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在林仁祥看不到的視野裏奈津冷哼了一聲,而林仁祥早已被奈津的話嚇得直抽抽,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
“我沒耍你,我就是說了,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我……”見對方在猶豫,奈津趕忙又用林仁祥最喜歡的犬夜叉來說事
“既然你說和我在一起不會有想要暴走亂打人的情緒,那我是不是很像犬夜叉裏的那個女主?在犬夜叉抓狂暴走的時候大喊坐下來讓他恢復理智,我想,或許我可以幫你……”奈津把臉貼近了林仁祥,對方那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顫動地嘴唇,彼此的唇峰在將要碰撞的瞬間,奈津又收回了動作。
“答應么?”奈津沒有給林仁祥思考的餘地很果斷地問他
“當然……當然了”林仁祥面對突如其來地變故很慌亂就答應了下來,他並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別人,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名字裏的所帶的那個仁字的緣故,仁通仁義也。
“會不會太快了?”他只是一昧地抓著後腦的頭髮
“不,仁祥君,這是緣分呐!你相信緣分么?”奈津看著林仁祥那雙已經迷離的眼睛,他傻乎乎地搖搖頭,再得到林仁祥的答復以後,奈津露出一抹微笑
奈津清了清嗓子向著傻傻的林仁祥解釋了一通有關於緣分的釋義可對方的眼神仍舊空洞無論自己說著怎樣的長篇大論,不過林仁祥的表現也在奈津的預期之內
“緣分?”林仁祥複讀了一遍奈津的話,他那空洞的眼睛在要轉向天空的時候被奈津的喊聲打斷,於是目光又牢牢地鎖在了她的身上。
“留下你的電話吧?”奈津說著就伸出了自己雪白的胳膊並遞給對方一支筆讓他把電話號碼記在自己的胳膊上,同樣奈津也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對方不過她卻與林仁祥約法三章規定彼此之間通電話只可以奈津打來不許林仁祥打給她。
“為什麼?”
“白癡呀!我怎麼可以讓我家裏人知道這種事情?你故意想我難堪啊?!”
“當然當然不是!好吧!那我等你電話約我”林仁祥很老實低下了頭,他說彼此都像魚但此刻他卻發覺原來是自己錯了,像魚的從始至終都只有自己罷了,奈津?她像貓,專吃魚的貓。
在將要分別的時刻,奈津張開少女柔軟的懷抱問林仁祥要不要抱她一下,林仁祥雖然是有在日本生活過一段時日但因為小時候有經歷過大陸83嚴打時期的恐怖所以對這種男女之間的親密事情並不是很放開,可望著奈津那張寫滿殷切的臉卻又不好意思拒絕她,只能半推半就地將她擁進懷裏
可在肌膚與肌膚相接的瞬間,林仁祥覺得好香,像無數朵不知名的花香味,從她的每一根發絲,肌膚上的每一個毛孔裏散發出的香味,當香味過去之後,傳感給大腦的感電便是柔軟,宛如凝脂般的觸感,因為奈津並不像那些瘦如皮包骨的半唐番少女反之她屬於那種稍微帶點肥感的體脂少女,想來她的生活其實過得蠻豐餘的。
“你知道我在水族館的時候為什麼那麼不自在嗎?”她搭在自己的身邊輕聲細語著
“怎麼了?我也很奇怪”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那樣幽閉的環境裏我出現了一個非常真的幻覺,好像晚上睡覺做的夢一樣,我夢到我掉到海裏了,那個海很深,我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我想喊救命啊卻也發不出聲音,就在我以為我就要死的時候,有個人喊著我的名字從很遠的地方朝我遊過來把我救了起來……”
“誰啊?”
