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凰記 - 加密的真相

連曜的宿舍燈光調至最低檔，窗外聯邦首都的霓虹透過單向玻璃，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冷色調的光影。他鬆了鬆軍裝領口，仰頭靠在沙發上，閉眼時——

模擬戰場的觸感突然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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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被他鎖在懷裡的溫度、戰術服也擋不住的體溫。她的心跳快得像受驚的鳥，她腰肢在他掌下繃緊的弧度……

他睜開眼，眸色比夜色更深，指節無意識地抵在唇上，仿佛還能感受到掌心覆住她嘴唇時的震顫——她因驚嚇而急促的呼吸噴在手套纖維間，每一次顫動的睫毛都像電流般透過虎口薄薄的皮革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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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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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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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起身，從酒櫃取出一瓶烈酒，玻璃杯在掌心轉了一圈。酒精灼過喉嚨時，他想起今天在量子署看到的畫面——程熵半跪在沐曦面前，手指搭在她腕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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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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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被重重擱在桌面。全息屏自動亮起，顯示著沐曦最新的訓練資料：射擊命中率提升至58%。連曜的指尖劃過那個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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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指尖在辦公桌面上輕輕敲擊，節奏如同戰場上的倒計時。

"鋒矢，調沐曦的完整檔案。"

AI的回復比他預想的更令人玩味：

全息螢幕泛起波紋狀的藍光，AI的機械音帶著電流雜音：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Yb15Q2e1
【檔案檢索中...僅能調閱以下非加密段落】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5BqjkYYQR
【聯邦學院時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f1L1uNw3
【時管局預備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vv7cpl0D
【戰略部時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IBpW1C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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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警告紅框在空氣中炸開：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3lzEYJ99
【時管局任務期間檔案加密等級：EX-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cs0WFrFm
【許可權不足。檔案加密等級：EX-9。需七大局中三位現任首長或聯邦總理生物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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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眉梢微微挑起。EX-9是聯邦最高保密級別，通常只用於星際武器研發或時空干涉任務。一個戰略部顧問的檔案，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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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比對沐曦與程熵的關聯記錄。"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

全息投影迅速重組資料：

【聯邦學院時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OWycwL3i
•程熵（量子戰略系主任/星際導航學教授）

•沐曦（特優生/量子躍遷理論課滿分記錄保持者）

【時管局預備期】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1XHioSZT
•程熵（"溯光計畫"全科指導官）

•沐曦（古代觀測員/飛船駕駛考核打破歷史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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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瞳孔微微收縮。

投影上浮現出一張舊影像：程熵站在學院走廊，黑髮如墨，正在為抱著資料的沐曦推開實驗室的門。女孩仰頭微笑的樣子，與現在冷若冰霜的戰術顧問判若兩人。

——他們認識的時間，比他想像的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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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視線凝固在程熵的髮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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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取程熵近五年所有公開影像，檢索髮色轉變精確時間點。"

他的聲音像手術刀般精准。

畫面飛速流轉：沐曦任務歸來前，程熵還是一頭黑髮；六個月後的軍部會議上，他的髮絲已如霜雪。而醫療記錄裡，有段時期只有一條模糊的記載：【神經重構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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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指導官..."連曜輕輕摩挲著腰間的配槍，"現在又是量子署副署長。"他突然冷笑，"你可真是，步步為營啊。"

連曜猛地站起身，窗外巡邏艦的探照燈掃過他的眉眼，在牆上投下如刀鋒般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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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量子署的隔離門前。

程熵正在調試量子干涉儀，銀髮在藍光下泛著冷調的光澤。門禁系統突然被最高軍令覆蓋，連曜的身影出現在實驗室刺目的白光裡。

"我需要一個答案。"連曜的聲音很平靜，但作戰手套的纖維正在指節處繃緊，"關於沐曦的失憶。"

程熵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停頓了0.3秒——這個細微的破綻，足夠讓連曜這樣的戰術專家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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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是時管局事故報告的結論。"

程熵轉身時，銀髮間一縷幽藍流光轉瞬即逝，"連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檔案...之所以加密，就是為了不讓人問問題。"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如同兩艘進入射擊軌道的星艦。

連曜忽然笑了。那是個會讓新兵做噩夢的笑容："你知道嗎？我破解過三十七種加密系統。"

