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wood Estate - Main Gate 黑林莊園-大閘
羅伯特在大門外,依偎在大理石階梯旁的黑鐵欄杆上,看著大鐵門外鮮有的熱鬧場景。看來小少爺不止找來了警察,還有一群嗜血的媒體呢 羅伯特想著。
兩三輛巡邏車已駛入莊園。最後一輛黑車中,一名戴著費朵拉帽、穿著灰藍風衣的男人下了車,獨自迎上大門外那群嗜血的禿鷹。不是別人,正是羅伯特日久未見、經已升官的昔日拍檔——約翰·穆勒(Johann Müller)。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CryJXce7
作爲格林蓋爾市中央警分局(Greengale City Police Department - Central Precint)的高級幹部,面對記者們的追問,不過是家常便飯,猶如一個普通的星期二。
“穆勒總督察!請問今天您來到是來調查佈萊克伍德家的第二起綁架案嗎? 這次也是利奧少爺被綁嗎?”
“總督察 聽説是老爺病逝了,兩位少爺在爭家產中鬧出人命,警察也要插手貴族家務事嗎?”
“總督察……”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總督察的稱號自約翰下車以來沒有停過。 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L385qVS5e
從以前處事已經八面玲瓏的約翰,面對無止儘的追問也是手到拈來。
“各位記者大哥、大姐,請高抬貴手,筆下留情。這次的案件尚待厘清,還不方便和大家詳述細節。現在我們中分局也只是儘警察的義務,協助市民的報案進行調查而已。等一切水落石出了,自然會給各位發新聞稿,大家都有獨家!”
記者們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打發走,繼續向前把自家標志的麥克風捅到總督察面前。一名經驗老道的花邊新聞記者發現了大鐵門後,宅邸大門前的羅伯特·瓦格納。追問:“約翰總督察,這次和你的舊拍檔羅伯特偵探聯手,事情一定不簡單,多透漏一點嘛~” 約翰也只能無奈地一邊復頌著 “無可奉告” 便在莊園門衛的協助下進入了鐵門。 中途好像還拿了一個火辣女記者的名片放入口袋中。
約翰·穆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外套和領帶如是,再整正一下頭上的帽子,便自信地王羅伯特走去。 約翰的年齡和羅伯特差不多,小羅伯特一届。自警校畢業以來,他都是市政府宣傳單上走出來的海報男孩,甚至耳傳紅燈區的姐姐們不收費都想和小帥哥度過愉快的一宵。歲月過去了數載,在羅伯特留下了不少痕跡,卻也沒什麽留給約翰。年齡卻仿佛為名爲“約翰”這瓶紅酒增加了一些風味。花邊雜志票選的城市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
羅伯特賤笑著:身高是高,帥度是有那麽一點點,但就是白净了一些 然後就走下階梯,和眼前的這位昔日拍檔、被警局耽誤的明星——約翰握起手來。
“約翰”
“羅伯特”
然後倆人都放下了手,短暫的重逢,剩下了靜止的空氣,和流動的噴水池聲。
首先是約翰受不了這個氛圍,先打破寂靜
“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你,羅伯。有事在忙?”
“……嗯。一直都在幫佈萊格伍德家旗下做事” 羅伯特試圖點燃他的火柴,卻點不着。
“……還在忙那起案件?”
“……廢話,是想逼我揍掉你那副完美牙齒嗎?” 火柴斷了,羅伯特的怒火卻開始點燃了
“好好好,我不問,牙醫很貴……所以是老爺失蹤了嗎?”
