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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娱乐活动,医生。我会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故。”阿尔托.席格纳斯来的时候带来了她的母亲;小夏兰在哭。“小失误。”他说道,正在她身体下。斧子滚落在一旁;她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她,以为会遭到什么强烈的指责或尖刻的评论,她却显得若无其事,正如她对待那自杀女人的死亡。她向她走来,她就惊恐异常地从这具身体上倒了下来,但情景更荒诞地变成她和夏兰并排躺着,而她坐在他们身边,任由草地镶边黑色的裙摆。“你也出来散步了,亲爱的?我一直觉得你应该这么做,今天天气这么好...”他见到她就笑了。从小她便如此认为,现在则觉得更加明显:他对她露出的笑容不一样。天气很好,而看着她母亲的表情让她觉得呼吸苦难,连同刚才的场景一起都太有预示性。如果她更无知和天真一点,她倒还会抱着希望,认为那不过是个玩笑。这片草地上现在来了所有人。“艾莉莎!”作家问那个未能成为的新娘好。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是好友了,“现在已经很难得在阳光下遇见你了...”而这新娘没看他,只管用手抚摸夏兰.席格纳斯因阳光而柔软温暖的头发。“我认为好歹应该在和幼儿玩乐的时候不使用真的道具。”白城堡的父亲看着那把斧头。这其中的外来之人只有两个——为着这相同的关系她在气喘吁吁中看向小夏兰,眼泪滴在草地里,但不知为何,她认为也许他从来不读周围环境给他的提示,他倒照样会过得很好。
“您是对的,阿尔托。”但他父亲说,“只是现在让我们来安慰孩子们吧。”到这来,亲爱的——他将小夏兰拉到自己身上,场景一时变成他们三个人并排躺在一起。 孩子们 。这压根不是给孩子们的戏剧,因为孩子在其中未能成功存在。“你在哭什么呢?”他问他。“斧子没砍到我啊。”他转过头看她。“问问莉丝贝特吧,她会说那离我老远了。”但她并不是真的能回答。“不!”所幸他在哭泣中一股脑地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幽灵,幽灵啊。”他抱着他的手臂,好像怕他消失一样,“我看见妈妈了。”“那倒新奇。”他父亲说,“我自从那以来还没见过她。她在哪呢?”
于是小夏兰直起了身。他能看见海因茨.席格纳斯同纳西索斯.席格纳斯在讨论今晚的去处,阿尔托.席格纳斯观察剧院同荒坟无差别的布置,而艾莉莎.喀斯普尔则只是垂着头将他父亲看着;更远处,布雷耶尔.席格纳斯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像他小时候知道的那样,示意他别说话。这些人他都认识,所以即使他母亲是个鬼魂,他也不是那样害怕——何况周围是如此阳光灿烂。但有一个人他的从没见过,就站在一棵树下。“那是个男人,”他又低下了头,往他父亲的怀里钻,像一只幼犬钻进母狗的腹下,“很高...!”“噢,怎么,”他父亲笑着,“比我更高?”这他倒说不清,只能磕磕绊绊地描述他的样子:他的领口敞开。他看上去有很多皱纹。“他肯定很丑。”最后他说了自己不太确定的,语气却很笃定。他父亲则拍了拍他的手臂。“那我知道啦。”沼泽里的幽灵他都认识,但这一个他没有见过,“那是布兰克。问问这些人吧,宝贝,”他摸了摸他的脸,“他们都和他熟悉,但不是我。”
他从来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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