他轉身走向門口，"包括...某些本該被刪除的神經手術記錄。"

程熵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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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動門關閉時，連曜最後的話語飄了進來："我會找到答案。"

實驗室裡，程熵的銀髮完全變成了流動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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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戰略部，連曜的終端亮起刺目的紅光。鋒矢已經將沐曦所有可查的公開檔案鋪滿整個牆面——

【聯邦學院】

"時空物理學，滿分。"

"古文明解碼，滿分。"

"量子躍遷理論，滿分。"

"戰略模擬推演，滿分。"

【時管局考核】

"多星環立體穿梭，滿分。"

"奧密回廊破解，2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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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手指停在一段模糊的任務記錄上：

【觀測目標：西元前234年，戰國時代】

他的目光移向另一側的監控畫面——沐曦正在靶場練習射擊，手腕內側的黑金色玄鳥刺青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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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推理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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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站在戰略部的全息投影前，指尖輕敲著控制台，目光鎖定沐曦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玄鳥刺青，像獵豹鎖定獵物前的刹那靜止。他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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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沐曦手上的玄鳥刺青，在戰國時期屬於哪個諸侯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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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的機械音平靜回應：

“根據歷史資料庫，玄鳥是秦國的圖騰，象徵天命與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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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眼神一凜，繼續追問：

“這樣的刺青，在當時代表什麼身分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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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短暫檢索後回答：

“玄鳥刺青極其罕見，僅見於秦國王室相關記載。可能的身份包括——王妃、祭司，或極受君王信任的軍事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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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思緒如閃電般飛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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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曦的古戰略直覺近乎本能，她的佈局方式不像學術推導，而像是……”曾經親身指揮過千軍萬馬”。

- 但她的實戰能力卻異常薄弱，近身格鬥、武器操作都顯得生疏——這絕不是”將領”該有的水準。

- 再加上她那驚世的容貌與氣質，舉手投足間不自覺流露的尊貴感，絕非普通貴族能培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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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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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銳利的弧度，像獵人終於鎖定獵物的致命弱點。

“她……極有可能是嬴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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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論在他腦中炸開，所有線索瞬間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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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她的戰略思維如此古老卻精準？ → 因為她曾在秦宮，親眼見證嬴政的征伐。

- 為什麼她的實戰能力如此生澀？ → 因為她身為王妃或寵姬，根本不需要親自上陣。

- 為什麼聯邦要刪除她的記憶？ → 因為她知道的”歷史真相”，可能動搖時空管理局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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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緩緩走向窗邊，目光穿過玻璃，落在遠處訓練場上的沐曦身上。她正低頭調整護腕，黑髮垂落，遮住了半張臉，但那優雅的頸部線條，仍透著某種超越時代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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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熵……” 連曜低聲自語，”你拚死守護的，不僅是她的記憶，還有她和嬴政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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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漸漸深沉，像無光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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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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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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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模擬室｜聯邦最高機密戰術推演場

連曜站在全息沙盤前，指尖輕點，虛擬戰場瞬間鋪展——”楚韓聯軍攻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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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不存在於正史”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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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曦，妳認為秦軍該如何破解？”

連曜的聲音平靜，目光卻鎖定她的每一個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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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站在沙盤另一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玄鳥刺青。她的眼神起初茫然，但當戰局展開——

楚軍壓境，韓軍側翼突襲，秦國腹背受敵。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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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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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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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在量子沙盤上輕劃，七點猩紅光標出現，排成古老的星象陣列。

“明日子時……”她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太卜會在楚營外『偶然』占出『熒惑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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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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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惑守心。

這是戰國時代的天象術語，現代戰術系統根本不會使用。

但沐曦說得如此自然，彷彿她親眼見過這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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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畫線，全息投影中幽藍光軌漫延，勾勒出秦軍精妙的伏擊路線。

“而典客『醉酒遺失』的密約……”她抬眸，琥珀色的瞳孔映著虛擬燭火，”會寫明韓王承諾割讓給楚國的五城——”

她的指尖重重一點。

“實則是秦軍的埋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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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戰局瞬間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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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軍因天象凶兆動搖，楚軍被假密約誘入死地——聯軍不攻自破。

