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他星的你》 - 一二一至一二五

「何謂『飛昇訣』？

願聞其詳。」

「不怒杜拉」向面前跟龍嘯天一般，同時盤坐在地，神色疑惑的秋菊點了點頭微笑，這才別過頭來向發問的龍嘯天解說去…

原來，「道家」有一套由人修煉成仙的法門，是為「飛昇訣」。

據說，修煉者只要能循序漸進，一一地往以下的每一個階段修煉上，自可飛昇成仙！

煉精化氣、煉性化光、除六賊、滅三彭、通任督、三相類雲。

「不怒杜拉」一一向龍嘯天和秋菊解說去，只將他們聽得一頭霧水…

他們便連發問的本錢也沒有，「不怒杜拉」只好最簡略地說出自己的看法和體會。

「不怒杜拉」認為，能修煉上以上的階段，未必便能修煉成仙；

始終煉仙之說，比較渺茫…

但至低限度，能羽化自身；

穿越時空，則大有可能…

當年的西城勇和王風雷，他們的功力已練就到大概是前無古人的境界…

說到這裡「不怒杜拉」頓了一頓，更正了：

「至少還有達摩老祖，王重陽據說是練上了『終極十陽』而羽化，應該也算是其中一名吧！」

能超越時空的話，「不怒杜拉」就有機會返回幾十年前，重遇西城勇和王風雷；

甚至抵達到未來西城勇和王風雷身處的年代，向他們討教武功。

因為「戰狂不怒杜拉」是武癡一名，王重陽在他的武功大成前已仙遊，當世值得他去挑戰的高手看來只有那「密宗活佛」，只可惜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行蹤飄忽，始終找他不著。

能超越時空的話，亦正好迎合龍嘯天和秋菊的意願，去重會他們的情人。

但龍嘯天認為，便是曾穿越時空到這裡來的西城勇和王風雷，都不能掌握得到他們所要穿越的時空目的地；

便如騎著一隻胡亂奔馳但控制不來的野馬，牠要跑到那裡才止步豈能掌握得到？

「不怒杜拉」則認為，在超越時空的過程中，大概便要經過「九重天外天」…

在那裡，大概便居住了一些當年所見的，以「月光盃」來作飛行交通工具的神仙…

只要能遊說他們，乘上他們的「月光盃」，看來還真的可以抵達到自己想抵達的時空。

「要是他們不肯答應呢？」

「那就只好再苦苦哀求！」

「不怒杜拉」回答秋菊。

「要是他們始終不肯答應呢？」

「那只好使用適當的武力了…」

「不怒杜拉」再度回答秋菊。

「只怕那些神仙的武功更不在西城勇和王風雷之下…」

龍嘯天插話進來。

「那就更好，可以向他們討教…」

「不怒杜拉」說著，磨拳擦掌。

龍嘯天和秋菊面面相覷。

「不怒杜拉」於是將「飛昇訣」傳授給龍嘯天和秋菊。

龍嘯天和秋菊告別了「不怒杜拉」，回到各自的根據地，持之以恒地將「飛昇訣」修煉上去…

根據「飛昇訣」，首先要修煉成長生不老，下一步則要返老還童，回復到自己的二十餘三十歲左右，才有可能飛昇成功。

「不怒杜拉」和秋菊早就做到「不老」，至於「長生」，反正他們未死，也算是達到吧！

十年後，龍嘯天長得跟十年前的他一樣的六十歲，總算是達至「長生不老」吧！

「不怒杜拉」和秋菊，則練至「返老還童」了…

只可惜，他們三人在這十年間各自嘗試飛昇不下一百次，始終沒有一次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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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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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過了十年，龍嘯天已經八十歲。