“……嗯。在等你的團隊整理現場。” 羅伯特把火柴鐵盒收回在口袋中
“……嗯。走吧。”
“……嗯……”
倆人就這樣不發一語進入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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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wood Mansion - Cloakroom 黑林宅邸 - 衣帽間
昔日的兩位鐵血警探在步入宅邸的大門後,等著兩位的是佈萊克伍德的管家——迪特里西和他的助理管家——奧伯特。
迪特里西有禮地邀請約翰:“總督察,書房這邊請。” 便暗示身邊的侍女幫約翰收取外套和帽子。
在目送迪特里西和約翰離開門口的衣帽間時,羅伯特就抓著奧伯特:“奧伯特,借一步説話。” 還沒等到奧伯特的回應就拉去了約翰他們看不見的轉角處。
羅伯特就單刀直入地問道奧伯特:“剛剛在警察們來之前,我問過當值的侍從們一輪了。從門衛到低階侍從。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説到,上星期老爺從大學内徵召了一些文件盒來宅邸。你對這個事情有印象嗎?”
奧伯特想了想便回到:“你這麽一説好像真的是有這件事。我記得是格林蓋爾精英大學(University of Prestige, Greengale UPG)的貨車,載著幾個文件箱到府上。我也有下去幫忙搬,好像大概六、七箱吧。”
羅伯特追問:“那還記得什麽呢?箱子上一定有一些特徵,一些標示之類的。”
“好像寫著大學考古部,阿斯瓦爾,E·B之類的。不是很記得。” 奧伯特眉頭皺了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細節。“說到E·B, 收到這些盒子之前,我有替老爺收到一封電報,寄件人好像也是寫著E·B。”
羅伯特眼神透漏出一絲喜悅 終於有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然後繼續追問:“那之後有看到這些箱子去哪裏了?還是在書房内嗎?”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HV811ri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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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特:“這就沒什麽印象。應該還是在老爺的書房内吧?但書房是老爺和石坦曼先生管理的,我就沒過問了。”
羅伯特興奮得像是中了樂透大獎,就高興地拍了一下奧伯特的雙臂,“太好了,奧伯特。我就知道我可以信賴你!” 然後跑去書房外,和站在門外的約翰一同望向書房内,看著警員們在搜證。他小喘了一口氣,心想 真的沒有!沒有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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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helm's Study 威爾海姆的書房
書房内的格局不算太大,從門口望去,是一整片的落地窗,對著黑林莊園的大草皮公園,遠處還看到一個人造的小湖。門口左側是一個壁爐,右側是兩層樓高的書櫃,附帶一個單人身寬的小走道,和兩個滑動梯子,一層一個。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EsvgrcaV
落地窗前是一個黑帶著暗紅色槐木的大公司桌,比威爾海姆還要老,前面還有家徽渡鴉的木雕。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KtfsXoUxK
壁爐上沿挂著兩把相互交叉未出鞘的軍刀,和中世紀繪製的家徽盾牌——紅底,渡鴉,和盤根橡木。黑色的渡鴉站在橡木上展翅的樣貌,代表了佈萊克伍德的古典血統和高貴,象徵意義上的Black(渡鴉)wood(橡木)。
在這軍事化圖騰的上方,挂著一副肖像油畫,畫内是一位軍服筆挺、眼神銳利到能穿透牆壁的男人——雷金諾二世·佈萊克伍德勳爵(Lord Reginald II Blackwood),据之前威爾海姆和羅伯特說,就是這位大人和其他貴族們開創了格林蓋爾,也奠定了他們家族在這裏的財富。後世的家主們也一直把他的壁畫沿用至今,莫敢數典忘祖。
簡單一個書房,就同時具備了典雅和壓抑的氣息,完美地描述了佈萊克伍德家族的底蘊。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qySNSbqW3
此刻,窗外雖是晴朗的天空和綠油的草地, 遠處的左上角依稀看見一絲烏雲在慢慢靠攏格林蓋爾當中。
或許是書房的氛圍,讓搜證的警員們額外小心不破壞現場。倒不如說怕弄壞什麽,一年的薪資也負擔不起,哪怕只是一本羊皮書的紙張。 羅伯特更是心知這群格林蓋爾的驕傲們,并不是如此的膽怯。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行的就是流於表面的程序守則。而奉的是來自房中央的中年男子——奧托·谷倫包恩警署副督察(Otto Grünbaum, Lieutenant Inspector)。警員們都奉承地稱爲副座的男人。
距離上次羅伯特還在警署和奧托共事都有若干年前了,身材不減反增,肚皮的油脂隨時快溢出他腰下的褲帶。他臉上兩側的鬢角快長成他的獠牙。奧托聲音洪亮地指示著下屬:
“欸,你小心別亂動。警署賠不起!”
