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恩回憶起小時候看過的某一本書,裡面就有講述到關於血珀一族的事蹟,傳說該族是由晶靈與魔物結合而成的種族,但邪神被封印後也跟著滅絕殆盡。但如今,早該成為歷史名詞的族名,竟從敵人口中說出,這讓狄恩陷入了一片混亂與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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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三根尖銳的岩石長矛驟然射出,直刺莽獸人。可當它們觸及敵人身軀的瞬間,竟如紙片般碎裂四散,消失於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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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獸人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冷笑了一聲:「小毛頭,都不等人說完話的嗎?」
「森林之神,請聽從吾等之願,昭顯您之神蹟......」克蒂絲不為所動,繼續詠唱咒語。
「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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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莽獸人迎面襲來,克蒂絲被迫中斷詠唱,立刻展開防護結界。然而,她還是被強大衝擊震飛而出。狄恩站在原地被嚇得動彈不得,只見莽獸人視若無睹的從他身邊經過,將目光鎖定克蒂絲飛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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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蒂絲在空中反應迅速,召喚岩石作為跳板,靈巧跳躍閃避,同時不斷發射岩矛攻擊。可莽獸人不為所動一躍而起,將她狠狠摔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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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顯您之神蹟 萬.葉.飛.刃!」即便重摔落地,克蒂絲仍咬牙完成咒語。法陣中激射出無數葉刃,將敵人籠罩,接著數十條藤蔓從地底竄出,將莽獸人強行拖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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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片刻後,克蒂絲剛卸下警惕,便從口中吐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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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條灼熱兇猛的火蛇從地底爆竄而出,炸裂的地面形成一個炙熱深坑,莽獸人毫髮無傷地站在正中央。他輕藐的說:「挺華麗的,但沒什麼用。」克蒂絲緊皺眉間:這樣也沒辦法造成傷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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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兩道鮮紅色利刃便直撲而來,克蒂絲趕緊召喚石牆化解攻勢,卻被突如其來的飛踢直直命中腹部,彈飛數公尺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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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克蒂絲搖搖欲起,臉上已滿是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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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站穩,莽獸人再度襲來。千鈞一髮之際,狄恩擋在克蒂絲面前,硬生生的扛下沉重的拳頭。磅礡的力道瞬間將兩人彈飛,並接連撞斷數根大樹,波及之處鳥獸四散,現場猶如災獸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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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咬緊牙關站起,捂著左臂:這就是晶術士之間的戰鬥嗎?可惡,怎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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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擋下那一擊,我們的晶力就所剩無幾了。」維德語氣沉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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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你根本打不過他的!」克蒂絲怒吼道:「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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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讓老師獨自戰鬥。而且,我剛才已經讓達夫妮去求援了。」他堅定地看向克蒂絲:「附近的守備軍,應該要來了,只要撐到援軍到來,便是我們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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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蒂絲沉思了片刻:不行,這個莽獸人實力不容小歔,守備軍來了也不一定有用,得趕緊聯絡她!克蒂絲口中低聲呢喃,手指從眉間抽出一縷光絲,光絲在掌中化作一隻飛鳥,朝遠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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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是?」狄恩好奇的問道。
「傳訊晶術,我通知了學院的人。」
「那我們接下來——」
克蒂絲苦笑了一下:「想辦法活下來,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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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計劃後,兩人拍去身上灰塵,再次奔赴戰場。一回到剛剛的地方,狄恩和克蒂絲便分別多方進攻,卻仍被敵人輕鬆破解。面對身材魁梧的莽獸人, 空氣中瀰漫著壓迫與灼熱感,他的氣息就如同一座活動的火山,隨時都可能爆發出毀滅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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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蒂絲不停發出攻擊吸引敵人目光,狄恩則在一旁伺機而動。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快速結印,口中默念咒語。隨著晶術成型,地面開始顫抖,緊接著,數十根巨大的樹木從地面猛然生長而出,試圖將莽獸人困住,然而卻沒什麼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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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克蒂絲改變策略,她的雙手再次飛快地結印,岩石從四周匯聚,形成了一面面堅固的石壁,試圖以此來削弱莽獸人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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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是些小把戲。」莽人獸隨手一震,便擊破厚重的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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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蒂絲不停的製造石壁,而狄恩在這之間來回穿梭從死角發動突襲,儘管實力不濟,但從未退縮。他知道,即使是微小的力量,也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巨大的作用。狄恩集中精神,將自己的晶力凝聚在手中的短刃上。 短刃頓時散發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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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緊握短刃,伺機尋找機會發動攻擊。但莽獸人單腳奮力一踏,龐大的波動瞬間將石壁盡數震碎,敵人快速向前襲來,正當準備抓住無所遁形的狄恩時,無數葉刃從法陣中飛出,迅速包圍莽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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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一聲怒吼,葉刃化作落葉飄散在地,他輕輕的譏笑說:「同樣的招數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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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莽獸人眉間緊皺,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碎裂的斗篷,他感受到一股劇痛正從背後蔓延。莽獸人輕觸後背,看見鮮血沾滿手後,隨即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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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地面不停晃動,磅礡的晶力波動從莽獸人體內湧出四射,森林中的野獸有的當場口吐白沫昏厥在地;有的向外逃難。