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早安呀,你起床了嗎?太陽要曬屁股囉。」「唔...」
全夏潤認出了火伊準的嗓音,連忙洗漱一番便趕到陽臺。火伊準依舊是調笑的樣子(而且全夏潤吃驚的發現,對方只要伸長手就能敲到他房間的窗戶),托著腮撐住欄杆:「很快嘛。」他滿意的說道。
「怎麼了...有甚麼需要幫忙的的嗎?」全夏潤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問。火伊準歪頭:「我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不是自己在這邊住了好久嗎?早就習慣囉。只是問一句,你要和我一起陪小海浪散步嗎?」
全夏潤從一開始的睡眼惺忪到後來眼睛亮了起來只需要一句話:「真的?」
「嗯。看你挺喜歡狗狗的樣子。我就當作你答應囉,十分鐘後門口集合!」火伊準笑得眼睛眯眯的,輕鬆地揮了揮手後轉身進去屋子裡了。
通常男生的出門準備不會太久的,但不知怎麼的,全夏潤還是稍微挑選了一下衣服-畢竟蘇多恩說過,衣服的搭配是他對自己母親職業的尊敬。
全夏潤的穿著一如往常那般得體端重,即便只是遛狗,他也選了一件淺灰藍色亞麻襯衫,布料輕透,領口扣至第二顆,露出鎖骨線條但不顯隨便。襯衫下襬自然束入一條白色寬版棉麻長褲中,褲腳齊踝,剪裁俐落,腳上踩著一雙深棕色編織皮涼鞋,沒有襪子,腳踝骨清晰,皮帶與涼鞋色調相呼應。
他整體配色沉穩低飽和,細節處卻透出對質感的講究-襯衫袖口微挽,露出腕間一只簡約銀表,那是他父親「遺傳」給他的習慣,出門總是得隨時知道時間嘛。
當他關上庭園籬笆的門,火伊準則早就站在小路旁等著他的到來。他身穿一件帶有亮色印花的白底短袖圓領襯衫,襯衫下擺略寬鬆,自然搭配一條淺褐色工裝短褲,口袋外翻、邊角微皺,給人隨性的少年氣。他穿著一雙白色帆布鞋,鞋面沾了點乾土,鞋帶沒全繫緊。
他頭髮有些亂,似乎出門前只簡單用手撥過,額前瀏海被風吹得微翹,眼神亮得像夏天午後的陽光,也很青春的風格。
「你總是習慣穿得那麼正式嗎?還是都市人都是這樣?」「呃也沒有啦,大概是因為我母親工作的關係。」「哦?很酷嘛。」
小海浪背後綁著牽繩,只見他開心的蹦蹦跳跳,險些而把抓著繩子的火伊準掀翻了:「哎呀別急嘛!等會兒...」火伊準忽然看向全夏潤(打如意算盤),像是被自己的睿智得意到的笑:「全夏潤你來吧!天天拽的我手臂疼,今天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全夏潤差點一把抱住對方大喊謝謝:「要去哪裡散步?」「後山吧!那裡現在有很多梨花、很漂亮哦。這裡最有名的風景就是那裡了。」「...我爸媽好像說過。」「是吧是吧!」
兩人一狗並肩走在路上,陽光靜靜的灑落,像是在溫柔的撫摸他們青春的氣息。經過巷口,火伊準笑嘻嘻的把全夏潤推進雜貨店:「旻哥!我來買牛肉條了!」
洪旻今天身著一套休閒服裝,給人一種溫暖又得體的感覺。他選擇了一件淺米色的細針織長袖襯衫,材質柔軟透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的前臂肌膚,既放鬆又不失修飾感。
下身搭配的是一條深藍色棉質休閒長褲,剪裁合身但不緊繃,舒適又利落,完美襯托出親切且可靠的「鄰家大哥哥」形象(全夏潤想到這裡笑出聲,兩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放下堆積在店後倉庫的雜物,笑著邊有些吃力(好像是扭傷了)的回到櫃檯:「今天還邀請了一位嘉賓嗎?」
「是呀!你還好嗎?」「啊,昨天在搬重物時太不留心,巍到腳了。我很好,謝囉。」
火伊準自第三排的架子最下面拿出五根肉條-顯然是給小海浪的零嘴,因為小海浪已經迫不及待的搖尾巴了:「結帳!」
「自己來吧!」洪旻一派輕鬆的躺到檯後的藤椅上,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
「喂-服務很不周到喔!還有,大白天睡覺很常睡出病的,你要不要一起去後山陪小海浪散步?」火伊準譴責。
聽見「後山」兩字,洪旻睜眼:「你看我的腳踝,你想讓我一輩子再也走不了路嗎?還有,不要跑去太深山的地方,裡頭很多毒蛇蚊蟲之類的。」
「哦說到蚊蟲-那裡之前進貨的防蚊液,現在怎麼沒了?」「賣光了呀!」「那新進的貨呢?」「哦,應該在上面...」他指向櫃檯角落的一張小梯子,上頭有一個帶有生鏽金屬環的暗門...