然後轉頭對書櫃小走道上的橘髮制服員警駡到:
“還在上面磨磨蹭蹭什麽的,菜鳥。 書架上的書都登記完了沒!?”
奧托轉頭之間就發現了門外的上司還有前同事羅伯特·瓦格納。
他先是走向臉頰靜白的約翰·穆勒總督察:
“啊老頂!再給我五分鐘,這些小兔崽子們就能完成了!”
約翰尷尬地微笑點頭示意。 接著奧托就往約翰旁邊的羅伯特看是嘲諷地説道:
“欸,這不是大偵探瓦格納嗎? 新東家出事了,還不是要娘家幫你搽屁股!如果之後在佈萊克伍德底下幹不下去了,我還能讓你回來警署,從底部文員幹起如何?”
邊説邊賤笑,還有意無意地炫耀其胸口上的新警徽。
羅伯特沒有接下奧托的挑釁,也嘲諷式地回道:
「不知道是我離開警局太久,還是規矩改了。現在新人招募,不用先問問我旁邊這位總督察的意見嗎?」
便排向老拍檔的肩膀,象徵著,我就算要找靠山都要找比你大座的。 然後繼續說:
「再說了,副座——現在的新人可比我這個老屁股有衝勁多了是吧?你要我回去,恐怕是拉低你麾下精英團隊的水準了呢。」
在座的另外兩位警探自然深知羅伯特的弦外之音。奧托氣得臉龐都快沸騰起來,約翰也只是笑笑置之。想起了十幾年前還在警局牛棚時,羅伯特和上司奧托頂撞的樣子。仿佛還能聽見此起彼落的電話鈴聲。
羅伯特趁奧托還沒來得及開駡之前,直接向約翰詢問:
“總督察,你們如果快完成了。能否讓我看看專業的團隊和新的搜證程序是怎麽進行的?開開眼界,順便借我一個書記員。”
約翰不理奧托的反應,大方的舉起右手擺出一個請便的姿勢:
“瓦格納偵探,您真是太客氣了。我們還需要靠您給出私人界的一些寶貴意見呢。”
真當約翰要呼喚臨近的警員幫忙羅伯特記錄時,羅伯特就直接了當地指向書架上的那位。剛剛被奧托罵的那位:
“那一個就好,他做事比較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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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髮的制服警員聽到大名鼎鼎的羅伯特·瓦格納偵探指名自己,受寵若驚地連鉛筆也沒辦法收好,差點連人帶筆摔下小走道。他匆匆忙忙地走到總督察和羅伯特的面前,僵硬地立正敬禮:
“警員編號: GPC11835 哈力·林德霍姆(Harry Lindholm)前來報到!”
約翰很是欣賞這位活力有幹勁的警員和其標準的姿勢,沒丟他分局的臉。也感到壓抑羅伯特居然會選擇這位哈力。
羅伯特看到哈力的力求表現的樣子,意外地扶額搖起頭來:“我說哈力·林道……姆,林多漢姆?……11835, 我只是一個外人,不是你的長官,不用那麽拘謹。”
“是的!長官!”
羅伯特嘆氣: “算了……,你就跟著,我說什麽,記什麽,不可以多,更不能少。知道嗎?11835?”
