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下車！」楊瑞霖趕緊大喊，希望車門一開就立刻衝出去，沒想到司機卻等和尚走到門前才打開門。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tFw6m7CA
楊瑞霖原本打算拚了命也要推擠下車，卻被和尚冷冽的眼神和身高震懾住，只能眼睜睜看著車門在他身後關上，公車繼續往前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ydeFJwy6
陳祐銓從未見過這個和尚，卻也感覺到一股不自在的沉悶，直覺這傢伙絕非善類，和楊瑞霖一起退到後車門的空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UidamlB0
和尚挑了前門附近的位置坐下，沒有搭理他們，似乎已經知道車子會開向何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4QETBCPW
「你跟那個老師是一夥的嗎？」楊瑞霖抓著扶手，鼓起勇氣問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iXOVsU23
和尚充耳不聞，彷彿沒看見車上還有其他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I8lTuAzO
「是不是你害怡婷想不開？」楊瑞霖把手伸到背後偷點陳祐銓，讓他注意到自己，接著用目光和眉毛讓他看到擊破器。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oPhYNQAH
「是她的自由意志決定這麼做。家庭失和也好，課業壓力也好，她懷著勇氣投奔無邊無際的宙域，在寂靜虛無中完成了殘滅。」和尚望著窗外的太陽，突然發出心滿意足的長嘆，「那是藏在宇宙最深處的力量，必須由勇敢的人一點一滴撬開縫隙，直到整個世界在我們眼前打開。」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8s9kCs1cp
楊瑞霖完全聽不懂，難道這個人跟網咖男一樣，可以跟另一個世界溝通？他稍微鬆脫書包的背帶，如果和尚起身衝過來，他就把書包往前抱，擋在中間，替陳祐銓爭取時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xTOsDosF
「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帶來了靈魂，也為靈魂帶來了希望。」和尚說道，嗓音像是低沉的電流，毫無生機。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Lq1zHPy4
公車突然轉向，陳祐銓順著重心偏移，出手抓住牆上的敲擊器，打算立刻往窗戶的角落用力搥下去，接著一陣急停，兩人被無形的衝力推擠，雙雙摔在地板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3IAINPIH
楊瑞霖全身吃痛，但還是趕緊爬起來，就怕和尚趁這時候衝過來，沒想到和尚只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不疾不徐地站起身。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u9nn8y7T
「希望之所在，絕望之所在。」和尚說完後跟著司機一起下車，也沒把車門關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u8YLQqlI
楊瑞霖本來以為自己也會被和尚害死，還連累陳祐銓，沒想到他們竟然直接離開，還講一堆完全聽不懂的話。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sxas4p0g
「快跑快跑！」陳祐銓見機不可失，領在前頭衝下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t4sOJTdV
楊瑞霖感覺身體有好幾個地方仍隱隱作痛，動作不太自然地跟上，一下車便看到一棟奢華的大樓，跟電視裡的國外飯店沒兩樣，其氣勢讓他愣在原地讚歎，直到被陳祐銓拉走。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WRbjzX1J
接著他看到另一名男子就站在大樓入口前，臉色沉重地注視前方。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4jvqOVew
「是怡婷的爸爸！」楊瑞霖高聲驚呼，被拉動的步伐立刻停了下來，也還記得當時那名平頭西裝男稱呼怡婷父親為李丙亦。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aRXQgt9n
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那憔悴的模樣讓楊瑞霖非常有印象，眼前的李丙亦甚至比上次碰面更讓人感到不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Grlhfnwu
「誒？」陳祐銓不在乎那傢伙是誰，目光還在找尋和尚跟司機的蹤影，轉頭發現整台公車停的相當隨意，幾乎擋住半條巷子，連路過的民眾也疑惑地觀望。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6BFgnW6a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張力，兩人感到不對勁，這次換楊瑞霖走在前頭，盡可能遠離李丙亦散發出來的低氣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y88tMdTZ
「誒誒！」陳祐銓突然拍了拍楊瑞霖的肩膀。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2f2o9uPF
楊瑞霖傳過身，順著陳祐銓的手指方向望去，看到一名女子從大樓走出來，凝神一看，似乎是怡婷的母親。他依稀記得她的長相，還有當時的互動，與眼前這名低氣壓的女子差異巨大，但的確是同一個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7LA6HmTZ
怡婷雙親隔著好幾步瞪視彼此，氣氛之惡劣連楊瑞霖都能感覺到，但沒有一方願意先開口。他們還在壓抑跟消化那些易燃的積怨。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59GqwcZP
「你來幹嘛？」母親表情稍微垮了下來，氣若游絲。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ndhdrsAo
「來看妳啊，看妳拋家棄子後過得好不好啊。」李丙亦幾乎咬牙切齒，同時帶著挑釁的神情。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GW85VvbI
這一句話立刻引爆了怡婷母親的理智。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H0AelsWN
「是誰！」她拔聲尖叫，氣勢凌人，「是誰孤立我！是誰要怡婷不愛我！是誰在外面說三道四把我趕走！」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uTyIqw0E
「妳有什麼資格！大小聲！」李丙亦也立刻變了張臉，情緒高漲地反吼回去，「妳這個媽媽怎麼當的，當到給我丟臉！給所有人丟臉！」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drHZdvCx