火伊準不顧洪旻慌亂的阻止(「欸欸欸欸欸...」「沒事旻哥,你好好休息吧!」),二話不說爬了上去,顯然他很喜歡冒險這類的遊戲或行動。全夏潤跟在他後頭。
閣樓的門卡卡作響,像是一塊忘了時間的舊木板,在火伊準手中緩慢地被推開。站在他腳下階梯的全夏潤忍不住咳了一聲,「這裡真的能找到防蚊液嗎?」
「洪旻說放在上面就上面吧,反正也沒別的選擇了。這裡夏天的蚊子最恐怖了。」火伊準一邊說,一邊彎身爬進天花板角落的入口:「說實在的,十幾年了,我都還沒進來過這裡欸...」
這棟屋子年代久遠,即使有人長住,卻難掩其斑駁氣味。兩人交錯著手腳從狹窄的木梯爬了上去,原本心裡預想著會迎來一片黑暗和厚重的灰塵,可當火伊準的頭頂穿過那最後一級樓板的缺口時,他怔了一下。
「欸-怎麼……這麼乾淨?」全夏潤也跟著爬了上來,一腳還沒站穩就搖搖晃晃地扶住了火伊準的肩,眼睛眨個不停,「這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啊!」
閣樓出奇地明亮。兩扇老式斜窗開著,陽光從細長的木百葉中灑進來,鋪在斜斜的屋頂與刷白牆面上。空氣乾燥,只有些微木料的香味,灰塵少得異常,甚至連蛛網都像是被細心除去般只剩殘跡。
「有人在打掃?」火伊準自言自語地說著,視線卻被角落的一道黑影吸引過去。
那是一架鋼琴。黑色亮漆早已失去光澤,木殼斑駁,琴身龐大而沉默地佇立在牆邊。火伊準走近時,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那是一架Steinway & Sons的古典型號,琴蓋半掩,琴鍵泛黃,幾根琴弦鏽蝕斷裂,但無論是弧形的琴腳還是優雅的琴殼輪廓,都說明了它曾經的昂貴與尊貴。
「這...不是那種要幾百萬的鋼琴嗎?」全夏潤驚呼一聲,跪坐在地上,用指尖輕輕拂過琴蓋上的塵埃。火伊準聽不懂,自然沒回話,他彎下腰,發現琴蓋上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像是被放在刻意那裡好讓彈琴的人能夠凝視著的。
照片裡的少年*立於一片模糊的海邊夕色中,頭髮被風吹亂,笑容明亮而略帶倔強。他穿著洗得泛白的T恤,回過頭來望向鏡頭,手裡也拿著一臺單眼相機。
然而,那張臉卻讓人幾乎無法將視線移開。
他的左臉清秀,眼神炯然有神,睫毛長而微翹,唇角的弧度顯示調皮地微笑。但右側的臉,卻如同被用熱鐵烙印-大片暗紅色傷疤延展自顴骨,繞過眼尾直到嘴角,組織癒合不整的肌膚彷彿覆著燒焦過的薄紙,觸目驚心。
那道傷痕並未抹去他的五官輪廓,卻改變了整張臉的氣質,使他的笑帶著一種奇異的哀傷與堅毅。
那不是天生的疤痕,而是曾經劇烈灼傷後強行癒合的結果。皮膚表層收縮拉扯,讓右眼眼角微微下垂,眼神顯得陰鬱而倦懶。他的鼻樑右側陰影厚重,即使仍在笑,卻多了些牽強的張力。
「這是...誰啊?他的臉...」火伊準的指尖剛碰到那張照片,一隻手忽然從他身後伸過來,輕巧卻堅決地將照片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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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還是別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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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極小心翼翼的溫和語氣。兩人回頭,只見洪旻站在不遠處的天花板缺口旁,半彎著身,額前的髮有些微亂,額角滲出些許汗珠。看起來不像剛才那個賣慘說腳扭傷的人,卻也不像完全沒事。