“你……”
分別回到家以後的林仁祥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想著奈津柔軟的面龐,想著那個帶著夕陽餘溫的擁抱。
後來的一段時間每到週末奈津都會在一個固定的時間約他去固定的地點但又去了很多不同的地方,她說這就是男女朋友該做的事情,他們一起騎腳車,坐在後座上吃著霜淇淋的奈津在一個顛簸中弄了林仁祥滿滿一個後背都是粘膩的奶油,腳車迎著一條平坦的下坡路直直俯衝,迎面而來的風,撫動著少男少女飄揚的額發與劉海。
因為她想看海,林仁祥便帶著奈津返回了自己父母呆的千葉縣,那座臨近東京灣的小城市,他們在海灘上把沙子踢向彼此,被炙烤到發燙的沙粒飛揚在燥熱的空氣,與皮膚相觸的瞬間翻湧上如麥芒針紮的微薄痛感
於是為了洗掉那種痛感兩人又發了瘋爭先恐後地撲進鹹濕冰涼的海水,被紫外線曬的有些接近麥色的臂膀在淺水灣的水面撲騰著,那鹹鹹的海水灌進了鼻腔,又順著鼻腔灌進口腔,就連耳朵也未能倖免,除去口鼻裏鹹到令人作嘔的海鹽味,耳膜也因為海水長時間的浸泡而有些發漲,嗡嗡響個不停,近海的便利店門前,他們大口用淡水沖刷著口腔裏的海水,赤腳踩在比沙子還要熾熱的木頭甲板上,他們滑稽地又蹦又跳,倒也借著這股沖勁抖出了積在耳朵裏的海水,最後長時間的運動加上海水浸泡,身體有些虛脫,他們便懶洋洋互相依靠在一張沙灘椅上,在遮陽傘下看著因為落日而整個變成橘紅色的海岸線
“真好……這樣的日子”奈津的頭靠著林仁祥的胸膛,從水族館的那件事情過去以後,奈津就喜歡上了依偎在林仁祥懷裏的那種感覺,特別是聆聽到他那亢勃有力的心跳聲,她就想這麼靜靜地躺著,靠著他……無論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樣的環境下,直到這顆心臟不再跳動,直到這個世界被人毀滅,她只想靜靜地……
推開門,已是近黃昏,拉麵店裏有些昏暗,正在忙碌打烊事宜的老人只是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便說本店已經打烊了請明日在來
“爹……是我,仁祥”林仁祥的話讓那個老者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裏亮起一層光,他很興奮地扯著嗓子往後廚喊了林仁祥的母親,不多時,門口掛著打烊字眼的店鋪又亮起了燈,在一張小小的方桌上擺著兩碗放滿叉燒堆著小蔥山的豚骨拉麵,而林仁祥的母親又從後廚端來幾樣東北的醃鹹菜。
“爹,娘,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女朋友,島田奈津!”林仁祥很自豪地向自己的父母解釋了自己帶來的女孩。
“哎!是日本姑娘啊!”老者聽到是一個日本名字,眼睛裏頓時閃起了一層小心翼翼
“其實也不算是啦,我和仁祥君一樣,是二代遺孤!”奈津開口說了自己的身世,雖然林仁祥的父母沒在說什麼但臉上地那種對待外人的小心感卻消失了。
“感謝你們的款待!”在拉麵店的玻璃門被林仁祥合上的時候,他的父母還在隔著玻璃門揮手告別,奈津對著玻璃門裏的兩位老者鞠了一躬。
但從那天以後奈津便不在打來電話了,林仁祥並想著這次主動地去約對方可打了幾次電話,那頭並沒有接通只是讓自己留下留言。林仁祥看著奈津留給自己的那一串電話,他有些不是滋味地把電話掛進卡扣裏。
“咚咚咚”電話鈴聲把打瞌睡的林仁祥吵醒,他很激動地接起來可電話那頭卻是一個慵懶地中年婦女的聲音問著自己是誰
林仁祥心說不會這麼巧吧,但也只好硬著說下去,“阿姨你好,我……我是奈津的同學”
“同學啊?”電話那頭停頓了一會,林仁祥以為自己的謊言被戳破了
“是中國人吧?!”停頓結束以後對方卻換上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我不是”林仁祥回
“那是我猜錯了……”
“其實阿姨,我和奈津一樣都是遺孤”
對方再次陷入沉默,林仁祥只好說了一些家常話,那頭才又有聲音傳來,隨後林仁祥又問奈津是不是生病這幾天一直沒她的消息不料島田太太卻一針見血問林仁祥是不是奈津的小男朋友
林仁祥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對方,只能很慌張解釋自己就是同學而已,普通朋友。
但電話那頭的女人卻哈哈大笑,她告訴林仁祥:奈津她沒告訴你,她在寄宿學校裏念書嗎?而且她念得還是女校咧,怎麼可能會有男同學嘛
“也不用不好意思啦,滿打滿算奈津他們這代應該也算是二代遺孤了,我以為隨著時間的變遷人們會對我們這類人會好點,但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我其實也是很開心奈津會有個這麼關心她的人”島田太太滔滔不絕說著,仿佛奈津的悲慘童年已經勾勒了一幅畫在林仁祥的眼前展開。
“同學你在聽嗎?”
“嗯……我在”
“阿姨是開心的,對了同學,你叫什麼?”
“我姓林,叫我仁祥好了”
“林同學,阿姨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您說”
“很簡單的一件事,阿姨也不需要你去上刀山下火海的,只是如果以後你不喜歡奈津了,有了別的女朋友了也請你把她當妹妹那樣替阿姨照顧好她,可以么?”