模擬系統判定：”秦軍勝利｜戰損比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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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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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破解了這場”不存在”的戰役。

——她用了”戰國時代”的謀略術語。

——她的眼神，像是親身經歷過這一切。

他的腦海裡，鋒矢的分析再次浮現：

“玄鳥刺青……秦國王妃、祭司、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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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的戰略直覺、她的古老用詞、她下意識的謀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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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是”讀過史書”能解釋的。

她”記得”。

連曜緩緩閉上眼，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戰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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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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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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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推開那扇仿秦代錯金紋的包廂門時，沐曦正站在窗邊。落日餘暉透過仿古菱花窗櫺，在她臉上投下戰國漆器般的朱砂暗影。

"戰略部不會為58%的命中率授勳。"他故意讓軍靴踏出清脆聲響，滿意地看著她肩胛骨驟然繃緊——像受驚的鶴，"但值得一頓飯。"他微笑，目光卻鎖著她的每一個細微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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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裝潢是精心挑選的——仿戰國漆案、青銅酒樽、青瓷碗底暗刻玄鳥紋。旁人看來，不過是家高檔中式餐廳，但在連曜眼裡，這裡是一座記憶的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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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自己並未察覺異樣。

她只是覺得，當指尖碰到青銅酒樽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執筷時，無名指會微微翹起，像是曾經握過更纖細的器物。

當侍者端上炙肉時，她的視線會先掃過盤沿——那是秦宮驗毒的本能。

旁人只覺得她舉手投足間有種難以言喻的優雅古韻，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仕女。

但連曜的瞳孔微微收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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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連曜私人終端

鋒矢的機械音冰冷地彙報：

"目標無意識行為與秦國王妃儀軌匹配度：98.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TRKc6BH9
"結論：肌肉記憶殘留，證明其曾長期遵循秦宮禮制。"

投影上，沐曦執勺的姿勢被分解成數百條資料線，每一條都指向同一個事實——

她的身體記得。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qM2e8v9I
即使她的意識已被洗去。

連曜的指尖輕輕撫過玄鳥刺青的掃描圖，眼底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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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撫過玄鳥刺青的截圖，”不是祭司，不是謀士...”

紅酒在杯中搖晃，映出他眼底燃燒的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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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屬於嬴政的...”

“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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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脫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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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訓練室內，空氣靜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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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站在場地中央，身穿黑色戰術服，視線凝住沐曦，語氣沉穩卻帶著一貫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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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目前的力量與速度還無法駕馭正面搏擊，但身為戰略部的腦袋——」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妳要學會逃脫敵人的控制，不能讓敵人掐住我方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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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神情專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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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連曜便單膝跪地，雙手抱頭，聲音低啞卻指令清晰：「壓制我，讓我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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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愣了一瞬，然後照做。她動作不算俐落，卻仍將他壓制在地。只是還沒來得及適應這個姿勢，連曜已如同被觸發的野獸，一個翻身反手，乾淨俐落地掙脫並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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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尚未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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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拍了拍身上灰塵，語氣平靜：「我慢動作拆解一次，記住每個關節的發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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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她再度將他壓制。他卻以慢得幾乎不自然的節奏，逐步拆解她的壓制方式，每一個反制都邊講邊做，語速低沉卻帶著教官式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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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手腕鬆開，肩膀借力……下半身一扭，腿部支撐點就能換位。」