「你...怎麼上來的?」全夏潤驚訝地問,語氣裡有一絲擔心,「不是說你-」
「沒什麼,我只是...怕你們不好找。」洪旻勾了勾唇角,笑容一如往常溫順,但說到一半時語句略微停頓,像是思索著怎麼把話說得自然些。
他迅速的將照片收進口袋。
火伊準皺眉。「那照片上的人...是你認識的吧?」
洪旻裝作毫不在意的歪頭,轉身走向鋼琴。他的手指落在斑駁琴蓋上,緩慢地掀起、像是在觸碰某種不該再次打開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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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按下一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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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發出一聲低啞的嗡鳴,尾音長長拖出,帶著一絲不堪與頹廢。可他卻像是熟悉這樣的聲音般,並不訝異。
全夏潤難掩激動的心情:「說到這個,你怎麼知道這牌子的鋼琴?你會彈鋼琴嗎?怎麼沒說過?」
洪旻站在琴邊,側臉一如往常的平靜。他沒回答,只是低頭看著琴鍵,像是在聽那些舊音重新迴盪腦中。他的手指蜷著,像是在壓制某個快要出現的習慣動作。
「你以前學過?我怎麼也不知道?」火伊準追問,目光則飄向他口袋裡那張被藏起來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人,是你小時候的朋友嗎?還是家人?」
洪旻垂下眼睫,幾乎是立刻彎起嘴角,用哄孩子的語調說:「只是以前的事了,沒什麼好講的。」
他語氣依然輕緩親切,卻像一層隔著玻璃的笑容,讓人無法再深入。
「夏潤你...喜歡彈鋼琴吧?爺爺好像聽村長說過。我請人來修理一下,以後...這架鋼琴就給你用了吧。」
「真的?」「嗯。還有...」
「對不起,我不是不信任你們才不說的。」洪旻低聲補了一句,然後忽然俯身,在一堆木箱邊取出一瓶防蚊液,「這應該是你們要找的吧。」
他把瓶子遞出去時,手心是溫的,甚至還有些微微的濕。火伊準接過,卻沒有立刻轉身。
「旻哥...」他問,語氣變得低下來,好像怕被別人聽見:「我好像知道這是什麼了。」
洪旻手微微頓住了一瞬。只是這次,他用一個幾乎溫柔到有些無奈的笑,將那片混亂慢慢蓋住。
「你們快下去吧,」他說,「樓梯太窄,不小心會摔倒的。」
話語聽起來關心又自然,讓人一時分不清是客套還是真心。但他眼中那股稍縱即逝的焦慮感,仍在空氣裡晃盪不去。
火伊準低頭小聲說:「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放在這裡?」
「...爺爺奶奶們爬不上來。」洪旻湊近他的耳朵回答,又挺直身板再次點點頭,替他們撐住出口的木板:「下次,再忘記今天的來吧!」
兩人準備要下閣樓,他笑著戳了戳兩人的額頭:「喂,你們兩個沒良心的小朋友!先把我扶下去吧、我可不想在這裡度過我的週末!」
但他可能此刻心裡在想:「不要問了,我怕我說出來,就什麼也都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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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靜靜的站在雜貨店門口,還是全夏潤打破沉默的:「我們會不會像小說裡面一樣被滅口啊?還有,你知道的...是什麼?」「旻哥的話...算了,總之,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喔,答應我。」火伊準面色認真的和疑惑的全夏潤(「為什麼...哦,好吧!」)勾小指頭:「我們走吧,再拖下去太陽就跑到頭頂上了,那時候差不多就中暑啦。」