“遵……遵命!” 哈力戰戰兢兢地説道
奧托冷笑了一聲,輕藐地說:
“不就抄書的,有什麽好挑三揀四的。不過你也算你好運,瓦格納。好選不選,就選了一個書呆子。”
説完就慣性的伸手如左側口袋。正當奧托要拿出菸盒時,迪特里西剛好走進房内,快步上前阻止了奧托的動作,
“不好意思副座,堂内不能吸菸。太太她的身子不大能接受菸味。” 管家委婉地説道
奧托量自己也沒本事得罪佈萊克伍德家族,也只能無趣的收起烟盒。拉幾個收悉的手下,步出房外找地方呼吸。約翰也知道奧托的習慣,也只是揮揮手示意快去快回。
羅伯特反而有點驚訝的問約翰:“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小子的能耐?”
約翰裝傻地聳了聳肩,“這你就要問他本人了?”
哈力非常不合時宜的打斷兩位的對話,“什麽能耐啊?”
羅伯特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的看著這個菜鳥:
“你還真的是個書……”
羅伯特忍住了一下,硬是把後面呆子兩字卡在咽喉中。看到羅伯特收斂的樣子約翰也差點笑出聲來。
羅伯特繼續: “菜鳥! 我看你抄寫時沒在重複確認,我就知道你的記憶力不簡單。” 然後拿走了哈力的筆記本檢查了一下,書名都沒落掉,再丟回去給11835。“這就是你的能耐。” 然後斜眼看了老拍檔一下,補充說:“還有不會看時機的部分。”
然後就開始觀察一下書房周圍的狀況。
羅伯特·瓦格納先是蹲在壁爐旁,觀看了一下周圍,非常乾净。異常的乾净。窗外的天氣正值入秋的九月天。涼風徐徐,卻也未到需要燃起壁爐的天氣。但會整理這裏到這麽一塵不染,像是新蓋的一樣嗎?
有點詭異。除了打理這裏的人有潔癖以外,也證明不了什麽。 羅伯特心想。
“記住。壁爐很乾淨。非常乾净。” 羅伯特吩咐他的新助手——哈力記下來。
在哈力還在記錄的當下,羅伯特站起來,走向剛剛門外看不見的展示櫃。通常都是放表彰獎狀、獎杯、獎牌之類的,當然還有一些書房主人——維爾海姆的私人照片。
在第二層,眼睛水平綫看去的位置,有一個名爲‘第13屆 格林蓋爾城市青年盃 網球賽冠軍’的獎盃,得主是利奧波德·佈萊克伍德。 木製的底座後方有點燒焦。獎盃旁放著一張老舊照片,是威爾海姆穿著運動裝,教著幼年的利奧如何握球拍的照片。照片場景的後方是輕裝的英格麗在幫年紀稍微比利奧大的維克特擦去臉上的汗水。一家人在這個時刻還是和樂融融。當下的他們也無法猜測,若干年後的昨晚,他們的感情快分崩離析了。
奇怪了。羅伯特心想,這裏以前不是放這張照片啊。我記得是年輕威爾海姆和友人在中東旅游的照片。 他也沒多想,待會迪特里西招呼完副座回來,我再問他。
然後也叫哈力記下壁爐旁的照片。
接著兩人組一前一後地來到了窗前的大書桌。 書桌上最前沿的地方,放著威爾海姆和英格麗年輕時的結婚照片,以及維克特和利奧各自襁褓時期的照片。左上角是一個小臺燈,右側則是撥輪電話。電話前有一本打開的筆記本,一個度假村的電話,在雪山之國——鉻倫沙爾(Grenshal)。電話號碼的一側,還寫著9月 16日并圈了起來。威爾海姆是一個會自己安排行程的人嗎? 不都是吩咐管家還是維克特幫他安排的嗎?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4H5aJn635
電話簿下的是一份旅游雜志,翻開的那頁剛好是在介紹清秀的山景,和精緻的制表工藝。
接著,整個桌面都鋪了報紙和雜志。 有著各個城内著名的報章,《格林蓋爾日報》、《每日阿爾比恩》等,財經和精英雜志有《德載特》及《子午評論》,甚至連市井小報《格林蓋爾探聞者》也在這其中。羅伯特看著這些報章雜志,陷入了沉思。怎麽都是今天在報攤上讀過的頭條,和今天的日期,9月16日?