每兩年左右，龍嘯天都共秋菊往「不怒杜拉」探訪去；

一起交流那修煉「飛昇訣」的心得，亦正好切磋武功。

這一天，面對龍嘯天和秋菊共創的絕招「摩訶無量」，「不怒杜拉」不再作出閃避，以他新創的絕招「不怒無悔」應對，竟能跟他們二人鬥個平手。

這十年來，龍嘯天和秋菊所修煉的「飛昇訣」，則始終沒有多大的進境；

雖然如此，他們最近已修煉到類似「六道神通」中「神境通」的境界，能瞬間穿越大地上兩個遙遠的距離：

這次龍嘯天和秋菊來找「不怒杜拉」，便是用上這種法門：

心中想著「不怒杜拉」，一下子便能分別由中土和波斯到達「不怒杜拉」所置身的尼泊爾了。

「神境通」既已練成，「穿越空間」算是成功了，但他們始終未能「穿越時間」…

至於那「飛昇成仙」，更是無從練得上…

「六道神通」中，他們三人皆到達「他心通」的境界：

換句話說，他們三人能分別身處三地，而在心中跟另外的二人說話。

最近龍嘯天更達至「天耳通」，能聞六道眾生苦樂之語言，與及世間種種的聲音。

其時蒙古已入主神州，龍嘯天鞏固了反元勢力，並預設了「明教教主」的繼任人；

但在反元的事務上，反而比之前更加克制。

並不是因為龍嘯天怕了蒙古人，而是龍嘯天亦逐漸抵達「宿命通」，漸識因果，知道蒙古之所以能入主神州，是一種不能改變的宿命…

大局既成，要是一定去抗拒這種宿命，只會做成更多的生靈塗炭…

南宋氣數已盡，也是不爭的事實，再由他們重握政權，亦不見得會令星斗人民好過一點。

但龍嘯天亦知蒙古人氣數漸進，所以他將這股「明教」的勢力休養生息；

適當的時候，這股勢力自會協助「真命天子」去建立新的皇朝…

然而，這股勢力或明或暗地為民請命，蒙古人亦早領教過這股勢力的厲害處，不敢硬撼；

雖然對他們監督得更嚴密了，另一方面，在施政上對漢人卻收歛了，不敢暴斂橫征得太過分！

看來龍嘯天已看通了吧！

只是有一點他仍是不肯放低的：

他無時無刻，都在找他的安祖娜！

秋菊亦一樣，無時無刻都將全副心神放在找她那勇哥去！

看得通而比較放得低的，反而是「不怒杜拉」…

自練成「不怒無悔」後，「不怒杜拉」再沒有向武功下苦功了，反而對身旁一切的物事，都以一份隨意的心境去面對：

給人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感覺。

可能他已抵達「六道神通」的「漏盡通」的境界吧：

斷盡一切三界思惑，不受三界生死，而得漏盡神通之能…

就在「不怒杜拉」祭起了「不怒無悔」後，沒多久，竟然在龍嘯天和秋菊的面前，逐漸羽化消失…

看著他由下至上，逐漸消失的身體，秋菊搶著說：

「你要往那裡去？」

「不怒杜拉」點了點頭微笑。

但秋菊在心中聽到他的說話：

「都是一樣…」

看著「不怒杜拉」只消失得剩下面上的微笑，龍嘯天說：

「我們還會見面嗎！」

這次在龍嘯天和秋菊的心中都傳來「不怒杜拉」的聲音：

「有緣、自會見、不強求…」

「不怒杜拉」真的消失了，龍嘯天和秋菊同時各自向他作出靈通，始終不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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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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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不怒杜拉」羽化消失後，龍嘯天和秋菊所得到的共識是，要達至「漏盡通」的境界，令自身羽化，對於「穿越時間」，以至「飛昇成仙」，才能比較有把握。