“阿姨你這是什麼話?”
“從小我們這一代目遺孤就在中國受盡了白眼,我們忍氣吞聲如豬如狗般好不容易盼來了日本接納戰爭遺孤的政策,我就和奈津爸爸一起跑來了日本,當時我們也是初來乍到足跟不穩只能把奈津丟在她在中國的爺爺那邊,所以我們和奈津的關係其實並不是那麼好,她總說她小的時候都不那麼需要我們這當父母的照顧,長大了出去闖蕩的時候當然更不需要了,可是我知道,一個人在外闖是辛苦又危險的,雖然日本人不像老家的中國人那樣對我們存有那麼大的敵意但畢竟日本也同樣是個非常排外的國家,我們這類人也並非是日本人所能接納的……所以阿姨是想懇求你如果奈津遇到了什麼麻煩她又不肯和我們說就請你幫忙解決一下如果你實在也沒辦法的時候再來告訴阿姨好了,阿姨跟她爸爸想想辦法,可以么?”島田太太懇求道
“當然可以……”林仁祥壓根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出,他本以為會被奈津的媽媽大罵一頓,因為怎麼說對方也算是中式家長吧?中式家長對女兒早戀都是非常反感的吧
“那阿姨能否也答應我一件事?”
“嗯?”
“因為我和奈津約法三章說過,只可以她打給我,我不能打給她,我想根本原因應該是阿姨您吧?所以我希望阿姨別把今天我打來的這個電話告訴奈津,我怕她知道我答應了沒做到會不開心”
“好吧,難得你如此上心了,如果有機會就來阿姨這,阿姨給你做好吃的……”
奈津趴在宿舍的床上看著書,宿舍裏的廣播不時會想起通知讓某某宿舍的某某去廣播室接聽電話,因為是上的採用全封閉式的寄宿高中,這所學校裏唯一能與外界溝通的也只有廣播部被學生會掌握的幾臺電話,而每當有人打來電話便會在廣播裏通報某某去接聽,而那些電話大多是隔壁男校某個男生打來的親密電話,或者是誰的爸爸媽媽打來的慰問電話,奈津很羡慕那些從廣播室回來的人,她們的臉上都帶著金燦燦的光,每次別人問是誰打,她們都會很神氣的說是校外的男朋友打來的
奈津也想林仁祥會打來,也想很神奇地對著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睛說這是我男朋友打來的可是她又怕自己在忍不住神氣的時候把自己以及對方的秘密身世暴露出來。
“奈津奈津,上次你是咋跑出去的”說話的人是奈津在這間宿舍唯一玩的來的同學,是個日本人,中村幸。
“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也沒什麼,隔壁學校的男生他們要校慶了,想請我一起去……但是那天是週四”她可憐巴巴拉了拉奈津的褲腳祈求她告訴自己那條通往自由世界的通道
“哎呀,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只是覺得那幫人不是好東西,我勸你還是別去!”奈津坐了起來像個老媽子似的教訓起但中村幸也和自己一樣,這間宿舍裏唯二的沒有人願意打電話給她的人,她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她覺得她的青春再不瘋狂一把就要葬送在這所修女式的學校裏了,所以她懇求奈津看在同寢的份上幫幫她這個忙
奈津還是有些猶豫,她是真心把中村幸當朋友所以不忍她被外面的男孩子傷了心
“咳咳咳,請207寢室,中村幸同學來趟廣播室!有你的電話”
奈津看著中村幸,她又好像變了個人,剛剛還是一副苦苦哀求的嘴臉聽完廣播以後立馬流露出興奮難掩的表情來,飛地跑去了廣播室。
10分鐘以後,她便回來了,她的臉上洋溢著難以形容的開心,她心中的七年之癢在這刻得到瞭解放。
“奈津姐……幫我一次嘛……”那如小狗乞食的眼神可憐巴巴看著奈津的時候,她也不好在推脫什麼,她帶著對方去到了位於操場某處角落裏的一個破損的牆洞,在牆洞旁還有放著一個禁止靠近的告示牌
“我沒什麼好說,但是我得告訴你,去了外面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要懂的保護自己,情況不對就要跑,懂嗎?”奈津再三叮囑起來。
對方俏皮比了一個OK的手勢隨後挽著奈津的胳膊說要請她去食堂吃好吃的。
真到了星期四,上午的課一上完,中村幸就迫不及待拉著奈津去了那個狗洞前準備開溜出去見見自己的男神。
“你記住哈,晚上宿舍點名前必須回來,我會在這裏等你”
“知道啦,奈津姐,也許我該喊你奈津媽媽!比我媽媽還啰嗦”她朝奈津吐吐舌頭便迫不及待鑽了出去。
奈津則憂心忡忡地回去了寢室,接著貓起來等著長毛,期間也有同學來詢問中村幸的蹤影但都被奈津搪塞過去了,那條小道成了她們姐妹之間的秘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離寢室點名還有半個鐘頭,奈津把一個小手電筒踹進懷裏忐忑的朝操場的那個洞走去