「動作需要反覆練習，直到妳的肌肉記得它，而不是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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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忽然一個反轉，將她制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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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從背後扣住她手腕，膝蓋則抵住她背部，使她重心無法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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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換妳來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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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試圖模仿剛才他的分解動作，但她的力道、角度都略有偏差，完全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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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低聲喘氣，額際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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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鬆了手，再次親自引導，從她肩膀一路調整到髖部的發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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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力時呼吸要穩，太急躁只會讓自己亂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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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他制伏她時，沐曦終於稍有進展。她努力轉動身體，試圖掙脫。連曜察覺到她快成功了，原本略為鬆開的手臂猛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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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不會給妳逃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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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他的手下意識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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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吃痛，悶聲溢出：「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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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不大，卻低啞得讓空氣瞬間變得詭異地寂靜。像是從喉頭深處滲出的本能反應，非慾也非求饒，只是被迫衝出的聲音，太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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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的動作一僵，眼底微光閃爍一瞬。他沒說話，但氣氛明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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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沐曦趁這短暫的停頓，終於掙脫了他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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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地站起身，卻因為動作太急，一個踉蹌，手撐上他胸前時，指節不小心扯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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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臉錯愕地看著連曜胸前的戰術服——右側衣料已經被扯破，裂口橫在鎖骨下方，隱約可見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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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低頭看了眼那道裂痕，眉毛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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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半小時，衣服就報廢了。」他語氣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掩不住的笑意，「下次要多帶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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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角，目光在她額前的濕汗與泛紅的耳垂間略過，聲音依然平穩：「今天訓練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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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還想說什麼，但他已轉身走向器械架，背影沈穩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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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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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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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回到宿舍，黑色戰術服甩在椅背，熱水沖刷過緊繃的肌肉，卻洗不掉腦中那一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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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了水、擦乾，頭髮半濕，浴室裡還殘留著濕熱霧氣。他走進客廳，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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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放出今天訓練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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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投射到牆面，無聲無息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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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坐在沙發上，眼神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大腿。畫面快速掠過技術分解、動作重現，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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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被他制伏，掙扎快成功時，他話一出口，手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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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隨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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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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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壓抑，像撕開空氣的針線，尖銳地落在他的神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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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連曜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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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立即暫停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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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十秒，再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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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重播。他像在審問自己的理智，靜靜地盯著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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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第二次……

第五次，他仍不眨眼，呼吸卻比剛才重了幾分，胸膛起伏微不可見地擴張。那聲音，彷彿不是出於疼痛，而是某種無意識的洩露——極其真實，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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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放一次。」他低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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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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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播放，沐曦在他掌控下顫抖，額前濕汗滑落，嘴角輕顫，那聲音再次響起，似是反覆敲打著他最後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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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忽然咬住下顎，聲音低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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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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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覆上額頭，手指陷進髮間，眼神混濁，像在壓抑某種本能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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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矢，這段——剪下，加密，放入私人資料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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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鋒矢的聲音機械而冷靜，與房間內蠢蠢欲動的空氣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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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起身，動作迅速，彷彿不給自己任何猶豫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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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走進浴室，門還未完全闔上，水聲已然再度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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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調到了冰水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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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劈頭澆下，他站在水流中，額頭抵著牆，閉著眼，胸口緩緩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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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不是單純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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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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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無聲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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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的夜色沉靜，城市燈光由遠而近，映在餐廳玻璃窗上如碎金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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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預約制的無菜單料理，空間不大，氣氛極為私密。每一道菜都由主廚親自說明，聲音輕柔得像怕打擾桌邊的某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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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熵今天選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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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對他總有一種特別的信任——他選的地點，從沒讓她不自在。她坐在他對面，換下戰術外套，只穿一件淺灰色高領衫，眼底雖有些疲倦，卻努力保持禮貌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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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微炙干貝送上桌時，程熵才開口：「最近訓練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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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依舊溫和，眼神卻不動聲色地掃過她右手。那處手腕在撥弄餐具時微微露出一截青灰的痕跡——那不是初現的瘀傷，而是即將消退前的最後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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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沒有察覺他的注視，只是輕聲回答：「連曜最近幫我新增了一堂訓練，叫近身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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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像是複述他的原話般說道：「他說顧問是戰略部的腦與心臟，要學會逃脫敵人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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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熵微微頷首，動作極輕，卻足以在內心掀起一層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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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明白了連曜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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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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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是沐曦被格式化的記憶，也可能是——她不屬於這個時間點的某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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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讓他介意的，是連曜使用的字眼：「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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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熵垂眸，掩下所有心緒，語氣轉淡，卻又像隨意問起：「最近我在研發一套新型戰略系統，運算速度會比現行體系快很多……但一般人跟不上它的反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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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曦正切著碟上那片炙燒鮭魚，聞言抬頭，眼神清亮了一些：「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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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熵看著她一眼，沉靜幾秒，像是在什麼情緒與理智間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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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微微一笑：「好……等我完成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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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的是，這套系統其實已接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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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熵低頭拿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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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後會讓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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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沐曦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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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刻，他看著她眼底的反光，知道——自己這盤棋，已經下得比誰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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