火伊準聳聳肩,但看起來心思已經飄到別的事情上去了,連小海浪偷偷從他手裡叼走一條肉乾也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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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景島面積不大,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就能到達一座小山的山腳下。
「哇,這是!」
「漂亮吧?」火伊準有些開心的說。
後山山腳被一大片盛放的梨花染成雪白。整片梨花林如雲如霧,自山腳綿延向遠方,初見時仿佛天地間輕輕鋪展了一層銀白的夢境。微風拂過,萬千花瓣隨之輕顫,如雪般飄落,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清香,沁人心脾,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柔軟了些。
梨樹錯落有致地分佈著,花瓣潔白如玉,花心微泛鵝黃,緊密相簇,繁而不亂,彷彿一夜之間,大地便長出萬千朵純淨的笑靨。陽光斜照時,花海泛起一層溫柔的光澤,如銀浪般流動,令人不由得駐足屏息。
林間小徑彎曲而幽靜,火伊準領著全夏潤穿行其中,腳步聲仿佛也被梨花的柔美包裹,變得輕盈無聲。偶爾可見幾隻黃蝶飛舞其間,為靜謐的白色世界添上一抹跳動的明亮。遠山作背景,梨花為幕,宛如一幅水墨淡彩的長卷鋪展眼前,將人引入一場與春天悄然對話的夢。
「好、好美呀!」小海浪看起來像是野馬一般奔飛,火伊準大笑著解開了他的牽繩:「去吧!」
小狗搖晃的尾巴消失在樹叢中。
「後山的深處聽說有個懸崖,大概三四年前有人失足過世了,千萬不可以去那裡喔。」「那山後面還有人住嗎?」「唔...」火伊準皺眉:「山後面的話...是黑道的領地。」
「黑道?」「嗯。這座島上一個黑道的群聚地,島管者也管不去他們那裡,所以...那裡有點亂吧,非法的交易也會在那裡發生。」
火伊準抬頭看全夏潤:「你對於黑道的印象怎麼樣?」
「嗯,應該就是...普普通通吧,也不會特別討厭。」全夏潤沒有提起他就是因為揍了黑道的孩子才被趕來這座島上的。
火伊準看起來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嗯?」「看來你會在這裡生活的很好。這座島上的居民、最反感的就是那群人了。」
兩人又向前散步了一小段路。
「對了,學校!你要不要去看看呀?我帶你去吧!」「真的可以嗎?」
火伊準衝他咧嘴笑,便朝著樹林內吹了聲口哨。
五秒後,小海浪嘴中叼著一枝比全夏潤還高的粗樹枝(這顯得那枝樹枝的巨大,因為全夏潤非常喜歡喝牛奶,身高早在國三時就已經超過一百九十公分...),疾速朝著兩人撲過來:「嗚啊啊!」兩人慘叫。
最終全夏潤感覺到世界停止旋轉時,肚子上很沉,睜眼一看,是火伊準跌坐在他的腹部上:「哎喲,抱歉抱歉!」他連忙跳起來。
兩人徒手攀上不高的斜坡(他們竟然能夠毫髮無傷地從上頭一路滾下來),罪魁禍首依舊活力的繞著尾巴轉圈。
他們對視了一眼。接著放肆的大笑。笑聲迴盪在山谷之間,感覺永遠都不會停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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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學校了。」