狄恩與克蒂絲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警示逃跑,兩人寒毛直豎絲毫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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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吼結束後,莽獸人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猖狂大笑:「今天真走運,一次發現兩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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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還在思考敵人的話時,屋頂上赫然出現另一個身影,狄恩朝屋頂望去,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影佇立在煙硝之中,手邊正抓著一個巨大的冰晶。莽獸人奮力向上一躍,瞬間來到了同伴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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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女子看了一眼莽獸人背上的傷痕說:「無人能敵的格雷姆,也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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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姆冷哼一聲,鼻息中透著不耐與輕蔑:「一般的晶術是傷不了我的,但那小子有點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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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難得你會讚賞別人呢。」女子嘴角微微一笑,眼神散發銳利的目光掃向狄恩,接著說:「看起來真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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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姆掃視一圈,接著望向遠方後說道:「薩曼莎,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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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本想再和他們玩玩的,那另一個還有需要嗎?」薩曼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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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品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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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姆話音落下,隨即低聲吟誦起晦澀難辨的咒語。血紅色的霧氣自他腳下緩緩升起,迅速將他與同伴包覆。下一刻,兩人的身影在霧中逐漸模糊,最終消失無蹤,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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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霧散去的剎那,一縷極其細小的光點自破碎的冰晶中悄然飄出,如羽毛般輕盈,悄悄地朝狄恩飄來。就在那點微光觸碰到他額頭的一瞬間,一道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如細雨般滑入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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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地……亞山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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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虛弱得彷彿只存在於幻覺中,卻又如此清晰地震盪在心底。狄恩猛然睜大眼,警覺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然而眼前空無一物,只有殘破的冰晶與逐漸褪去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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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聲音……是誰的?」狄恩低聲呢喃,心中隱約浮起一絲不安與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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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望向四周,除了一地破碎的玻璃與火場殘骸,什麼都沒有。那聲音來得突然、去得無聲,既不像敵人的餘音,也不像幻覺,但此刻顯然無從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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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狄恩低聲吸了口氣,將心中升起的疑問深深壓下,暫時將那縷聲音埋藏於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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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頭,只見克蒂絲坐倒在地,渾身塵土與傷痕,正像他一樣大口喘息。兩人四目交會,雖未多言,卻在對方眼中讀懂了劫後餘生的疲憊與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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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撐過去了……」狄恩喃喃地說,話語未落便癱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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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繃至極限的神經在瞬間崩斷,恐懼與壓力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深沉的疲憊將他們重重壓倒。兩人癱軟地倒坐在地,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氣,就連想站起來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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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依舊瀰漫著焦灼的氣味與餘燼飛舞,仿佛提醒著方才的死鬥尚未過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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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方傳來,沉重而有節奏地踏破林間的寂靜。狄恩轉頭望去,只見數十名身穿鎧甲的守備軍騎兵自林道衝出,旗幟隨風揚起,銀白色的盔甲在火光與夕陽交織的映照下閃閃發亮,彷彿希望的曙光穿破了這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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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迅速分散開來,有人奔向起火處展開滅火,有人協助搜尋倖存者與傷者,穩定的步伐與果斷的動作為這片剛歷災變的土地重新帶來秩序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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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望著這一幕,心頭那股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沉重感終於稍稍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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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他的目光掃過人群,遠遠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騎兵隊後方,是達夫妮。