能做到以上兩項的其一，看來才有機會重遇他們心中的另一半…

只是，他們愈是在意，便愈是放不低；

愈是放不低，便愈是達不到「漏盡通」的境界…

他們不是不明白的，只是明白歸明白，能否做得到，卻是牛馬風不相干的兩回事！

屢試不果，在這最近的五年間，他們共同去深化他們共創的「摩訶無量」，希望能在陰陽互濟間使出這招時，終於能「穿越時空」！

只是，不成功，便是不成功，他們別無他法！

***

龍嘯天已九十歲了，三天前，秋菊找上他，跟他說自己大限將至，希望在自己臨死前，能共他一起，故地重遊…

已一年有多了，秋菊無論施展了多少次「他心通」，亦察覺不到龍嘯天的存在：

秋菊認為可能是自己的「他心通」不再靈光，嘗試過很多次施展「神境通」，自波斯穿越到中土神州去，還是找不到龍嘯天本人！

龍嘯天是秋菊在世上唯一最好的朋友，也是跟秋菊在世上唯一擁有共同目標的人…

他人間蒸發了，消失了，為秋菊帶來了，自安祖娜和西城勇七十年前的消失以來，最沉重的打擊！

秋菊想過，可能龍嘯天跟「不怒杜拉」一樣，已經羽化了；

或已穿越時空，或已羽化成仙，透過這兩種途徑，說不定，終於能找到安祖娜…

留下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活在世上，秋菊實在接受不了…

愈是接受不了，秋菊更要不惜一切地令自己能超越時空，找上西城勇，安祖娜，王風雷，以至龍嘯天四人…

一年多以來，秋菊身心交疲，內力和靈力皆掏盡了，始終不能成功…

秋菊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不遠！

便要帶著無限的遺憾和憂傷，即將告別這個世界時，秋菊再次感應得到龍嘯天的存在…

於是秋菊竭盡所能，再施展一次「神境通」，終於能成功地出現於龍嘯天的面前！

秋菊察覺到龍嘯天的再次「存在」時，首先運起了「他心通」，去跟遠方的他說話…

但秋菊已感受不到對方的心中有話傳來，看來便連傳話給對方亦不能做到…

只怪自己這一年多以來，內力跟靈力掏空得太盡…

好在，尚能成功地施展「神境通」…

面前的龍嘯天，令秋菊詫異非常：

他已回復到七十年前的容貌…

他既能完全成功地「返老還童」，說不定，他已成功地找上安祖娜去！

面前的秋菊，滿頭白髮，可見的皮膚都滿佈了皺紋，跟一般的姥姥無異，衰老得不能再衰老！

龍嘯天只好繼續「鎖心」，令秋菊不能施展「他心通」，去感應自己的心中所想…

然後，他對秋菊說：

「我要將你治療好，你才能跟我故地重遊！」

秋菊點了點頭，將眼睛閉上，打坐在地上，由得龍嘯天的雙掌抵住自己的背門，向自己發功…

始終，在這世上，龍嘯天是她不可多得的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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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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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者，龍嘯天向秋菊發功，不眠不休，竟然已過了三日三夜…

秋菊便如「大夢西遊」，一覺醒來，彷彿不知身處何時何地。

龍嘯天向秋菊微笑，秋菊已經回復了「他心通」的能力，也向龍嘯天微笑作回應。

沒多久，他來了，還帶來了紙筆墨硯…

「你，師尊你，真的是我的師尊嗎？」

「『返老還童』而已！」

「她…」

「認不出來嗎？

你見過她無數次！」

他尚在驚愕間，只見龍嘯天運筆如飛，首先寫成一份手喻…

接收到龍嘯天的「他心通」訊息前來會見龍嘯天的他，是龍嘯天的入室弟子，名叫任仁齊，四十餘歲，自小一直伴在龍嘯天身旁，一直被龍嘯天裁培作「明教」教主的繼承人。

任仁齊心中雪亮，知道龍嘯天這番召自己前來，便是要告別自己，並且將「明教」教主之位向自己傳授…

他的心中，有悲亦有喜…

龍嘯天再度揮筆如飛，過了半過時辰，已將任仁齊帶來的一大疊紙張寫滿了一半，連同那之前的簡短手喻，雙手交給任仁齊，任仁齊拜倒在地接過：

「師尊，你真的要走了？」

「為師本來就要走的，齊兒好好保重！」

任仁齊淚盈於睫：

「師尊真的非走不可嗎？」

「為師的故事，可不是在徒兒很小很小的時候，便已告訴徒兒嗎？

如今，為師的故事終於可得延續，徒兒很應該為為師感到慶幸才對啊！」

師徒莫問，一時無語。

「齊兒，『明教』就交給你了，一切隨緣就好…

還有，這套武功，名為『日月神鑑』，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

能練，就練；

能傳，則傳；

總之一切隨緣就好！」

原來，龍嘯天近十年來抵達「宿命通」，知道任仁齊其實是當年「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後人…

