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門外
沸騰的暗潮衝擊著議會大堂，怒吼、尖叫、奔逃的腳步聲交錯，震耳欲聾。焦灼的氣味混合著濃煙與火光，在空氣中翻湧，仿佛整個空間正在崩裂燃燒。議桌被掀翻，旗幟被撕碎，滾落的燈架在地上爆出火花。赤玄輪的陰謀早已潛伏其中，如毒蛇般盤據於暗處，現在正張口狂咬，撕裂人心。
抗爭者中，有人試圖組織撤離，卻立刻被驚恐人群撞翻；有人失去理智，在亂局中高舉火把亂砸玻璃、撕毀布幕，彷彿恐慌本身已成為一場燃燒的病疫。更有人揮舞鐵棍，瘋狂踹門、扯線、砸設施，這不是自發，是蓄意的破壞，一場預謀的操弄。
「那幾個戴口罩的在煽動！」有人驚叫，但聲音瞬間被嘶吼淹沒。
小悅與小風緊貼牆側，動作警戒如弓上弦。她咬牙低語：「局勢失控了……這不像臨時暴動，是被挑起的。」
小風冷眼掃視，點頭：「有內應。他們在把整場抗爭變成恐怖行動。」
就在這時，小悅目光一凝，只見前方一名男子鬼祟地從風衣內掏出小瓶，迅速遞給另一人，神色陰狠，動作極快。她立刻壓聲道：「那傢伙拿瓶子，有鬼，我去盯他！」
她繞至側面，佯裝漫不經心，聲音柔中帶刺：「嘿，先生，這麼緊張，是不是拿錯東西了？」
男子猛然一頓，抬頭一瞬閃過驚慌，隨即扯出冷笑，身形一縮，如野狗竄入人群！
「小風，右側！截他！」小悅大喊。
小風早已預判，閃電般迴身橫移，一把扣住男子手腕，聲音低沉卻有力：「別動，再亂跑你就沒機會後悔了。」
男子嘴角抽動，露出一抹瘋狂：「太遲了！你們全被赤玄輪耍了！瞧好了！」他猛力一抖，手中瓶子摔落！
啪！玻璃碎裂，白煙騰地而起，濃烈刺鼻的氣體瞬間噴湧四周！
「毒氣！是毒氣！」有人高呼，場內恐懼瞬間沸騰，成百上千人朝出口猛撞，推擠、踐踏、翻倒聲不絕於耳。有人撞破窗子翻出，有人狂奔跌倒再被踩過。
小悅臉色一沉，反手遮口低咒：「這混蛋是來製造恐慌的！」
小風被濃煙嗆得微鬆手，男子趁勢掙脫，嘶聲狂笑：「赤玄輪的火，燒掉你們的幻夢！你們全得死，哈哈哈哈！」
他聲音尖銳刺耳，像刀刃撕裂現場僅存的秩序。
「別讓他跑！」小風一邊穿梭人群一邊叫道，但男子仍瘋狂嘶吼：「你們止不住火的！太遲了！太遲了！」
火光就在議會入口處竄起，某處被潑灑的汽油燃燒，赤玄輪的另一名細作從陰影中點燃第二瓶燃燒彈，準備投擲，但一道水刃疾射，打落火瓶。
「清除內應！封住火源！」小悅高聲大叩並撲向火點。
「這不是單一暴民，是全面滲透！」小悅冷聲說，目光死盯四周。
小風警戒站位：「我們得穩住核心人群，別讓他們亂了陣腳……否則，這場局就真的被赤玄輪翻盤了！」
大堂另一端，一名戴赤紅面罩的男子縱身躍上傾倒的長桌，手臂高舉，聲音激昂如戰鼓：「他們救不了你們！真正的自由，不是這些人的謊言！赤玄輪才是你們的未來！」
他的語調並不咆哮，卻有種蠱惑人心的磁性，穿透濃煙、擊打心靈。人群中，有人原本只是驚慌，此刻卻眼神茫然，被那語氣牽引。更多人則驟感焦躁、困惑，無意識地跟著附和：「對啊……誰在保護我們？這些人是誰？」
赤紅面罩男子微微一笑，步下桌邊，一語不發地穿過人潮。他並未動手，卻如毒素般滲透人心。他身旁數人低聲附和：「他們有備而來……議會要失守了……這些人是另一種操控……」
「燒了這大樓，讓一切重來！」一聲暴吼突地響起，而是一名情緒失控的抗爭者，雙目充血，舉燃燒瓶便砸向牆角！火光乍現，眾人驚叫，局勢如山崩地裂般滑向邊緣。
小悅瞪大眼，怒吼：「不只面罩人挑動別人出手！」
她撈起滅火器衝向火源，小風緊跟在後，噴霧交織火焰，但不斷有人被驚慌感染，開始翻桌砸椅、搶奪出口，一場有預謀的暴動正在被精準地引爆。
這時，一名神情麻木的男子竟拔下旁邊電源插板砸向廣播台，口中喃喃：「破壞才是真相……一切都該結束……」
小風怒吼：「住手！你被人操縱了！」
「別跟瘋子講道理！」小悅低聲吼道，「我拖住這邊，你找那個帶頭的，他才是真正的控制點！」
小風點頭，目光死鎖那赤紅面罩男子，對方正平靜地轉入人群深處，身形閃動如蛇。他沒有扔瓶、沒喊暴力，卻每走過一人，便留下一具燃燒的意志。
小悅撐起倒地的抗爭者，對身旁一人吼道：「別聽他們的！他們根本沒動手，是你們自己失控！」
對方一怔，迷惘地看著手中的磚塊，似乎才驚覺自己在做什麼。
此時，隋智剛衝入大堂，濃煙如幕撲來。忽然，一聲尖叫響起：「他！他剛剛和面罩人說話！他是赤玄輪內應！」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望來，壓力如牆逼至。隋智眉頭一鎖，抬手示意：「我是黎明之刃派來的！你們誤會了！」
但煽動者早已埋伏，一人高喊：「誰信你！我們都聽見你說『裡面準備好了』！」
人群開始躁動，怒吼交錯：「是不是他？說清楚！」「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演雙簧？」
小風終於靠近赤紅面罩男子，咬牙低語：「你停手！」
對方回眸一笑，聲音如毒液：「我沒動手，但你看看這裡，是誰把火點起來的？」
廣場一角，雙兒緊握傳單，與後備隊阿明低語：「大堂亂成這樣，我們得把真相傳出去，別讓赤玄輪抹黑！」阿明點頭：「對，穩民心，火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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