她騎在馬上,臉上布滿焦急與擔憂,目光不斷在四周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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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終於望見狄恩時,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她幾乎不假思索地朝他用力揮手,聲音被距離吞沒,但那份關切與急切卻穿越人潮與硝煙,清清楚楚地傳遞進狄恩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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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微微一愣,隨即也舉起手回應,唇角緩緩上揚,彷彿在告訴她——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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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達夫妮的那一刻,狄恩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安,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但這份溫暖讓他感到不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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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蒂絲向達夫妮揮了揮手後說:「去吧狄恩,這裡交給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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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臉泛淚光的說:「老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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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快去!」稍加恢復體力後,克蒂絲緩緩起身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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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德也放鬆的說道:「走吧狄恩,去看看你父親傷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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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剛想開口說話,疲憊卻猛然襲來,他眼前一陣模糊,意識迅速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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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再次清醒時,狄恩清晰看見魯伯斯笑著對他說話,但卻聽不清楚內容是什麼,下一秒,魯伯斯便哭喪著臉,淚水滴在臉龐上的感受如此的真實,狄恩想喊出話來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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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魯伯斯將他抱在懷中,擠進人群裡,四周瀰漫著吵雜的聲音,最終,穿過重重人牆後,來到了最前方。一名銀白長髮的少女正被綁在木樁上,不管眾人如何辱罵與丟石,少女眼神始終目光堅定,絲毫不動搖。隨著火光燃起,少女望向天空輕哼,低聲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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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朱紅花朵綻放 夜幕降臨,潔白花蕾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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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照耀,洋裝如雪 暗夜纏繞,囚裝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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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嶄新生活將至 卻是猙獰烈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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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將離此世 我兒,你心中有否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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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將離此世 我兒,你心中有否留念?
「住手啊!」狄恩驚醒,滿身大汗的喘息著,眼睛不自覺的落下兩行淚水:「原來是夢......但夢中的女人是誰?她吟唱的詩歌是如此的淒涼悲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狄恩緩和了一下情緒後,這才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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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困惑的看著四周,房內的擺設井然有序,並且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床邊的櫃子上還擺放著一盆鮮花,看起來剛插上去不久,當他打算下床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門打開,一位白髮蒼蒼但體態硬朗的老管家帶著兩名女僕走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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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好,自今日起我們將服侍克萊蒙一家。我叫英格爾,這兩位是菲莉亞與菲比。我們是娜維亞德女士派來協助格蘭維爾閣下重建家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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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維亞德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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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閣下的老朋友。得知這裡遭逢變故,她立刻派我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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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點頭:「原來是父親的朋友……還有其他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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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爾微微一禮:「閣下吩咐,若您醒來,請立刻前去探望。他在左轉直走到底的房間內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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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微笑頷首:「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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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吩咐,請不吝告知。我等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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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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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娜維亞德女士的居所,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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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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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整理好儀容後,緩緩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當他來到門前,發現門扇微掩,透過細縫,他看見魯伯斯正佇立在窗邊,神情恍惚,微風輕拂著他憔悴的臉龐,那份哀愁彷彿使他老了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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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察覺門後站著的人,便輕聲喚道:「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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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狄恩輕輕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父親魯伯斯那單薄而憔悴的身影,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瞬間湧上心頭。 他遲疑地邁出步伐,想伸手扶住父親,卻被魯伯斯頑強地揮手擋下,那動作帶著倔強,卻也藏著無聲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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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怎麼還......」狄恩剛開口,便被魯伯斯溫潤卻略顯沙啞的聲音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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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我想與你談談過去的事。