今晚的天氣似乎不好,烏雲密佈,大地上漆黑一片,操場上只有一片很微弱的手電筒光在灌木叢中晃動著,蚊蟲與蟬交織地草叢裏歡叫著,奈津的身影在草叢裏穿梭著,她靜靜埋伏在洞門口,一刻不停上看著洞外,嘴裏不停念叨著快點回來啊之類的話。
眼看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洞外終於有了動靜,一個身影非常敏捷的鑽了進來,奈津焦急地打著手電上前沖那道身影念叨道:你都要遲到了快跟我回去寢室吧,老師要點名了……
恰在這時,吹來了一陣風,吹起了奈津的額發,吹散了那人額角的汗水,月光明亮地灑下。
“你……你……”奈津指著對方說不出話,只能幹張著嘴巴指著他
“怎麼是……”林仁祥咬著牙說道,他受了傷,胳膊上有一道傷口,嘴角也掛著未幹的血跡
“發生什麼事了?”奈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林仁祥,他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和人打架啊,鬼知道那人動了刀子,真狠”林仁祥呼了一口氣說道,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在那個牆洞之外閃過幾條奔跑的腿。
奈津見狀捂住了林仁祥的嘴,等腳步聲遠去,方才撒手,只是奈津沒在講話,低著頭。
“怎麼?很後悔認識我么?”林仁祥強撐著微笑問奈津
“沒有……”
“你走吧,我在這躲一會就離開了……”林仁祥別過臉不願看著對方,他在心裏一早便做好了這樣的結局的心態。
“奈津姐……對不起啊,來晚了”洞外又鑽進來一個人,她有些驚訝地看著受傷的林仁祥和面色鐵青的奈津。
“他是?”
“我男朋友”
“你好……”
“他咋了這是?”
林仁祥剛想開口解釋全被奈津搶先編了個慌圓了過去。
“你先回去幫我應付一下吧,我一會就回去”她指了指表,對方心領神會立馬撒腿跑開了,月光下,就剩下了不言語的兩人。
奈津沒有說話上前攙扶起林仁祥在黑暗摸索著前進。
“是不是討厭我這個樣子?”
“如果我們都是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我一定會跑開的,但我們是半唐番你忘了么?他們都說當混混是錯,做員警是對,但這套說辭我覺得並不適用在我們身上”
“為什麼?”林仁祥問
“因為在遺孤的世界裏,他們是沒有對或錯的概念,他們要麼選擇生要麼選擇死所以什麼能讓他們生存下去什麼就是對的,就像你的理想那樣,也許做黑社會是錯,但只有那樣做才能活下去的話,我也不會說些什麼!也像我啊!跟你混在一起,別人肯定也會說奈津啊你怎麼可以跟那種太保摻和在一起?早戀是不對的,和那些太保在一起更不該,可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而且你也會保護我,所以我並不覺得那是錯的!”
“是么……”林仁祥的聲音越發的低沉
奈津吃力拖著他到了一棟廢棄的閣樓裏,閣樓外部有個洗手池,奈津打開水龍頭給自己洗了把臉之後又很仔細捧了一捧水彎下腰輕輕喂到了林仁祥的嘴裏,有些水順著他的脖子流進了衣服。
林仁祥喝了點水,神智清楚了一些,他迷迷糊糊望著滿臉擔憂的奈津,她的發梢輕觸著自己的拇尖,帶著濃烈的山茶花香一股腦地灌入了林仁祥的鼻尖。
她又攙扶著自己上了樓,去到了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裏,她把自己放了下去,放在了一個窗戶下麵,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林仁祥就這麼坐在月光裏,迷迷糊糊的。
“你等我一下”她對林仁祥說道
“嗯……”他很艱難說道
她跑開了,林仁祥久久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等他再張開眼的時候,自己的胳膊已經被她打上了繃帶止住了流血,自己的額頭上也被纏了一圈,眼前的地上還擺著一瓶消毒水和棉簽,林仁祥也不知道這些傢伙事她是咋弄來的。
“謝謝你……”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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