站在梨景島高中門外,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低調卻現代感十足的建築群。學校坐落在島中央略高的地勢上,遠遠望去,灰白色系的混凝土與玻璃牆面反射著天空的光,簡潔而明亮。大門以灰鋼與霧玻璃構成,右側的公告欄上白紙靜靜張貼著著:「社團活動日,請同學注意安全」。
石板鋪成的步道從大門緩緩往內延伸,兩旁是修剪整齊的矮灌木與低調的地燈。建築主體是一棟匕字型結構的四層教學樓,外牆乾淨俐落,大片落地窗排列得如格子般整齊。窗後隱約可見零星身影,應該就是告示中寫的社團練習生了。
週末的校園顯得格外寧靜,連風聲都顯得輕柔。走道間偶爾傳來球鞋踩過地磚的輕響,或者遠處籃球落地的「咚」聲。空氣裡混著海風與淡淡的清潔劑味,建築角落裝有幾處自動灑水裝置,正慢慢濕潤著邊緣的草地。
從校門外看去,這座學校不像是什麼壯麗的名校,也沒有高調的雕塑或傳統鐘樓,卻有種嶄新又靜謐的氣質,像是一座與世隔絕的學習空間,安靜地守著這座小島上青少年的日常與夢想。
「你什麼時候要開始上課?」火伊準問。「下禮拜一吧。聽說這裡也有鋼琴...但是既然洪旻哥說要借我了...」「哦,你很了解鋼琴嗎?」「算是。我從三歲就開始練習了。」「...哇...」
「你呢?」全夏潤笑笑的看著對方:「你有沒有什麼興趣?」
火伊準沉思:「硬要說的話...練習柔道吧。」
「柔道?好帥啊!」全夏潤敬佩的說。火伊準大笑:「我大哥在運動方面特別擅長,尤其是拳擊和柔道。我從小就被他們手把手指導的。」
「他是運動員嗎?」「不,他是梨景中學的數學老師。」
「...」「哈哈,很不可思議吧?喔喔不過,他會穿格子襯衫喔?你應該不會跟他吵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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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大約上午十點的時候回到公寓。
「啊,好久沒和人聊過這麼久的天了。」火伊準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嗯?你感覺很受歡迎啊?你朋友應該很多吧?」全夏潤聽過之前那群高中生在雜貨店裡對火伊準的評價,意外的驚訝。
火伊準聳肩:「沒有喔。在學校很少人午餐會跟我拼桌*。」
「欸...你明明長得一副要有女朋友的樣子啊...」
「我就把那句話當作是誇獎囉。不過,他們都是很不錯的同學啦,你大可以放心,他們只是有點...內向?」
火伊準口中這麼說,但看起來有點懨懨的模樣。全夏潤抿唇,因為他也知道在高中的小圈圈,要生存下來有多不容易:就算其他人可能不是有意的要傷害你,現實有的時候能像刀割在心上。全夏潤在都市孩子的眼中是一個「鋼琴怪胎」,那顯然火伊準的同學因為某種原因也不敢親近他吧!
「那以後去學校,你願意陪我一起吃嗎?做個伴?」全夏潤伸出一隻手搭在火伊準肩上,眼神誠懇地問道。
火伊準眼睛都亮了。他揪緊小海浪的牽繩,瞇著眼睛笑的樣子在陽光下很燦爛:「當然。我會很期待喔。」
小海浪「汪」的一聲,像是在對全夏潤說,我的主人就交給你了。
狗果然是很有靈性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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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後面的篇幅會出現喔。
*...已經在學校食堂吃出陰影了。不想再讓角色去食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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