在沉思的當下,羅伯特眼光看到書桌前方的不遠處,有著一個不是平放的威士忌杯。杯内還殘留一些酒液,杯緣前方的地毯,也有被沾濕的痕跡。羅伯特走前蹲下看了一下杯子的角度,再回到書桌的後方,模擬威爾海姆在座位上右投的姿勢。但感覺不太對勁。沉思著哪裏出了問題。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4X7F9Dru
哈力看著沉思中的羅伯特,隨即發問:
“瓦格納偵探,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羅伯特右手扶著下巴,輕聲回到:
“這些報紙都是今天的,還有……”
羅伯特還來不及説完,吸烟完回來的奧托,和帶路的迪特里西進入了書房。在進入房間的前一刻,還囔囔著,打斷了羅伯特的對話:
“我說管家先生,我也很想儘早解決府上的問題,但是最近碼頭不是很……“
在他聽到了羅伯特的疑問以後,然後輕浮地回到:
“有什麽好奇怪的?不就是我們盡責的管家先生,日常為他老爺準備好的嗎?”
站在一旁的迪特里西微笑的説到:
“正是如此!副座大人,我每日早晨的工作之一,就是為老爺安排他的每日讀物,準備他日理萬機的早晨。” 説完禮貌性地鞠躬,表現出他的謙卑。
羅伯特隨即向彬彬有禮的管家問道:
“那迪特里西。每日的安排,都不會整理老爺的書桌,任由雜志和筆記本這樣的攤開在報章上面嗎?”
迪特里西有點不知所措,焦躁的即刻,又回到安穩的狀態答道:
“一般來説,都會稍微整理。但是爲了不打擾老爺的閲讀進程,我也就放回原位了。”
奧托稱贊其迪特里西真是一個體貼的好管家。管家也是禮貌地收下了副座的贊美。在看著奧托的虛情假意下,羅伯特便暗示了一旁的菜鳥,把書桌的異樣也記錄了下來。
羅伯特也在奧托的歸來當下,也問了一句:
“谷倫包恩副督察,我想請教閣下,是否貴單位已經進行了指紋采樣?”
奧托不削的悶哼了一聲,不願直接回答羅伯特標準程序的問題。站在一邊的哈力上前替副座回答:
“瓦格納偵探,這是我們隊上來到這裏第一件做的事情。都沒有采集到可靠的指紋。”
羅伯特舉起單邊的眉頭,并用帶著皮製手套的右手輕拍桌上的筆記本和旅游雜志,問哈力:
“包括這些?”
“是的。”
然後羅伯特右手舉起,試圖指向丟棄在地上的酒杯,察覺出方向不對后,再轉向左側面對酒杯,用左手指著,繼續問道:
“還有那個酒杯也是?”
哈力也發覺到可疑的地方了,心虛的回道:
“是……是的,瓦格納偵探。整個書房内都沒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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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開始緊張的開脫:
“這……這也沒什麽嘛。像佈萊克伍德這中大家族,愛乾淨也很理所當然。每天都有傭人進來打掃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他試圖找管家迪特里西附和,但是管家也自知奧托理虧,不敢對眼的附和:
“確……確實呢。副座,不過我們今天這裏還沒……”
約翰看到奧托的樣子,趁還沒完全給警局丟臉前,他走向前替下屬們辯解到:
“羅伯特,看在前同事的份上,給個面子別傳出去。我待會再命令小的,再采取一次指紋樣本。就算不完全也應該記錄下來。”
羅伯特看在老拍檔的份上,不和奧托計較。羅伯特也深知奧托的斤兩,如果他夠勤奮的話,也不至於讓約翰升職升得比他快、比他高。
羅伯特這時慢慢渡步,脫下了手套,走到書桌後面的酒櫃,倒起了威士忌進和地上一樣的同款酒杯。再回到書桌後方,淺嘗了一口,説到:
“老爺真的是很有品味。” 搖晃了酒杯一下,聞了一下酒杯内帶出來的氣味。“不過可惜了……” 隨即右手大力的把酒杯摔倒書桌的前方。地上濺出來的酒液噴灑的情況和原本的那一個不相似,噴得更是激烈、更遠。酒杯的落地位置也和原先的不一樣,角度是左右相反。
羅伯特怒不可遏地駡道:
“來的居然是一群飯桶!”
