我可不要以後生小孩還要取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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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黑暗。

後頭傳來的鎗聲也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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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遇上的幾個怪手，清河也立刻用手裡的斧砍了下來。

一路小心的行進，最後終於見到了通往操場的緊急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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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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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擦擦面頰上的汗，接下來只要推開大門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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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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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卻有個龐大的身體從課桌椅架起的「王座」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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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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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咒罵一聲，怪物的巨大身體徹底擋住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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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如此，還長得很噁心。

明明高只有兩三公尺，寬卻有五六公尺。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胖子身上，黏滿了大量瘦子的上身與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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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瘦子還不斷掙扎想要逃離，甩動著的雙手看起來像是大量的觸手，變得更加令人作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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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見到，活生生，的女人。」怪物念咒般地自言自語，跟著邪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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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能滾開讓我們出去嗎？」清河想要表現禮貌的微笑，可卻無論如何都演不出客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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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怪物的其中一隻手掌拍在清河與學姊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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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先把它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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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學姊本身，鋼琴上面還扛著一堆昏迷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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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不能讓它把目標對準學姊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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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胖子！」清河說著抓起一旁的椅背，直接往它臉上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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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怪物反射地用雙手擋下來，護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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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年輕的肉體在這裏。」清河勾了勾手指，雙手握緊了消防斧的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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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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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身軀筆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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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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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瞬，清河就啪一聲被反拍的其中一隻手掌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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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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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清河原先還認為那龐大的身體會有移動緩慢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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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連移動速度都遠遠在平常人之上。

就連這麼普通一跳，都能立刻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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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年輕，女性，嘿嘿……。」怪物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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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問一下，要是把我們宰了你想拿屍體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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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偷偷摸一下前臂的疼痛處，很好，沒有骨折，還好有反射性地把斧柄打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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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然後，裝在，這裏。」怪物果然回應了她的問題，用上身所有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人類，女性，臉，被攻擊，會猶豫，最好的，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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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噁心透頂。」清河調整一下呼吸：「就是說，你還打算出去吃掉別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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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吃人，吃人，過了百年，吃人，不爽，不甘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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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似乎恢復了一點點人類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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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只，有，你，們，能，見，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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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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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彎下腰，避開了三個上身的同時攻擊。

耳邊傳來如同哭泣一般的尖叫，若不是正在死鬥肯定會渾身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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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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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仰身，斧頭砍進了怪物的側面，只流出了一點點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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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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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正要把斧頭拔出，立刻又吃了怪物一個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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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清河把差點從喉嚨裡吐出來的胃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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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跳起來受身，但撞在牆上的背和腰仍舊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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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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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和，我，們，一，樣，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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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胖子的意識，可不知何時全部的上身都充溢著「把眼前的女性」也拖下水的想法。

各自讀出一個音來構成了整體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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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試試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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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撿起地板上斷裂的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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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最討厭的就是讓別人決定我該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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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孩子。

你是學生應該要好好念書。

你不抱著那種正義感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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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真的是受夠了。

說完，清河就將尖銳的一端指向自己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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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之所以那麼得意，是因為你是鬼吧？所以你才自以為能把我變成你的一份子。我告訴你，如果我也變成鬼的話，肯定在把你完全摧毀之前都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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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和你同級的話」

被清河的眼神所影響，怪物居然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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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自己，還有，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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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死胖子的聲音了。你怕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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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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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會作我想作的事……，和你這種不聚起來就不敢出門的大型回收垃圾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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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桌腳對準了拍來的手掌。

可只要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被拍死的蜜蜂最後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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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肯定不是斷一兩個骨頭的事了吧）

（永遠在這裡和鋼琴學姊成為傳說，好像也是不壞）

（哼，再會……曦，要是你把女兒取了我的名字，我作鬼也會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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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抱穩覺悟，閉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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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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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爆裂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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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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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沒事。

沒有痛覺，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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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意識的死？

不，有可能會有那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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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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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電影中靜止下來的畫面一般，怪物的拳頭揮舞在學姊黑色鋼琴的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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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一個人」

「我一直，一直都在這裏彈琴」

「只要我不斷在這裏演奏，總有一天能讓他聽見我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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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粉碎的木屑中，害怕得閉起眼的學姊，和被破壞了一角的鋼琴，清河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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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還以，為是，道破門，原來，老是，帶著，鋼琴，飄來飄去，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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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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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說錯？傻，丫頭，早點，認清現實，服從，和我，變成，這樣，強大，的，個體，就不會，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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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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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事。

明明是即使死了以後也牽念掛心的事。

明明是幾千個晝夜，風雨不改，不斷不斷，不斷不斷持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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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還，不遲。今天，一併，把妳，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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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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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撕裂喉嚨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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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不配擁有人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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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從清河口袋裡傳來了女性的電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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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取中」

「已掃描，掃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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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一聲，手機傳送至清河的左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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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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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天書，程序已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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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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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不論飛到手裡的是稻草還是什麼，清河都打算猛力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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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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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斧頭不行，普通的木棍不行。

要像學姊的鋼琴那樣，要像昇曦的手鎗那樣，「能夠發出光」才能打倒這些可憎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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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好，反正把武器給我！能幹掉這個渾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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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程序，開始十連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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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閃出了金光。

接著就冒出了ＵＲ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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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已得到ＵＲ武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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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什麼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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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握住了螢幕上浮現出的劍柄，慢慢地將玄黑色的劍身完全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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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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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身體上，全部的上身全部同時遮住了自己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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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無銘．登樓觀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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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雙手緊握著劍柄的清河將劍揮下。

如同將大山一分為二的瀑布般，怪物的身軀一瞬間分為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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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劍，什麼，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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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這種人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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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一聲。

清河將劍收回手機螢幕的瞬間，怪物也在同時分解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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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清河立刻趕過去看看倒坐在地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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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事，我沒有受傷，妳看，一點傷都沒有。」學姊知道她一直在盯著破碎的鋼琴，勉強打起精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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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河仍舊一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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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真的沒事。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了。」學姊苦笑：「只是不間斷的鋼琴聲，要變成偶爾傳出的鋼琴聲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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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清河拍拍自己的臉，轉過頭去把大門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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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曦那個渾蛋搞的！

要是他也跟著一起來的話至少學姊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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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你這個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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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透入陽光的瞬間，清河也同時大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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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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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昇曦也在此時，喘著氣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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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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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忍不住笑笑，轉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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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趕過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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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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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背著光線，昇曦也立刻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就在想奔過去拉住她的瞬間，清河彎曲了雙腿，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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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的手臂上同時噴湧出了大量的鮮血，才終於失去知覺側倒在昇曦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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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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