而龍嘯天一直所修練的「聖火神功」，其實就是當年任我行易名為「葵花寶典」，而傳給東方不敗的「陰陽奇鑑」。

這套武功原屬「日月神教」，而「明教」的「明」字，正好是「日」字和「月」字的合成…

此時此刻的龍嘯天，終於能將「日」和「月」共練上，發揮得到這套武功不下於當世甚至後世任何武功的無窮威力去…

而「日」和「月」，也是原來與及傳至後世的「陽世奇經」和「陰世奇經」的由來…

龍嘯天將這套能揉合「陽世奇經」和「陰世奇經」的法門，易名為「日月神鑑」…

這三天以來，龍嘯天便是以「日月神鑑」連續不斷地向秋菊發功…

沿自一樣由來的內力，秋菊一生所練上的內力一再還原，終於能揉合成「日月神鑑」…

此時此刻，秋菊的內力修為只稍微下於龍嘯天；

更成功地「返老還童」，回復到七十年前的外觀和內在的身體機能…

任仁齊仍然拜倒在地，龍嘯天摸了摸他的頭顱，然後共秋菊一起發功，故地重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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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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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謂的「故地」，也就是七十年前安祖娜被那道「夜光盃」傳來的藍光吸走；

西城勇往那藍光迎上；

王風雷尾隨西城勇…

隨著發生的，依照秋菊的說法：

後來王風雷折返將龍嘯天帶走…

安祖娜、西城勇和王風雷從此消失了…

龍嘯天則馬上在秋菊的身旁出現，昏倒在地上…

故地，便是這個地方。

龍嘯天告知秋菊，他在一年前，恢復了記憶，記得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然後，龍嘯天解封「鎖心」，讓秋菊能施展「他心通」，去搜索自己的回憶和意識。

「啊！原來你失蹤了整整一年，其實只不過是等同一個時辰左右…」

「是的，在那『月光盃』內，我所感受的時間跟在『月光盃』外的時間有很大的出入！」

秋菊嘗試去咀嚼龍嘯天的說話，還是知其已而不知其所已；

也罷，她繼續施展「他心通」，往龍嘯天探心去…

龍嘯天的心中盡是一閃一滅的畫面，一開一關的印象；

前後倒置，一立一破的回憶…

秋菊似是明白了一些，反而更加不明白…

「我已懂得『離魂大法』，就讓我帶領你一起『離魂』去，穿梭時空作旁觀，你自會一清二楚！」

秋菊點了點頭。

「但有一點你要知道，當我們作『離魂』時，我們並不算是真實的存在，他們既發現不了我們，我們除了旁觀，並沒有能左右他們與及他們周間一切物事的能力！」

秋菊想了一想，再度點頭。

於是龍嘯天共秋菊相對打坐，各自伸出雙掌互抵，閉上了眼睛。

***

龍嘯天和秋菊，看著安祖娜被那道來自「月光盃」的藍光吸走，立即便追趕上去…

一瞬間，龍嘯天和秋菊已置身在「月光盃」之內。

安祖娜一臉迷惘，然後像是明白了甚麼似的，終於嘆了口氣。

安祖娜面前的男人，正要開口跟她說話，忽然間西城勇闖了進來。

那男人欲言還止，因為王風雷亦闖進來了。

那男人便要開口說話，王風雷又消失了。

那男人這次還想開口說話，正好王風雷帶著龍嘯天折回。

「@~*￡*&:-(¤¿」

「你說甚麼？」

「對不起，一時間我倒忘了要調回『地星話NH547』…」

那男人回答王風雷。

「那你是外星人吧？」

那男人點了點頭：

「依照你們的語言，稱呼我作『他星人』應該比較貼切。」

王風雷點了點頭：

「『他星人』先生，你的形態看來是地球人，應該也有地球人的名字吧！」

「他星人」點了點頭：

「首先，大家只不過是居住在不同的星體，宇宙大同，我認為你們地球人應該稱作『地星人』才比較貼切…」

「哈，說得也是…

喟，你這位『他星人』還未告訴我這名『地星人』你的名字啊！」

「我的地星名字叫杜汶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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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至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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