隨即冷靜的和約翰説到:“也讓你的手下順便記錄一下這個,比對他們的差異。” 然後穿起了右手手套。
羅伯特丟棄的新杯子,上面雖然看不太清有留下指紋,但是明確的唇痕是由留在水晶玻璃酒杯上。這是羅伯特經常來做客就已經知道的事實。
哈力在身後,親眼看見從前耳聞的鐵血偵探·羅伯特上演的戲碼,甚是佩服、跟崇拜。羅伯特這時走到哈力旁邊,輕拍了一下哈力的肩旁,說:
“有記錄下來嗎?”
菜鳥這才急急忙忙地寫下 酒杯相關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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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這是來到書桌的右側,蹲下試圖拉開書桌地下的抽屜。除了最上層的,其餘的抽屜都能輕易的拉開。
羅伯特問哈力:“這裏看過了嗎?”
他看了一下奧托,沒有反應,只是懊惱地低著頭。再看著哈力,也只能尷尬地搖搖頭,解釋道:
“這桌子太貴,沒人敢碰。”
羅伯特也只是輕嘆一聲,現在的警察…… 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套開鎖工具。他眼神撇到約翰,懇求得到准許。這是的迪特里西也察覺到羅伯特是意圖,試圖阻止地喊道:
“瓦格納,你這是在做什麽。那是老爺的財產。”
約翰也在管家身後,官腔地安撫到:
“管家先生,這是案情所需。我相信佈萊克伍德大人也會體諒的。有什麽事情,我會負上全責。” 然後點頭准許羅伯特打開抽屜。迪特里西聽到總督察這麽說,也沒辦法反駁什麽,只能任由羅伯特將威爾海姆的抽屜打開。
羅伯特以輕巧熟練的手法,‘啪’的一聲,輕鬆打開了抽屜的鎖,沒有留下任何刮痕。抽屜内收藏的是家族的賬本、簽約用的古董筆和一些古董懷錶。羅伯特一件一件拿出來,便示意菜鳥哈力記錄和采取指紋樣本。在羅伯特清空抽屜後面,摸了抽屜内的周圍。精練的羅伯特果然在抽屜内的深處,摸出了一個暗格。暗格内收藏的是一張汎黃的照片,右側有緊握過的摺痕,和一些曾經被液體滴上過的濕痕。羅伯特站起來,觀摩著這張被隱藏起來的照片。約翰和奧托也被羅伯特的新發現吸引了,好奇地走上前。管家迪特里西更是感到驚訝,居然被羅伯特發現不得了的東西。
照片是年代有點久遠的樣子,中間左側的是年輕的威爾海姆,正中間的是年紀看起來比威爾海姆年長的紳士,看起來有點學識。在學士的右側是一名中東女士,樣貌相當標緻,是走在路上有人會回頭的那種。她充滿自信,站姿也相當有禮,看起來有受到一定程度的教育。
最左側的是一名年紀更大、身材更壯碩的軍裝男子,一臉黑色的腮鬍,雙眼銳利有神,仿佛隨時準備戰鬥。四人的背景看起來是一個教室,還是辦公室的樣子,後面有一個黑板寫著一連串看不懂的語言。
最為矚目的是,一個英文字母串起來畫了底綫的大字——阿舒巴然(Ashubaran)。羅伯特看完正面後面,把照片翻過去背面,上面寫著 ‘冒險社’ (Adventure Club)和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應該是電話號碼。
在其他警員的協助下,照片上也采取了一些指紋樣本。之後也被警員放入透明膠袋内,成爲了案件的關鍵證物。 羅伯特這時也沒辦法做些什麽,只能和他的舊拍檔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約翰,這張照片是否該給英格麗夫人過目一下?作爲當事人的妻子,她或許能幫我們對應上照片中的人。”
約翰也覺得很合理,便自己結果封存好的照片,便請示一旁臉色更蒼白的石頭人管家:
“管家先生,能否帶我們去見一下英格麗夫人呢?”