我之所以對你們如此嚴苛,是因為我希望,若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們能夠堅強獨立。」魯伯斯語氣沉重,話語中滿是無奈與深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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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樣的話太沉重了,請不要這樣。」狄恩的聲音裡滿是不捨和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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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輕輕閉上眼,彷彿在斟酌每一個字:「其實,那個冰晶......是你母親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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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下,空氣彷彿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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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嘴角微微顫抖,他站在那裡,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母親?什麼意思?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他們會對母親的遺體如此執著?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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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的聲音驟然低沉,夾雜著壓抑的怒意與悲愴:「你的母親是被冤枉的,她的純潔與善良是我見過的最亮眼的光芒。而那些該死的皇族——」如果那時我能......魯伯斯語未盡,拳頭已重重敲上桌面,震得木板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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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德輕輕飄過,帶著幾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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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稍作平息後繼續說:「我們暫時將居住在這裡,直到家園重建完畢。克蒂絲也在這裡,如果你有任何問題,可以去找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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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狄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魯伯斯溫柔地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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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的孩子,先這樣吧。我需要些休息。」魯伯斯的語氣雖柔,卻帶著一種無從抗拒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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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父親,祝您早日康復。」狄恩語氣中滿是不捨與擔憂,轉身離開房間時,心中不禁感嘆:原來父親也有如此溫柔與脆弱的一面。但是,我的母親又是什麼來頭?為何會遭來敵人的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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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若有所思的踏出房門,正好撞見克蒂絲帶著達夫妮與莉菈走上樓來,短暫對視後大夥相擁而泣。達夫妮嘰哩呱啦不停地詢問狄恩傷勢,讓他險些無法招架,幸好莉菈在一旁阻止了達夫妮這才讓狄恩能夠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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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稍微和克蒂絲了解後才知道,這裡是她的老家,並輾轉得知自己的父親與克蒂絲母親是老朋友,所以才會在年幼時幫助狄恩學習晶術,以及發生災難時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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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好多事,每天憂鬱到只能吃得下10個甜甜圈......」達夫妮傷心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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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克蒂絲快速奔向狄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說道:「你姊實在是太會吃了,你昏倒的這段期間我都快被吃垮了,剩下就交給你了!」接著她微笑的看向達夫妮:「我還有事,就先不奉陪你姊弟倆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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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克蒂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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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尚未緩過來,克蒂絲便比了個讚:「我保證在你開學前訓練會輕鬆點。」然後迅速消失在兩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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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夫妮一把挽住狄恩,笑著說:「為了慶祝你的康復,今天肯定要大吃一頓!」
「等、等一下啊!」
「等什麼?天都要黑了,趕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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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站在窗前,目光透過玻璃追隨外面的景象。他看到達芙妮興奮地拉著狄恩,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向遠方,莉菈則匆匆跟在後面,似乎在努力跟上他們的步伐。 這溫馨的一幕讓魯伯斯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微笑,那是一種父親在看到孩子們幸福快樂時所特有的溫暖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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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沉浸在這份溫情之中時,房間的門輕輕打開了,一個穿著典雅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的步伐沉穩而優雅,每個動作都流露出一種不凡的氣質。 魯伯斯轉過身,對著她露出了一個更深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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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啊,尤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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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伯斯的語氣中充滿歡迎與尊重,彷彿她的出現,是他此刻最大的安慰。尤娜微微點頭,臉上仍帶著淡淡的憂色,但在見到魯伯斯溫暖的神情後,神情也稍微放鬆了些。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不需言語的默契與理解,仿若曾共歷許多無法訴說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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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遲疑的問:「你還是沒有打算告訴他實情嗎?」
魯伯斯思索片刻後說:「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這一切。」
「我覺得他有權利知道真相,你不能——」
「我有我的打算,尤娜。」
「這次事件非同小可,奧托里莫帝國最近有些動靜,我懷疑他們想復活——祂,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發生,或許,狄恩是我們接觸他們的唯一希望。」
魯伯斯神色驟變,嚴肅的喊道:「不!我不會再讓我的家人陷入危險之中。這也是納迪亞最後的願望......」
尤娜默然片刻,然後輕聲說:「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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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離去,走至後院,吹了聲口哨,一隻雪白的鴿子俯衝而下,停在她手臂上。尤娜將一封密信綁在鴿子腳上,接著放手讓牠振翅飛離。望著天際那越飛越遠的身影,她的神情隱隱透出一抹更深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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