在這個距離楊瑞霖能聽到他們所說的每句話，那樣的憤怒和失控有如濃稠的黑色漩渦，所有理智都被吞噬殆盡，他痛苦又難過地轉身跑開，沒想到背後有個人幽幽地晃過來，楊瑞霖一轉頭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傢伙嚇到倒退三步，撞上陳祐銓。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zjTH1b6i
這名男子腳步虛浮，衣著凌亂，臉上畫著奇異的符咒。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y8Ljb8qS
「你是剛剛的公車司機！」陳祐銓跳出來大喊，「你跟那個邪惡和尚是一夥的！你也信了那個邪教對不對？」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Dw42t4rF
司機似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肢體動作僵硬，幾度快要摔在地上，踉蹌幾步又繼續往前走。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IAcY4KEh
楊瑞霖發現他的眼睛好像白內障，而且越來越白！短短幾秒就幾乎快看不見瞳孔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0WzUOg5yB
「是你先不要她的！」李丙亦奮力朝她大吼。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Vt6NhMGB
「是你不要她！是你害死她！」怡婷母親紅著雙眼吼回去，整個人幾乎歇斯底里。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oSQIDptC
楊瑞霖再度轉頭望向怡婷雙親，當下這個情景實在太過魔幻，幾乎快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目睹怡婷墜樓的抽離感再次浮現，地心引力彷彿消失了。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Ekhv0Qtc
陳祐銓一直覺得怡婷父親的姿態很奇怪，右手非常刻意地維持在固定角度，袖子裡似乎藏著一個東西，木製的柄頭露出一小截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OFQRjfr4
「他有刀！」就在陳祐銓高聲警告的同時，李丙亦幾乎是同時動作，一把水果刀破開衣袖揮舞而出，用力朝前方劃去。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OoneHrv0
怡婷母親已經聽到陳祐銓的呼喊，提早退開一步，順利躲開第一下的揮擊，同時司機的雙眼綻放光芒，整個人驚恐大叫，雙膝跪地。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H0WbLtuD
李丙亦立刻將刀鋒拉回來，朝另一個方向揮舞，利刃尖頭劃破母親的手臂，立刻鮮血直流，她吃痛摔倒在地，面露驚恐，拼命往後爬行。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lSTdK3N
或許是眼前的畫面太過驚嚇，楊瑞霖完全沒注意到車子開進來，直到尖銳的煞車力道把他抓回現實，凝神一看，竟然是昨天的黑色轎車跟警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F5qxfUq5
剛下車的警察立刻被司機的異象嚇到，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黑色轎車下來四名黑衣人無視異狀，立刻衝到怡婷父親後方，舉槍威嚇。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OETxK6bz
李丙亦彷彿沒聽到後面的聲音，仍一步步往前跺行，整張臉猙獰到幾乎沒了五官，「我不是……我沒有害她……是妳！都是妳！妳逼她沒有選擇！」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UxG9U9OO
「別動！」黑衣人將子彈上膛，槍口秒準男子。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gLL1Uvzr
怡婷母親突然泣不成聲，也停下了動作，用受傷的手臂摀住自己的臉，放聲尖叫。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f4dtV20IS
就在男子往前撲的瞬間，槍口的子彈被火焰推擠而出，尖頭擊穿李丙亦的胸膛，鮮血擴散，衣服瞬間染濕，身體重心也被子彈衝擊力道帶偏，往前重摔在地。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oBI8TthO
「願力……」李丙亦突然吸不到空氣，劇烈的疼痛讓他連起身都辦不到，臉頰貼地，斜眼瞪著眼前的女人，「我們還是……還是一家人啊！在哀淨土……我們會團聚……永生……」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Jvj25ihE
地上的血泊越來越大，李丙亦也漸漸不再抽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UuPYIDAP
楊瑞霖的緊繃情緒被槍響打斷，厭煩想吐的感覺隨之消退，漸漸能夠冷靜地看著眼前的畫面，李怡婷和李丙亦的最後身影重疊在一起。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stU1mX54
「後退！」黑衣人轉身大喊。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rUFR9Tvs
司機的雙眼綻開清澈白芒，彷彿黑暗宇宙裡的璀璨星系，一股異常強大的風壓以他為中心拓展開來，所有人幾乎站不穩，連公車也微微挪動。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WQKJtmdGa
司機的頭輕微抽動，公車的排氣管同步噴射而出，強大的反作用力導致公車尾端大面積向內凹陷，排氣管瞬間貫穿距離最近的警車車尾，車體輕微扭曲，留下一個俐落的圓洞切面。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h415hWwy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幾秒後才驚恐四散，根本搞不清楚剛才發生什麼事情。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nhfBOJNy
楊瑞霖只看到公車彷彿被揍了一拳，莫名凹陷，警車也像是被空氣貫穿，還有司機的眼睛竟然在發光，整個場景已經毫無邏輯，不真實到讓他呆笑了出來，直到整個人凌空飛起，被警察抱到大樓裡面才找回了對現實的認知。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A8HIR3eg
司機眼中的光芒迅速消退，也失去了原先的光彩。穿著西裝的黑衣人拉出側邊口袋的紅繩圈頭，勾進身旁同伴的鈕扣裡，四人站開形成紅色包圍網，逐步靠近司機，銬上有符咒圖樣的手銬。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icJCM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