迪特里西也只能附和:“這邊請。”
羅伯特在離開之前,看了哈力一眼,用眼神暗示著他,菜鳥也點頭回應表示他知道怎麽做,還給了一個標準的敬禮站姿。羅伯特只能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跟上管家迪特里西和約翰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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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 Bedroom 主臥室
羅伯特和約翰安靜的站在主臥室門外的走廊上,等待著修養中的英格麗夫人品鑒別照片上的人物。迪特里西也站在一旁,陪同兩位男士在門外罰站,目的阻止這兩位進去女士的閨房,打擾到她的休息。
兩人像是木樁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也沒交談。羅伯特一直按耐不住自己,一直東張西望。平時還能吸口香菸打發時間,礙於這裏的規矩,還有太太的脾性,嘴邊閑著的羅伯特,小聲地吹起了口哨。站在他對面的管家迪特里西,狠狠地瞪著態度鬆散的羅伯特。不知道是因爲口哨的音調不合他的胃口,還是其他原因。總覺得好像得罪了他什麽似的 羅伯特這般思考著。
在思考的片刻中,房内傳出了露西的聲音:
“知道了,太太。一切遵照您的吩咐。” 説完,就慢慢走向門口外的紳士們。出門隨手關上厚重的大門。
露西先是禮貌地和管家、再來是總督察和私家偵探點頭。露西拿出裝有神秘照片的透明證物袋,交給了總督察。證物袋是被專屬的封印條粘黏在開口,已保存證物的完整性。然後在約翰拿起裝有照片的袋子後,露西開始她從英格麗夫人那裏得到的解説:
“太太說,上面除了那位女士以外,另外兩位的男士她都認得。這張照片大概是35年前左右,在還沒和太太完婚前,年輕的老爺和佈萊克伍德家族資助的考古學教授,去中東國家——阿斯瓦爾(Asvar)實地考察時拍下的。她是這麽猜測的。在老爺右側的男士,就是那位考古學教授——伊萊亞斯·貝恩斯博士(Dr. Elias Baines),當時是在格林蓋爾精英大學任教而且是大學考古學部的主任。太太有幸在一起大學的募款晚會上,經由老爺介紹,有過一面之緣。現在人在哪裏就不太清楚了,那次之後也沒見過了”
羅伯特聽到這裏,心想E.B應該就是他! 心中暗喜又有綫索連接起來了。在羅伯特還在暗爽的同時,約翰繼續問道:
“那麽太太也有説到這位壯碩的男士是誰嗎?”
露西馬上回應道:
“是的,總督察先生。太太有説到這位男士是伯尼·寇赫(Bernie Köhl),是經由她本人招募的傭兵兼保鏢。爲了保障考察隊的安全。當時阿斯瓦爾不是安全,總是在各個偏遠地區有零星的起義活動。”
現在更動蕩呢,羅伯特暗自想到。露西繼續
“當時爲了能然考察順利的進行,夫人她放心不下威爾海姆……就是老爺,托了她娘家的關係網,找到這位傭兵先生來護衛。原本是該至少一支精英小隊護送,但是老爺推脫了,覺得太大驚小怪。所以最後在太太的堅持下,老爺就帶了這位寇赫先生一同前去考察。他的安全顧問公司是什麽叫什麽灰狗安全顧問之類的(Grauerhund Security),太太表示也是30多年前之後就沒見過面了。”
約翰和羅伯特同時在各自的小本子上記上了重點,約翰便舉起照片,和露西敬禮道謝到:
“謝謝你了,親愛的露西女士。也代我向英格麗夫人表示感謝。我就先帶隊告辭了。”
露西對約翰這個小帥哥突如其來的獻媚,也快承受不住,臉頰頓時紅暈、害羞了起來。
羅伯特也一并:“謝啦。” 準備一起和老拍檔離開時,被露西叫住了:
“那個偵探先生請留步。太太還有事情要吩咐您。”
羅伯特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和約翰簡單的示意便分道揚鑣。回問露西:
“還有什麽事情呢?”
露西繼續傳達說:
“太太是這麽說:‘對不住了,瓦格納先生。是我先要求您來調查老爺的事情,既然現今警方的介入已成事實了,我仍然希望瓦格納先生繼續調查下去,我想聽見有關老爺現狀的額外專業意見。老爺在公事上是如此依賴您,我相信我也能夠同樣地信賴您。起碼今天以内,有任何交通的需求都能吩咐家裏侍從們的協助。拜托了。’ ”
聽見露西轉達的當下,羅伯特仿佛看見了英格麗夫人在露西的身後,親自訴説這段請求。他雖然聽見了夫人一些弦外之音,他也無法拒絕:
“好的,我會繼續調查的。代我轉告英格麗夫人。”
正當羅伯特要轉身離去時,露西突然義正言辭地向一旁的管家説到:
“石坦曼先生,太太也托我吩咐您,只要是有關老爺的調查,請您親自協助羅伯特·瓦格納先生交通上的需求和配合。家裏的事情,就交給露西還有奧伯特就可以了。”
迪特里西聽到的當下,也沒有反抗的,向房内鞠躬說:
“是的,英格麗夫人。一切遵從您的吩咐。我這就先去安排警察先生們的離開,待會就準備好瓦格納先生的座駕,我親自護送。”
然後就轉身離開走廊,雖然看起來步伐自然,但走速奇快。在經過羅伯特時,羅伯特仿佛聼見了一聲輕聲的嘖。
這時走廊上,剩下羅伯特和準備轉身進入房内的露西。羅伯特仿佛想起了什麽,留住了侍女長露西,便小聲的問道:
“我說露西啊,剛剛太太在看那張照片時,真的對那位中東女士沒有說任何事情嗎?這個對約翰來説是很關鍵的事情哦,多麽細微地小事都能說。”
羅伯特從剛剛露西對小帥哥的小反應來利用侍女長套出一些情報。
露西聽到約翰兩個字神色慌張地看了一下周圍,便臉紅耳赤地回答羅伯特:
“瓦格納先生,您別開小的玩笑了!! 太太并不是什麽都沒説,她好像有低聲呢喃了一下,但是就擺擺頭,說‘應該不是她 ’。然後就把照片端詳多一下,再還給我手中。”
“那太太是呢喃了些什麽呢?” 羅伯特追問。
露西試圖回想起來,過了一小陣子:
“好像是……‘她是賽亦達’ 嗎? 還是 ‘薩藝達 ’(Sayyida) ,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然後露西回到工作狀態 “偵探先生你就別唬弄我了,我還要繼續工作。告辭了” 就準備轉身離開。
羅伯特繼續開露西的玩笑:“是是是,我就不開玩笑了。順便告訴你,約翰還是單身哦。”然後就趕緊拔腿就跑了。
露西還來不及打到羅伯特,僅僅只是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就敲門入内了。
小跑步的羅伯特這時想著要找石頭人管家,載他去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
——格林蓋爾精英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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